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墨天站起身来。
闻言,钩芺刚欲站起,全身骨骼传来一阵抽搐,疼得钩芺忍不住轻哼了几声。钩芺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因此即便全身疼得要命,也只是轻哼了哼,自小在山林中长大的她,自带一股山野气息,一头黑发俏丽丽扎在头顶,几股麻花辫自马尾中辫下,垂于肩胛两侧,眸子清澈无暇,单纯,简单,一身粉红扎腰洒裙,显得格外清纯可爱。
墨天似乎发现了钩芺的不适,伸出修长手掌,递于钩芺面前,“我背你回去吧。”
沿着手掌看去,墨天正俯身看向自己,微风吹过,其额前的几缕发丝刚好扫在钩芺脸颊上。
钩芺忍不住小脸微红,一双水亮眼睛瞪瞪看向男孩,点了点头,旋即又是像惧怕什么似的摇了摇头。
墨天有些疑惑,不由得凑近了许多,狭长眸子琢磨似的看向钩芺。
钩芺小脸顿时胀红起来,急促道:“大哥哥,你是我们金钩族的贵客,娘亲若是知道我让你背我回去,肯定会骂死我的。”
墨天恍然,有些迟疑,“可是……你……”随后挠了挠脑袋,耸耸肩,无奈道:“这样吧,我先背你到我住处,休息片刻你再自己回去吧。”说着,一把揽过女孩娇小臂膀,将之背在后背。
伏在墨天背上,钩芺轻咬了咬嘴唇,眼眸微不可察的带起一轮月牙,心中竟莫名出现一抹小小幸福感。她从来都只是个只会在山野间疯闹的野姑娘,如今被人这般关心,心中雀跃不已。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压下心中的雀跃,钩芺小心问道。那天她偷偷跟在后面,因为离得远,所以并未听清他们的谈话。
“我叫墨天!墨染江山,天水一色的墨天。你呢?”回头看向女孩,问道。
“钩芺,金钩族姓……从女芺声。”钩芺仔细回想自己名字的含意,轻声回道。
“钩芺么~挺好听的,医书上好像有种异草也叫这个名字。”墨天回味一番,笑着说道。
“真的么~”钩芺心中一喜,羡慕道:“墨天哥哥懂的真多。”
行走林间,微风席席,轻松惬意,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间,已走至院落门口,刚想寻处地方放下钩芺,墨天面色猛得一变,呼吸也是突然急促起来,汗珠如豆粒般自额间滚落。
缓缓放下钩芺,墨天轻扶院门,忍住全身经脉胀痛,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叮嘱:“小芺,就在这,别进来。”
说完,反手将院门关上。
钩芺不明所以的看向关上的院门,“啊……”院内传来的一声咆哮吓得钩芺心头一跳,心下有些担心,趴在门缝上四处寻找墨天的身影。
“呴……”钩芺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急忙缩回脑袋,缓缓压下心中惧怕,再度探出脑袋,却瞧得墨天仅是面色苍白的盘坐于石台之上,“刚才是幻觉么。”钩芺轻喃,可刚刚分明瞧见一只黑凤从一道赤红人影胸口窜出,极为恐怖。
“墨天哥哥!你还好吗?”钩芺小心的拍了拍院门,轻声问道。
门内一片安静,无人应话,良久,院门轻轻开启,墨天略显疲色地从院内行出,看到等候一旁的钩芺,有些歉意的笑道:“等久了吧。”
钩芺摇了摇脑袋,极为认真地问道:“墨天哥哥是生病了么?”
“呃……是有一些怪病,不过好在这里能量浓郁,灵气充沛,现在已经没事了。”面对这个问题,墨天不知如何说是好,关于他体内的凤源本心,临行前父亲已再三叮嘱,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当下只得顺势而答。
听到能量和灵气,钩芺眼睛猛地一亮,极为期盼的看向墨天,“只要能量和灵气足够多,大哥哥的病就能彻底好么?”
看着面前这般天真的小女孩,墨天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应该会有所帮助吧,哥哥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无法告诉钩芺真相,墨天回起话来也是极为别扭。
手掌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胸口,嘴角浮现一抹苦涩,原本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爷,父疼母爱,每日习武逗乐,快乐悠闲。
然而在他十岁那年,母亲突然重伤归来,身中剧毒,父亲寻药半年终究还是无药可解,临终前,他接收了母亲凤源本心的传承。
自那之后,墨天一改往日悠闲,每日勤修功法。原因有二:其一,他必须提升体格强度,掌控凤源本心;其二,那便是他想快快长大,早日为母亲报仇。
三年时间里,墨天每天都要被凤源本心洗练萃拔一番,不过,好在随着墨天实力的增强,如今受煎熬的时间比最初传承时要短上许多。这几年,他也是成长不少,性格比起十岁那年内敛了许多,任谁看,都不会觉得他才十三岁而已。
“大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钩芺扬起小脸,语气坚定的说道。
她知道有一个地方,生长了许多奇珍异草,不过地势却极为险峻,平日里无人敢前去采摘。心中下定决心,钩芺便不在此处过多停留,与墨天道别后,身形一癫一跛的朝一处行去。
见到小女孩归去,墨天缓缓行入院内,盘腿静修起来。
这一修炼,两日时间眨眼便过,清晨,一道晨辉洒照在略有些清瘦的男孩面庞上,墨天紧闭的眼眸终于是缓缓睁开,长长呼出体内一口浊气,起身行至门外,刚准备在小溪边洗漱一番,眼角却瞥见门前石板上的几株药材。
转身细看,药材通体幽蓝,散发出阵阵清幽香气,“好浓郁的能量!”墨天不禁赞叹道。然而细看药材时,却发现其上血迹斑斑,地上也残留着些许血迹,沿着血迹看去,竟通向屋后的竹林。
墨天心中微感不妙,便寻着血迹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