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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再起风浪

“快点!再快点!”坐车的老汉一边对着身后的几个推车汉子叫道,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前面拉车的骡子。这车上摞起高高的草料,犹如一尊宝塔,在宝塔之下,几个人同这骡车都显得十分的单薄。

“爹!俺们饿了一上午,使不出劲儿了......”推车汉子里最年轻瘦弱的一个无力地说道。老汉猛然翻下车来,只看他扬起胳膊落下手,已是重重一鞭打在那瘦汉子的背上,那瘦汉子随即直挺挺地扑倒在地,老汉便指指点点着训话道:“你念书也念不出个功名,去当兵也只能是送命,让你这时出点力,还敢跟我抱怨?你说你有个甚么用!”那瘦汉子却没了动静,甚至听不见他叫出一声疼。

老汉稍作打量,又斥道:“你还敢装死?我让你装!”说着,又是抬手举起鞭来,还没等挥下去,却见周遭忽地昏暗下去,自己举起的手也被什么东西捉住,动弹不得。

“爹!”老汉的其他几个儿子忽地惊叫道。原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老汉身后,挡住了阳光,而捉住老汉的,正是那人的手,而这个人虽是能让老汉周遭都昏暗下去,却在那“宝塔”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前路绕到老汉身后。

齐无为松开手缓缓退后,让出一道阳光照在老汉顾盼的脸上,说道:“晚辈是过路的行人,有些事情想请教老丈你。”

“你......你有什么要问的?”仅从齐无为的装束,凭这老汉的见识,却是很难断定前者的身份。现在齐无为周身的气质,有三分像是落魄贵族,有三分像是云游僧人,有三分像是江洋大盗。反正是令得老汉怯怯诺诺,不像方才教训儿子一般跋扈。

齐无为便指着那草料问道:“这车草料,你是要运到哪儿去啊?“

老汉沉默半晌才答道:”就是前面岗上屯粮草的哨所,那是衙门配给俺们庄上张大户的份子,咱家是张大户的佃农,就受他差遣,为他出力去填充粮仓。“

齐无为眉头一皱,”这样反常的粮草调度......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公子难道不知,前几日,履度城突然举兵西进,进犯我郡地界,郡城里的官老爷仓促应对,结果初战大败,折转退避数十里,幸亏临时征调的兵员赶到,才不至溃不成军。“老汉叹气道。

”履度城......“齐无为嘴上念着,便转过身去,手已从怀里拿出一卷地图,翻开来指点不过两三下,又收了回去,再转回身时,手中掂了几粒碎银子,只往老汉的方向一抛,便自顾自地走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呀?“满神忽从齐无为身后闪出,她与齐无为一样的怕麻烦,却不知以何种手段神出鬼没,既能闲适自如不招惹他人,又能跟随且洞察齐无为在路上的所见。

齐无为故意摆出一副疲倦的神色说道:”姑娘不解人情世故,咱们途经此地是为不速之客,突然叨饶又算是失礼,失礼的不速之客,任凭谁都是不会喜欢的。更何况他们为官府办事,自然要有相关之人进行盘问,若无这些银两,只要什么人问他一句‘一路上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咱们就必然免不了一番麻烦了。”齐无为回头看了看那老汉父子,除了倒地不起的那个,统统是两眼放光地趴在地上,在尘土中拾起银两,再翻过袖子来擦干净放入怀中,他们笑逐颜开,似是忘却了生活中一切烦恼。

“就如这般场面,至少能让我见过心安。”

老汉同众儿子将倒地的儿子唤醒,搀扶着将后者送上骡车,便走在前头,一边牵着骡子,引导着方向,一边放声歌唱,给后面的儿子们加油鼓气了。

......

“濮玉”睁开睡眼,第一句话便是:

“入夜以来,可有敌袭?”

正手扶长斧,立在他床榻旁的护卫答道:“回大人,并未有敌军前来惊扰,全军依您指示,早早歇息,此时已在生火做饭了。”

濮玉听罢,立刻掀起毯子下了床,护卫连忙为他披上外衣,他却连袖子也不套上,而是匆匆忙忙地挑起灯笼向着营帐之外走去。正在外面吃饭的士卒们,一见了他,纷纷放下碗筷站起身来,他只轻轻摆手,表明自己不是要来检视军纪。

一直走到一处较大的帐篷之前,濮玉透过门帘望向其中,见里面未点灯火,便试探地问道:“裴将军?”随即,便听得帐中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些动静。不多时,一个精壮的大汉慌慌张张地抱着自己的甲胄离去,濮玉铁青着脸,听着帐中动静仍是未绝,过了一阵儿,先后又走出了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军士来。

