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普醒来时已经躺在屋里,睁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个头脸手脚都漆黑如墨,只有两鬓稍有些斑白的壮实汉子正在榻旁打坐。汉子见少年醒了,指了指少年的头脚,挥手示意其不要动,岑普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扎满了细针。壮汉并未给岑普拔针,而是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一位满头银发的青衫老者从外踱步而入。
青衫老者进屋后并不开口,只是像摆弄自家牲口一般,把岑普的口脚、胸口、四肢都仔细的察看了一番。这才砸吧着嘴道:“小子命挺大,说说吧哪里人士,为何来到此处啊。”却并没有把岑普身上的细针拔去。“感谢老伯救命之恩,小子就是甘泉村人士,来此是为自家放牛的,岑普就是小子,敢问老伯高姓,我好记于心中,时时为恩人祈福拜好”。
不想话刚说完,就觉得一股钻心疼痛从头顶传来,这才发觉银发老者正在对其施针。岑普此刻觉得有千万之虫子在撕咬自己的身体,却就是忍住一声不吭。银发老者见状暗暗称奇,心道:“刚刚的针法只需片刻,常人早已不堪其苦,这小子居然能忍这么久还不露声色,好待我再扎几针看你能忍不能”。
旁边的黑汉子看出了端倪,赶忙上前拦阻青衫老者再去施针,这时屋外又跑进两个少年来,正是那日桃林中吟诗唱赋的那两名年纪小些的少年。“仁兄,你已昏睡了三日,真担心你不能醒来”,说着那名男孩已经激动的抓住了岑普的右手。“安石哥哥休要乱动,董伯伯正在救治大哥哥,大哥哥醒来了就好,后面自然有时间慢慢叙谈的”。这时少年才看清了女孩的面庞,其实还只是个孩子,清秀的面庞上还挂着些许稚嫩,那日在树上观看其舞姿,或许是被低婉的歌声和悲切的歌词打动,才有了宛如看到了风中仙子之感,现在看来倒是有和自家妹子岑敏有几分相似,不过倒是多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董姓的青衣老者,见大家都围着少年,哼了一声也不拔针,转身出了屋子,在屋外说:“这小子此刻死不了了,老乔你去帮他取针,安石、蒜子你二人还不去药房煎药,你们羲之哥哥处还需要照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