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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蒋介石评说国民党将领(9)

〔薛岳〕字伯陵,广东省乐昌县人。一级陆军上将。先后曾任贵州省主席,第一战区前方总司令、第九战区司令长官,湖南省主席,******总统府参军长,广东省主席等职。抗战期间,指挥过四次长沙会战,曾获美国总统杜鲁门颁发的自由勋章。张治中称他为“百战名将”。退台后,曾出任“总统府”顾问、“行政院”政务委员等职。

〔解读〕

武汉失守后,薛岳代理第九战区司令长官。1939年2月,兼任国民党湖南省主任委员和省主席。3月,日军一零一师团以及一零三、一零六师团一部,分路向南昌进犯。他决定诱敌于安义、奉新之间地带进行决战。以第四十九、七十九和七十军布防于修水河南岸阻敌南犯;以部分兵力布防于鄱阳湖西岸,一部分兵力防守南昌;而将主力布防于安义、奉新东西两侧山地。

27日,南昌失守。4月24日,薛岳奉******按时收复南昌令,率部反攻。由于缺乏攻城武器,到5月6日,反攻被迫停止。日军虽然保住了南昌,但死亡15000多人

5月7日,薛岳电告******:“安宝南浔苦战,迭挫敌锋。今安宝忠烈殉国,伤悼已深,敬请重恤。”在电文中,他还承担了南昌失守的责任,说:“指挥无方,南昌未克,而丧我忠良,敬请重罚,以慰英烈。”

1939年9月,薛岳指挥第一次长沙大会战。开始,******决定“不守”长沙。他不以为然说:“长沙不守,军人之职何在?”白崇禧以“长期抗战,须保持实力”相劝也不听。他说:“湘省所处地位关系国家民族危难甚巨,吾人应发抒良心血性,与湘省共存亡。”

9月下旬,日军六个师团在百多架飞机和三百多只舰船配合下,从赣北、鄂南、湘北分兵六路向长沙进犯。薛岳调集二十一个军、五十二个师的兵力,分别部署在赣北、鄂南和洞庭湖畔,以阻止日军从侧面进攻。采取“后退决战”,“争取外翼”的作战方针,将主力置于新墙河、汨罗河、捞刀河和浏阳河等正面战场,重点放在两侧山地。会战打响后,他首先令部队在赣阻止了赣北日军西进的道路。接着,将鄂南之敌击退,断其侧翼。然后,集中兵力歼灭正面之敌。14日,湘北日军三个师团从新墙河继续南犯。薛岳指挥第十九、二十二、十五、六、七十七、九十五、一零七、一九五诸师于新墙河、汨罗河等战线逐次抵抗,将敌诱至捞刀河决战地带。10月初,他见日军气竭力衰,即令第四、七十三军和新编第三军以及第十五军团,分别由南向北、由东向西对敌反攻。同时,长沙守军从西向东,尾追部队从北向南攻击,致南犯之敌四面受击,伤亡惨重,向北突围。随即,他令各路部队追击、阻击和侧击。经过二十多天的战斗,日军遭到惨败,伤亡四万多人,其中包括少年以上军官四十余人。******在嘉勉电中说:“此次湘北战役,歼敌过半……举国振奋,具见指挥有方,将士用命,无任嘉慰。”并犒赏参战将士十五万元。

之后,日军于1941年9月、11月和1944年5月又三次进犯长沙,薛岳率部进行了英勇抵抗,均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霍揆彰

“霍揆彰是疯子。”

(汪荣祖、李敖《******评传》第531页)

〔霍揆彰〕(1901—1953)字嵩山。湖南省酃县人。陆军中将,是陈诚的亲信高级将领之一。曾任第二十一师六十三团团副、第十八军第十四师师长,第五十四军军长、第二十集团军副总司令兼洞庭湖警备司令、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远征军编练总监部副监、第三方面军副司令官、青年远征军第六军军长,以及云南警备总司令,第十六绥靖区司令、第十一兵团司令官、湘鄂赣边区绥靖总司令等职。