濮玉急躁起来,他撩起门帘便要闯入,才发现帐内已有一人正要出来。

“濮大人,怠慢之罪,莫怪莫怪!”爽朗的声音,却是由一个高挑的女子发出,只见她似是刚刚穿好下装,踩上皮靴,便出来迎接,虽然胸前裹了几层布,可灯光照到她光溜溜的肩膀和小腹上时的通亮,还是令濮玉和护卫脸上一阵红晕。

“不急不急!裴将军还是回去穿好衣服......”濮玉将目光跟着灯笼一道摆向一旁说道。

两个在帐外守候的侍者进入帐中帮着裴将军穿上铠甲,裴将军便在帐中问道:”不知濮大人此来有何指示?“

濮玉问道:”以现在遭受的抵抗来看,我军能否加快行程,提前过渊角城。“

”若要如此,那裕楚府其他两城咱们便不能再多做纠缠了。“裴将军说道:”而当全军仓促赶赴渊角城时,拦阻之敌必是有备而来,我军却连番征讨,只在此时稍作歇息......”

濮玉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裴将军却仍不停话,“再加上我军对敌军诸多军情全然不知,以这样微薄的力量,贸然进击无异于以卵击石了。不知大人是怎样考虑,在尚可缓缓图之的情况下,却要作这样不合适的冒险。”

濮玉沉吟片刻,答道:“我只想......赶在那个人之前,为他打通这段道路,这样争得先机,或可在他立足稳定之后,成为一桩首功。也是对跟随我出力卖命的诸位弟兄,讨一份说得过去的奖赏了。”

“哦?”两名侍者托起门帘,裴将军已穿好了铠甲,蒙蒙亮的天色,已令灯笼的火光渐渐黯淡下去,却让裴将军眼中的热忱变得鲜明起来。荆水易不敢直视她的目光,他不知道这张许久未曾打理的人皮面具此时会是怎样一副不自然的模样。

裴将军走到帐外,轻一挥手,“牵我的马来!”又转头对濮玉笑道:“那几名军士,乃是末将在旭宁府时同伍的伙伴,我们的亲密无间,可不是泛泛之交!大人不要误会。”

......

凤裕山,屠龙军的大本营。

多日以来,这里已有了翻天覆地的一般变化,以那山顶的城堡为中心,向着山下四周蔓延开来。

数条大道齐山而下,在匆匆的绿意间如同几道伤疤;从山腰起,便垦出一层一层的耕田,有屠龙军的士卒与平头百姓在其间共同打理;到了山脚,便能看见几口简单的水井与民居;再向外几里,尽是屠龙军扎起的营帐,闲下来的妇孺老少分成几拨,各自由一个穿着屠龙军装束的大嗓门儿领着,参观着此时此处的空荡荡。

一顶由两名屠龙军士卒抬着的轿子正迎面撞见了这样的一行人,轿中的连擘偷偷拂起帷子看了一眼,只待行人发觉而望向他之前便松手将帷子放下,耳朵却仍仔仔细细地探听着那行人方向传来的动静——是那个领路的大嗓门,喋喋不休地做着什么“恶龙将出祸世,王师雄起义军”这样戏文般的宣示,然而到了对一些玄乎其玄的征兆的举例论证的时候,讲的竟都是些寻不出意义的俗不可耐的市井俏皮话。

连擘闷在轿子里臊得红了耳根,尽管大嗓门和那行人都在身后越走越远了,他还是知道接下来那大嗓门里会说出什么来,说到哪里去。因为那“戏本”正是他所编写的,这场宣示也正是他所设计的,任谁也无法想象一个曾被遮天蔽日百十丈巨浪追逐的船长或是一个能可运筹帷幄统千万兵马破阵的谋主能写出这样接地气的东西来,可他坚定地相信着这样会有极大的效用,为此不惜在多日内抛开其他事务来专心研究中州的戏文经典。屠龙大王曾问过他,这样真的能说服百姓归顺吗?可他却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们不是要说服谁,我们是要引导他们自己说服自己。“

轿子继续向外走着,渐渐的走出了这圈营帐。外面的旷野,已不再是寻常荒地的模样,而是被条条框框的圈成一块一块,更在其上立起牌子以注明各自将作的用途。轿子一丝不苟地在规划好却未来得及铺设的道路上前行着,一直走到了这座大本营的最外一环——正如火如荼建设中的城墙。

一见轿子来到,两个手持图卷正在指挥工作的伍长士官立即前来迎接,他们不过是最近才听说屠龙军的事迹前来投奔,却因为在士卒间拔尖的学识而受到连擘的赏识。

刚一落轿,连擘不等走出来,便问道:“进展如何?汝等可有疑惑?”

