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别样美女让你想不到的分界线---------------------------------
话说陈怡华自从认识韩湘之后,两人交往越来越多。此时,他约了韩湘在李凝的院中玩耍,舞剑、弄笛,畅言欢笑,无拘无束。师父出门之后,他经常会来到师父家帮忙照看,打扫庭院、照顾牲畜。这次师父一出门就是多日未归,他就约了韩湘出来。
范仙姑先到陈怡华的住处,发现他不在,才又找到李凝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院里的欢笑声。范仙姑过去来到门口敲门,但院中的少年玩疯了竟然听不到,敲了好一会也没人理会。范仙姑自然跃身翻过院墙,落在院中。突然一位白衣仙子从天而降,把韩湘给看呆了:“这是?……”
倒是陈怡华早就熟悉范仙姑,立即施礼道:“不知仙姑到来,怠慢了、怠慢了,实在抱歉!”
“哎哟,小华你们玩得还真够疯的,我敲门半天也不搭理!”
“哦?还真没听到呢。您找我师父?他不在家。”
“没事,我是找你的。这位是?”
“哦,你看我都忘记介绍了,这是韩公子韩湘,这是范阿姨。!”
“范阿姨?哦,范阿姨好!”韩湘施礼,但对“阿姨”的称呼似乎很难出口,这明明是姐姐嘛,怎么就叫“阿姨”了?
“韩公子,范某打搅你们了!”
陈怡华问道:“阿姨您找我有事吗?”
“我是希望你过去陪沈仲阳几日,他生病了,刚好些,他师父跟你师父出门了,怪无聊的。”
“仲阳生病了?我还真得去看看。”陈怡华想到也有好几个月没见着沈仲阳了,于是转对韩湘说,“韩公子,你跟我去吧,沈仲阳那里可是别有洞天,他人也很有趣,我们一起玩,如何?”
“好是好,不过……”韩湘欲言又止。
“没事啦,沈公子很好交道的,而且他们那还有很多你或许想知道的秘密!”
“哦?我倒是个好奇的人,只要有新奇的事物,我不去衙门报到也就罢了。”
“原来韩公子是衙门公差?”范仙姑插话道,“小华,如果韩公子不太方便,你还是不要强求,免得连累他耽误正事。”
“不妨事,我都不想去那衙门当值,只是我那二爷老是说道。”
“那好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小华,你们得多加小心。”
“范阿姨您不进门坐坐了?”
“不了,过几日再来。”说着,范仙姑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等范仙姑一走,韩湘忙着问道:“陈兄,这位明显应该是姐姐啊,怎么就叫上阿姨了?”
“韩公子有所不知,这是一位神医,跟我师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反正就是多次帮助我师父,喜欢上我师父了,从江南大老远的跟来了。”
“原来如此!这么好的一位姑娘,你师父竟然没瞧上?”
“也不是没瞧上,可能师父担心自己老了好多岁,怕耽误人家青春吧,所以他们虽然相知相随多年,仍旧没有开花结果。”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们或许还不懂,这人世间,确实还有很多痴情种。”
“好了,别感叹了,我们收拾起身去沈仲阳那里。”陈怡华到屋里看了看,再给西边马厩里的马加了些草料,然后取剑挂在腰间。韩湘也是将剑挂在腰间,手执金笛,二人便启程朝山中走去。一路上,陈怡华给韩湘大概介绍了沈仲阳和他师父诸葛斌的情况,韩湘听后大是感叹:“这卧龙先生的后人也隐居于长安之郊?只道是物不尽其用、人不尽其才,真是天下最大的浪费啊!”
