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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茫失措在TJ

火车站,我背着包,像一个趁假期返乡的农民工,我时常感叹BJ为何会这般拥挤,我流入这群人海中,走走停停,迷失了自我。

火车启动那一刻,我在一大群人的推挤和大包小包的簇拥中迷迷糊糊地上了车,火车上,我看着窗外的风景,那是一片又一片的高粱地,毫无观看的价值。与其说起看风景,我更多的是在发呆,吴慧敏和李柳柳不时交替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般,形象生动。

“如果我和顾城同时掉进一个很深的水池里,只有你会游泳,你会救谁啊?”我不自信地说。

“我会救你。”吴慧敏犹豫了一下,在我出小花园那一刻脱口而出。风吹过她的额发,却凌乱了我的思绪。

我楞在原地好久,简直不敢相信,这绝对是我听过最浪漫的情话,虽然它在幼稚中带着土气,但是,我知道顾城在她心中的分量,如果说吴慧敏是我心中一朵一朵的彩云的话,那顾城便是吴慧敏心中一条看不到边际的彩虹桥。就这么伫立在遥远的天际,难以触摸,但却渲染了吴慧敏青春里所有的希望,给了她所有爱与被爱的幻想。

“真的吗?”我转头朝她的方向奔去。

“真的。”她点点头,给了我一个十分肯定的眼神。

我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挤在火车某个狭小空间里,突然我的眼睛红了,我对自己说是空气里的酸臭的气味让眼睛过敏所导致的,我不停掩饰着自己的难过,虽然周围并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或许,我哭了,没人会嘲笑;我流泪了,没人会瞧不起我。但我就这么死死地扛着,不让自己有伤心的错觉,不让自己有掉泪的机会。

火车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而我像一个过河的人,我在这条河里洒满了我所有的期待,淌过了我所有的幻想。列车在我不安与迷茫中悄然进站,我把自己的包小心背好,然后踏上了让我悸动已久的土地。

TJ是一个北方气息很浓的城市,方正的楼房很规则的立在两旁,护城河里的河水悄然溜过,高楼鳞次栉比,俯视着路过的人群,我有点张皇失措,不知道路的方向往哪走,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前方的吴慧敏。

我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面馆里随便点了一份面,然后不顾一切地吃起来,坐了近3个小时的火车,我实在有点饿了,吃完,我像老板打听了去B大的路。

B大是吴慧敏所在的学校,是一所比较普通的二本,用刘劲的话说:吴敏慧待在这样的一所学校里,简直屈才了。但没办法,现实总让和优秀的人开玩笑,仿佛一定要印证着孟子的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但这太不公平了。就在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全校的惊呆了,吴慧敏没有如大家所期盼那样拿下全校前10名,而是进了这样一所不入流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叫她复读,她不听,把高中的所有课本都烧了个精光,毅然决然地拿着录取通知书一个人坐了快40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了TJ,来到了B大。

想到这,一丝酸楚猛地涌上我的心上,我想,吴慧敏或许是顶着莫大的压力来到了这吧,来到了这样一个并不是自己所喜欢所希望的城市。我四处张望,我拦了辆出租车,去往了B大的路。

出租车在B校门口停下,我慌忙的掏了钱,在踏进B校大门时,激动感像啤酒气泡般冒上我的心头,我来回张望,打量着四周,期待和刘慧敏来个不期而遇。

我找了个电话亭,打了吴慧敏宿舍楼的电话,号码是吴慧敏高中同桌孙晓丽告诉我的,我还叫她查明了吴慧敏的宿舍楼和宿舍号,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怀揣着这些信息,像怀揣着赃物一般,期待有一天我能够鼓起勇气去TJ找他亦或打个电话给她。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宿管阿姨,我礼貌性的问好,然后直奔主题:”阿姨,我是2号宿舍楼,520室吴慧敏的朋友,你可以叫她听下电话吗?十分谢谢。“宿管阿姨的语气显然不耐烦,但又不好拒绝,叫我等下,然后电话对面就响起来脚步声,应该是帮我叫人去了。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了吴慧敏的声音”你好,我是吴慧敏,请问你是?“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是我,吴凡。”

“有什么事吗?你怎么知道我宿舍楼的号码!”吴慧敏语气十分平静,像暴雨来临时的前兆。

“我们出来聊聊吧!”我快速约她出来,生怕吴敏慧知道是我后会猛地挂了电话。

“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挂了吧”吴慧敏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先别挂,好吗?”我的声音几乎是哀求。

“可是我不想听。”吴慧敏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好像没有丝毫激动。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巨响后,就开始显示忙音了,我在电话这头仿佛看到了吴慧敏阴深深的脸,我不知所措,灰头土脸。

我呆呆得站在原地,在电话里大骂一句‘去你妈的’,然后就把电话放回去了。结果果然如我想象般,不,应该比我想象的更糟,我以为她至少会和我寒暄几句,我以为她会有丝毫想我,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我以为她会在我死皮赖脸下会答应和我见上一面。但,现实,终究是现实,太令我失望了。

我不想无果而归,我觉得,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我犹豫了一下,向路上几个同学打听了2号宿舍楼的线路,然后怀着不安与期许,抵达了2号宿舍楼下。

2号宿舍楼像一颗饱经风霜的老树,四周被爬山虎包围,虽然年岁大,但十分有蕴味,吴慧敏就是在这开始他的大学生活啊,我不住感慨,仿佛是一位自认为洞察世事的老者在无病呻吟。

要不要叫一个女同学去帮我喊一下呢,我想,还是算了吧,吴慧敏肯定会觉得喊她的那个人是我,这样更不会见我了,我还是在这等着,她总会有出来的时候的。

我在2号宿舍楼门口来回张望,像一个偷窥女寝的变态狂魔,生怕错过吴慧敏的身影。四周时不时地向我传来异样的目光,我在这些目光中坚勇前行,越战越勇。

等人真的不好受,特别是像这样没有固定时间,终点的等候,我在左手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哇哈哈’时不时地吸两口,打发无聊的时间,紧张期待,像一个努力好久等待考试检验自己的高中生。

终于,在漫长的等在中,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裙,黑色丝袜,长相酷似吴慧敏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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