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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肆杀的恶屠

凡事都有一个新鲜度,人们在事物新鲜度没有消散时,对它的热情总会很高,这是人们的通性,也是事物的通性。“做皇帝”这件事理应也是如此,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昏君,在他坐龙椅坐到荒废朝政之前,总会因那新鲜感做几件务实的事情,一些明君之所以为明君,不是因他没有贪图享乐之心,不是因他满溢出雄霸天下的抱负,也许只是短命而已。

短到没机会将那新鲜感吃干榨尽。

勤劳的新帝皇刘居安前一日便说要日日早朝,这头一日就先被大风冒犯了皇威,来上朝的大臣无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除了刘居安,所有人都知道,主要原因是刘居安要求这一群武将着文官服饰。

愤怒的刘居安并没注意到有一个人缺席了。

晏云漫步在“自家”的庭院里,他已经换回了本来面目。

不远处一间房屋,正是那神秘女子暂时的居所。他冲着那房屋喊道:“姑娘可有雅兴共赏这云彩。”

传出女子的声音:“天光阴暗,昏闷的很,外面的云彩,该同你那心一般色彩!”

“哈!姑娘的意思是,一会儿要下雨了?”晏云说道。

不待女子回答,他又说:“姑娘请猜一猜,这一场雨,又会是什么色彩?”

女子沉默。

他慢慢走到那屋门前,离得很近,手都搭在了门上,即使天光阴暗,他的身影仍然十分清晰地给屋内女子看见了。

“要我说嘛,这雨,才会与我心一般颜色。”

女子不说话。晏云点破她的心思:“呵,你该是感受到了吧,我要你回来凉平城是多么明智。令尊留天恶屠廉慕嚣的手段,晏云早想见识了。”

女子终于开口:“不对。”

“哪里不对?”晏云问道。

“他已做了和尚,不该这样的。难道生了变故?”女子已是开始自言自语,“混账廉慕嚣!我姐弟生活好不安稳!却叫你将凤儿拐走,他若出事,我只能提前给你送终了!”

晏云离开那扇门,撑起一把伞,安静地等待着。

......

“你怎么怕成这样?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啊,是看你这册子上写着的嘛......”

“......”

“不过......你认识他吗?你见过他吗?坊间传言这晏云和当今圣上是龙阳之好,自幼入宫从无名无姓做到帝师之位从来没出过宫,要不然你认为一个皇帝会对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又没什么见识的毛孩这么器重干嘛?”

齐无为扶了扶额头,“你......你给我慢点说,我掌握的情报跟不上你了。诶?‘自幼入宫’?难道,晏云是个内侍?”

荆水易咽了口唾沫,“不然呢?其实他的名声多半来自于’龙阳之好‘的传闻。听说这人入宫之后从来没出宫或者离开圣上十尺之外。你猜别人我都信,你猜这个是晏云,我无论如何都不信,更别说他有什么威胁。”

齐无为固执地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捧起自己的小册子,翻开几页细细端详,一页一人,皆是他游历到中州府时欲结交的中州名流名媛,上有画像,下有托人写的相关情报。但很多页上,已被他勾画掉了,这不是他成功结交到了,而是他发现那些人名不副实,并不值得结交。

“要不要勾掉呢?哈!罢了!先搁着吧。”

这时,齐无为感觉到有几个人向着他走得越来越近,荆水易看出齐无为认识他们便不加阻拦,而到了不能再近时,最前一人轻声说:“老爷,我们已到了。”

“哦。”言语平缓,齐无为却是心惊,以他对痴儿的了解,他是该远远望见自己便打招呼的,此外还应该取笑取笑自己挂满沙子的胡须,但他却一点没有要这么做的意思。

痴儿身后,齐殃领着一个女孩,她那收不回去的狐耳已经由齐殃的帮助收了回去,但那双眼睛却散发着诡秘的妖异。

齐无为先对小狐说道:“不错的衣服,哪来的啊?”

