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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完全的契约

特蕾西娅本是不在“邀请”之列的,但她似乎是认定了雪莉,死死拉住她的手不放,这让那些无奈的强盗只好把她也一同带来了;

对于这位被称为“生与不死的魔女”的少女,强盗们倒不是很忌惮的,长期的搏命生涯,让他们将对神邸的敬畏都抛到了角落;

也许,等到死亡降临的那刻,他们才会跪在地上,低头向冥神哀求;

但精灵族却完全不同,悠久的生命让他们更加清楚众神的伟大,特别是九年前的那一夜,所以,他们在特蕾西娅被带出来的瞬间,就集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蛮王蒂卡尔,你想要破坏与精灵族的契约吗?”

“阴影猎人玛吉斯,怎么会呢?我们可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呀”

不理会蒂卡尔的辩解,玛吉斯将手指向广场中央的特蕾西娅,“敢对冥神的眷顾者出手,你是想让我们和你一起埋葬在她的宫殿吗?难道是因为当年我们没有及时救援你的部落,让你对我们怀恨在心吗?”

“冥神的宫殿?你是说这座雕像是死者国度的冥神?不过她是不能对生者出手的,要不然冥神也不会在人间选召自己的巫女来传达她的神谕”

一提起当年的时候,蒂卡尔就一肚子气,明明这些精灵可以派遣巨鹰骑士及时赶到,可是她们却迟迟不肯出兵,说到底,还不是这些傲慢的家伙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蛮族,哼,当年的大火怎么没把这些家伙都烧光呢;

“北方荒原上的野蛮人,这世间的神邸,唯有执掌轮回的地狱之王与执掌死亡的冥界之主的神像会建在地下,而地狱之王是什么你我都知道,那么眼前的神像不就是最为神秘的,从未出现在人界的冥主吗?而且,诸神的力量又岂是你能揣测的,只要她肯降下一点点神罚,这里的一切顷刻间就会被抹去”

“呵呵,精灵族确实明白诸神的力量,尤其是黑暗精灵”,对于玛吉斯傲慢的口气,蒂卡尔早就有所不满,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漆黑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插在玛吉斯的桌前,“该死的,蒂卡尔,你这是在挑衅精灵一族吗?”

众所周知,精灵族分为四大部落,崇尚魔法的血精灵、不问世事的雪精灵、喜爱自然的森林精灵以及阴暗邪恶的黑暗精灵;

在远古的位面入侵时,血精灵因力量的诱惑而选择与魔神合作,而黑暗精灵更是彻底沦为了魔神的爪牙,这让早已分裂的精灵族彻底失去了大陆霸主的地位;

“身为客人,我只希望你们懂得本分,虽然我的部落已经毁灭,但蛮人的勇武尚在”

将铜制酒杯重重的在桌子上顿了顿,蒂卡尔的脸色有些通红,这可不是什么醉酒的症状,而是蛮族将要狂化前的征兆;

感受到双方首领剑拔弩张的气势,身为属下的他们,都已经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精灵族隐藏在黑暗斗篷下的是一柄柄锋利的匕首,借由斗篷内暗绿的双眼指引,像毒蛇一样窥伺着高大的野蛮人首领;

强盗一方更是如此,若不是首领的威望犹在,他们早就耐不住手中的刀剑,一个个扑向那些瘦弱的精灵了;

“好了,身为优雅的典范,森林的使者,我们自然不会要求你们什么的,不过,蒂卡尔,你最好收起对诸神的蔑视,生与不死的魔女可就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你的眼前”

精灵这次派遣的只是一只十人的暗杀小队,而强盗一面,单单是这个大厅就聚集了不下五十人,正面开战,以蛮王的勇武,即便可以取胜,代价也太大了,而且,肯定会导致任务的失败,所以,即便再不甘心,玛吉斯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当然,我只是想要看看获得冥神的眷顾是不是真的可以永生不死,如果真是这样,我恐怕那些无信仰的魔法师们也会转投入冥主的麾下吧”

摆了摆手,既然精灵已经服软,蒂卡尔便让自己的手下收起了武器,毕竟,他现在寄居在精灵族的领地,还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至于眼前这些傲慢的家伙,他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机会活着回到森林;

“以你们精灵的智慧,应该可以看出这只魔犬的来历吧”,指了指被手下看守的牛犊般大小的巨犬,蒂卡尔将话题引到了它的来历上;

“这、这是?好强烈的地狱气息,这不会是地狱三头犬的后裔吧,不,真正的地狱三头犬在幼生期可没有这么强烈的暴戾气息”,远距离感受了一下魔犬的气息,玛吉斯也不得不感叹它的凶性;

“恩,确实如此,这可是我在这座地宫里找到的好东西呀,本以为是一只普通的地狱犬,没想到它的凶性远比真正的三头犬还要强烈,不过,这里既然是冥神的宫殿,那么,这生物会不会是被亡灵法师改造后的东西呢?”