范仙姑收拾行囊,次日便乘马取道潼关,往洛阳去了。她想,这时候正是牡丹节,洛阳游人多,李凝他们可能也在洛阳探查情况,而且洛阳有剑宗的分堂,足以落脚,李凝在那里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老板,给点吧,给点吧!”七八个小孩、五六个男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低着头,目光呆滞,好像是在看着地面,又好像是在闭目养神,又似乎是在看着过往的行人。他们似乎也要趁着这牡丹节游客众多,加班加点多讨些银子。
想这大唐盛世、天子脚下,却是乞丐成群,早成了社会的诟病。范仙姑似乎也对此情景见惯不怪了。有传言说有专人在组织着这“丐帮”的小孩,每天清晨用车将他们送到闹市、公园门口,傍晚再来接走;还有传闻说,这些小乞丐里面那些腿断了的、没胳膊的、哑巴了的,都是组织者故意弄残的,以便他们“乞讨相”十足,而且不能逃跑;还有传言说这些小乞丐都是被拐骗来的,成为某些组织者牟利的工具。反正,也没人敢去调查,或者说没人屑于去查究。你不给呢,这些人可能真的有困难,家中的确揭不开锅、父母子女等着吃饭看病;你要给了呢,结果就很难逆料:要么,紧跟在这得到施舍的乞丐后面的一群男女老幼、康健伤残的“乞丐”全部压上来,让你措手不及、银包掏空,要么,这乞丐见你给少了还死缠烂打一路追击,要么,到午后在另外一个地方再碰到这乞丐的时候,他还伸手来要,而且,索要的银两要加倍他才肯罢休,要么,还有更让人跌眼睛的事情是,这乞丐一转身,骑着高头大马、乘着宝马雕车洋洋而去,出入豪华酒肆饭馆、烟花巷柳之地!要么,这乞丐说不定还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购置产业,身居大宅别院、家有良田旺铺,妻妾成群……
上了官道之后,范仙姑一路疾驰,两日便进了洛阳。她见到洛阳城中游人如织,好不热闹,但却无心驻足赏景看花,径直来到了周王城附近的秘密联络点“嵩山堂”。她找到了小赵,开口就问道:“赵迥,你们宗主可曾来过?”
“原来是仙姑驾到,有失远迎!”小赵笑着答道,说着就接过了仙姑的马缰,“宗主就住在这里,不过现在出门去了。仙姑您先进屋歇息,可能晚点宗主就回来了。”
“也好,那就给你们添麻烦了。”范仙姑拱手说道。
小赵将马拴在院中的拴马桩上,然后招呼范仙姑进屋。坐定之后,奉茶。
“仙姑,此次我们可能惹了些麻烦,宗主不便当着另外两位泄露剑宗的身份,交代我们都只叫他李先生,希望仙姑等会也注意别说漏嘴了。”
“哦?我明白,我才不管他是什么宗,我只叫他‘李凝’就是了!”她知道,其实同来的诸葛斌虽相识多年,仍不太清楚李凝的真实身份,更何况还有其他人呢?她一边喝茶,一边吃些小赵拿上来的点心,只顾想着心事——
六年前,在南越之地,一个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李凝。那是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他受到了很多高手的围攻,受伤倒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珠江之滨,风雨飘摇。一座码头破仓之中,李凝危在旦夕。夜渡抵岸的范仙姑突感内急,趁雨钻进了无人的破仓之中,刚好方便完的时候,听到了异样的呻吟,本能地吓了一跳。在这样一个暴风雨之夜,呻吟声自然也是被掩盖而减弱了很多。范仙姑本来就是内家高手,艺高胆大,并不会被吓得太厉害。她定睛搜索,良久,才在黑咕隆咚、破败不堪的仓库一角的杂物堆里看到了一个人影,好像在挣扎着。硬着头皮走过去,范仙姑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这人在昏迷之中发出了本能的痛苦呻吟。
“喂,喂!你怎么样?”连叫几声,这人也没有反应。于是,蹲下给他把脉,发现他已虚弱不堪,危在旦夕。范仙姑不假思索地抱起他,飞奔自己的住处。经过一天多的抢救,男人苏醒了,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位白衣美女坐在面前给自己伤口换药。
“我,我,这是在哪里?”男人仍旧有气无力。
“不要激动,你在我的住处。”白衣少女伸手将他按下去,“你还要静静躺着,挣破了伤口就危险了。”
“谢谢!”男人现在才感到伤口的剧痛,咬牙说道,“真是有劳姑娘了。”
“还好你体质不同常人,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修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李凝才完全恢复。后来,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少女姓范,人称范仙姑,是广州城中一家大药房的医师;而他也告诉范仙姑自己流落江湖,本是来广州游历闯荡,谋一番事业,哪想在码头做苦力,因看不惯工头克扣、拖欠工钱还残害工友,便出手教训。不想这却得罪了潮汕帮黑道老大,黑道老大亲自来问罪,被李凝打败。这些黑帮不依不饶,收买了一些江湖高手将李凝打成这样。
“江湖险恶,你一个出门在外的人,势单力薄,最好不要强出头。”范仙姑很是同情李凝的遭遇。“我也对潮汕黑帮的恶行早有所耳闻,但如此凶残还是让人难以想象。”
“哎,只怪我自己没多留个心眼,既然得罪了人家,早点离开就是了嘛,还要去讨工钱!”
