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想,华小念跟了上去。
这座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林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若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优雅,如果忽略掉它的空旷,那便更加完美。
待两人进去后,华小念立在大门外,轻轻的翻身进去,没发生声响。从裤兜里拿出早已调成静音的手机给顾弦发了一条位置信息,复又装进口袋。
十分钟后,华小念进入到别墅正方。
静静地观察,目光流转,右手轻轻的放在后裤腰上,那里别着顾弦刚发给她的手枪,与别墅外侧不一样的是,整座别墅内部给人的感觉不是沉静优雅而是尽显张狂。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右侧墙壁中央挂着一幅画,是最近新出道的画家江锦年的《疯狂》。正中央摆放着一张价格昂贵的真皮沙发,就连茶几上都镶着黑钻。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监控中那个残忍对待沈蓉的男人,却是身形比监控里消瘦了不少。
步伐轻缓,全身紧绷,华小念来到二楼。乍到二楼,便听见女人惊喜的叫声,华小念神色一凛,快速来到声源地,上嘴唇与下嘴唇紧抿,整张脸上没有表情,左手轻轻转动门把手打开一条缝。
原来是男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清冷的身影,温柔的嗓音,说:“亲爱的,之前是我在考验你,现在你通过考验了。”
女人惊喜的娇喝一声,她从没见男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并且男人居然不是瘫痪而是在考验她,之前心里的那一点不甘心顿时烟消云散,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初没有放弃。
女人激动地跑过去拥抱住男人,任由胸上的柔感蹭着男人。娇声说:
“亲爱的,你好坏哦~”
男人低沉的笑着,镇着女人的胸膛,右手摩擦着女人的顺发,指尖挑起女人的一缕黄发,凑到嘴边轻轻嗅了嗅:“你不喜欢吗?”
“讨厌了啦~”说着又把自己柔软压了压,男人顺势握住,轻笑一声。
“还是你得我心。”男人温柔的话语令女人春心·荡漾,埋首伏在男人胸膛娇笑,却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面皮让人心颤。
一闪而过的亮光让华小念立刻破门而入。
“放下武器,举起双手。”这会子华小念脑子里萦绕不散的是女人鲜活的生命。什么等顾弦来的计划,什么寻找恰当的时机全被她抛之脑后。
男人的手缓缓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眉毛上挑,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
“警官,我们可是守法公民,您这是?”男人的手并未从女人的柔软处离开,甚至还轻捏了几下,惹得女人嗔怪看他,他却只看着华小念,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深意。
“废话少说。如果我冤枉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警察?把你口袋里的刀扔下,举起双手。”华小念冷静的说,声腔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只握着手枪的手心里浸满汗水。
女人呆愣的看着华小念,为什么前面那女人嘴里吐出来的语句她听不明白?什么刀?这时候她才感觉到恐惧,警察,手枪?
突然她浑身颤抖起来,她想起来今天中午她无意摸到男人口袋却只摸到冰凉一片,难...难道?
女人僵硬的转过望去,双唇都在打颤。
“你...你...”语气不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呵呵,看来连你也想到了啊。没意思。”至此,男人终于松开了女人,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摆了摆手,仿若刚才还和他有着亲密的人是什么垃圾一样。
“我以为今天会钓到大鱼,没想到啊...啧。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西北神探顾弦竟收了个蠢徒弟。”
被男人丢弃的女人连滚带爬的躲到华小念身后,紧攥着华小念的衬衣,狼狈至极。华小念心里轻呼一声,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太蠢。
男人清秀的面庞此时变得狰狞,眼底那种毁天灭地的疯狂华小念熟悉无比。就是这种眼神,他杀死沈蓉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双方对峙着,谁都没有动作。半天,男人嗤笑一声:“你是在等你的同伴吗?”
话里的调笑让华小念的心脏骤然一停,强自压下内心的惶恐,问:“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在跟踪我?如果不是有我的授意,你以为你能到了这里?”男人的声音尽显得意,仿若胜利者一般。
墙上印着的蔷薇花纹伦比漂亮,一支一支的从墙头延伸到墙尾,中间的分叉枝又衍生出新的蔷薇花,绵延不绝。
此刻男人的视线越过华小念望着这蔷薇花,声音不复之前的尖锐,说:“你知道吗,她是最喜欢蔷薇花的。”
华小念一边护住女人轻轻踱着步子往后退去,一边对男人说:“既然你爱她,又为什么杀掉她,让她死后也......”
话未毕便被男人粗暴的咆哮打断:“你懂什么,是她自己犯贱,甘愿去陪那老不死的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落的个名额被剥夺的下场惨死,是她自己活该,哈哈,她活该!而你,”男人双目圆睁怒瞪着华小念,一手指着她一边说:“你跟你那师傅是同一货色,蠢得死。孙宏远女干、**大学生,害了多少人,你们居然只把他关进了监狱,像他这种人,应该枪毙!枪毙!”
男人此刻双目圆瞪,呼吸不稳,暴跳如雷,华小念紧紧按住那女人的手,趁机说:“所以你往孙宏远的厕所马桶洗水槽里放了血袋,他只要一上厕所就会出血。”
男人平复了下情绪,骄傲的回答:“是,我要他受尽折磨而死。”他仿佛爱上了跟华小念回答问题的这种模式,大手一挥接着说:“有什么问题你接着问,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会让你多活一会的。”语毕走到墙角的凳子那坐下,搭起二郎腿,两手相扣,俨然一副审犯人的模样,这种感觉让他舒服极了。
“是吗?那我真是要感谢你了。”丝毫不在乎此刻的对立面,华小念沉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