真正的亡灵法师,以前蒂卡尔还是接触过一些,他们大多喜欢将尸体东拼西凑成特殊的玩意,这让蒂卡尔一看到这样不伦不类的东西,就想到了他们的头上;

玛吉斯对于魔犬的兴趣并没有多大,他这次来第一是想见见生与不死的魔女,第二就是为了完成精灵族的任务,“或许吧,看来在矮人当年发现的这座地宫里你应该得了不少东西吧”

“呵呵,好东西都被那些矮子们拿走了,麻烦倒是留下了不少,比如这头野兽,当初为了抓住它,我可费了不少劲”,看到精灵们对地宫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后,蒂卡尔才继续说道,“我一直很好奇,诸神之间谁更强大些?你们说,当地狱的魔犬遭遇冥神的眷顾者,胜利会属于谁呢?”

“蒂卡尔,别说我没警告你,亵渎诸神的代价可是死亡”,蒂卡尔的话刚说完,玛吉斯便忍不住再次吼了出来,他自诩是一位冷静的人,可是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因为特蕾西娅的原因吗?

“就如同九年前你们围猎冥神的巫女吗?找到冥神留在人间的神器了吗?哈哈哈,我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或许冥神也会对这场比试感兴趣呢?而且,我还为冥神的仆人准备了三个祭品,她完全拥有足够的力量击败这个野兽”

虽然蒂卡尔说的很随意,但玛吉斯还是从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不早不晚的偏偏在现在处理这头魔犬,是算准自己会出手吗?

“蒂卡尔,该不会是你已经困不住这头魔犬了,所以,想借用冥神的力量杀掉它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反正,你们与我都很荣幸,可以近距离体会到冥神的力量呀,说不定,从今以往,我会成为冥神的信徒呢?”满饮了一杯掠夺而来的烈酒,蒂卡尔有些兴奋的说道;

事实确实如玛吉斯所想,囚禁魔犬的铁链上所镌刻的魔法铭文已经渐渐失效,他现在每天夜里,都能听到魔犬的狂吠,与其这样担心它突然挣脱出来,还不如借精灵之手杀掉它;

本来,他是希望玛吉斯他们出手的,不过,现在看来有更好的选择了;抬头看了看那威武的神像,冥神的力量,他还真的有点期待;

“你远比我想象的疯狂,你确定她所召唤来的力量,不会连你也一起抹去吗?”玛吉斯的脸上已经有些抓狂,眼前的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疯子,天知道,妖精帝国的高层是不是喝多了,才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当然,三个弱小的人类,能召唤来多少力量?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欣赏这场地下宫殿内的斗兽吧,放开魔犬的锁链,将它驱赶向那些孩子”

随着蒂卡尔一声令下,长久以来禁锢着魔犬的铁链被一刀砍断,脱困的魔犬,咧着巨大的犬牙,“哼哼哼”的发出一阵阵兽吟;

由于广场四周仍然被刻着魔纹铁链围绕,再加上强盗们刀剑的驱使,欺软怕硬的地狱生物自然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四人;

“哥哥、我怕”,看着狰狞的野兽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雪莉颤抖着向门罗靠拢,现在的她只能寄希望于长久以来带给她安全感的哥哥啦;

“博崛,保护雪莉”,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弟弟与妹妹的身前,门罗紧紧的盯着野犬通红的双目;

他似乎能够透过那贪婪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死亡;

牛犊大的魔犬似乎并不急于杀死他们,好不容易脱困的它异常缓慢的前进,它在享受这种被人忌惮的感觉;

它能从眼前的这些生物眼中看到恐惧与忌惮,这可是已经拥有智慧的它最希望看到的场景,生物绝望的哀嚎与泪水,可是恭贺它新生的最好献礼;

不过,其中一个生物,她似乎并不忌惮自己,反而是自己,隐隐对她有着一丝恐惧,那是比被铁链束缚还有恐怖的死亡的味道;

虽然它不相信有什么生物可以抵挡强大的地狱魔犬,但野兽对危机的警觉,还是让它刻意疏远了那个特殊的生物,反正还有三个美味的食物在等待自己,何必去冒不必要的风险呢;

它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特蕾西娅却并没有打算置身事外,身为混血精灵的她,失去了精灵庞大的魔力,但却得到了恒久的生命,这也让她有些不甘,虽然她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像母亲那样,向心中的影子祈祷,便可以获得想要的一切,但这利益所需要的代价却是她无法承受的;

