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医护室里,静悄悄的,周遭弥漫着一丝消毒水味儿,一名女孩儿安静地躺在小床上,头上绑着绷带,似是睡着了般,打着点滴,只有一名医生,在忙来忙去,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陈琪琳只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她再次有意识时,只觉得头仿佛有千斤重,眼皮怎么也掀不开,身体僵硬无比,就像是鬼压床了一般,想动却动不了,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她那么丑,又变成植物人,这辈子肯定完了,没想到只是参加个婚宴,把自己都投进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她急忙睁开眼睛,强大的阳光照射的她眼睛生疼,她又急忙闭上,又手挡住光亮,不过也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变成植物人。
等眼睛适应了亮光,她才轻轻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有些泛旧的天花板,充满尘土的灯泡,还有一阵难闻的药水味儿,她扭过头才发现自己正打着点滴,看着自己白嫩的小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她只好坐起身,眯着眼睛浑浑噩噩地打量起四周。
嗯,这个房间很小,有一扇窗户,洁白的墙壁,墙面上贴着几张人体器官图构造图,整排的书架,上面放着许多医药用品,除了自己躺的这张床外,还有两个空着的床铺,床单都是白色的,收拾的很整洁,这个地方很熟悉,好像之前来过呢。
“睡醒啦?这是最后一瓶了,打完就可以回去上课了”正想着,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些药物,从容地摆在架子上,又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什么。
陈琪琳呆呆的看着这名男医生,有些发愣,看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张医生?”
张医生“嗯”了一声,转过身看她,见她愣愣的,他有些疑惑“怎么了吗同学?”
陈琪琳有些发懵,脑袋顿时转不过弯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医护室,不就是她高中的医护室吗?还有张医生,不是早就转到城市里去干了吗?她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怎么会又回这里,而且她怎么会在这里打点滴?这里的一切都令她倍感熟悉,让她觉得仿佛自己还在上高中,原来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叔叔,现在是几几年?”说完,又发觉自己问这话,好像有点蠢,张医生果然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她,弄得她有些尴尬。
“你是睡觉睡糊涂了吗,还是皮球砸的太重伤到了脑神经?怎么连几年都不知道了”张医生有些失笑地看着她,全当是她一时糊涂刚睡醒,脑子没转过弯。
陈琪琳咳了咳,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突然想起张医生的一句话,愣了愣,眼皮重重的跳了几下,张叔叔说她被皮球砸到脑袋?!
她不是被酒杯砸到,大出血了吗?怎么会变成被皮球砸重?她伸手摸了摸脑门,果然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这样想着,她也感受到了额角细微的疼痛,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她记得上高中那会儿,非常的迷恋任晨曦,每天下午放学都会去看他打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们的对手都会打偏,打到她的头上,久而久之,她就不敢去了,只得偷偷的改变位置,跑到天台上去看他,只有在那里,她才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爱意和情绪,激动的为他尖叫加油。
思绪拉回,张医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瓶已经打完了,一会儿你可以回去上课了,我给你配了点消炎药,你回去按时吃”说着,弯下身,轻轻帮她把针头拔出,然后又拿了棉球止血。
陈琪琳一动不动,瞳孔渐渐放大,似乎是想最后确认一下什么,她猛地抬起头,激动的看着张叔叔道:“叔叔您有镜子吗?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不是她迷信,她本来也不相信什么穿越,重生,可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解释出来。
“放心吧,没有伤到脸,只是轻微擦伤了头部,过几天就好了”张医生还以为她是害怕毁容,耐心地安慰她,并转身从小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只有巴掌那么大。
陈琪琳伸手接过,内心激动无比,她屏住呼吸,把镜子轻轻放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