小狐不理他,只好奇地看着周围,她精神十足的样子与化作原形时的嗜睡截然不同。齐无为略过了尴尬的局面和偷笑的齐殃,对荆水易说道:“水易兄啊,我为你引见一人。”

荆水易望着几人说:“哦?哪一位啊?”

齐无为指了指痴儿:“快来见过你师父吧!”

痴儿满脸惊讶。齐无为说:“我给你那本入门剑法,就是你面前这荆水易先生所作。”痴儿听到这立刻跪下:“弟子剑者痴拜见师父!”

荆水易两眼看在那把精致的剑上,说:“呃...先起来吧,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痴儿答道:“弟子本是无名弃儿,被人卖在凉平城一小客栈做工,老爷看我无依无靠,赐名一个“痴”字,将我赎身留在身边,方才有机会跟随老爷闯荡江湖,若能得师父垂怜,真是弟子莫大福分!”荆水易忽地一拍巴掌:“呀!你是那客栈的小二哥!这几日不见,竟已成了这般的体面人!”

痴儿愣了,“弟子,从来没见过师父啊!?”

荆水易说:“好吧,久仰了痴儿!”

痴儿不知如何回答了。荆水易又凑到齐无为身边:“让我等的都到了?”齐无为说:“是了。”

“此一行凶险至极,你怎能拖家带口共赴险地呢?”

齐无为瞥了他一眼:“我的意思你为何还看不出来?我的意思是,跟你去的只有痴儿而已。我问你,凤裕山之事你们可有其他发现?”

荆水易摇了摇头:“没,还把庸者失陷在里面。这老伙计命途多舛,一生坎坷,眼下家叔正与其他几位商议另派人手寻回庸者,送他入山归隐,安度晚年。”齐无为跟着发出几声不自然的感慨,即便不了解庸侠其人,也要掩护一下齐殃的偷笑。

“那便如此,我叫痴儿随你前去,既加深你师徒感情,也是给他精进技艺的机会。我再走一趟凤裕山,把那庸者带回来之外,或许还会有额外收获。”

“嗯,那就听你安排。徒儿,跟你家老爷辞别吧!”

痴儿晕晕乎乎,全然不知已经发生何事,只愣在原地。

齐无为对他说:“接下来,你要跟随你师父了。你要跟着他扫净祸胎,清除隐患,维护天下安定。这是你的大机缘大造化。你或可凭此成为真正的人中龙凤,这是我无法保证的,但我能确信,你的前路无比艰难,那会是真正的江湖,祸福相依,机会均等,要看你自己能追求到哪一步。”

痴儿微微颤抖,脸上,憧憬和恐惧和谐地交融。

“若你怕了,能放下手中这剑了,就丢了它,找个富贵人家继续去做下人,你现在的气质,谁人不乐意留下作个白面小厮。”齐无为说完,转身向齐殃挥手,示意她跟随自己离开。齐殃一旁的小狐狸一边跟着齐殃走一边关切地瞧着痴儿,痴儿双手紧紧握着那把剑,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

......

“唉,你为什么每一次劝导别人都这么像在恐吓?”

“哈!你领教过了吧!那小子练几下剑就趾高气昂了,也该消消他的气焰。”

“他那个样子不是你指使的?”

“我......”

“你站住!”齐殃跑到齐无为身前,注视着他的脸,“一夜不睡,至于这么憔悴吗?你可还有其他的心事?”

齐无为只能苦笑:“我这满脸胡须真是半分作用起不到呐......”

“要回凤裕山了吗?”

齐无为轻轻点头,“现在,凤裕山之外的事情不需要我来费心了。”

齐殃问:“那个人是谁?那个先前与你站在一起的人。”

齐无为说:“他名荆澈,字水易,是荆氏的子弟,他医术剑法双绝,他的叔叔在三流十五侠之列,具体不详。先前在凉平城医治我伤臂的大夫便是他易容扮成的。三流十五侠在凤裕山没得到结果,还有别的事要做,正好可叫他替我看管痴儿。因为去凤裕山的话,痴儿根基之低,是一点忙也帮不上的。”

齐殃看了看身旁的小狐狸,“那她呢?”

