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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闹鬼”

不一会儿,就开席了,美酒佳肴自不必说。席间,何师我乘着有点醉意,说:“我说郡主妹妹啊,马德龙还没下葬,你父亲怎么就和你逯叔离开安州了啊?”

司马芗解释道:“何大哥有所不知,父亲是安远节度使,算是封疆大吏,经常回京师办差复命。听父亲说,这回有急事,在将伯父运回城里的第二天清晨,就和逯叔叔去京师了。本来我也想跟着去,好久没见京师的顾姐姐了。只是因为安州的官差没人敢来主持大马镖局之事,小妹便自告奋勇,也算是替马茜姐姐送伯父一程,只能下回再去了。”司马芗对何师我多有爱慕之情,故说的都是大实话。

“顾姐姐?哪个顾姐姐?”

“她叫顾卓乐,可是位漂亮的姐姐。”

“可是黄龙教的那位顾卓乐?”

“是啊,怎么,何大哥认识?”

“当然认识!”

“郡主别理他,人家顾姑娘是去老城找我们大哥的,跟他连半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只是见过,仅此而已。”柳冬梅马上打断了何师我的话。

“我说柳冬梅姐姐,你别见缝插针好不好,什么时候都能寻着机会损我!”何师我见被柳冬梅转移了话题,有些不太高兴。

“不是针对你,只是你到处耍花子,我可不能让你再蒙了郡主。”何师我听柳冬梅这么一说,真是无语。

司马芗心想:好在顾姐姐不是去老城找何大哥的。心中暗喜,她便替何师我说话了,只道:“何师我是医神医之后,又兼一身俊秀,绝不会是那样的人。好姐姐,你就放过他一回呗。再说了,何大哥怎么会骗小妹呢?”

“你看看,还是人家郡主妹妹懂我!”

“当然,他也骗不了我!如果他敢骗我,我就让爹爹把他关进安州大牢里去。”司马芗听何师我这么一说,便补上了话。何师我像是嘴里刚塞进大馒头一样,哑口无言。狄榕等人大笑,司马芗却乘隙给何师我夹了一大块肉。

柳冬梅又起劲了,说:“听人劝,喝好酒,吃好肉。”众人又开始说笑了。

再有一会儿,众人用完了晚膳,司马全便来了。司马芗说:“今日是伯父头七,我还要去大马镖局替马茜姐姐守灵,全大叔会领你们去住处。小妹照顾不周,还请姐姐们和何大哥勿怪。”众人还礼答谢。

话说司马芗带着祭品和点心,去了大马镖局,桓经常和公西埠紧随其后。司马芗让桓公二人站在镖局门口,自己去了灵堂,摆好点心和祭品,上香跪拜,说:“伯父啊,您突然亡故,才四十五岁呀,芗儿在这里给您拜别。伯母过世得早,您不仅管着大马镖局,还得照顾马茜马溪,马茜被您视作掌上明珠,也把马溪捧在心窝上。平日里,您用孔子等圣人的言行细心教导着他们,让他们通晓《春秋》的大义,不求他们能够好好孝顺您,只希望他们能成人成才,能成为大良造那样的有用之人。父亲平常都在忙朝廷里的公务,不能时时照顾我,是您带我来了大马镖局,我那高兴的心情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根本压不住。还让我跟马茜姐姐一起学做人做文,您每一句教导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呢,一辈子也不敢忘,真是受益终身啊!您的父爱里夹着母爱,关爱和教导没有一天会懈怠,真是伟大啊!”

“是您独自一人创立了大马镖局,起初是一人走镖,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真是文武全才啊!您不辞辛劳,很多趟镖,都是一夜送到,真是信义之人哪!后来生意红火,镖局里的人也多了,有时走镖会有所延误,您从不怪罪他们,所有的事都自己扛着,任劳任怨。在野外安营扎寨,探子、苦力、伙夫和哨兵等的事情,您都自己来做,甘愿为部下做牛做马,真是最好的当家人啊!在外面走镖,您本该想着马茜姐姐,却经常念叨着我。每次回来,都给我带来精致的礼物,对我都比姐姐好啊,您真的像我父亲一样疼爱我!”

“府里有困难,您都及时伸出援手,安州百姓有难处,您也经常帮助他们。大马镖局正如日初升,您却驾鹤西去,我难受的心情再也增加不了了,心里失去了支撑,真是痛苦啊!话总有说完的时候,对您的爱永远也不会终结!”说话,司马芗就失声痛哭起来,眼泪也难以止住。

在司马芗进入灵堂之后,不一会儿就有一黑衣人出现在大马镖局的门前,见了桓经常和公西埠,便摆出一副挑衅的样子。桓公二人有些怒气,就与黑衣人交起手来,用的是五合手的功夫。刚过三十回合,那黑衣人便跳到一旁,说:“唉,节度使府的护卫真不怎么样,看来今晚郡主注定得好好伺候大爷我了。”说完,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

桓公二人气不过,便冲向黑衣人,又交手了三十来回合,不分胜负。黑衣人却装作打不过的样子,说:“一位好汉打不过两条恶狗,虽然胜不了你们,但是你们也抓不着大爷。有本事,你们来追我呀。抓得住我,你们是大爷;若是抓不住,郡主今晚就是我的啦!”

说完,黑衣人夺路就跑。桓公二人气急了,立马来追黑衣人,三人便消失在黑夜里。不一会功夫,黑衣人又来到了大马镖局。自行揭下面纱,竟是何师我,叹了口气,嘴里嘀咕着:“脑子不行是真的不行。”说话间,何师我脱下夜行衣,便偷偷溜进了灵堂,正听见司马芗在哭诉,有些感动,便寻思好了主意。

在哭诉间,司马芗却听得灵堂里环绕着一阵阵“我回来了”的浑厚声音。司马芗虽有些心慌,起身,说:“是伯父吗?是伯父回家了吗?”

“是我,是我!”

“芗儿给伯父准备好了您最爱吃的点心,请伯父慢用!”

“不急不急,伯父疼爱芗儿,并非要你如此伤心。自古以来,人都会死,伯父只是先走一步罢了,你不必过于伤心,可暂且回去休息。”司马芗再问,便没了回应。

此时何师我从外面过来,敲着偏殿的大门,喊着司马芗的名字,并问安好。司马芗开门,见是何师我,心里稍安,便扑倒在何师我的怀里。何师我暗喜,便安慰七司马芗来。

不多时,司马芗从何师我的怀里挣脱了,问:“何大哥怎么来了?”

“知道你会来给马德龙守灵,心里有些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司马芗心中多有欢喜,说:“谢谢何大哥!”说完,司马芗便说起了刚才灵堂里的事情。

何师我心中偷笑,说:“今日是头七,应该是马德龙还魂之夜,妹妹不必惊慌。还是听你马伯父的话,早些回去休息便好,让你的随从在这里守着就行。”

司马芗本来就有些害怕,自然听话,便在何师我的陪同下,出了大马镖局。刚出门,桓公二人就急忙赶来,说:“郡主没事吧?”

“没事,好在有何大哥在。你们去哪里了?”

桓经常说:“刚才有个黑衣人来,属下怕对郡主不利,就追出去了。”

“抓到了吗?”

“没!我们兄弟两不敢深追,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就回来保护郡主。”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还烦请二位哥哥在此看着。”

桓公二人自然领命。不多时,司马芗和何师我便到了节度使府。一路上,司马芗问何师我该怎么办。何师我就说先将马德龙下葬,不然尸体会腐烂发臭,至于大马镖局的命案,他会查清楚的,还马德龙一个公道。司马芗多有感谢之意,不日就准备马德龙的葬礼,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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