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姹女门利用男子采阴补阳,伤天害理,因此犯了众怒,多年前便被正道武林剿灭。石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根据金风银月的描述,姹女门的手段更像法师,被看作法术妖人的一种,自然不容于武林。
石风忽然想起在白羽道长卧室搜到的书,当时他草草翻阅,记得其中有一本好像提到姹女。
石风返回白羽道长的卧室,找到了那本书,才发现那本书是讲如何建造姹女神像,内容枯燥无味,所以他当时看了两眼便丢弃一旁。这时候他重视起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虽然没有十分细致,只是粗略浏览,已经明白玉像体内的经脉走向是参照姹女门的媚功心法运行。所以看到玉像就如同面对一个施展媚功的姹女门高手,不知不觉就被迷住。
姹女门的媚功又是怎样起作用的呢?书中语焉不详。石风知道和练功者的性感美貌大有关系,因为这算是一种常识,而且书中也详细论述了如何美化雕像,并声称效果远胜活人。活人的美貌来自天授,不像雕像出自人手,可以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姹女门应该算是武林门派,她们的魅惑手段其实和法术没多大关系。”石风想道。这也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玉像魅惑的原因。如果玉像施放了某种法术,守护神殿应该能检测到。
石风又回到祖师殿,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大吃一惊。金风银月等人此时已经离开,殿中只有风碧虹和衣轻飞。两人都站在玉像面前,衣轻飞双手握住玉像,口中发出压抑的嘶吼声,风碧虹一只手搭在他背上,似乎在控制他的穴道,另一只手却缓缓地伸向玉像,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吸力拉扯过去。
石风快步走上前,只见衣轻飞面色通红,双目喷火,已经神智不清,而风碧虹虽然神色清醒,却十分痛苦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努力要将它撤回,却又做不到。
石风重施故伎,让火山岩龙再次横扫尾巴,将衣轻飞打跌到一边,随后伸手扶住风碧虹,将她从玉像边拉开。
风碧虹发出一声呻吟,收回伸出去的手,用力抖了两下,身体差点软倒,同时微微颤抖。
石风急忙搂紧她的柳腰,触手温软,幽香扑鼻,令他心中一荡。石风收摄心神,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风碧虹深吸一口气,平静心绪,紊乱的真气逐渐恢复正常,身体也不再颤抖。她这才察觉到石风的搂抱,俏脸微红,将石风推开,口中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衣师兄又着了玉像的道儿,我为了救他,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原来石风离开后,衣轻飞和风碧虹也来到祖师殿。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玉像原先魅惑的残留影响,两人都想再看一看。风碧虹记得石风说过不要和玉像眼神接触,两人都没有看玉像的眼睛,也就一直没事。
衣轻飞的胆子因此大了起来,渐渐走到玉像身边,然后便不动了,也不理会风碧虹提醒。风碧虹心中不安,走过去查看,却见衣轻飞怪叫一声,伸手握住了玉像的纤手。
风碧虹知道不妙,急忙伸手要将他推开,然而手指刚触到衣轻飞后背,一股莫名的吸力传来,将她的手掌粘在了衣轻飞背上。风碧虹想发力甩脱,浑身真气立刻一震,仿佛便要离体而去,注入衣轻飞背心。
风碧虹心中大骇,立刻想到传说中种种吸人内力的邪功。她不敢运力,体内真气立刻稳定下来,不再泄出,但也没法挪开。这样风碧虹不但没救下衣轻飞,自己也被困住。好在她平安无事,不像衣轻飞体内真气逐渐流失,同时陷入狂乱之中。
风碧虹别无良策,只能在原地苦等,等石风现身救下两人。但没过多久,她体内真气仿佛受到外界感应,开始不由自主地紊乱起来。她虽然没有看玉像的双眼,但再度感受到玉像那种神秘的魅惑,身不由己地将手伸向玉像。但和上次不同,上次她和玉像对视,感觉玉像双眼如同黑暗寂静的深渊,心神陷入后浑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一次她保留了几分清醒,努力挣扎,却更感受到玉像的魅惑不可阻挡。
说到这里时风碧虹脸色绯红。事情经过她告诉了石风,但内心的感觉她却不能完全向石风透露,因为那种魅惑激起的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突然间玉像仿佛变成了她梦中为之辗转反侧的渴望对象,令她情不自禁想要和玉像发生最亲密的接触。
这种十分羞耻的事自然决不能让石风知道。然而石风似乎哪壶不开提哪壶,关切地问道:“你脸红得厉害,是不是玉像的影响还在?”
“不是……不,就是。”风碧虹张开便要否认,但随即想到,还是承认比较妥当。
“是,还是不是?”石风愕然。
“是!”风碧虹娇嗔道,“你话怎么这么多?”
石风没想到她突然发起脾气来了,只好闭嘴。他转而看向衣轻飞,这家伙挨了火山岩龙一尾巴后,摔在地上没了动静,一直双目紧闭。石风上前探他鼻息,还好没死,但感觉比较虚弱。推了两把,也没苏醒的迹象。
“看来他受的影响比你严重。”石风说道。
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风碧虹恢复了正常。她上前查看衣轻飞一番后,担忧地说道:“他昏迷过去了,应该不仅是因为玉像魅惑,和真气的损失也有关。”
“真气的损失?”
“不错。”风碧虹想到自己真气曾泄入衣轻飞体内,推测道,“他的真气应该被玉像给吸去了。姓樊的童子不是曾说过,玉像体内有经脉,可以注入真气吗?它迷惑住人时应该就能强行吸取真气。”
强行吸取真气。石风思忖地点点头,这对武林中人来说很可怕,但对别人就不一定了。石风忽然想到自己,心中一亮。他一直想将体内的先天真气去除掉,然后重新修炼,克服嘴唇漏气的毛病,但还没有找到散功的法子。瞌睡遇枕头,这玉像可不是送上门来帮他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