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静咽下一口茶水,元启涅真的对小丫头有那心思,而且自己似乎并没有感觉错的样子,她不觉地回忆起元启涅怀中抱着夏卿云骑马的场景。
夏卿云目光微凉地扫了眼元启涅,眼中警告之意甚浓,后者看见了也状似和自己无关,依旧摆出一副淡漠不知何为的模样。
夏卿云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又和几人闲聊了几句,日头略微偏西,夏卿云又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自己出来也有好些时辰了。
时间却是差不多了,钦静拍了拍自己似乎有些微凸的肚子,满意地看着已经空了的装苦银丝卷的小瓷盘,吩咐身后的如霜,将另一叠满当当的薄荷糕打包,和夏卿云一并告了辞。
“卿云,我先去把这一叠糕点打包一下,一会儿在院子那处汇合。”钦静十分有眼力见的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亭内的两人,携着如霜带着那一叠薄荷糕,欲往厨房的地方去了:“你身边的小丫鬟借我用一下吧,给你打包些好吃的回去。”
“那便多谢了。”夏卿云自是知道钦静打的什么算盘,“初夏,你随钦小姐去吧。”
一直等到三人出了亭子,走得有些远了,又见元启涅一时并不开口,夏卿云才缓缓问:“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嗯、”元启涅看着夏卿云,“一路走好。”
夏卿云嘴角微抽,莫名觉得自己头上爆起一条青筋,你说你没事搞得这么严肃做什么,亏得钦静还支走了这诸多的人,没什么都变成有什么了,她起身行了个礼,默默走人。
还是说你就是想让别人认为我和你两人之间有什么。
钦静与夏卿云走阵法回了别院,有一会儿夏卿云才从别院中出来,随行的如霜手里赫然还多了一个长型木盒,里面正是装着那把钦静送与夏卿云的竹剑。
回到夏西府已经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后了,日头有些偏西,却还徘徊在天际,半边的天空已经被渐染成了大片的霞色,看日头再过小半个时辰就是饭点了。
夏卿云被初夏搀扶着下了马车,刚入了夏府大门,还未过垂花门,就瞧见母亲身边的初春瞧见自己迎过来,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厮,是父亲夏匡身边的人。
“小姐。”那小厮与初春一同向夏卿云行礼,初春行完礼后便低首在旁,一副恭敬的模样。
“九小姐,”那小厮开口,“老爷召了四夫人和四小姐去书房,说是有事相谈,派我在这边守着,若是小姐回来了请小姐一并过去。”
此话之意是夏匡独召了自己母亲这一院人,她倒是有些奇怪的,唯独召了二君院一房的人过来,也不知道夏匡大抵是有什么事情相谈。
夏卿云和善地道好,转而吩咐身旁的两个丫头:“初夏,那你把这些吃食按我之前说的去送给各院的夫人小姐,初春你将我这些吃食和木盒子送回我房里。”
夏卿云将钦静交于自己的吃食、竹剑转交给初春,淡笑着吩咐完两人,这才随着那小厮向着二院书房去了。
“老爷,九小姐来了。”小厮站在房外,向在堂内坐着的、一身冷色调锦服的中年男子通报。
夏西府的二院书房都是府内有要事相商时才会召人进的,且一般时候,若子女欲入书房寻书,也是需要向父亲夏匡征求意见的,即使是他身边的小厮,入门前也都会向里面的夏匡禀报。
“进来。”里面的人声音威严,夏卿云微低着脑袋、显得低眉顺眼地入了其内,与父亲夏匡相处,她做不到与母亲季青林相处时的天真释然。
夏卿云向着那端坐在书案后,尽显儒雅威严之气的夏匡行礼,看到了分站在父亲左右侧的母亲和姐姐,继而轻声细语地唤到:“父亲、母亲、姐姐。”。
夏匡应了声,看着堂下自己最小的女儿,他自也是知道的,自从那晚的晚宴后,夏卿云便与钦家的钦静走得近了些的,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乐见其成的:“与钦家小姐相处得如何,她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钦小姐除了讲解些剑舞,倒也没有说什么,多是建议我做些可以强身健体的运动。”夏卿云装作听不懂那话中的意思,装傻充愣可是她的绝技,“对了,她还与我讲了些异域的风土人情。”
她从善如流地向着堂上的男子继续道,“不过,我倒是觉得钦家小姐为人很是爽利、见多识广的,剑舞教得也是数一数二得好,与她相处倒很是愉快,不自觉的时间过得也快,这一路上又买了些吃食废了些时间,所以今天回来得也有些晚了。”夏卿云状似不该地道。
坐在上位的男子沉默了一会:“相处得好自也是好事,晚些回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以后再与钦家小姐接触时,行为举止上你还是得注意些。”
“是,父亲。”夏卿云低首应诺着。
“老爷,”季青林适时地在一旁调节气氛,脸上满是喜色,本就美丽的脸庞越发显得容光焕发的,“您还是将喜事亲自说与云丫头听罢。”
夏卿云迷惑,什么喜事,她转而看向自己的姐姐,这才发现,就连平日清冷异常的夏卿阳,此刻脸上也透着些喜色。
“立行的学业在今年也算是结束了,他前几天哨信回来,说是有意要从太白山庄回来。”夏匡脸上柔和了不少,儒雅的脸庞多了些温润,他向来不是一个会情绪外露的人,了解他的人自会知道,此刻的他心情是很好的。
夏立行是多年前就去往太白山庄学艺去了,那八年间,家中鲜少有关于他的消息传到青云峰上,夏卿云也只偶尔知道他在太白山庄依旧是出类拔萃的。
可想而知,对于夏立行,夏匡是有多看中的,他的存在显然不同于姐姐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