〔解读〕

1945年12月,云南警备司令关麟征因昆明“学潮”停职,霍揆彰被任命为云南警备总司令。在云南警备总司令任上,霍揆彰觊觎云南省主席一职,忠实执行******镇压民主运动的方针。1946年夏,昆明民主运动继续高涨,特别是西南联大、云南大学师生“反迫害、反饥饿、反内战”的运动,严重影响了******的统治。于是******、霍揆彰为镇压民主运动,将民主运动中坚人物李公朴、闻一多列入暗杀名单。霍揆彰事前调兵遣将,布置暗杀了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李公朴。7月15日,又派警备总司令部稽查处的熊广福等四人,乘坐警备司令部的军用吉普车,在西仓坡埋伏,用手枪杀害了西南联大教授闻一多。就在李公朴被暗杀后,昆明学生反对国民党政府的学潮如同怒潮击岸,同时全国民心愤慨。霍揆彰此时惊惶失措,从大理调来陆军预备二师进驻昆明,企图对昆明的民主运动进行血腥镇压。

由于此案太明目张胆,民愤甚大,加之******一直认为民盟是共产党“鹰犬”,一直想要“膺惩”,且于案发前一个多月的6月5日,蒋有明确指示“对民盟不必姑息”,“应施打击”,所以事发之后,众目所视。在全国人民愤怒的抗议声中,******不得不下令调查该案,派全国警察总署署长唐纵、粤汉铁路管理局警务处处长程一鸣破案。唐于23日飞抵昆明,在听取云南警方关于“李闻案真相与经过情形”的同时要求他们“对外谨慎言论”。唐于26日由昆明飞往上海,翌日飞九江,前往牯岭去见******报告此行经过。唐在日记中称:

主席愤怒未已,大骂霍揆彰是疯子。

翌日,闻一多于记者会时,侮辱领袖,力斥特务分子,刺激过甚,青年人血气方刚,一时控制不住。主席长吁短叹,曰:汝再赴昆明一行。

******虽然感到失面子,大发脾气,但毕竟霍揆彰不“姑息”民盟分子李公朴、闻一多,于是又派顾祝同、冷欣(参谋次长)、张镇(宪兵司令)赴云南破案。商议的结果,顾祝同同意宪兵司令张镇的建议,决定由宪兵司令部承担该案的全部责任,演出一场骗人的把戏,即在云南地方法院开庭公审此案。以陆军部司令部军法处长张小骞为审判长,昆明各机关到场观审,民盟方面梁漱溟、周新民亦到场观审。审讯时,对“凶手”汤时亮、李文山拿腔作势地追问暗杀行为何人主使,汤、李也按事先编造的一套“供称”,说是听到闻一多在李公朴的追悼会上“辱骂”******而“义愤填膺”;后又跟踪闻一多到《民主周刊》社,闻一多又“辱骂”******,便跟踪闻一多到西仓坡宿舍门口,乃拔出手枪将闻一多枪杀,无任何人指使。最后宣判:“汤时亮,李文死刑,即时执行……云南警备总司令霍揆彰负有治安责任,且凶犯系该警备总司令部警卫营的连、排长,霍揆彰着即撤职交陆军总司令部看管,听候议处。”可在宣判之前,霍揆彰已满载洋烟、金银扬长去湖南。

郝柏村

“不恤不情,用之危险。”

(《中国国民党百年风云录》,第2588页)

〔郝柏村〕(1919—)江苏盐城人。黄埔军官学校十二期毕业。1950年去台湾,任中校教官。1958年任小金门“前瞻步兵师”“少将师长兼战地指挥官”。“八·二三”炮战后,先后进入台湾和美国的军校深造。1965年任“总统府”侍卫长。1975年任陆军“副总司令”。1978年升任陆军“总司令”。1981年12月接任台湾“参谋总长”。1990、1993年出任“行政院院长”。

〔解读〕

1950年郝柏村到台湾,只是一名中校教官,在军队中的资历远远不如他在黄埔时的同学于豪章、张国英。当时郝柏村的岳父郭寄峤正好担任有职无权的“国防部长”。郭跟当时的陆军总司令孙立人关系较厚,所以郭寄峤要孙立人多多提拔他的爱婿。经孙立人首肯,在一次短期校级军官集训中,有意把郝柏村调来受训。在受训期间,郝柏村的表现令孙立人颇为欣赏。结训后,孙立人特意拔擢郝柏村担任某部队的炮兵指挥官。从此,郝柏村在军队中有了表现的机会。

