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从末见过的陌生生物,黑狼群抱有很大的戒心,几只担任警戒任务的黑狼缓缓接近,两只闪著绿光的眼珠警惕的盯着孟海,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咆哮,试探着对方的反应。
师尊,要不要我帮忙?见此情形,石兵跃跃欲试的拔出匕首,这群黑狼虽然凶狠狡猾,爪牙锋利,但在修真者的眼里,只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罢了。
不用,这些小家伙还伤不了我,权当饭前的开胃运动好了。漫不轻心的瞅着愈来愈近的几只黑狼,孟海毫不在意它们发出的警告,随手拍出一股真元,在那三只猛玛象的头部位置布下了一层真元护罩,以免珍贵的象鼻和象牙遭到破坏。
这个动作激怒了犹豫不决的黑狼,几只黑狼低吼一声,露出腥臭的血盆大口,恶狠狠的扑将过来。狼是非常凶残的野兽,对于一切敢于进犯自己领地的敌人,无论是谁,它们都绝对不会放过,自是不肯接受这样的挑衅行为。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去。连法术也懒得用,孟海轻抬右腿,一脚就把冲在最前面的那头黑狼踢飞出去,蒲扇大小的手掌一伸,揪住了一只黑狼的颈皮,用力一抛,掷出十几米远,撞中一棵巨树,哀鸣了两声就被掉落的大量积雪给埋了起来。
见同伴干脆利落的被这个直立行走的生物给收拾掉,剩下的两只黑狼分成两个方向,一左一右,矮身疾扑,张开布满森森利齿的大嘴,咬住了敌人的两条腿,试图让这个强大的敌人受到重创。
两位老兄,你们有多长时间没有洗澡刷牙了,也太不讲卫生了吧。皱下了眉头,闻到两只黑狼嘴里和身上浓重无比的腥臭气,孟海差点给熏一跟斗,一手一个,把咬住大腿不放的两只黑狼拽离阵地,轻轻一扔,两只黑狼跟炮弹一样,呼啸着从天而降,当场砸倒砸翻了五六个正在进食的同伴,造成一阵混乱。
嗷呜,一直注视孟海的黑狼首领忽然昂头长啸,狼群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似的,纷纷停下了撕咬猎物的动作,很快聚集到一起,一双双惨绿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不速之客,很有秩序的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摆出了战斗阵形。
呵呵,这帮家伙还挺有纪律,跟军队差不多。得了,老子没时间和你们耗下去。孟海不耐烦了,不想在这里纠缠得太久,真元一运,伸脚用力向下一跺。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覆盖得厚厚冰雪被强猛的力量激起半空,四下飞溅,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坚硬地面亦承受不住外力摧残,变得四分五裂,现出一个深深的大坑,蛛网般的龟裂纹路一直向外延伸至数十米外的林外,实是惊人之至。
受到力量的波及,狼群里的大半黑狼身不由已的被震飞震倒,掉入土坑,你拥我挤的乱成一片,整个攻击阵形立告崩溃,只有少数几只黑狼跳跃闪避,躲开了向下陷落的地面。
那只特别巨大的黑狼身手敏捷,轻轻一跃,便跳离了危险地域,但却不再咆哮,只是很不安,两只利爪在地上轻轻的刨著土,一双绿眸射出几分畏惧之色,显是感受到了这个人形生物的可怕。
还不肯认输吗,不知进退的家伙。孟海扭了扭脖子,骨胳一阵噼啪暴响,冷哼一声,全身上下猛然向外迸发出滔天的霸气,那股亘古原始的强横气息有若万钧山岳一样笼罩下来。
凶恶的狼群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的巨大压力,纷纷趴在地上抽搐哀鸣着,其中也包括那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巨狼,它感受到了这种无可抗拒的强大,极为驯服地低下狼首,乖乖地趴在地上,表示了自己的臣服。
师尊,您可真是神威无匹,这就是所谓的示之以力,不战而屈人之兵吧。石兵凑上前来,大拍马屁,将听来的某位修真者恭维别人的话稍做改动,搬了过来。
