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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六部(6)

一点不错,在前面第三层林荫下的平台上,这两家攀了亲家的人,几位最主要成员一个不漏地正围着两张拼拢起来的桌子坐着,一面饕餮大嚼,一面高谈阔论。摩仑多尔夫老议员坐在主位,一位蓄着稀疏、尖尖的白胡须的脸无血色的老先生,他正被糖尿病缠磨着。他的娘家姓朗哈尔斯的老伴,手里玩弄着一具长柄的望远镜,她的斑白的头发照例是蓬乱地随随便便地盘在头上。这一对老人的儿子奥古斯特也在那里,他是一个金发白皮肤的青年,一副富家公子的气派,奥古斯特的妻子玉尔新是哈根施特罗姆家的姑娘,身材矮小,活泼,一对黑眼睛又亮又大,一副钻石耳环几乎和眼睛一般大,她坐在她的两个弟兄亥尔曼和莫里茨中间。亥尔曼·哈根施特罗姆因为生活优裕已经发胖了,人们传说他早晨一睁眼就先要吃鹅肝馅饼。他留着黄中透红的短橛橛的络腮胡须,鼻子生得和母亲一样,平贴在上嘴唇上面,扁得出奇。莫里茨博士生得胸部窄小,肤色焦黄,谈得高兴的时候露出生得很稀疏的尖牙齿来。兄弟俩的身边各自坐着自己的丈人,因为这时那位法学家也已经结婚多年了。法学家的夫人是一个汉堡小姐,姓普特法尔肯,生得一头奶油色的头发,面孔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好像是英国人的相貌,然而五官极其端正,异常美丽。哈根施特罗姆博士是以美术鉴赏家闻名的,如果他娶了个丑八怪做媳妇,这于他的名声是有损的。除了上面说的这些人以外,座上还有亥尔曼·哈根施特罗姆的小女儿,莫里茨·哈根施特罗姆的小儿子,两个小孩都穿着一身雪白。这两个孩子差不多可以算是订过婚了,因为胡诺斯·哈根施特罗姆家的财产是不允许分散掉的。——这些人都在吃火腿煎蛋。

当布登勃鲁克一家人从离这一群人不远的地方走过去的时候,两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托马斯把帽子一抬,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一句什么客套话,盖尔达冷冷地、客客气气地弯了弯腰。只有佩尔曼内德先生正因为爬坡非常兴奋,率直天真地把绿帽子一挥,兴致勃勃地大声招呼说:“诸位早上好!”——马上看到摩仑多尔夫参议太太拿起望远镜来……谈到冬妮,她像往常一样,肩膀耸得高高的,扬着头,却又尽力把下巴贴到胸脯上。她好像从无法攀登的高峰上向下打招呼一样,就是说,她的目光直从玉尔新·摩仑多尔夫那非常讲究的阔边帽子上望过去……就在这一分钟,她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再改变主意了……

“谢天谢地,我们还要再过一个钟头才吃早饭,汤姆你知道,我真不喜欢让这位玉尔新看着吃东西……你注意她怎么样打招呼了吗?她简直连头都没点。她那顶帽子啊。虽然我的眼光丝毫不能作为标准,我也敢说,简直粗俗到家啦……”

“哈,说到帽子,我倒是外行。可是说起打招呼,你的傲慢程度也不在她之下,亲爱的。你还是别生气吧,生气会使脸上生皱纹的。”

“生气,汤姆?我才不呢!如果这些人高人一等,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倒想问一问,这位玉尔新究竟哪一点比我强,她只不过没嫁个骗子而嫁了个傻瓜罢了;如果她处在我的地位,我们倒要看看,她怎么样另外找一个……”

“照你的说法,你是已经找到一个了?”

“找到一个傻瓜吗,托马斯?”