齐无为先想到那不知怎的就被搁下的给小狐狸取名的事,眼前这小狐狸虽然道行浅薄,但在齐无为看来,同为妖类,她的作用一定比与妖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齐殃大。只是因齐殃对这山的了解,他想到之前的围剿,仅为找那洞穴便费了众人好大功夫,因此不得不带上齐殃。

他看向齐殃,齐殃还在等他的回答。

“呃......”

齐殃张嘴打断了他:“你不必为难,我知道如果说我不受妖将影响了,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我领你去到凤裕山,你只像那日一样给我一掌,我不管怎样都妨碍不了你了。”

“那日一样......”齐无为那只完好的手扶了扶额头,指了指伤臂“我这只手还没好利索呢......不提了,不提了吧。”

齐殃笑了,说:“你可发现自己有疯狗病的症状?”

“......”

齐殃微微低头,像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发现齐无为已经雇到马车,小狐狸轻轻摇晃她的手,她慢慢走了过去。

......

痴儿缓缓抬起头,表情平淡,看向在一旁等候的荆水易问道:“师父,咱去哪?什么时候走?”

荆水易靠近他说:“你可别多想,咱们的生机可没你家老爷说得那样不堪!”痴儿笑道:“没事的,徒儿最大的长处啊,就是在无力反抗的时候,能自觉地认命。”

荆水易投来赞许的目光,“不错!先拔剑吧!”

“要先试试徒儿的本事吗?徒儿也还没见过师父的剑呵!”痴儿一拔剑,将剑缓缓在身侧垂下,另一侧腿脚迈前一小步,腰挺得比原来更直一分,神态轻松无比,看不出初学者模样。

“哈......”荆水易双手渐渐从衣下伸出,一手执剑,一手在衣服上蹭蹭,蹭掉手心的汗,慢慢抚在剑上,那剑并不长,也算不上多精致,他的剑没有鞘,挥剑向斜下方时的动作不快,也没有剑锋划破空气的响声,他看似比痴儿更要轻松,甚至在他摆出和痴儿同样的预备姿态时,也看不出他在气势上占了半分优势。

两人向彼此走去,每一步都迈出同样远,他们速度逐渐加快,步子却没有变大,甚至成了有点可笑的小碎步,但却感受不到一丝急切。眼看便要撞到一起,荆水易突然止步,痴儿却多迈了一步,痴儿知道这剑法至少要五步之内才能施展,自己看似抢先一步进了这范围,却没占得先机,实已陷入被动,但交手没有停止,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在他意料之外的是,下一招并未见分晓。自己并没有被一剑卸下武器,想到这儿时,两人的剑已交接十余次,自己在这几刹那的失误已数不清了,荆水易一招也未失误,却仍然像是没占到便宜般地与他平分秋色,这倒给了痴儿观察荆水易使剑足够的空间。

荆水易突然停手,“还没学到第三式吧?”

“呃!呃......是!”痴儿在这短短试手中的收获,已无法言表,他俯首一拜,偷偷抬头瞧了瞧荆水易,原来荆水易不说话已经转身出发了,痴儿赶紧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荆水易说:“齐无为什么时候将我剑谱交予你的?”

痴儿说:“就在昨晚!”

荆水易停步看着他,眼中放着光,“你只练了一夜?”

“是。”痴儿内心激动,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好像是要得到师父的称赞了。却见荆水易眼中的光变成了火焰,愤怒的火焰。

“要我带个毛孩儿去......他开什么玩笑?”荆水易咬牙切齿,却还是放低了声音,他从来不愿用言语伤人,特别是当自己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店小二。

痴儿笑了,笑自己仍然丢不净的天真,自己灵敏的耳朵没错过荆水易讲的每一个字,而这只让他松了一口气而已。他再快走几步,一只手搭在荆水易的肩膀上。

“师父,咱去哪儿?”

荆水易愣了愣,像是想通了,他笑着说:“为了天下的太平,咱们要去让一个太平的所在不那么安定。”

“好的。”

......