“八·二三”炮战给郝柏村带来了升官发迹的机会。1958年初,郝柏村奉调到金门前线担任小金门前瞻步兵师少将师长并兼任战地指挥官。当时美国对台湾的政策,意欲迫使******搞“独立”,要蒋放弃金门、马祖等岛屿,宣布********。1958年8月下旬,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赴台湾对蒋游说,使蒋深感为难,如不按美国意见办,又怕影响美台关系,如果放弃金、马列岛搞********,******也不愿意。就在蒋为难之际,大陆获得这个情报,决定炮轰金门、马祖等岛屿,表明台湾、澎湖列岛和金门、马祖诸岛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之立场。8月23日,人民解放军奉命向金门、马祖等岛屿进行炮轰。蒋闻知,转忧为喜,炮战给******以借口守护金门、马祖,美分裂中国之计划遂遭挫折。

在“八·二三”炮战之际,金门岛上国民党军队的所有通讯全部中断,惟独郝柏村的前瞻师部队通讯仍保畅通。炮战结束,郝也一役成名,“金门防卫部司令官”胡琏中将论功行赏,将郝列为功劳簿上的第一人。至此,郝柏村的名字始见诸于国民党最高当局,成为蒋家台湾政权刻意培植的后起将领。

“八·二三”炮战结束后,这位朝内有人的中年将军郝柏村又先后进入台湾三军联大将官班、美国陆军炮兵学校、美国陆军参谋大学深造,成为台湾军队中留美派的高级将领。就在这期间,他的同学于豪章、张国英的军衔都是两朵梅花金星中将了,而郝此时还是少将,的确有点时运不济。

郝柏村的级、衔不如于、张的原因,主要是同郝的个性有关。据国民党军队中一位曾与郝柏村同级的将军形容郝柏村的为人是“中国军人的典型,领导欲望强,自我中心强,包容力较差”。可见,郝的个性虽有过人之处,但包容力较差却是其致命弱点。据郝柏村的老部下,已退役的军官谢上校说:“郝总长在‘八·二三’炮战成名之后,便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在一次老‘总统’(指******)前来师部视察时,郝总长预先召集干部训话,要求干部注意仪态与应付之法。正当郝总长讲得入神之处,突然有只野狗,在司令台前逡游不去,不断地吠叫,以致引起干部们的讪笑。郝总长见状,当场大怒说:‘你们看……部队军纪败坏到如此地步,连只野狗都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而你们也敢在我面前讪笑,还不把这只野狗给我轰出去。’碰巧,在轰野狗的当儿被老‘总统’的侍卫官撞见,问明原委后,众侍卫不觉莞尔。事后,某侍卫官将这段趣闻告诉******,也未见******追究”。

郝柏村的个性在******的记忆中也有印象。******在一次发布郝柏村出任要职消息后,踌躇良久,******在公文上批示了八个字——“不恤不情,用之危险”。尔后,郝柏村虽然荣膺******官邸侍卫长,但终归是******在世,只是将郝“备而不用”,郝的官阶始终在中将边缘打滚,不予擢升。只是******去世后,郝柏村才得到******的信任和拔擢。

桂永清

“败家子,蠢材。”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4)352页)

〔桂永清〕(1900—1954)字率真。一级上将。江西省贵溪人。黄埔军校一期生。曾参加东征、北伐。历任三十一旅少将旅长,“复兴社”中央干事、国民党中央军校教导总队长、战时干部训练团教育长、海军总司令等职。被称为******的“十三太保”之一。国民党退出后,曾任“总统府”二级上将参谋长、一级上将参谋总长等职。1954年8月12日,因病在台北去世。