“总比骗子不知要好多少了。”

“用不着是骗子,也用不着是傻瓜。可是现在还是别谈这件事吧。”

“对了。我们落在后面了。佩尔曼内德先生爬山真轻捷……”

林荫小路已经变得平坦了,又走了没有多远,他们就到“水源”了。这是一个富有浪漫情调的幽美地方,一座木桥横跨在一个水潭上,带裂罅的石坡上长着枝叶披拂的大树,树根都露出在地面上。老参议夫人带来一个可以折叠的银杯,他们便用这个银杯从水源下一个小石头池子里汲取泉水,大家都饮了一点含铁质的矿泉,清凉了一下头脑。饮泉水的时候佩尔曼内德先生还突然想到要献个小殷勤,坚持要格仑利希太太先啜一口才肯接过这杯水来。他乐不可支,接二连三地说:“简直太好了!”他集中精神,非常周到地应酬每一个人,一会儿跟老参议夫人和托马斯谈,一会儿跟盖尔达和冬妮谈,甚至跟小伊瑞卡他也有话说……盖尔达本来一直因为燥热而苦,只是闷声不响,明明现出焦躁不安的神情,这时也显得有精神了。当人们很快地又回到饭店,在第二层平台上一张摆满了食品的桌子上坐下以后,她甚至首先开口,用很亲切的言辞对佩尔曼内德先生即将起程一事表示惋惜:现在大家刚刚熟悉一点,因为语言不通而产生的误解或隔膜也显见得减少了,可是佩尔曼内德先生却要走了……她差点要说出来,她已经听见她的女友和小姑冬妮两三次非常成功地学说慕尼黑话“上苍保佑”了……

佩尔曼内德先生对于动身一事并没有做肯定的答复,他目前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大谈堆满餐桌的珍馐美味上,这些东西他在多瑙河彼岸不是天天都能吃到的。

大家不慌不忙地吃光了一切好东西。小伊瑞卡在这儿最感到兴趣的是做餐巾用的丝光纸,这比家里用的大麻布餐巾不知要漂亮几倍,她在得到侍役的同意后,甚至把好几张装进口袋里留作纪念。吃过了饭,佩尔曼内德先生喝着啤酒吸了许多支深黑色的雪茄,参议照例吸着纸烟,这一家人陪着客人又坐了很久,谈了很多话。值得注意的是:谁也没有再谈起佩尔曼内德先生动身的事了,将来的事大家根本只字不提。相反的,他们所谈的尽是一些往事,和最近几年的政局。老参议夫人说了几个从她故世的丈夫那里听来的关于1848年革命的轶闻,佩尔曼内德先生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然后,他自己也说了一些慕尼黑革命和罗拉·蒙台兹的故事,格仑利希太太对于罗拉的故事特别感到兴趣。午饭后的时间就这样慢慢消磨过去了。过了大约一小时,当伊瑞卡跟着伊达从一次远征回来,两颊绯红,带来一大抱雏菊、碎米荠和野草,并且又想起来要买回姜汁饼的事,一家人便站起身来,准备到林子下面兜一个圈子……自然在这以前这一天当东道的老参议夫人首先付了账;她付出来的是一枚颇为不小的金币。

在饭店前面,他们吩咐马车夫在一个钟头内备好马车,以便回到城里,在晚餐前仍能休息一会;接着他们就向林中几所湫隘的小房子走去,他们走得很慢,因为阳光这时正直射在尘土莲蓬的路上。

一过奥河桥,一行人自然而然地分散丌来,以后大家一直保持着这个队形:走在最前面的是永格曼小姐,她的步子最大,紧跟着的是那跳跳蹦蹦地追寻粉蝶的伊瑞卡,一点也不知道疲倦,接着是老参议夫人,托马斯和盖尔达,三个人走在一起,最后,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是格仑利希太太和佩尔曼内德先生。前面最热闹,因为伊瑞卡这个小姑娘一路嬉笑不停,而伊达也永远用她那有如马嘶的笑声附和着她。走在中间的三个人都沉默着,盖尔达因为灰尘,又陷入焦灼抑郁的情绪里,老参议夫人和她的儿子也都各自沉思着什么事,后面也很沉静……然而只是表面如此,因为实际上冬妮和这位巴伐利亚来的客人正低声倾谈着。——他们谈什么呢?谈的是格仑利希先生……

佩尔曼内德先生说,伊瑞卡是一个惹人爱的漂亮孩子,可是长得却一点也不像妈妈,这是个恰中肯綮的批评。冬妮回答说:“她的长相和父亲一模一样,然而这对她倒不是什么遗憾的事,因为从外表看来,格仑利希是个绅士。他蓄着金色的鬓须,式样是独创的,以后我从来没有再看见过这种式样……”

虽然冬妮住在慕尼黑尼德包尔家的时候已经相当详细地告诉过他那次婚事,他这时却要求冬妮再一次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他不厌其详地打听那次破产的详情,一面又担心又同情地眨着眼睛。