赶路时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熏得余清睁不开眼,他隐约有一点不祥的预感,但当他看到那惨状时,却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

能肯定的是,凉平城街上那随处可见像泼到墙上参杂红白的东西是那味道的来源,“这里没有活人了。”余清木木地说,“但却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死人。”他慢慢走着,看见有些衣衫的浓郁色彩透过血液,奔着他的眼睛来了。让他想起自己第一回进入凉平城时,看到的衣衫之上那一副副面孔,“呼——”他这一口气吐得并不平稳,他感到背负的悲曲剑有一点不安分,这带动了他的情绪波动。他快走几步,为了摆脱这感觉。

余清说不准为什么自己会来到凉平城的“皇宫”,这个连国号都没有来得及对外宣告的短暂政权已经与他唯一的城池一同覆灭了,龙椅上,龙袍盖着着一堆碎肉,两个人站在那,正好奇地揭开那龙袍来看。

“这里的确只剩下死人了。”余清说,那两人回过头来看他,模样立刻让余清想到凤裕山内狐妖的信徒,他不多做思考,一直握在手中的清绝剑已经向着两人挥去,那两人狼狈地窜逃,却是无用。刚听得一人头颅落地之声,清绝剑锋已经没入另一人的脖子,如常人般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那人赶紧说道:“我主命我二人告诉少侠,凤裕山不急,但请速速离开凉平城,快!......”他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却已经说不出了。

余清面无表情结果了他,转身运起轻功身法直奔凤裕山而去。

是对,是错,余清不需要给别人解释,也不愿意给自己解释,他搞不懂现今这般情况是否是为自己而活,还是要陷入一个新的漩涡,那妖邪只是入了董太平的躯壳,就死死拿住了年轻却比常人更要清醒的余清。余清看得透却又看不透,无意中已将援手伸出,再难脱离了。他连着奔波几日,已经疲乏,整洁的衣衫表面没什么变化却散发出不愉快的气味,本想到凉平城来稍作休息,却见了这般景象,他心如乱麻,只能以剑意定气。

出城前的途中见到食物,他顺手拿来,不管那上面沾了什么污秽,只等离了少有几里,他盘膝坐下,狼吞虎咽,静静看着凉平城的方向,那里黑光红光蒸腾翻涌,一条妖龙形的血气直冲云霄,又翻转而下,直奔凤裕山而去。

余清擦了擦嘴,倒头便睡。应该是有什么人帮了他,他睡得反常的沉,当他醒来时,已经躺了凤裕山那妖将的大殿的那个宝座上,殿里明亮了许多,却不见妖将,只见殿中央躺着一个人影,他走近一看,衣着是那个修佛者,但已经变成干枯的一具尸体。

“欢迎回来。”妖将平静的声音响起,是自余清身后传来。余清奔波几日,虽稍作休息,但也须凭这一口气坚持,但这一声,竟叫他险些送了这口气,倒在地上,因为这个声音,与他记忆中的掌门师兄别无两样。他颤抖着转身过去,看见的是端坐在那宝座上的“师兄”。

“师兄”身上骇人的伤已经消失,取之而来的是高冠装戴,战甲披身。“师兄”消瘦的脸颊已经圆了回来,多了目光如电,雄姿英发。在那宝座之上的“师兄”似睥睨天下的王者。这一刻,那整个大殿变得无比明亮。

余清心中问道:“师兄啊!这可是你大愿得偿的模样?”他缓缓跪倒在地以示臣服,口中低语着:“师兄啊!若以此为歧途,我愿赴之!”

......

小狐狸看着齐无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那意思是憋在嘴里,随时会说的“都怪你。”

但齐无为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齐殃只没精神地低着头,不讲一句话,没有任何举动,上了马车就这样了。齐无为尝试打破这尴尬,他对小狐狸说:“小姑娘,叔叔给你取个名字呀?”