呵呵,小石头,如此有内涵的话,你在哪里学到的,说吧,你小子这样讨好为师,到底有什么企图。孟海笑吟吟的扫了这个鬼头鬼脑的徒弟一眼,哪会不知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
师尊,您看我现在也算是个修真者了,连件法宝也没有,这要是让别人见到了,还会以为我们是那些三脚猫的小门派。弟子受点委屈不要紧,门中的面子丢了可是件大事,您看。说完这番话,石兵偷眼瞄了下师尊的神色,没有发现动怒的迹象,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嗯,这倒也是,我们人虽少,也不能让那些大门派的修真者小瞧了。孟海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想了一下,从储藏戒指里取出一张冷气森森的白色长弓,抹去上面的残留神识,这把寒莹弓是我从禁谷内得到的,是一件水属性的宝器中阶法宝,以你现在的功力,把它炼化后也能发挥一半的威力,只要不遇上元婴期的敌人,当可全身而退。
谢过师尊赠宝,咦?石兵喜不自胜的接过寒莹弓,只觉手里一沉,这把弓看似不起眼,竟然沉重非常,估计至少也有数十斤,不禁吃了一惊。
寒莹弓乃是千年寒铁所制,重达二十八斤,寻常人是用不了的,你把它炼入体内,自然就会轻如无物。孟海丢下这句,不紧不慢的来至猛玛象前,手心一翻,亮出一柄弯刀,三下两下割下了象鼻,切断象牙,丢入戒内,动作极为麻利,没有沾上一丝血迹。
果然有效,修真法宝确是不可思议。石兵依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血,洒在寒莹弓上,吸收了血液的弓身一阵轻颤,闪过几缕刺眼的白芒后,一股血肉相连的奇妙感觉从寒莹弓上传了过来,整个弓体重量随之产生了变化,就跟羽毛一样轻。
马上又要有暴风雪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行程。看了下慢慢昏暗的天色,孟海拿出诺亚飞舟,坐了上去。
听到师尊催促,石兵顾不得再欣赏自己的法宝,草草收起寒莹弓,跳上巨大的飞船,来至船头,拉住一个木制的操纵杆向下一扳,被启动的晶石带动飞舟腾空而起,破空飞去。
嗥,良久,目送那个能飞的怪物载着两人逐渐远去,那头巨狼一声长啸,一直俯地不起的狼群这才爬了起来,对三堆美味的肉堆开始了大吃大嚼,惟有狼王仍是呆呆的望着飞船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被耸立高山包围的隐密小山谷徐徐降下一艘巨大的木船,安然落地后,从船里丢出一只血肉模糊的庞大兽类尸体,然后跳下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收集了一大堆枯枝,架起熊熊燃烧的火堆,给终年无人光顾的谷内带来了勃勃生气。
师尊,您为什么不把那群黑狼斩尽杀绝,反而放过了它们?石兵用匕首熟练的剥皮割肉,再施法聚来清水,洗净了肉块上附的血污,再用削得笔直的树枝一块块串好,放在烤架上,方始忙里偷闭的询问。
小石头,凡事要有个度,自然界的食肉链一环扣一环,缺少了哪一项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我要是把狼群杀光了,不出几年,那些食量惊人的猛玛象,野兔等食草动物就会将大片大片的肥沃土地变成真正的不毛之地,我可不希望看到我的星球成为荒无人烟的沙漠。孟海躺在兽皮做的毯子上,两只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不疾不徐的回答。
食物链,沙漠?听了这几句天书般的说词,石兵重复了几遍,似解非解,想不明白狼群和星球的兴衰有啥具体关系,只好继续手头上的烤肉工作。
这小子肯定听糊涂了,也难怪,地球不也是经过人为肆意破坏,人类最后才尝到自酿的苦果,但这种事情我是不容许在这里出现的。想到这儿,孟海决定把一路上掠夺的所有星球都当成天然的保护区,决不轻易加以干涉,任其自然发展。
师尊,天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向这里飞过来了。正在烤肉的石兵无意中一抬头,发现了一个大鸟从高高的天际疾速下降,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径直飞来。
