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仲余见孙子不再开口,想是被自己一番言语有所触动,便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道出来意。开口问道:“普儿,昨夜天有异象,你可曾观得?”见爷爷问的是这事,岑普心下一动,便即回道:“孙儿昨夜在此处未归,也正因思索此事,爷爷说的可是昨夜所现妖星分野之象么”。
听到妖星分野四个字,老爷子心中也是一沉,只是莫想不语,见爷爷不说话,岑普接着说道:“如果孙儿没有看错,此妖星昨夜是在心宋宿分野,心宋宿对应中原何地,自然瞒不住老祖宗的”。岑仲余面有忧愤之色,只沉沉道出两个字:“豫州”。“自我大晋衣冠南渡后,天子内任王导,外用周玘励精图治总算是巩固了江南半壁,江淮之地更是抛洒下无数热血忠魂方才收复,如今终于能与羯人划黄河而峙,中兴之象已然初显,可是如今天象示警却如此不期”,说着岑普也不禁叹了口气,继续道:“分野自古就是天下纷争之象,如今出于豫州,怕是我汉家这些年的努力有旦夕之危,若依此天象只怕中兴如幻了”。岑仲余紧皱双眉,忽昂然道:“莫非忘了祖豫州么?”“爷爷何以明知故问,此劫恐怕正是应在祖豫州身上,恐是祖士稚寿数将尽,若果真如此爷爷也应当早作打算才好”。“你是何意?”岑老爷子继续追问道,“当速速派人前往雍丘探看消息,若祖豫州真有不测”,说到这岑普顿了顿再道:“还请爷爷不要动怒,若事情真已至此,孩儿认为吾家当速弃此堡,退往江南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