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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拜寿

我的爷爷兄弟两人,大爷爷叫刘镇山,爷爷叫刘回春。爷爷一家人生活在北京,大爷爷却一个人生活在安徽境内荆山脚下的祖宅。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似乎并没有见过,我不明白爷爷兄弟两之间为什么不见,以前每当我问起大爷爷的事情,爷爷也只是一笑而过。

这次我回祖宅的原因很简单,大爷爷八十大寿,爷爷和爸爸派我来给大爷爷拜寿,这点我倒是十分乐意,一来可以看看十年不见的大爷爷,二来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站在村口,看着自己小时生活的地方,我的心里倒是十分期待,十二岁那年我离开了从小把我带大的大爷爷去了北京。一晃眼,十年过去了,我已经成为一个中医,只是不知道大爷爷还是不是认识我?

刘氏的祖宅坐落在村子的中央,与周围的洋楼相比,刘氏祖宅的古朴显得十分醒目,让人不觉起敬,我快步向阔别十年的地方走去。

与我想象的不同,以为孤寡的大爷爷这次大寿并不会有多少人前来,没想到还未到祖宅就已经看到村子的马路上停满了各种车辆。

在车辆间穿梭了十多分钟,才到了祖宅的门口。看到这里早已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色人物在祖宅进进出出。我尽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在我的映象里大爷爷因为一对招子坏了,大多数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除了有几个照顾他的人外,并没有与外人还有过来往。

迈步走进祖宅,里面满满的都是人,足足有一百多口。我扫了一眼,有几位竟然十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不去想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给大爷爷拜寿,又何必想那么多呢,打定主意,我直接向正堂走去。

走进正堂,令我不禁咂舌,这里面尽然有不乏平时出现在电视里的某些机关领导,商界的风云人物等等,个个满面春风,喜笑颜开,好像是自己过大寿一般。

大爷爷刘镇山高坐首位,身上穿了一件大红的寿衣,胸前大大的“寿”字,表明了他今天主角的地位。

“不孝孙儿刘辰给大爷爷拜寿,祝大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我双膝跪地,在大爷爷面前深深的磕了三个头。

大爷爷一听,激动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哽咽道:“辰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我急忙站起身,上前一步握住了大爷爷的手,说道:“大爷爷,是辰儿回来了,回来给您拜寿了。”

大爷爷抓紧我的手,不停地颤动,深陷的眼窝,流出泪来,或许是太久没有亲人的陪伴吧,他显得十分激动。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这位至亲的大爷爷,只是手里用了些力气,紧紧地抓住了那双干枯的手,传递着我不会离开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大爷爷明白了我的意思,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坐回了太师椅上。

就在这时,

“刘老太爷八十大寿,欢迎各位贵宾驾临刘府,下面请各位给老太爷拜寿”一个高亢的声音叫了起来。寿宴并没有因为我和大爷爷的相聚而受到影响,此时正堂里再次沸腾起来,人群的欢笑声一浪盖过一浪。

随着司仪的一声,大家依次上前拜寿,并献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大爷爷握着我的手,乐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接受着大家的祝福,相比较对于这个场面的惊讶,大爷爷给我的感觉似乎对于眼前的场面十分平淡,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马家马程云特来恭贺刘老太爷大寿,送上贺礼爪子符一枚,愿老太爷寿如松柏”随着这一声响亮的道贺声,一位四十来岁,国字脸的汉子走上近前行礼,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人,长相倒是十分帅气,只是眼中透露着一丝冷漠,让我有点深冷之感。

还没等大爷爷出声,

“毛家毛方给刘老太爷拜寿,送上桃木剑一柄,愿老太爷寿比南山”又是一声响亮的道贺声,只见一位身材高大,四十多岁的汉子也走上近前,和前一位马家的马程云并列行礼,他的后面却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孩,扎个马尾辫,低着头,一身运动装,给人十分轻松的感觉。

由于这两声祝贺,本来热闹的寿宴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有点疑惑,桌上收到的贺礼虽然不一定多么名贵,却上得了台面,可这两位倒好,一个什么爪子符,一个更小气,直接来把桃木剑,心想这几位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我松开大爷爷的手不觉上前一步挡在了大爷爷的身前,虽然我只是一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却也是年轻小伙子,总比大爷爷这么大年纪身手利索,万一正是闹事的,我也好挡一下,决不能让大爷爷受到伤害。

“哈哈哈”

大爷爷笑出声来,站起身,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没事,我看大爷爷一脸轻松的样子,才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便退回到了大爷爷身边,只听大爷爷说道“两位世侄有心了”。说着,伸出手示意两位免礼,这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让我都有些怀疑大爷爷是不是真的瞎了。

随着这四人的起身,周围的人都开始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中对于这为首的两个人似乎颇有敬意。

这两人转过身看着彼此片刻,竟然是伸出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与我的设想完全不一样,刚才的拜寿,二人分明有较劲的意思,此刻却紧握在一起,好像一对老朋友想见。

这一场寿宴,对于我这个主人家来说,好像有太多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干脆不想,等过了今天问大爷爷就知道了。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开席吧”大爷爷高声道。

宾客落座,好不热闹。

而我自然是陪在大爷爷身边,平时都是请来的保姆照顾大爷爷的饮食,今天是他大寿,我想要好好地让大爷爷高兴高兴,便亲自来照顾他吃饭。

与我们同桌的还有被我认为不怀好意的马家和毛家人,另外还有两位老爷子,看样子应该和爷爷年纪差不多,只是这些人我都没有见过,总是感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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