两名伍长士官彼此相视一眼,待到连擘从轿中走出时,其中一人向前恭敬道:“军师所予之图纸,事无巨细皆无比详实,我等虽无经验,亦能凭此将兵领工。”

连擘背手立在轿前,全无反应,似乎没听见二人的汇报,又像是早早知道了二人话说到这还没说完。

“只是......这图纸上似是有一处明显的缺陷,如果按状建成,其祸害难以估计,可整篇图纸一丝不苟,能出这样一个遗漏实在是怪异,我们只得暂且搁置,正要派人去请示军师呢!”另一个伍长说道。

“好!”连擘拍着巴掌,边向他们走去边说道:“我不怕你们心有疑惑,我只怕你们自作主张。且将此当作是一场考验,我特地前来审理过,便能给你们一个及格了。”

“可是军师!您考验过后,这里的工作......”

连擘挥手道:“依据图纸,照常进行!”

两名伍长相视一眼,齐声拜道:“属下不解,请军师明示!”

连擘缓缓地踱起步来,说:“越是追求完美,就越得不到一个能令人满意的结果。从古至今,海内海外,有无数的实例和寓言能够佐证,或可将之类比武学之理,就算是再强的硬气功,也总要留出一个罩门,那些个气功行家不论有如何的威风凛凛,不论怎么夸耀自己没有弱点,还是会做被人破了罩门的噩梦。”

两名伍长若有所思,似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样设计的含义,连擘不等他们想通,便继续说道:“此墙名为九墙,非是有九丈高,非是有九层厚,而是要与那无法追求的十全十美划清界限!我军不需要顾虑潜在的隐患,只要敌人会利用的缺陷在我们掌握之中!”

两名伍长这才看透,原来那图纸上乍看像是遗漏的一处,竟是为伏兵陷阱设计的绝佳妙地,二人你惊我叹,心中更对连擘拜服。

”天命有数,增减依理,三主之恩,得舍无常。吾主慈悲!愿这一份十全十美,能换来我军一分生机吧!“一道通透且轻盈的语声响彻四周,那两名伍长还未有反应,连擘便已惊叫道:”越教主!你来了吗?“

空旷的原野,因为将树木伐去许多,已有了些许风沙,远处的一个身影,牵着他的坐骑,在风沙中摇晃着往连擘的方向行进。连擘自是注意到了他,尽管循常理来看,以他的位置绝不可能讲出方才那句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的话,但连擘却对他的身份坚信不疑。

“又迟到了,惭愧惭愧!还望军师不要怪罪。”声音再度出现在众人周围,那人影却除了前行毫无动作,在两名伍长恨不得把地翻过来去找那声音的源头时,一声驴啼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就在连擘目光所指的方向上,仿佛上一刻还差了几里的人影,忽然已到跟前,他牵着的驴叫过方才一声之后,便依次对着两个发愣的伍长摆了个笑脸。

来人的模样已不能只简单用“风尘仆仆”甚至“蓬头垢面”来形容,他此时的邋遢,连极不重视仪表又足迹遍及海内的齐无为都不能与之相比,唯有那极为忘我的偏执之人方能养出这一副神态来。映衬之下,连擘等人不由觉得他牵着的驴倒算是眉清目秀了,对比来,众人只觉它干净得像是要放出光来,尤其是一对长耳尖上那撮粉红色的绒毛,更像是富贵人家在爱宠身上留下的雅致。

“料想教主到来必将不同凡响,王护法已在那山顶上等候多日了。”连擘说道。

这位越教主干裂的嘴唇却不像是能开口说话一样,只见他神态稍显得意,也不开口,与方才一样的声音又在这周遭寻觅不得之处响起了:”可是见多不怪也不免落入俗套,反正不过是凌空踏虚的小把戏,不稀罕它!海外陆地稀缺,而海内幅员辽阔,我便想,既然不能免俗,不如就入乡随俗好了!策马扬鞭,可是越某长久以来的期望。“越教主的语声自顾自地响着,他却在讲到”策马扬鞭“时,目光向着那头可爱的驴飘去。

连擘一见,脸上不免浮现出些许尴尬。越教主却转过头来望向他,语声就在他身后响起,”我看军师也学得入乡随俗了,海外可是见不到几顶这样的轿子呀。“

”这轿子平稳又舒适,能免去劳累和颠簸,确实是海内数得上的好东西。“连擘赞叹道。但是越教主却笑了,”不颠簸可讨不到好彩头呀!“

”啊?“连擘十分不解。

越教主继续说道:”军师所得是一顶花轿,乃专为送迎新婚妇女之物。抬轿之人需得奋力颠晃,相信听到轿中新娘子的娇嗔便能逢得好运,此是盛平一带的风俗。“

”竟......竟有此事!“连擘瞬间臊红了脸,”军中还有许多海内的新兵,我这心安理得招摇过市,岂不是让他们捡了笑话!“他望向两名伍长,又望向两名抬轿的士卒,四人皆是低头不语,连擘顿觉十分懊恼,怅然道:”罪在高傲!罪在无知!有关海内诸多事物,我还得虚心向海内之人请教啊!连擘,先在此谢过越教主指点!“

