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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爷爷留下的怪书+情窦初开

我叫裴俊秀,听起来很像韩国人的名字,因为韩国有很多明星姓裴,像什么裴勇俊,裴秀娜等等。如果光是名字像也罢了,我长得居然也像韩国人。谁让我白净的脸蛋上有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呢?

上中学的时候,妈妈看到电视里播演rain的演唱会,惊呼地叫我,说我上电视了!

我在学校早就习惯被同学认作是rain的翻版,也没太惊讶。但我还是来到电视机前,注视着rain舞动的身姿,想着自己瘦弱体型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他那样子。除了我们的身材差距太大外,我们俩站在一起肯定会被认作是亲兄弟的,估计这会儿读者应该能脑补到我样子了。

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爷爷说我们是上古时期皋陶的儿子伯益的后人。爷爷在世时是个给人看相算命的先生,常常给我讲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知识,历史传说,以及民间故事。

我特别喜欢听故事,总是缠着爷爷讲个没完。爷爷过世时,我才上小学,只记得那时哭的死去活来,怎么都叫不醒爷爷。直到现在,想到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再也无法听爷爷讲故事了,眼眶中的泪水便不自觉地滴落。

那时候,我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我对死亡没有任何概念,爷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午睡,然后整个下午都在睡觉。我以为爷爷太累了,我以为爷爷一直睡着,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睡着。可为什么爸爸妈妈回来却说爷爷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爷爷一直是睡着的呀!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死亡的含义,明白了死亡是多么可怕,可怕到无法呼吸,无法再见自己最亲的人,无法再说一句我爱你。

爷爷留下了许多关于玄学方面的书籍,每当我想起爷爷的时候,都会读一读里面的文字。这类书籍并不是我喜欢读的,里面写的内容晦涩难懂,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字。就算认识上面的字,我也不懂这些字拼在一起是什么的意思。

但这些书籍中却有一本十分旧的书,比其它书显得旧很多,里面的纸泛着奇怪的黄色,有些字的字迹早以模糊地看不清了。但我格外喜欢这本书,因为书里总是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如果刚拿起这本书,用鼻子凑上去,使劲地闻,什么也闻不到。但若是将这本书打开,翻上一阵,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从书里飘出来。这股香味令我迷醉,我把这股味道称作思念的味道。

出于对爷爷的敬意和这股思念的味道,我经常翻一翻这本书。书的封皮很厚,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用手使劲地按下去,上面会留下手指的印记,但很快就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封皮的颜色比起书里泛黄的纸张还要深些,接近棕色,但上面的颜色分布非常不均匀,有些地方的颜色透着淡淡的红色,有些地方则有些发黑,恐怕这本书的最初的颜色,只有爷爷知道了。

令我好奇的是——这本书封面上连个名字都没有,空空的,只能看到上面那些综复杂的颜色。倒是在书的背面,有一张八卦图。

我之所以一眼便认识这八卦图,是因为记得小时候听爷爷讲过关于八卦的故事。爷爷还曾握着我的小手一个接一个地讲过上面的图案,具体每个图案代表着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看着眼前的八卦图,爷爷苍老的声音仿佛从我耳边传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的部落首领伏羲在捕鱼的时候意外捕到一只白龟。这白龟可是世间少见之物,于是伏羲便把白龟养在水池里。久而久之,白龟背上的花纹引起了伏羲的注意。苦思冥想后,他看着龟背上的图案联想到天地之间的变化,便画出了八卦图。所谓八卦,既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八卦之间相互组合,又形成六十四卦,世间一切事物的运转规律都暗藏在这六十四卦之中。”

我陷入深深的回忆里,不自觉地用手抚摸着这张图案。手指顺着略微凹陷的黑色正八形慢慢移动,眼睛则停留在最中央的太极图案上。黑中带白,白中带黑,一黑一白的两个小点分为夺目。不知不觉发现黑色和白色的两个小点颠倒了过来,原来白色的点成了黑的,黑色的点成了白的。

不对!这图案好像在飞快地转动,我有些神智恍惚,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

等我缓过神,再次注视这太极图案时,它同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我虽有些惊疑,但还是把书放在桌子的另一边,转而完成明天要交的作业。我是个偏于幻想的人,有些时候,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好。

我从小学升到初中,学习成绩一直是中等水平。父母每次从饭局回来,都要举出好几个别人家的孩子出来,为我树立学习的目标。

每当我听到别人家的孩子时,总会紧紧地咬着牙,攥着拳头。倒不是我有多恨人家,我是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人家一样。我有些嫉妒,有些嗔恨,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努力,有时我真的不想上学了。

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令我头痛,我要是多说上一句,便会惹来更多的批评教育。我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总会不由自主地顶嘴。有时说的话太冲,父亲就会上来打我。我是被打过右脸敢把左脸伸过去的孩子,而且还瞪起恶恨恨的眼睛不让一滴眼泪留下来。因此总把父亲气得满脸通红,什么都不顾,随手拿东西就朝我打。这时母亲总会第一时间冲过来保护我,可我每次挨打都是因为母亲引起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母亲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候拦住冲动的父亲,但我们一家三口总会陷入这种环环相扣的状态,由此便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死循环。

我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爱我的,哪个男孩子没挨过父亲的打,母亲的骂?初中的时候,我和很多同学一样处在叛逆时期,不能理解父母的这种爱。那时我认为自己是孤独的,爸爸妈妈所关心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能考多少分,我的学习成绩成了他们和朋友同事之间炫耀的另一种财富。

因为我总是默默无闻,成不了被别人关注的人,渐渐变得孤僻,除了一起回家的同学,就没有别的朋友了,甚至于班里很多女生的名字我都叫不上来。

您也许会问:“如此孤僻的我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会将我唯一的爱好告诉您,所以人可以没朋友,但不能没爱好。

我很喜欢画画,悲伤的时候,我会关起门,从下午一直画到晚上。我从小学就开始学画画了,所有的兴趣班只有这个我一直坚持学下来,只有画画的时候才能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我把画画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没这个朋友,可能真会在压抑的时候失去理智。

我曾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朝着高高的窗口向下望,但我永远也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因为,当我想到再也无法拿起画笔画出一切美好的东西的时,死亡是多么可怕!

