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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拜师(2)

不会吧,我说,虽然我入校的时候基础不太好,可院长是我看天资不错,很有慧根,所以才破格录取的啊,怎么能说是舞弊呢?

鳄鱼忽然指着我的裤裆说,那是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裤裆,隆起一块,我笑道,生理现象。

鳄鱼伸手一把就从我裤裆里把香烟抓了出来,自己抽一根点了,把剩的丢给我,哼着赤水河的民谣晃晃悠悠地走了。

鳄鱼才走,我见那半空飘来一朵七彩祥云,上面骑个老神仙,一眼瞥见我,惶惶急急地按住云头落下来。我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乾元真人。

我笑道,院长,下班啦?

乾元真人挥个拂尘,又气又急的样子,他颤声问我,刘帕帕,不得了,明天考化学!你在学院这么些日子,可学到什么知识没有?

我看他着急,安慰道,当然了,我的外语成绩在班上是第一名,老师求我当科代表,学习太忙,我没答应。

乾元真人跺脚道,刘帕帕,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可知道,为你的事情,明天玉皇大帝亲自到学院来主持考试,若是你成绩不过关,不但你自身难保,连我也要受连累!哎哟,呜呜呜,那个家伙,害死我了!你说,刘帕帕,你到底会什么?

唉,我无可奈何地笑道,院长,我也想考试及格,可我什么都没学会,你说怎么办?

乾元真人急道,象化学那么简单的课程,你学了一学期,竟然什么都不会?最基础的呢?

他一面说,一面随手在地上捡了块小石头,又扯来一根狗尾巴草,递给我道,来,让他们产生化学反应!

我一手拿石头,一手拿狗尾巴草,看了乾元真人一眼,颇有点盛情难却的感触,不得已,我一狠心,把石头和狗尾巴草放到摊开的左手掌上,举起来,递给他看,喏!

乾元真人瞪着我的手掌,石头还是那么坚硬,狗尾巴草依旧那么嫩绿,一阵风拂过,狗尾巴草细密的绒毛微微地颤动着,象是婴儿的脸颊,情人的温柔!

我看见乾元真人就跟傻了一样,目光僵直,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渐渐开始颤抖,脸部肌肉一下一下舒缓有致地抽搐!

没,没关系,乾元真人吃力地说,我现在教你!跟我念咒语——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念快一点,要点是快,不要让别人听出来你在念什么!

说真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同情乾元真人,有一种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感慨。于是我很老实地跟他一起念了几遍。

好,乾元真人说,这个咒语很简单,你多注意一下节奏和声调就可以了,接下来,你听我说心法,这心法很重要,一切仙法道术,都是以心法为基本的,可以说没有心法,就没有一切。你记住了,这个心法是——心动念动,念动意动,心念俱动,意为先导,一意为之,心念随之!

好了,乾元真人用几乎有点讨好的眼神看着我,柔声道,帕帕,你试试,看能不能产生反应!

我闭目运气,口中念念有词,心下暗暗乞求上天,变吧,变吧,人家乾元真人多可怜啊。不须臾,睁目一看,果然变了,位置变了。方才狗尾巴草在石头左边,现在变到右边去了。

咦!我喜道,院长,真的有效果诶!

我不知道乾元真人为什么浑身开始颤抖,一副被人欺负得很惨,随时要哭的样子,他抖抖颤颤地说,帕帕,你把位置摆反了,是我放回去的!

我同情地凝视院长苍老的脸庞。

乾元真人紧紧地抓自己的手腕,颤声道。今晚回去,用心练习,知道吗?不能睡觉,用心练,时间不多了,来不及了,知道吗!不然,结果很可怕的,亲爱的帕帕,你懂么?

哦,我耸肩笑道,老子行走江湖,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能有多大的结果?