冥神需要什么?答案自然只有一个——死亡、生命的凋零;

“特蕾西娅,你...你自己小心点”,本来门罗还寄希望于身边年幼的半精灵,不过,转眼看到她眼中的不甘与无奈,他也只得独自挺身了;

“叮”

一柄漆黑的匕首突然出现在了门罗的眼前,不知名的矿石打造的精巧匕首,上面并没有如一般的精灵武器那样雕刻着复杂的美丽纹路,只有简单的一句精灵语,单薄的刻着;

飞快的捡起匕首,阴冷的气息从中传来,门罗明白不管这些精灵是出于何种目的,现在的他都需要这件武器,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不为英雄、终为虚无,这是古精灵语,这把匕首是特蕾西娅父亲当年的武器,而他也是我的老师”,玛吉斯看到门罗捡起这柄匕首后,才淡淡的说道,“她的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把匕首保护着未出生的她,而现在,捡起这柄匕首的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现在的门罗还有选择吗?虽然不知道特蕾西娅的父亲有多么强大,但仅仅通过他的学生以及匕首上刻着的言论就可以想象,自己与他在力量上完全没有可比性,但、也只是在力量上罢了;

“我死之前,我的身后不会染上鲜血”,紧紧的攥了攥匕首,门罗鼓起勇气,对上了贪婪的兽目;

感觉事情发生了变化的魔犬,也不再显得那些悠闲,加快了步伐,直接向手持匕首的门罗扑去;

恍惚之间,就像是一柄重锤的敲击,门罗在魔犬突然冲刺的瞬间,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在他重新站起之后,胸口那几道鲜红的爪痕清晰可见,这让在他身后的三人都忍不住跑了过来;

“哥哥,你怎么样?”看着魔犬锋利的爪子留下的伤口,雪莉有些担忧的问道;

一旁的博崛则是有些尴尬与气愤,“大哥、我...”,比起一直跟在门罗身后的雪莉,博崛也差不太多,几乎没有主动去做过什么的他,此刻只能苍白的低着头;

“我...或许...可以”

无视了前两者的关切,仅仅凭刚刚的一击,门罗就知道自己在魔犬面前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你有什么办法?”

犹豫了一下,特蕾西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办法,“生命献祭”

门罗虽然不懂什么是生命献祭,但从特蕾西娅那不安的神情与这魔法的名字就可以看出,这需要生命作为代价,难怪那个精灵会将匕首抛给自己;

“我还想再试一次,如果失败了,就以我的生命献祭吧”,没有丝毫的犹豫,门罗便说出了特蕾西娅心中所想的答案;

“哥哥、我不要”,尽管早就知道了死亡的结局,但真正来临时,雪莉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划落;

“特蕾西娅姐姐、献祭我吧”,说出这句话,对于博崛来说需要无比巨大的勇气,这不但代表着他第一次反抗哥哥,更代表着走向死亡;

不过正如门罗无视雪莉与博崛一样,特蕾西娅也绕过了两人恳求的目光,直接对上了门罗;

“你确定?”

她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结果,但她却不想在雪莉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她需要向门罗做最后一次确认;

“强盗们并不会放过雪莉,所以,以后就靠你了”,知道特蕾西娅只会在乎雪莉一人,所以,门罗便当着雪莉的面,将她完全托付给了特蕾西娅;

“恩、只要我与冥神签订契约,从此就可以拥有冥界的传承,我会成为像母亲那样伟大的魔导师,我会保护雪莉至死、这是你我的约定”

一把擦去雪莉脸颊的泪水,特蕾西娅的心中仿佛在微笑,她知道这是冥神的诱惑:既除去了束缚着雪莉的门罗,又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可恶的冥神,真是卑劣”;

魔犬似乎很满意自己刚刚的一击,看到对手毫无反抗的倒下后,它微微有些懈怠,重获自由的它,压抑了那么久的凶性今天终于可以发泄了,可是对手却是如此的脆弱,这让它也有着略微的不满;

望着眼前无视自己的生物们,魔犬按耐不住的第二次终于开始了,疾驰而至的长尾,化作一道刚猛的铁鞭,夹杂着卷起的岩石,一下子就将围在门罗身边的三人扫飞出去;

不理会他们的死活,魔犬前爪猛然向前,重重的将门罗摁在地上,巨大的獠牙一瞬间就贯穿了门罗的左肩;

也就是在这瞬间,门罗用尽全部的力气,将自己紧紧的贴到了魔犬的身上,被撕扯碎烂的左肩在剧痛中死死的顶在它的下颚,制止了魔犬接下来的进攻;