小狐狸白了他一眼,把脸埋在齐殃的怀里,齐殃终于有了动作,轻轻摸了摸小狐狸而已。仍然没有讲话。这一段路再没有人讲话,直到距凉平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车夫被血腥味吓得死活不愿再前行,几人下了马车,齐无为说道:“凉平城出事了?咱们去看看?”齐殃只点了点头。

那城中残状并没因妖将施术起了多大变化。

“这就是你不言语的原因吗?你们可以预知祸福吉凶的是吗?”

齐殃终于开口:“他或许凭这些新鲜血气已经完成了修缮残魂肉体的工作,但他的功力都在我这儿。纵使他灵根得以修复,想要恢复功力,除了走捷径,时间是不够的,而他走不得捷径,因为他能走的捷径,也都在我这儿。”

齐无为知道她所指是妖将和其收藏的各种法宝灵药,“这里所造之杀戮,能为妖将所利用吗?”齐殃点了点头。齐无为目光一凛,头发似要竖起来说:“那他必然与这脱不了干系,我誓要除掉他!”

几人未作逗留来到凤裕山,凤裕山上之前的死人血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之前因齐无为那一掌矮下去的那一截儿又变回了原样,见不到半点妖邪诡异的线索,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当齐殃给齐无为指明道路时,齐无为想到,这入山的密径不是有多条就是可以随意变换,若是后者,齐殃的这一本事的确是能帮不少忙。齐无为向着齐殃指出的道路走去。

齐殃急迫地说:“且慢!你怎么不带上她?她道行虽浅,实力不弱的。”

齐无为不解道:“这一行,有这么凶险吗?我一人足以应付了。”

齐殃像是恳求般说道:“我心里不安,带上她吧!”齐无为只好答应,稍有不耐烦地问她:“还有什么事吗?”齐殃不说话,一把将他抱住。

他只木木地站着,眼前的女子似是闪耀着白光,那光像太阳,刺眼而又有一股扑面的热浪,抚上他背的两只手,如同隔着衣服嵌入了他的身体。他疼痛,恐惧,却因那女子,只存下安详。

齐殃周身的白光已经消散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齐无为喘着粗气,他现在觉得体内已经变得一团糟,他检查自己的身体,那伤臂竟已痊愈,细看时,才能察觉到一丝丝白光在那之上游离。

“我,我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去吧!我在这等你。”

......

晏云出宫时怀揣着无比的侠肝义胆,但是面对眼前这人,纵使想将之千刀万剐,也只能暂且压下,听他讲自己的生平。

“想不到廉前辈也是如此命途多舛之人啊。”

“呵呵呵......”廉慕嚣距离草鞋和尚越来越远了,他只站在那儿,笑得异常冷漠,举手投足间再看不见半分圆滑,“还好有你替我照顾小女,多谢了。”

“没有没有,令爱对晚辈也是百般照顾啊!”晏云躬身道。

“得了吧!她那种婆娘!哼......”廉慕嚣阴森地笑着。他背后的廉凰息已经将匕首刺了过来,他猛然一转身,仅剩的一只手毫不留情照她胸口拍去。廉凰息吐着血飞出几步远。

“恶贼!你将我的凤儿还回来!”

廉慕嚣有了几分动容:“他......回不来了,我会为他报仇。

“啊——哈哈哈......”廉凰息已然发狂,一阵大笑道:“还报什么仇啊?你快自尽,我再用这小刀抹了脖子,凤儿走得不远,咱爷俩还能赶上不是?”廉慕嚣瞪了她一眼,再不理她了。

晏云着力在廉慕嚣面前表现自己的机敏,对廉慕嚣说:“前辈若与那狐妖有此大仇,当不该杀尽凉平城的人,造此怪异邪氛,怕早已叫那妖物借上力了。”

廉慕嚣说:“凉平城的人都该死,我只是为因为围剿那狐妖而死的江湖人士讨回这个公道!”晏云不会再纠结“滥杀无辜”这件事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廉慕嚣继续说:“再说,给他借力又怎样?我不在乎,或许还有好处哩!我吃得起通天的光明,却咽不下一粒尘埃!凤儿的失陷,就是这个缘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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