结果?乾元真人二话不说,看得出来,他忍耐的极限到了,他的脸由白变红,他的气息由细变粗,他拂尘一丢,冲上来摁住我就是一顿胖揍,手脚并用,打得我是满地乱滚,哭爹喊娘,打完了,那乾元真人整理好衣冠,气咻咻地指着我说,明天你要是考不好,就算玉帝不开除你,我也非把你弄去地狱下油锅不可,你给我记住了,神仙无戏言,刘帕帕!

乾元真人忿忿拂袖而去,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抚脸哀唤。

我唤了半天,无人理我。看那身畔紫雾环绕,头上祥云漂流,自怔怔道,看来这个事情果然不是玩的,如今怎么办好?

正发呆时,耳边传来一阵歌声:忘情山下失旧情,神仙洞内不神仙,相相生处都无相,色色灭时亦有色。

我听这歌子唱得怪异,循声看去,一个樵夫负柴从那山径上走下来。

神仙境地神仙人,如此画面,这样风物,由不得我想起生前看过的那些古典志怪小说。小说里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往往一个人身陷窘境,就有神仙唱着类似的歌子来把人拯救了。我当时看那樵夫,四五十岁年纪,头发油黑,满面红光。我心道,这神仙定是来搭救我的。

我记得小说里的人刚看到神仙的时候,一般都不理睬神仙,只顾自己唉声叹气,神仙也怪,受了冷落也不生气,往往就要找个理由来搭话,很贱的样子。普渡众生嘛,也可以理解。

我决定效法小说人物。因此我索性捂了受伤的肿脸,垂着头,自呻唤不断,表现出一副很哀怨,对那个樵夫爱理不理的样子。果然,那个樵夫负着柴一步一步地往我走过来,脸上笑嘻嘻地,也不生气。

眼看他走近了,我还是不理睬他。把头一偏,鼻子里哀哀地哼唧着。

樵夫在我身边停下来,勾下腰杆笑嘻嘻地问我,这位同学,你可是刘帕帕?

我心下大喜,这神仙果然中计,就不知道他道行如何,是哪个山,哪个洞的哪路神仙。但我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哀痛不绝,无暇他顾的样子,只瞟了他一眼,学着小说里的人物叹息一声,无可奈何,欲说还休地摇了摇头。

樵夫怪道,同学,你不是刘帕帕?

我长长地悲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不才正是刘帕帕,你一个砍柴的,也帮不了我什么,还是不要管我的好!

后面的台词我还没来得及说,却见那樵夫怪叫一声,一抖肩丢了那捆柴禾,青筋暴跳的一只手就往腰间按。我眨眨眼睛还没明白过来,刷地一声,那樵夫从腰间抽出二尺来长一把雪亮亮的柴刀,大喝一声,我可找到你了,刘帕帕,纳命来!

妈的,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啊!我也来不及推究了,连滚带爬就往山上跑,一边跑一边问,大侠,你搞错没有,为什么杀我呀?

为什么?那樵夫气喘吁吁地扬着刀怒吼,你把老子工作搞脱了,老子现在没得活路,只好打柴为生,你害得我好苦。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问道,英雄,咱们萍水相逢,何故说我搞脱了你的工作啊?

你给老子站住,那樵夫一边追,一边怒吼道,可还记得老子在你窗台上留下的血刀?

我一听,顿时明白,原来这家伙竟然是学院以前的保洁员!

眼看就要跑到学院大门了,我实在跑不动了,一个趔趄躺倒在地,拼着气力道,好汉,不就是打扫个厕所么,看你这么有诚意,我让给你就是!

那樵夫三两步奔到我面前,道理不讲,扬刀就砍。

我眼睛一闭,脖子一伸,引颈受戮,无所畏惧。其实这一险招我也是跟小说里面学的,往往主人公主动送死,别人都要奇怪,问长问短,打听一番家世来历,思想观点,后来不但不杀,还传授武功,结拜兄弟什么的。

这一招我终于用对了。我闭着眼睛,那刀硬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等了半天,心道这粗人咋个话都没有一句?起码也该问问,难道,你不怕死?

我等不耐烦了,睁眼来看,只见那樵夫手上提一把绳子,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怪道,你不杀我了?