疯狂的疼痛感,让他右手中尖锐的匕首,不顾一切的插入魔犬的后背,那坚硬如铁的骸骨在这把精巧的匕首面前宛若无物,片刻都没有阻挡到它;

从背部传来的疼痛,让魔犬的凶性终于被彻底挑起,张开大口,它开始酝酿腐蚀性的黑色火焰,它打算将这一片地面连同门罗全部烤成焦炭;

随着炙热的感觉与浓重的硫磺味传来,门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了,右手的匕首,连同他的手臂一同被他死死的扣在了魔狼的身体内;

“特蕾西娅,现在开始吧,祈祷吧,向你心中那个混蛋冥神祈祷吧”

没有在意门罗对冥神的诋毁,特蕾西娅知道时间紧迫,便直接开始祈祷;

“生死之地的主宰,您的巫女在起祈求,山与水化为腐朽的黑暗,天与地归于混沌的虚无,亡者的歌声自我的心间抵达,冥者的倾诉将奉行您的意愿;铭刻着死之烙印的仆人,请求您给予我毁灭一切的力量吧”

地下的宫殿发出苍凉的怒吼,死者的烙印悄然出现在特蕾西娅的右臂,那是一株奇异的花朵,一叶双花,灰白相对,象征着死与生,引导亡者回归、赋予生者力量;

在生死并蒂花出现的瞬间,鲜红的魔法纹络便自门罗的身下显现,并急速的扩张着;

一道古朴的大门自门罗与魔犬的上空洞开,准备要将眼前的祭品吞噬(作为向诸神献祭的祭品,首先不能移动、其次也不能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死物);

“这就是神邸的力量吗?冥界的女神,真是强大的令人颤抖”,第一次感受到诸神力量的玛吉斯也忍不住在这股力量下臣服,尽管他信仰的并非是这位死之女神;

而一旁的蛮王蒂卡尔却没有精灵那样的激动,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思考着自己是否也该寻找一位可以庇护的神邸呢?或许眼前的死之女神就是个不错的对象;

不过,众人的感叹还没有持续多久,大殿的广场之内,魔晶打造的女神雕像也开始颤动;

下一刻,更加强大的神威显现在了广场之上,沉重的压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抵不住自己身体的重负,全身的跪倒在地面上;

这时,神像肩头的雏鸟突然张开翅膀,发出高昂的啼鸣,迎上了将要打开的往生之门;

一瞬间的巨大化,让这只还是雕像状态的巨鸟,直接撞上将特蕾西娅召唤冥界之门;

两者产生的巨大爆炸,让宴会之上的酒具、桌椅、魔灯...全部都碎裂开来,在这之后,众人们听到了一声恐怖的咆哮;

“冥王,滚回你的死者国度去吧,卑劣的背叛者,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打碎你的领域,将你彻底的毁灭”

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广场正中的魔晶雕像,女神的愤怒远非凡人所能抗拒,鲜血从在场的每一个人口中渗出,死亡的阴影,渐渐开始笼罩在场的所有人;

此刻,玛吉斯恨不得亲手杀了蒂卡尔,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该的家伙,这次就算你不死,我也要亲手杀了你”

而他不知道,一边的蒂卡尔也在心中大骂着他,“该死的精灵,居然告诉我这是冥神的雕像,哈哈哈、我居然在一位女神的神殿内,企图召唤其他的神邸,真是疯狂呀”

除了他们,特蕾西娅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算什么,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呢?

吞噬祭品的大门被轰碎了,可冥神的奴仆烙印却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不过,庞大的魔力并没有被恩赐,这种结果简直让她抓狂,要不是她的脑海了已经拥有了冥界的传承记忆,此刻的她,简直有直接杀了门罗生祭的想法;

“天哪,我的心里怎么会这么想,冥神的阴暗竟然已经深入我的内心了、雪莉,救救我...”

实力最弱的门罗、雪莉与博崛则在第一波冲击之下,就早早的昏了过去,当然,鲜血也同样从他们的口中渗出,毕竟神明可没有照顾小孩子的义务;

“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我的挚友呀,你的仆人似乎要被地狱之王召唤了,祝你好运”

在即将消散的冥界之门内,冥神的声音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就恢复了平静,而后,他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隐匿了所有的痕迹,当然,这并不包括已经签订不完全契约的特蕾西娅手臂上那朵契约之花;

当一切归于沉寂,巨大的雏鸟也回归到了女神雕像的肩头;魔犬的炽热的毒息毫无阻碍的喷吐了出来,昏迷中的门罗渐渐被火焰笼罩,慢慢失去了生机,一柄纯黑的精灵匕首也从他的手中缓缓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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