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莫岚一翻身,玉足点地,轻盈的落下,披散的三千青丝飞扬。她扬起脸,目光冷冽,过人的容颜在无尽的寂寞中变得更加冷艳迷人。虽未施粉黛,美得也让人无法移开眼。
慢慢伸出素手,从宫女手中拿过盒子,轻轻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精美的缀有彼岸花的银色步摇,其精致之色不知耗费了多少人的心血才能制成。
洛莫岚脑中灵光一闪,娴熟的取出步摇,在背面一扳,四颗米粒儿大的药丸滑了出来,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告诉母皇,东西我收下了,希望她遵守承诺。”
洛莫岚重新把药丸装回去,将步摇放回盒子收入袖中。
“是。”
宫女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
有些东西,她们这种人不能看。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宫女慢慢抬头,宫殿中静的吓人。
“玖公主这一去,怕是再也无法回头了。”
离开高耸的城墙,洛莫岚租上一辆马车,没有丝毫留恋的坐上马车向容国所在方向驶去。
三年里,各国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其局势十分动荡不安,发生了很多令人疑惑的事,比如墨国的几位殿下相继遇害,只剩下二殿下和七殿下以及两位公主;容国相卿失足悬崖,至今下落不明,三殿下在从月国回去后一个多月后得了失心疯,不复昔日风采等等一些事。
她被囚禁的这三年里,洛华尘没有让她与外界隔绝,反而匪夷所思的把各国所发生的事写在一本册子上,供她翻阅。所以她虽然没有出过月国,但还是能知晓各国所发生的事。
本来前两年她一直想的都是去墨国找笙樊,可是在容国相卿落下悬崖的消息出现在那本册子上时,她毅然决定去容国。不为别的,她必须亲自去容国证明一件本该在三年前就可以明白的事。
颠簸的马车中,洛莫岚靠着车窗静静的想着。
邺羽……他会是那个孩子吗?
“姑娘,这里是容国边境的一座荒城,只要再走一里可以看到驻守的守兵。到了那儿,你就跟他们说你是从其他国家逃来的难民,他们会放你进去。”
车忽然停下,驾车的老人掀开车帘,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模糊黑点对车内冥想的洛莫岚说道。
“谢谢。”
洛莫岚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老人手中,轻轻一跃,跳下马车。
“不过姑娘一定要小心一点,说不准那些守兵不领情。”
老人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洛莫岚脚步微微一顿。
不领情……么
不愿意回头,洛莫岚一刻不停歇的往前走,生怕再多迟疑一秒,就会转身回去。
老人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佝偻的背缓缓直起,宽大粗劣的麻衫包裹着那纤细的身躯,先前脸上的慈祥和担忧募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邪肆入骨的笑。
【呵呵呵,母皇,你还真舍得放她离开呢。】
“湄棠大人,要不要属下……”
一旁的漆黑的丛林中,走出数名黑衣人,皆戴鬼棠面具。
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走到他口中的‘湄棠大人’身旁,单膝下跪,右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那位‘湄棠大人’倨傲的转过身,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如水一般清凉的嗓音从她口中传出。
“不,不用。夺储之争,少了她就没意思了。”
“是。”
身后是整齐划一的声音。黑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类似于他脸上戴的鬼棠面具,慎重的递给她。随后所有黑衣人都十分有默契的低下头。
轻轻拿起面具,纤手一转,戴在脸上遮住脸。然后灵活的翻起面具中部两端的一个类似于耳坠的东西,将面具牢牢固定。
“无,剩下的事交给你了。其他人,跟我回去。”
闻言,一名黑衣人走出来,微微颔首。
下一秒,转身退出队伍,消失在丛林深处。
“湄棠大人,无,他……”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抬起头,眼中尽是不解。
“他,可以的。呵呵呵……”
女子放肆的笑声回荡在丛林中,说不清的妖邪。
不知走了多远,洛莫岚停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荒城,神色涣散,显然是累极了。
月国二公主出场了,大家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丝宴会里发生的事的蛛丝马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