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石风对樊姓老童子说道:“和你说也一样?那你知道娄老头是谁?”
樊姓童子点点头:“当然知道。”
“那你说啊,娄老头是谁?”石风继续说道。
樊姓童子皱眉道:“我自然知道。你说就是了。”
石风看他模样觉得他不知道,而且玄冥剑一事非同一般,白羽道长未必会给童子透露。他想了想,又问道:“娄老头在观里住得还好吗?我能不能见一见?”
樊姓童子答道:“娄老头好得很,但本观中人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石风点点头,看来樊姓童子确实不知道娄老头。他诈了樊姓童子一下,这家伙果然中计。但石风并未揭穿他,而是说道:“那请你转告白羽道长,娄老头给他的东西并不全,少了一样关键。”
樊姓童子点头道:“我会转告。”
石风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走了。”
“金风,银月,送客人离开。”樊姓童子说道。
说完樊姓童子转身便走了,前面见过的两名童子过来送客。
石风三人走出紫楼。风碧虹悄声对石风说道:“就这么走了?”
石风同样悄声回答:“我们走慢一点,必有变化。那两个童子对你挺有兴趣,不妨多和他们说话。”
风碧虹心领神会,莞尔一笑,表示没有问题。她回头对两位童子笑道:“两位仙童,不知你们谁是金风谁是银月啊?”
两位童子虽然一直偷看风碧虹,但风碧虹自入观后一直没有开口,两人也不好主动搭话。这时候风碧虹突然主动攀谈,两位童子都是一喜,抢着说道:“我是金风!”“我是银月!”
原来开门领路的童子叫金风,而和石风发生龃龉的童子则叫银月。
“好名字,和气质很般配。”风碧虹随口赞扬,也没指是哪位。
两人都欣然表示:“那是当然。”
“鹤庄观的风景真美,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能给我介绍介绍吗?”风碧虹又道。
金风和银月又抢了起来:“我来介绍。”
石风心中暗笑。有两位童子介绍沿途景色,三人走得再慢也没有了。然而直到走到观门口,后方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石风心中暗想,难道白羽道长真不在观中,还是樊老童子没将他的话转告?如果白羽道长得知他说的那番话,无论信与不信,都一定会见他一面的。但一直没有消息的话,难道就这样下山去不成?
石风想着,对风碧虹使了个眼色。风碧虹会意,对两位童子说道:“给我们讲讲墙上的流水吧。是从哪里流过来的,怎么会源源不断,注入这池中也不溢出?”
“这池塘粗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直通山腹,深不见底,所以无论注入多少流水都不会溢出。”银月抢先回答。
“那流水又是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源源不断呢?”风碧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
银月一时语塞。金风得意地横了他一眼,说道:“不是说得快就能说得好的。流水这件事可了不得,乃是人工设计,夺天地之造化,待我细细道来,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便是钱财了,总共花了不到十万两银子……”
远处传来声响,一只丹顶鹤破空飞来,落在众人中间。众人定睛一看,丹顶鹤长嘴中衔着一张玉笺。金风住了口,拿过玉笺,一读之下说道:“原来是找三位的。”
石风心中了然,故意惊奇道:“居然是找我们,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金风说道:“玉笺是樊师兄所写,只说请三位回转,自然是有重要事情面谈。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石风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那我们就回去一趟。但愿你们樊师兄确实有要事,不是在戏弄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可会生气的。”
于是由金风、银月作伴,石风三人再度回到紫楼。樊老童子依旧在堂中等候。三人进来时,他正负手看向窗外,似在欣赏风景,等三人再度入座后才不紧不慢地转过来。
石风知道他只是故作悠闲。樊老童子之所以请他们回来,自然是因为得到了白羽道长的吩咐,但他原先摆出一副赶乞丐离开的嘴脸,这时候不好意思彻底变换面孔了。
石风假意道:“樊道长到底有什么事?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他说着站起了身。
樊老童子笑道:“石老弟急什么?难得来鹤庄观,如果不用过餐才走,岂不是我鹤庄观待客不周?”
石风摇头道:“樊道长早已经说明白,鹤庄观与碧火道长已分道扬镳,和我也不是一路人。樊道长现在这么说,是否定刚才的话了?”
樊老童子讪讪一笑:“不是同门也不一定就要做仇敌,再说,再说远来是客嘛。”他随即对另两名童子道:“”金风银月!还不去通知厨房准备宴席,给三位远客接风洗尘!”
金风银月领命离开。樊老童子又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碧火道长和观主的恩怨是上一辈人的事,没必要牵连到下一辈人。观主可能心中对碧火道长有气,所以一直严词训诫,不许我们接待碧火门人,我也是没办法。这事我会多对观主进言,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观主的气说不定早就消了。观主如肯回心转意,我们自然可以又做一家人了。”
石风可没兴趣和势利眼的鹤庄观做一家人,而且今天他是来争夺玄冥剑的,不达目的绝不干休。他不再调戏樊老童子,说道:“我们有急事在身,没空洗什么尘。樊道长也不必勉强自己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白羽道长是不是在观中,听了你转告的话,想要见我?”
樊老童子仰天打了个哈哈:“观主当然不在观中,我还能哄骗石老弟不成?”
“那你喊我们回来干什么?”石风盯着他问。
樊老童子说道:“观主虽然不在,但娄老头还是在的,你不想见他吗?”
石风一听什么鬼?娄老头在鹤庄观一事可是他编造出来的。樊老童子居然用娄老头来引诱他,是何居心?
“你肯定我能见到他?一会儿见不到他,我可是扭头就走哦。”石风意味深长地发问。
“绝对能见到。”樊老童子拍胸脯保证,“说起来我们其实是同门,我难道会置同门情谊于不顾?”
这么说他完全不担心石风会因为见不到娄老头而发怒,难道……
石风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他看向风碧虹,风碧虹神色如常,但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