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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续·新时代

“欢迎各位的到会,在座的代表了世界权利和力量的主神们,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早已被世界遗忘的老东西一个面子,真是感激不尽。”世界树的树叶颤动着,一个古老的仿佛来自于远古的声音传入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脑海之中,这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纯粹的意识,就好像有人直接把这个信息告诉你一般。

“不必谦恭,荒芜之神,如果没有您,这个世界也不会如此多姿。我们永远都记得您。”温柔的声音传来,来自于隐藏在蓝色雾气下的一个模糊的形体。

“是啊,这个世界如此多姿,作为作为他的助手创造了这个世界的我,直到现在都无比自豪。”荒芜之神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自豪,但是更多的,众神体会到的却是惋惜。

“荒芜之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万神之战代表了无数桑德瑞亚住民的利益,仅凭我们几个神,是不可能停止这场战争的。”隐藏在黑色雾气下的身影说道,“信仰对于神明来说是无上的财富,几乎所有的神明都可以为了信仰放弃一切除了生命之外的东西……”

“赫尔卡托蒂,你别绕这么多弯子,直接说我们几个来这里坐着聊聊天是不可能结束战争的不就完了。”一个缭绕着红色闪电的形体打断了话头,“我说过了,要结束这场战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神都规划起来,让他们服从更强大的力量,这样自然就可以结束战争了。”

“坎迪亚,过了这么久你的脑子里果然还是长得是肌肉吗。”被打断了话的赫尔卡托蒂发出了不爽的声音,“你从五百多年前就开始搞这套了,到现在一点成效都没,你都不会想想换个办法吗?”

“才五百年,你急什么,我现在已经搞定了三十多个真神和十几个上神了,在这么下去再过个几千年我的想法就可以实现了。”坎迪亚哼了一声,“总比你这个只知道躲起来,什么都不干的神强吧。”

“五百年还不久,你脑子真的连骨头都长进去了,一个人可以活多久,一个精灵可以活多久,你真以为泰拉人和你一样是老不死啊。”赫尔卡托蒂的语气就好像在和白痴交流一样,“而且我躲起来并不是我怕了这场战争,而是没有终结这场战争的办法的话,最少我不应该参加让战争更加白热化。”

“让我无视这种没有意义的战争躲起来,我可做不到。”坎迪亚看起来有点生气,“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结束战争?我漫长的生命中考虑了很多事情,然后得出结论以暴制暴才是最直接的办法,用有秩序的战争代替无意义的争斗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到最后还是战争,什么都没改变。”赫尔卡托蒂冷笑道,“说的好像有秩序的战争就不是战争一样。”

“你……”

“够了,荒芜之神把我们叫来可不是看你们两个吵架的。”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你们应该知道荒芜之神把我们叫来是为了什么吧,既然汇集了十一名几乎代表了世界上所有权利和力量的主神来这里,那么他自然有他的想法,作为拥有最古老的知识和精神的主神,也许有什么你们并没有想到的办法。”

“菲奥娜姐姐说得对,我们应该先听听荒芜之神的想法。”白色雾气下一个稚嫩的声音发话了,“至于可行不可行,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嘛,坎迪亚哥哥和赫卡姐姐也别吵了,这样对荒芜之神很失礼的。”

“唔,好吧,是我的错。”坎迪亚听到这个声音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真是对不起,冒犯荒芜之神了。”

“哼哼。”赫尔卡托蒂只是只是冷哼了几声,但是坎迪亚明显听出了“你看你还不如小孩子懂事”的意思。

“你,哎,看在朱娅的份上今天我不和你计较。”坎迪亚正准备火冒三丈,但是还是忍住了。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看你们争吵,仿佛让我想起了我还活着的时候的光景。”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发自内心的笑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而且,你们之间的争吵,让我明白了,虽然这场战争要结束非常困难,但是你们都带着期盼,以自己的方法努力着。这让我很欣慰,尚神大人创造了你们,给你们力量,就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平衡,他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会对你们很满意吧。”

“荒芜之神,既然你提到了,那么有个困扰了我们一千多年的问题能不能回答我们呢?”菲奥娜发话道,“创世神大人为何不告而别,虽然这么说很失礼,这场战争爆发的最大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创世神大人吧。”

“不,这并不失礼,你说的没错,这场战争爆发的罪魁祸首就是尚神大人,他的离开让《众神公约》直接失效,无数的神明涌向泰拉,用神的力量奴役泰拉的人民,这一切都是尚神大人的离开造成的。”古老的声音叹息道,“实际上他的离去只是很正常的死亡而已,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死去了。”

“怎么可能,创世神应该是和创造了的世界共生的存在,生命走到尽头这种说法我不能接受。”菲奥娜语气带着震惊,“即便是我们,生命也几乎看不到尽头,作为创世神,为什么会忽然死去。荒芜之神大人请不要开玩笑。”