〔解读〕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后,英国政府将几艘已经超龄的军舰,无偿送给中国。桂永清作为重庆当局的代表,接受了这批赠舰。他还通过各种方式,同中国海军中的一些军官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是年底,陈绍宽被免去海军总司令职务,海军司令部撤销,改为由军政部直辖的海军处,由军政部部长陈诚兼海军处长。不久,海军处升格为海军总司令部,仍由陈诚兼任海军总司令,陈诚乃向******推荐桂永清为海军副总司令。数月之后,******手令桂永清代理海军总司令,到1946年,国民党政府正式任命桂永清为海军总司令。

桂永清上任后,即大力整理海军。他采取了几个步骤:一是选拔一批中年海军军官去英、美培训,作为舰长或艇长的人选;另选派一批年轻海军军官分赴英、美学习,以作基干力量。二是从陆军中的老部下中,选调一批人进入海军,作为陆地基干力量。舰艇上均配备陆军人员担任督训官或政训员,外界议论为“陆战队下海”。

与此同时,桂永清对海军系统的机构进行大幅度调整。如撤销江阴海军教导总队,改组为地面警卫总队;将海军修械所改为修理厂,交江南造船厂改为海军造船所等等,这时,国民党海军的舰艇有三万多吨位,其中巡洋舰三艘、驱逐舰五艘、炮舰十余艘,及登陆艇九十艘。

1948年10月30日,桂永清奉******之命调舰船赴东北,掩护在营口的刘玉章第五十二军撤退,他亲自坐镇在“重庆号”战舰上指挥,东北“剿总”副总司令杜聿明打电报给桂永清,他复电说:“船已进港,正亲自指挥掩护撤退中。”事实上到11月1日才将后来的一只登陆艇及招商局的另一艘小商船驶入营口港。第五十二军在撤退中争先恐后,拼命抢登船。有些落在后头的部队,当他们逃到海边时,桂永清指挥下的海军,把他们误当成解放军,即开炮轰击,被打死不少。官兵们痛骂:“******、桂永清无良心,自己打自己。”11月2日,营口解放,辽沈战役至此结束。桂永清回到葫芦岛后,却自吹自擂说:“这次营口撤退,****追得很凶,一直追到海边,不是海军掩护的话,第五十二军会全军覆没。”意思要在杜聿明电请******表扬他的“功劳”。这年12月25日,****权威人士声明要逮捕四十三名战犯,桂永清是其中之一。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逃生之路,他特指使亲信,控制一艘快艇和一艘护舰艇,以便逃脱时之急需。

1949年初,人民解放军大军南下。桂永清忠实执行******的指示,积极做好江防部署,以确保长江天堑,阻止解放军渡江。他在海军高层会议上表示:“受命于危险之际,当尽全力效忠领袖”。先后调动了第二舰队和江防舰队共一百三十艘舰艇,配属汤恩伯集团担负湖口至上海段沿江防御,以及配属白崇禧集团担负宜昌至湖口段江防和守备武汉的任务。他还密电英国远东舰队司令布朗特,要求其“伸出友谊之手。”

2月25日,国民党海军最大的一艘“重庆号”巡洋舰,在舰长邓兆祥率领下,在上海吴淞口宣布起义,******闻讯,破口大骂桂永清是“败家子”、“蠢材”。一些“立法委员”和“国大代表”也对桂永清提出了“弹劾案”,指斥他“治军无能、贻误军机”,“不学无术,营私舞弊……”,要求将他交付“军法审判”。后来,他与空军总司令周至柔、副总司令王叔铭策划,出动轰炸机多架,于3月19日在辽东湾的葫芒岛附近将“重庆号”炸沉。4月20日至21日,当人民解放军渡江作战的时候,桂永清指挥军舰,配合侵入我国内河长江的“紫英号”等四艘英国军舰,向解放军开炮,打死打伤解放军官兵二百五十二人。4月23日,南京解放。这天,第二舰队司令林遵率领二十五艘舰艇起义。同时,镇江方面有二十七艘军舰向解放军投降。国民党空军出动飞机对这些舰艇狂轰滥炸。桂永清扬言说:共产党想建立海军,那是白日做梦。就在这时,南京政府的要员纷纷逃走。桂永清也以“巡视督战”为由,去了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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