大鸟的速度很快,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来到距离地面十几米的空中,那是一种长着三个鸟头的飞行怪物,扁平鸟脸,红色的眼珠,一张奇长的阔嘴占据了整个头部的三分之二,张开的大嘴满是一排排的细密利牙,瞅准躺在船内的孟海,呱呱怪叫了几声,来势汹汹的径扑下来。
我靠,这只鸟长得很象地球史前时代的冀手龙,就是多了两个头,这个星球还出产如此凶悍的凶鸟,真让人意想不到。懒懒的躺在柔软的兽皮床上,孟海连站起来的动作也没有,仿佛要束手待毙一样。
冀手龙展开的双冀足有五六米长,上面没有羽毛,只是两片退化的骨膜翅膀,它是被随风飘扬的肉香给吸引过来的,但见了那赤红的火焰又有些害怕,但决定对看起来很弱小的孟海下手。
石兵,把它也处理一下,都说这鸟肉和龙肉一样鲜美,我今天晚上倒要尝尝。眼看冀手龙向自己的脖子咬下,孟海微微一晒,一只蕴含无穷力量的大手蓦然出现,掐住了它的脖子,用力一扭,硬生生的把怪鸟的脖子给拧断了,向外一抛,这只倒霉的冀手龙被扔到了火堆旁边,滚了两下,不再动弹。
若是讲力气,师尊在修真界里恐怕是数一数二的超极高手,这只三首怪鸟绝对是不好惹的凶物,竟然不堪一击,就这麽给捏死了。石兵提起一瞧,不禁暗自咋舌。
那只冀手龙很重,大概有一百多斤,三只鸟头已经软软的垂下来,但并没有立即死亡,六只鸟睛尤是凶光烁烁,两只生有倒钩的利爪在坚硬的岩石上抓出几道深深的沟痕,实是凶狠之极的恶鸟。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呼啸的北风再度肆虐大地,飘飘扬扬的雪花夹杂着细碎的冰雹,铺天盖地的降临,这个夜晚将是冰彻骨髓的寒冷世界。
由于小山谷三面环山,刺骨的风雪大部分被挡在了外面,再加上孟海他们选择的位置是一个向内凹进的岩壁,前面又有参天古树作为遮掩,倒也不怕暴风雪的袭击。
三角架上烤着洗剥干净的象肉,金黄色的油指一滴滴的滴落在篝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在篝火上侧吊了一个黑漆漆的铁锅,里面撒上了佐味调料,被剁成碎块的鸟肉在沸腾的热水里浮上浮下,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象肉粗了些,还是鸟肉细嫩,就是没有美酒来喝两口,实在是美中不足,要赶快找个有人的星球补充一下物资才行。孟海嚼着口中的滑嫩鸟肉,不无遗憾的咂了咂嘴。
石兵手爪并用,拿着一大块烤得金黄的象肉埋头猛干,嘴边满是油脂,吃得狼吞虎咽,险些连舌头吞入腹中,一边撕扯大嚼,一边赞不绝口,也不知道他是在夸自个的手艺,还是想要借机吃个够本。
把一只冀手龙消灭了大半,数十斤的肉进了肚子,腹中微有涨感,孟海停下了进食,告知了徒弟一声,他漫步走进几步之遥的原始森林,在一棵针叶树下盘膝而坐,运起混元心法,调动体内真元,给自己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孟海忽然浑身一颤,中丹田一热,那株翠绿的绿芽遥遥吸引着剑立林木的精元灵气,星星点点的微弱绿光从一棵棵高大巨树中涌出,汇集成一片蓬勃的绿色海洋,最后溶入了他的体内,被中丹田的绿芽给吸收。
一念不起,万缘皆息,神潜识海,灵台空明。情知无意中进入了新的境界,孟海将所有的执着和妄念完全放下,明智的把已身肉体当作不存在,用心体悟着这种和汲取自然灵气的方法。
每颗树的精元都包含着树木的一生历程,透过残留的能量气息,孟海的思维以光的速度向外延伸,眼前展现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图画。
一颗成熟的果实从树上掉下,埋入泥中,一场大雨过后,种子拱开泥土,在风雨雷电的考验中缓楥生长,直至成为遮天蔽日的大树树。
一段朽木跨过海洋,搁至岸边,上面挂着一串干瘪果子,数日后,果子被野兽吞食,几十粒种子在动物的排泄物里成长,十年后变成一片树林。
一个个画面掠过,展现在面前的是一个个生机勃勃的生命故事,孟海第一次清楚的自己脚下的大地曾经有过无数的生灵在这里繁衍生息,千万年的传承。
万物之灵,生生不息,叱!睁开眼来,孟海伸手一召,摄来一段枯树,两根指头轻轻一点,这段枯树慢慢褪去灰皮,伸出嫩绿丫枝,长出绿叶,接着开花,结果,演绎了从无至有的进化过程。
天道自然!瞅着亲手造成的奇迹,孟海喃喃自语,脸上漾起若有所思的神色,久久不动,仿佛变成了泥胎木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