“讨工钱是应该的,但也得防着这些恶人。”
“这些恶人在广州码头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真是可恶,哪里防得了呢?”
“你在广州还有没有其他朋友?”范仙姑问道,“你这一受伤,住在我这都二十多天了,他们会担心的。”
“您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我赖在你这不走,孤男寡女,实在不便!”李凝说道,“仙姑医术高明,让我起死回生,简直就是恩同再造!”
“你可别乱说!”范仙姑咯咯笑起来,“好像要认我做父母一样!”
“不敢不敢,只是大恩不言谢,我李某只有一身蛮力,却穷困潦倒,不能拿什么来谢您!”
“李大侠,千万不要客气,治病救人本是我们医者的天职,没钱也得治啊。况且,我也看得出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要报答日后机会多的是。”
“那真是让李某惭愧,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李凝再次拱手施礼,“不知仙姑是不是广州本地人?”
“哎,你也听得出,我当然不是本地人啦,我家乡在余杭。”
“哦,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真是好地方,难怪仙姑天生丽质,与众不同!”
“看你嘴巴还蛮甜的。对了,我问你还有没有其他朋友,最好给他们报个平安。”
“真是这样,我的朋友或许都以为我已被抛到江里喂鱼了呢。我这就告辞,去找他们。”
“那也不急在今晚。既然你都痊愈了,想吃什么?跟我一起做饭如何?”范仙姑有点不舍地看着李凝。
“还想留我一宿?哎,李某这些日子真是给仙姑添了太多的麻烦,李某自信做得一手好菜,那你就权当给我一个小小的机会露一手,以报答您这些日子劳苦之万一!”
“你看你,文绉绉的又来了,我也喜欢做菜,你帮我做两个,我做两个,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仙姑也喜欢喝酒?”
“那是,我好歹也算半个江湖人,喝酒有损淑女风范吗?”
“不会,不会,闲来小酌,美酒也能养生不是吗?哈哈。”
于是,二人忙活了半天,炒了三四个小菜。李凝炒的菜非常特别,青万寿果片炒猪心,还配了个太阳蛋,名曰“万里归心对月明”,这名字说出来的时候,都让范仙姑啧啧称奇,自然而然让人想到了一个天涯游子的思乡之情;另外一道菜则是淮山、菜杆炖心肝脾肺肾,取名“怀感五内”,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又明明体会到了他浓浓的感激之情。范仙姑也是当仁不让,一道“红烧狮子头”,尽得江南菜色神韵;另一道“烟雨江南”则是腌菜、芋头焖猪手,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开。
菜上齐之后,范仙姑拿出一坛正宗的家乡女儿红,两人一边品尝自己亲手做的“佳肴”,一边你一杯我一杯地敬酒、品酒。才子佳人、美味佳酿,让人仿佛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也不及。
饭饱酒酣,灯影摇曳。范仙姑眼神迷离,她似乎感觉到这李凝虽长自己几岁,却有着兄长一般的脊梁、英雄一般的气概。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二十余日相处,已然暗生情愫。借助酒劲,含羞凝望,不想回房休息,而是要李凝让她靠着肩膀。但是,李凝只当范仙姑是小妹、恩人,虽一时差些忘情搂着她的肩膀,但立即就清醒过来,起身去收拾锅碗瓢盆去了。
从厨房回到房间的时候,范仙姑仍旧眼神迷离、火辣辣地盯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得干咳一声:“仙姑,你该去歇息了,明天还得到药房去当值呢。我也得休息,一早就去找我的朋友,就不给您再添麻烦了。”
“李大哥,你真的要搬走了吗?”范仙姑失落地问道。
“我哪能再在这里住呢?而且人家也会闲话的。”
“闲话什么啊?你我都是年轻人,都没有成家,还怕谁嚼舌头?”
“话虽如此,男女还是有别,我去跟朋友住,也顺便再去谋点事情做做。”
“那你去做事,千万别再去招惹那些黑帮了。住在哪里,安顿好了一定要来告诉我,因为你说过日后要报答我的,可别一走了之哦!”
“仙姑这是哪里话,李某一定会经常来看您的!我就歇息去了。”李凝松了一口气,回房睡觉去了。但是,范仙姑回房后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差不多天明时分才恍惚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