“我并没有开玩笑。”荒芜之神带着无奈的笑道,“对于有着几乎无限生命的你们来说这很不可思议,但是确实,尚神大人是生命耗尽而离去的,也许你们非常想当然的把尚神大人理解成和你们一样的生物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尚神大人并不是神,他创造了世界,创造了近乎永恒的你们,但是他自己却没有获得永恒。因为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菲奥娜无语凝噎,长久以来困扰她的问题答案居然是如此,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也就是说,创世神大人并没有预知到自己的死亡,所以才会忽然离去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形体忽然发声道,她形体是几乎透明的,所以导致了存在感也很薄弱。

“并不是,爱丽丝。”荒芜之神笑道,“尚神大人离去的时间他自己早有预知,但是并没有告诉你们,他在离开的时候,只有我陪着他,听他说完遗嘱。”

“等等,创世神大人有遗嘱?”被事实弄得懵逼的坎迪亚猛然惊醒,“遗嘱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我不告诉你们遗嘱的内容而陷入了沉睡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如果告诉你们遗嘱的内容,那么这场战争也许永远都不会终止了。”荒芜之神笑道,“尚神大人对于这场战争早有预知,他留下了结束这场战争的钥匙,而我沉睡千年,就是为了等这把钥匙的出现。”

“钥匙?话说回来,创世神大人的遗嘱到底是什么?能先告诉我们吗?和这场战争有关吗?”坎迪亚急迫道,他太想结束这场战争,但是苦于没有好的办法,但是既然是创世神留下的钥匙,那么自然是最具有可能性的办法,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要着急,坎迪亚,我知道你想结束这场战争的心情,但是听到遗嘱你也许会失望。这并没有包含任何结束这场战争的信息。”荒芜之神说道,“他的遗嘱很简单‘这个世界,未来有可能会遭遇一场巨大的灾难,所以,请让神明更多地收集信仰,让他们变得更强,以应对将会到来的最终之战’。”

“这……”坎迪亚愣在原地,他实在没有想到创世神留下的话居然是这样。作为战神,他当然知道万神之战爆发的原因就是神明为了争夺更多的信仰而争夺信徒,这么说来,这场战争是创世神所期待的?那么这么长久以来想要结束战争的他岂不是和一个傻瓜一样。、

“确实,如果这个遗嘱内容在当时公布的话,万神之战就会成为创世神所期待的战争,那么这场战争真的永远都不会结束了。”赫尔卡托蒂看了一眼气势全无的坎迪亚,叹了口气转向世界树道,“但是创世神所期待的并不是万神之战吧。”

“没错,他从来都没有支持过战争。”荒芜之神说道,“但是他也预示到了万神之战,所以他留下了结束战争的钥匙。你别藏了,出来吧。”

“好吧,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主神,我很慌啊。”世界树下一个声音传来,但是并不像其他的神一样模糊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而是清晰有力的真正的声音。

“你是……?”菲奥娜看着从世界树根后面走出来的人,略微迟疑了一下,“精灵?”

“我介绍一下,这位的新的主神,机械之神西尔维亚。”荒芜之神笑道。

“新的主神!?”全场的所有神都震惊了。

也难怪,这里所有的神都知道作为无限生命的代价,神是无法生育的,只能由创世神亲自创造,所以创世神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神明诞生了。别说是主神,连最低级的伪神都无法诞生。但是现在忽然跑出来一个新的主神,他们自然会感到震惊。

“很惊讶吧,居然有新的主神诞生了。”荒芜之神笑道,“在你们的想法中,神明代表了永恒,永远也不会变化,不管是出生或者死亡都不存在。但是这是错的,神是会死亡的,西尔维亚,把你们的神格给他们看看。”

“好的。”西尔维亚把双手放到胸口,一颗银白色的光球从胸口飞出,停留在半空之中。

“这个神格……有点熟悉……但是又完全不一样……精灵神?”近乎透明的爱丽丝静静地感受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

“没错,这个神格是精灵神的,曾经是。”荒芜之神笑道,“就在前天,精灵神死了,而西尔维亚就是杀死了精灵神替代他的人。”

“杀死主神!?替代!?”众神再次震惊,对于神明来说,不死是常识,神格是不属于泰拉的东西,即便神的身体死去了,只要神格还在,那么神就能重新组建身体,而神格并不能被破坏,抢夺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第一时间甚至觉得荒芜之神在开玩笑,但是眼前这个捧着精灵神神格的精灵却又证明了荒芜之神的说法。

“你们的常识的确没错,神是无法被杀死的。但是可以被替代。这是尚神大人在创立第一个神之前就立下的法则,除了我和尚神大人之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当世界觉得有更加适合的人选的时候,就可以替代神成为新的神明。而西尔维亚,就是我所等待的钥匙,结束战争的钥匙。”

“等等,为什么他可以结束战争,不是……难道?”