”军师不必多礼,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越某就先告退了!“越教主摆手道。

”且慢!“连擘急忙道:”教主到来,可不是小事,请容我通报大王和其他要员,为教主接风洗尘。“

”好吧!“越教主答应得十分爽快,”不过大王那边就算了吧,他新婚之乐,越某不便打扰。“迈动步伐,越教主竟如踏在无形的阶梯上,自顾自带着那头驴向空中走去。连擘还未来得及讶异他是如何得知屠龙大王的婚事,又被他随意展现的神通所震惊。只见他脚步频率与在平地时无一点变化,身影却愈行愈高,速度也越走越快,而那驴则似与他合为一体,一同脱身于这天地间的规律法则。

“军师,这越教主到底是以何种手段做这凌空踏虚之举?你看他周身环体,竟无一点气力的波动,迅疾至此,他的衣装头发却都风吹不动。”一名伍长望着空中远去的身影愣愣地说道。

连擘意味深长地说道:“也许这就是神的力量吧......他的神,他的三主......”

“三主?”两名伍长一齐发问:“那是什么神?”以往的“神迹”二字在他们心中从来只是从别人嘴里讲出更遥远的人的经历,只说在海内,那最著名的几尊大神流传出数个教派,拥有无数信徒,却未曾显露过一次让他们能亲身经历的“神迹”。

然而来自海外的连擘却并不能在这件事上给他们解答疑惑了,他摇着头对两名伍长说:“从我能查证的,到越教主亲口解释的,王护法都是他三主教的第一位信徒,而我第一次问到王护法时,王护法却连三主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这......难不成他信了个只有自己信的神?”

......

“喂!老兄,你这字帖......怎么卖呀?”行人叫醒守着摊位的老者,一只手指着老者摆卖的字帖,另一只手已准备从怀里取钱。

老者听得熟悉的乡音,再打量了一番那驻足的行人,随口道:“一刀币。”

”一刀币几套?“

”一刀币一张。“

行人的手竟僵在怀里,过了半晌,才空手而出,“老伙计,你莫不是以为我的钱是风刮到手中来的吧?”

“呵呵......”老者笑了,“走吧走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名家留迹,不劳贵人流连了。”

那行人忽然跳脚怒骂:“怎么还有这样做生意的!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像若非看着老者年事已高,他便要与之厮打起来。然而他骂骂咧咧地走出去没几步,却折返回来,一甩袖子将两枚刀形铜钱丢在地上,便抄起两张字帖走了。

此地是东方的徙璋国,不仅钱币服饰与盛平相异,连文字语言都与盛平多有不同,虽国土不不及盛平一府所辖,然其气候宜人又是少有纷争,还是成为了许多盛平之人离乡逃难的优先选择。而那老者便是当日从盛平与安卢边境救下痴儿的两位修者之一,他本与同修隐居在此地,这卖字的活计也是等这里突然多出来许多盛平之人才开始的。

一个年轻的道姑径直走向老者,她的道袍打着许多补丁,与身后的两名童子俱是面容消瘦,像是吃不饱饭一样。道姑目睹了老者方才做成的那笔买卖,她一走过来,便直接跪坐在老者的摊子前,对着身后两名童子挥了挥手,两名童子各自拿出一个袋子,朝着她身边一倾,老者便眼见着两座刀币小山堆了起来。

以老者所知,在这小镇最大的酒楼里请十来人吃一顿好的也用不上五枚刀币,寻常人要娶一个老婆只他方才所挣的两枚就已足够,而这道姑身边少说也有上百枚刀币了,这样显山露水,直令得过往路人两眼放光迈不动步。老者却不在意,只淡淡地问道:”不知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

道姑不回应,她也是两眼放光地愣着不动,只不过不是对着堆积如山的钱财,而是对着老者的字帖,在她眼中,这每一幅字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是皆以道家修炼的特殊气劲贯穿其中,每一道都随笔划而发,每一道却都不影响所成之笔画,是已明面上不过一副平平无奇的字帖,但气劲暗藏其中有所意味,非有一定修为不可察觉。

”果真,有心隐逸之人,还是耐不住寂寞啊......“道姑轻声感叹道。

老者丝毫不为所动,”客人想要几张,还是请买回去再研究吧!“

道姑望向老者,问:”如果晚辈要说有熟人推荐,不知前辈能否给出一些折扣?“

”哈哈......“老者大笑道:”我不过才开张三天,做成两单买卖,竟已有了回头客了吗?哪边的回头客随你说吧!说得出些门道来,这几张废纸白给你也是无妨。“

”那么......溯天岭的客人,不知前辈欢不欢迎?“

老者骤然起身,心怀千言万语,此刻只有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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