他也不理睬我,把绳子只一提,我立即四肢朝天,原来他做了四个圈把我给捆了。眼看着他又从哪里拣来根木棍,从那绳子中间穿过去,单手一挑,我就跟个待宰的年猪似的,嗷嗷叫着腾到了半空。

我怒道,你这砍柴的,想要把我怎样?

那樵夫笑道,我想把你抬回去烤着吃,所以先不杀你,怕到时候肉不新鲜。

我惶急中扭头一看,学院门口两个金盔金甲的神兵正搂着两杆长枪在那里看热闹。我吼道,神仙哥哥,还不来救我,我是学院正式学员哦!

那两神兵相顾一笑,都冲我摇摇头,笑道,认命吧,刘帕帕,他不烤你,你迟早也被学院的老师们烤!

我大怒道,你两个保安!听好了,老子的师父是乾元真人,是你们的院长,让他晓得今日之事,你俩混蛋就等着下岗吧!

两个神兵笑道,明日玉帝一来,还不说得哪个下岗。

那樵夫把棍子一挑,将我扛在肩头就走。

那两个神兵又叫道,你那樵夫,记得要烤熟啊,生吃了要拉肚子!

樵夫一面大步流星地走,一面回头傻笑道,多谢哥哥们关心,我务要把这小子烤到焦透,若是滋味好时,我定割些来与哥哥们下酒!

俩神兵笑道,如此最好!

我悬在那半空,真是又急又怒,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走了一阵,我是手脚酸麻,头昏眼花,也不晓得到了哪方哪界。只觉身子一沉,蓬地摔到地上,忍痛看时,却是一间破草房外,房后白云绕处,奇峰耸峙。耳边流水淙淙,鸟鸣猿啼。

那汉子也不管我,自进了屋去。不须臾,我见他搬条长凳,拿个磨刀石,抽出腰间柴刀,霍霍磨砺起来。

刀声铿锵,山气寒冽,我本要视死如归,不一会儿,浑身竟筛糠般抖起来。

那男子磨好了刀,往刃口吹了口气,又用刀片儿照了照自己那张糙脸,笑呵呵地往我走过来。我是牙齿打颤,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见他把刀在我脖子上比了比,又在我脸上晃一晃,笑嘻嘻地走了开去。

我眼睁睁看着他又去门口柴垛上抱来捆柴,在院坝中间堆好了,吹口气,点燃了。又找来个碗口粗的三角木架支好,烧上一大锅开水。方才重新提了刀往我走来。

咦?他看着我奇道,你哭什么?

他不说,我还真没感觉我已经泪流满面了,真丢人,不过还好没有熟人看见。

对不起,我终于憋出话来,哭着道,我有点心事!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事?说来听听?那樵夫耍弄着柴刀悠闲自得地说。

我明天还要参加考试!

呸,樵夫吐口唾沫道,堂堂天堂大学生,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提考试。

不是,我哽咽着说,明天玉帝要来,我生平最大的梦想就是亲眼看他一看,找他签个名!

哦?樵夫道,他是你偶像?我跟你不一样,我崇拜嫦娥。

对啊,大哥,我也崇拜嫦娥,你是看她哪部电影开始崇拜她的啊?

樵夫想了想,疑惑地看着我道,她演过电影吗?别跟我瞎扯蛋了!有什么遗言没有?最后一句话,说,说了我就动刀了,你听,我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

大哥,我柔声道,可不可以不杀我?

这是你的遗言?樵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点点头道,好,我不杀你。

你真不杀我?我也不哭了,瞪着眼睛看他。

是啊,我不杀你了。樵夫笑了笑,把刀插回了腰间。

你为什么不杀我了?我的心咚咚地跳着,简直不敢相信。

樵夫皱眉道,杀不杀你是我的自由,管你什么事?

我激动地叫道,可是,你总得有个理由啊,你凭什么不杀我啊?

妈的,樵夫大怒,刷地把柴刀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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