“没错,坎迪亚你说过吧,神可以为了信仰放弃除了生命的任何东西。但是,如果把信仰和生命放在天平上面,他们会如何选择呢?”荒芜之神声音带着笑意,“西尔维亚是神可以被杀死的最有力的证据,而我找你们来,就是因为你们代表了世界上大部分的力量和权利,所以你们可以把这件事情告知纳蒂亚所有的神明,告诉他们,如果继续战争,这件事情会被告知给所有的泰拉人,那么他们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用这种方法结束战争……”坎迪亚有些无奈道,“但是不得不说,这比我的办法要好得多。”

“荒芜之神大人,虽然这个办法的确可以结束战争,但是这不是与创世神的遗嘱所背离了吗?”笼罩在一片漩涡之下的形体第一次说话了,“我想您的想法不仅仅是结束战争吧。”

“没错,莉莉丝,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我想做的是订立新的条约,结束战争,并且可以让神明继续收集信仰。”荒芜之神称赞了一下莉莉丝然后继续说道,“《众神公约》让神明无法和泰拉接触,这虽然保护了泰拉的安全,但是同时神明也无法收集信仰,即便尚神大人不离去,这条约也迟早会废止,尚神大人只是借助了他死去这个机会,结束了这一条例,而我的使命,就是创造新的条例。”

“在座所有的神明,请传话给世界上所有的神明,我现在开始宣读《众神新约》。”声音一直很随和的荒芜之神忽然严肃了起来,“此契约将由神格签订,一旦违反,由世界法则来执行,无人可以违抗。”

十二名主神听到这里,马上坐正,他们明白,这将是纳蒂亚历史性的一刻,这个条约,将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而他们,将是这个条约的见证人。

“第一,为保证你们的安全,所有桑德瑞亚的住民不得将神格直接降临至泰拉。”

“第二,不得强制泰拉人信仰自身,一切信仰自由并且遵循泰拉人的意志。”

“第三,桑德瑞亚的住民可以使用代身进入泰拉,但是代身必须是泰拉的生灵,本身不拥有神力。”

“第四,桑德瑞亚的住民可以依靠神器收集信仰,神器将作为恩赐交给泰拉人随意使用。”

“第五,桑德瑞亚的住民拥有神器的管理权,必要条件下可以回收神器。”

“触犯以上任何一条,将会被遣送回桑德瑞亚,永远不允许和泰拉接触。”

“以上内容若是同意,请将名字刻于世界树下,作为灵魂的公约永远保存,由世界树监督。无人可以违反。”

“战神坎迪亚,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坎迪亚身边的闪电散去,第一个睁开眼睛道,“我们代表了勇气与力量,永远为正义而战。”数千道光芒从泰拉的各地汇集向世界树。

“幸运之神赫尔卡托蒂,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赫尔卡托蒂也显出真身,“我们代表了时运,为了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灵魂之神菲奥娜,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生者和亡者的维系和意志,为泰拉的和平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水神维妮丝,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流动和连续,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风神莉莉丝,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速度和凌冽,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火神洛基,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热量和狂躁,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大地之神欧卡盖斯,代表传话的所有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厚重和沉稳,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财富之神西莉卡,代表所有传话的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黄金和荣耀,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复仇之神爱丽丝,同意公约。”

“生命之神朱娅,代表所有传话的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生命与繁衍,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丰收之神库洛米尼,代表所有传话的神明,同意此公约,我们代表了丰收和繁荣,为泰拉的和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嗯……这样一样一来几乎所有的神明都同意公约了,西尔维亚,轮到你了。”看着不断飞向世界树的光芒,荒芜之神声音终于轻松了起来,说实话,成功之前,他还是比较紧张的,因为他并没有创世神那种强制让所有神明签订公约的力量,只能依靠所有神明自己的想法,不过结局看来他很满意。

“恩……”西尔维亚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签订了这个契约之后,我就会去桑德瑞亚了吧。”

“怎么,舍不得泰拉了?”荒芜之神笑道,“这又不是要让你和家乡离开,你以后依然可以用代身回来的啊。”

“不会回来了,我没有回到芙尼亚大陆的资格了,即便是以后用代身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可能再踏进芙尼亚大陆半步。”西尔维亚望向西方,那边是精灵的故乡,“好了,我已经是神了,不应该如此感情用事,力量代表职责,我会履行我的职责,这是我也是他的想法,我会用我永恒的生命去遵守我和他的诺言。”

“机械之神西尔维亚,我代表变革和进化,同意此公约,愿泰拉和平,永无战争。”西尔维亚转向世界树,用坚决的语气说出了誓约的话语,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他的胸**出,飞往了世界树下,清晰地在那里烙上了他的名字。

“荒芜之神,代表了知识和古老,最后宣布,此契约生效,期限和世界同寿。”荒芜之神的声音忽然高亢了起来,一瞬间威严的力量遍布了整个泰拉,所有的神明都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将自己拉起,他们明白,世界的法则会将他们的神格送回桑德瑞亚,以后他们只能以代身的身份来到这里了。

“新时代到来了,希望纳蒂亚的未来可以更加美好。”看着遍布泰拉的冲天而起的光芒,荒芜之神带着笑意和感伤道,“连带着你的意志,永远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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