我慢慢改变了孤僻的性格,变得活泼和开朗,人见人爱。人终究会改变,默默无闻的人也会一夜之间成为明星。

促使我改变真正的原因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

她叫张萱,是我们隔壁班的班花。白白的脸蛋上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会着迷。再加上她完美曲线型身材和笑起来甜美动人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她家离我家并不远,每天放学,我都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有时我走到她前面,也会急着回到家,透过阳台上的窗户偷偷地注视着她由远及近,由近到远。

我渐渐有了一种能在人群中一眼望到她的本领,每到课间操的时候,我都能第一时间在众多下楼梯的人中很快找到她。在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用眼睛看她,天哪!校服穿在她身上都那么漂亮。

美丽的花朵总会招来蝴蝶和蜜蜂,鲜艳的红色总会一眼引起人们的注意。张萱长得太美,自然少不了追求者。为了能追到她,我必须改变。

我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儿,但我必须要变得勇敢,变得强大,变得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护她。

于是我开始健身。每天做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还买了哑铃,求父母帮我报了跆拳道的兴趣班。我很崇拜自己的偶像,于是在家中墙上贴上了rain的海报。为了练成他的那样的身材,我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跑半小时,并在楼下的单杠上奋力地向地心引力挑战着。

我从开始只能做一两个引体向上,坚持到一个月后,已经可以做到十个。手掌的关节处虽然长起了硬硬的茧子,但我却很开心,幻想着有一天她拉着我的手,可以感受到百分百的安全感。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我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身体上的肌肉隐隐而起,看起来十分健壮。而且个子也高了点,我的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变得充满自信,朝气蓬勃。

每天出门,我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帅帅的,头发梳的飞起来,看起来很像日漫中的角色,走的时候都会对着镜子练习一下微笑,让自己显得更阳光。

同学们对我的变化很惊讶,男生总问我是不是每天吃排骨,到底是怎么练成这样的。女生们则发现班里多了个韩国欧巴,很愿意找我聊天。

我不再感觉自卑和孤独了,学习成绩也有所提高。大家渐渐发现了我绘画的本领,请我画一下他们喜欢的明星,动漫游戏里的人物或是直接给他们画像。班主任见了我的画,赞不绝口,拿到她的办公室给所有老师看。我很快也成了校园中的知名人物,班级和学校里的板报画,也交给我去画了。

张萱开始注意我了,但我们第一次近距离的正面的对视是在一次课间操。那次真是幸运,她正巧排到我身旁,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站在她旁边的那一刻很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开始的时候我不敢看她,我不敢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她一眼,但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已经跳到她的身体里了。外面的声音好像禁止了,操场上的全校师生好像只剩下我们两人。

在一节名为体转运动的广播体操中,我转错了方向,竟然转到了张萱转过身的那一面。我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一瞬之间,好似山无棱,天地合,我们彼此虽未说一言,却好似道出了千言万语。

班主任从我身后走来,轻轻拍了我脑袋一下,批评道:“好好做操,发什么呆!”随后抬手捂着嘴巴,就朝前方走了。

我看着班主任渐渐走远,半低着头偷偷打量周围的同学。我前面的同学都扭过头瞧着我,半张脸上露出上扬的嘴角。其同学更不用说。他们看着我,都难以掩饰嘴角上的露出的笑容。

我满面通红地偷偷瞧了一眼张萱,她的脸也是红扑扑的,不过眼睛正视着前方,没再看我,而是跟着前面人的动作挥动着胳膊。

那次的经历让我久久难以忘怀,我永远都能记住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记住她红润透亮的嘴唇,记住她微微扭动脖子后所产生的那条柔美的线条,以及线条上那天使般白皙的面孔。

那晚,我久久不能入睡,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关上门,打开台灯。从画夹里抽出一张素描纸夹在画板上,就开始描绘她的样子。我仔细回忆着那一瞬间,画笔轻轻的在纸上扫出了几根线条。

我仿佛回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明媚的阳光从主席台上方的天空照射下来。我顺着阳光朝操场中央走去,听不到广播体操轻快的节奏声,看不到熙熙攘攘的同学们。我的眼里只看到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美丽的天使。

她的身体微微转向左边,头略微扬起,转动幅度接近四十五度。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闪着淡淡的微光,她的眼睛看着我,但身体却一动不动。

我站在白天站着的位置,看着她。但阳光似乎有些强烈,我怎么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轮廓。我慢慢靠近她,一步,两步,直到我抬起手,能轻轻摸到她的脸颊。我的手碰到她细嫩光滑的皮肤,一瞬间,自己的手也变得晶莹透亮。我的指尖在她的面部滑过,她脸上的轮廓,高低的起伏,了然于心。

“滴滴滴,滴滴滴…………”

闹钟的声音将我吵醒,一看时间是早上六点,昨天我竟抱着画板睡着了。台灯还开着,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就将窗帘打开,外面的天还没大亮。

我一转身看到画板上的头像,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真是我画的吗?我充满疑惑地看着张萱的画像,以我现在的水平怎么可能画的这么好?

我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这张画简直太像了,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深吸一口气,把画取下来,在画的背面写上我的名字,又画了一个爱心桃,写上张萱的名字,打算今天中午放学的时候送给她。这么想着,心便咚咚地跳了起来,全然忘记了昨夜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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