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天气温明显下降,早上吕范二起来时感到它的寒意,一切仿佛是上帝故意为之。
一梦醒来,昨日的许多事可抛却脑后,昨夜他吕范二强烈思念的他的部队,他挚爱的兄弟战友们,在一觉醒后,那些思念甚至想念,他都让它变为冰山的一角,梦醒后就都过去了。
生活得要向前头看。
西方国家此时在忙家庭聚会,上班的有假放,上学的有假放,苦逼的他还要起来去上苦逼的课。瞧了下课程,奶奶的,是仙姑的课!
穿好衣服,看到昨晚安素芝送的围巾搁置在桌子上,苹果肉经过一夜,变了颜色,爱心和箭还在,几只小虫冒着寒冷在旁边不停飞舞。
上帝的圣诞节去上仙姑的课,上课的过程吕范二不想多说,千篇一律,所不同的是,仙姑在讲难点,讲重点,划重点难点。
遇到无聊乏味的课程吕范二就心烦得要命。
许多人默默地听记,他在下边继续他以往的无聊。他语文向来很好,况且大学只要求过个60就好,就不用参加补考什么的。语文这科,他是有信心的,不用听记没关系。
上完仙姑又跑去上另一课程的课,依然是讲考试的重点难点,无聊之极。老师在讲台上讲的什么,他都没在意听,他默默趴在桌上望着窗外发呆,寒风不时从窗户挤兑进来,墙上掉了一角的纸张被吹得嘎吱嘎吱刮着白色的墙面。
他在发呆的时候总是禁不住回忆往事,往事涌却心头,而所回忆的往事,往往是沉重的。因为你不安于当下的生活,所以总容易回忆往事。
刚开始,安素芝见他吕范二在发呆,用笔戳他,他面无表情的回过脸去,一张和天空一样阴郁的脸,安素芝见状,诧异了会,没说什么,转过头去听记笔记了。
“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吕范二?”熬到下课去食堂路上,安素芝小心翼翼地问他“大姨妈来了?”
他挤出一丝很别扭的笑,实话道:“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郁闷而已,过会就好了。”
“失恋了?掉银子了?踩狗屎了?”安素芝见他一脸抑郁,学他的腔调打趣他道。
他再次展现别扭的笑,闷闷地吃了一顿午饭就回了宿舍。
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吕范二经常接到许多陌生号码的电话或者短信,几多是找安素芝的,都是一些狂蜂浪蝶之流,无非是想找安素芝吃个饭逛街去打球啥的。
对于胆儿大直接打电话过来的,他吕范二会脑抽说,“我是安素芝男朋友,请不要再骚扰她”;对那些自以为幽默卖弄文采发短信的,他则回一句,“我是她爹!”
这样的电话和短信,隔三差五都有不间断。吕范二每次一看,感叹,大学里空虚寂寞的人儿真多!然后把来电和和短信的手机号码拉黑。
他记得,市场营销专业的一个家伙,叫什么名他没记住,总之是挺嚣张的,电话里用威胁的口吻叫他远离安素芝。吕范二对这样的狂妄之徒,来电一次拉黑一次,没什么好谈的。问题是,他拉黑无数次了,他总能弄到其他电话号码打过来。让吕范二真心怀疑他家是不是开移动公司卖手机号码的。
对这狂妄之徒的坚持,吕范二着实无奈,只好跟安素芝诉苦,“安素芝,你看,有个家伙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会给你打电话说他想追求你,对你的爱就像老鼠爱大米,没有你他就活不下去,要不,你就从了他救他一命吧,我快被骚扰得快不行了!”
“我看是你想救自己一命吧?”安素芝投之吕范二白眼,然后笑道,“我喜欢你被骚扰的样子。”
“靠……”
然后安素芝拿出她的手机,给吕范二看她收到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差不多一致,就是想和他交朋友一类的,竟然有二三十条。
“我也被本属于你的短信骚扰得苦呀,”安素芝感叹,重新打量吕范二一番,“长得挺寒碜的呀,相貌没有,妥妥学渣,人不正经,咋这么受女孩子欢迎?”
吕范二听了,省去安素芝毫无痛痒的奚落,听闻自己受女孩子暗中爱慕,一阵虚荣从内心冉冉升起。同时又为当初自己的失策感到痛心,要在当初填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格,不学安素芝一套,把他自己的正确号码填上去,搞不好,他现在已凑齐七个爱慕他的女孩,然后给她们编排,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刚好一星期,一天轮换一个。
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惨淡的。实质是,他吕范二连一个女孩都捞不着。安素芝例外,她还是未成年少女。
看着陌生号码响了一阵,吕范二在踌躇要不要接。或许是安素芝所入的什么部门要找安素芝干什么呢,毕竟她填的都是吕范二的号码。
“二哥,电话响呢,”周志成见他发懵,提醒他说。
“哦,”他拿起电话,接听。
“你要怎样才离开安素芝?”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
吕范二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阴魂不散的家伙打来的,是市场营销操蛋家伙。
“看你是穷光蛋一个,给你十万,你给我离开她,”对方见吕范二不言语,撂下这句话。
“十万就给我打发了,你打发要饭的呢?”吕范二是挺无聊的,狮子大开口道,“至少得要五十万。”
“好,就五十万!”对方竟然爽快答应了,“晚上我联系你!”
鳖孙子,冲冠一怒砸钞票为红颜?吕范二苦笑着摇头,把电话给挂断了,顺便把打过来的号码拉了黑。
这世界,有出卖爱情这回事,抑或,出卖自己的青春。
吕范二不出卖自己的爱情,即使他爱情的春天没到,它还没开花,至少,它是发了芽。
“下午是什么课?”吕范二一头扎进被窝。
“我看看,”周志成说着,查看墙上的课表,“是春哥的课。”
“下午上课不用叫我了,我打算给自己放假,”吕范二把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打算就此昏昏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范二给细微的动静声惊醒,估计是到了上课时间了。被子仍蒙着他的头,他不打算起来。动静过去,吕范二起来,周志成仍在他座位上津津有味在电脑上打打杀杀。
“你不去上课?”吕范二说。
“去也白去呀,春哥的高数我打算把它挂了,”周志成毫不在乎说。
吕范二走下床坐上了自己的位置,点了一根烟,走出宿舍。
“二哥,你没什么事吧?”周志成在他踏出宿舍前说,“嫂子不停在QQ上询问我你遇到什么事了呢。”
“生龙活虎,虎背熊腰,龙马精神,我像有事的人么?”吕范二胡诌一通,径自走出了宿舍。
日子太他妈郁闷了,他想。
然后他就在阳台的栏杆边依托着栏杆,发呆了一下午,直到安素芝下课。她上课的教室他在栏杆边是可以看得到的。
微寒轻风吹得他清冷,他打算返回宿舍,在他踮脚转身那一刻,一位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神出现在了她本不改出现的这儿。
我操,吕范二顿刻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