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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茧成蝶 (5)

“A兄,最近研究有何进展?”

“一般般。”

“有创作吗?”

“有一些。读了有感觉,就写一写。那你,近来顺利吗?”

“近来都是品读。不过我打算抛弃书本,暂时放下品读,用所思所悟开始创作了。”

“呵呵呵,期待佳作!”

“我写好了第一时间给你过目,让你提提修改意见。”

“乐意,乐意。”

说着,他学着比武开始前相互作揖的姿势,左手张开,把抱拳的右手包住,然后弓腰作揖。样子,倒也滑稽。

“近来不见你去食堂吃饭,啃诗啃饱了?”

“没。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近来嘛,我买了很多面包,囤积着。红豆夹心,橙黄橙黄表面的那种。我挺喜欢吃那个种类的,所以有次路过超市,我特意买了一箱回来。人家去食堂吃饭的时间,我用来嗑着面包读诗悟诗,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小心得了个消化不良。以前没见你这样,看来,你果真是天生情种。”

“不说了,说多一句,就浪费一些时间,意味着离女神越远。我去写诗了。”

“好的,加油。”

“嗯。回聊。”

正在太哥向教室走去的途中,一片叶子刚好落到他的跟前,他捡了起来,端起了一番,摸摸叶脉的走向,以及叶片的质感。

他把它带回座位,想必有物可写了。

太哥回到教室后,什么也不去想,也无暇顾及教室里的其他人。他先把叶子放在桌子一角,弯腰低头,往桌子里面找一个空的练习簿。

找到后,他在封面写上:为你写诗,然后翻开第二页,开始写起诗来。

《叶子》

我走在路上

一片叶子落了下来

脉络若隐若现如一把钩子

把我的魂勾走

许是被情人勾了去

她是否会把我视为珍宝

写完后,他盖上笔帽,认真地读起来。他还想修改一下,可读了几次,还是不知道哪里需要修改。

“算了。过几天再看看吧,到时心境不一样,或许能看出点什么缺陷。”说罢,他翻到第二页,打算接着写。

他拿着未打开笔帽的笔,在手上转动着,好像笔转啊转,思路就会清晰起来。

桌面上满堆的书,静静地看着他,如同他静静地看着它们一样。

太哥均匀地呼吸着,呼出的气带着颜色,如孩子把洗衣粉倒在水中搅拌均匀后吹出的彩色泡泡。

第二首诗,在他的脑海里悄悄地铺展,在纸上慢慢露出脚尖。

《逃》

太阳逃下凡间

种下青苗

看到田间有一位少女

散发桂花淡淡的香

他刚把香凑到鼻子前

突然醉倒

没有气力爬起

他闭上双眼,深情很放松,也很享受,自然而然地进入诗中所创作的角色。

在虚构的世界里,他看到了阳光,看到田园,看到了少女的芳容。

无所顾忌地走着,走着。

“哎呦”,他,摔倒在地。

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太阳,在田间耕种,泥土的柔软,挽着他。

他享受着那一份细腻,那一份如水的轻柔。

水的清凉,晃动着天气的温热。

微泛的清爽,流经他的血管。

他拍了拍屁股,把椅子摆正,然后坐上去,看了看周围,发现同学们都不明所以地看过来,满脸狐疑。

“没事,没事。不小心弄倒的,吵到你们,不好意思。”他道歉完后,第一感觉就是要找个地洞藏起来,丢脸丢到家了。

他拿起桌面上的水杯,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压压惊。

很快他就平静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回到诗中。至于其他的感觉,只好把它们流放了,任其自生自灭。

“姑娘,你好!很高兴遇见你!”

“你好,太阳,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噢,过奖了。你可真美!”

“哪里。与你相比,我还差得十万八千里。”

“姑娘兴趣是什么?可否告知?”

“喜欢读书。”

“看得出来,你说话有书生气。我总觉得你与别的女生不太一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无处不在,会留意到我?话说你看我有些眼熟也是很正常,你的眼可是火眼金睛,随便一看,全世界尽收眼底。你站得高,看得远。我也想看得远,可惜这里太落后了,交通不便,四面大山包围。外面那么开阔,总有大山阻挡,我只能通过书本去了解外界。没有亲身实战过,视野有些狭隘。”

“多读书也是好的。你想不想站得高一点,我可以帮你?”

“真的可以吗?”姑娘固有的童真表现出来,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如夜明珠焕发光芒,一闪一闪的。

“比珍珠还真。”

她有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紧接着擦了擦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是不是做白日梦。

经过一番验证,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时,她跳起来了,并旋转着身子。

太阳看着她动人的舞姿,出神。

“说实话,我太感动了。你知道吗?我无数次梦到自己飞在空中,扶着风,驾着云,俯视着世界,而不是世界俯视着我。我也深知自己是名副其实的灰姑娘,没有机会成为公主,更不敢想会得到王子的青睐。那是童话里的情节,可生活不是童话。但是,今天,你让我相信,只要敢想,就有机会实现。不去想,机会就是来了,也会绕开你。不管想法多大胆,先不管其他,先去想,万一有一天现实按照想的描摹出来了呢?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什么是绝对,什么是不可能的。”

“哈哈,看来我是勤劳的帮人圆梦者。”

“其实,我想叫你启梦。帮人,就是启。呵呵呵!”

“不错,我喜欢。”

“那你允许我这么叫你喽?”

“当然。”

“看到你,如同看到了温暖。”

启梦虽然很喜欢听人家赞美,可是这回他竟然有些羞涩。他想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赢得芳心,尽力为自己占一个房间,在姑娘的世界里。

于是,他转了话题。

“我们现在出发吧。”

“好的。我们不会半路摔下来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有点担心。平时启梦你都是一个人,轻飘飘,来去自由,东南西北任你游,畅通无阻。可是,我是一个累赘,带上我,你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不许你这么说。你才不是累赘呢,你要记住你是天使,有着隐形的翅膀。你只需跟着我,你的翅膀就会发挥作用,上天揽月,下海捉鳖,林间与鸟齐飞,都是小菜一碟。”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对隐形的翅膀?我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讨厌!反正你也泄露了,也不妨说到底。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就是不说。”

“好吧。不强人所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知道就好。”

“准备好了没有?出发啦。”

“等等。让我闭上双眼。”

“恐高?”

“有点。”

“没事的。闭上眼,得错过多少风景?”

“可是我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

启梦已经单当面地宣布‘我愿意了’,一厢情愿地把姑娘交给自己了,一见钟情。

冥冥之中,缘分把某人送到你跟前,只为了给你牵红线,把彼此巧妙地连在一起。

这是爱的诺言,只是姑娘没有听清,可能她太激动了些,所有的心思都围着惊喜转。

隐隐约约中,她又听到一些声音。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了,坐好,抓紧我,出发。”

姑娘只听到呼啦一声,然后就腾出很远了。

刚才聊天的地方,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小成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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