“他不是个好人,佩尔曼内德先生,不然父亲不会把我从他那儿带回来的,您可以相信我的话。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副好心肠的,我虽然年轻,十年来可以说一直过着孀居的日子吧,然而生活却叫我认清楚这一点。他不是好人,他的银行家凯塞梅耶比他还坏,而且蠢得像只小狗。我的意思决不是说,我把自己看成是个天使一点过错也没有……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格仑利希眼睛里好像没有我,偶尔他坐在旁边也是自己看报,他欺骗我,老把我一个人扔在爱姆斯比脱家里,因为他怕我在城里会探听到他陷到什么样的泥坑……但是我也是个懦弱的女人,我有自己的缺点,我很知道我当时很多事做得不对。譬如说我的轻率,喜欢挥霍,我的那些睡衣都给他惹来不少烦恼和焦虑……不过在这里我还要补充一句:我也有宽恕自己的理由,那就是,当我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是个笨鹅,傻东西。举个例子吧,说出来您也许不相信,在我订婚前不久,我还不知道四年前关于大学校和报刊杂志的联邦法律曾被修改过。原来本是很好的法律!……哎,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佩尔曼内德先生,一个人只能生活一次,不能再重新开始一次;如果能过第二回,一个人看事物可要聪明多了……”

她沉默了,专神致志地低头望着路;她很巧妙地递给他一个话头,因为任何人一听这话就会想到;虽然开始一次完全新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再结一次婚,重新过一段美好的日子,这种机会仍然是存在着的。但是佩尔曼内德先生却把这个机会错过去了,他只是一个劲地用激烈的言词责骂格仑利希先生,弄得他的小圆下巴额上的一撮胡子都直竖起来。

“这个流氓,混蛋!哪天这个狗东西要是碰在我的手里,我会给他点厉害看看……”

“嗳,佩尔曼内德先生!您千万不要这样。我们应该宽恕人,不念旧恶。上帝说,复仇是我的事……您可以问问母亲是不是有这句话。上帝不准这样……我不知道现在格仑利希在哪儿,他的境遇如何,但是我仍然祝他一切顺利,虽然他也许不配我的祝祷……”

他们已经走到村子里面,站在一所小房子前面,房子里是一个面包店,几乎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他们望着伊瑞卡、伊达、老参议夫人、托马斯和盖尔达弯着腰走进这家店铺那可笑的小矮门里面,然而他们的目光是杲痴的,视而不见,虽然望着又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他们深深地沉湎在自己的谈话里,虽然直到现在他们谈的只不过是一些无用的蠢话。

他们身旁是一道栅栏,沿着栅栏是一个窄长的花坛,长着几株木犀草。格仑利希太太低着头非常热心地用遮阳伞的伞尖挖掘花坛里松软的黑土,她的头晒得很热。佩尔曼内德先生那带羚羊须的小绿帽已经滑到额头上,紧靠着她身边站着,不时地用自己的手杖参加她的掘土工作。他也把头垂下来,但是他的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这时已经变得炯炯有神,甚至有一些红肿,他就用这双眼睛从下面向上瞟着她。他的眼中流露着倾慕、忧郁和期待交织的神色,他那像穗子似的悬在嘴上的小胡子同样带着这种神情。

“也许现在,”他说,“您对于结婚的事有了戒心,永远不想再试一次了吧……是不是这样,格仑利希太太?”……

“多么笨!”她暗自想,莫非还要我公开承认?……她回答说:“是的,亲爱的佩尔曼内德先生,我坦白向您承认,让我再一次答应一个人终身大事,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已经受过了教训。您知道,做这样的决定是多么与命运攸关……而且这还需要有确实把握,知道对方真是一个诚实、高贵、心肠好的人……”

这时他才提出问题来,问她是不是把他当作这样一个人,她回答这个问题说:“是的,佩尔曼内德先生,我是把您看成这样一个人的。”

接着两人又低声简单地谈了几句,订立了婚约,佩尔曼内德先生得到允许,回家以后向老参议夫人和托马斯商谈这件事……

等到其余的人提着几大口袋姜汁饼重新走到外面来以后,参议故意使自己目光从他们的头顶上望过去,因为两个人这时都非常窘;佩尔曼内德先生并不想掩饰自己的窘态,冬妮则板起面孔,装出一副庄严矜持的神色。

天空这时为阴云遮住,雨点开始落下,大家急急忙忙地走回马车里。

冬妮猜得一点不错,佩尔曼内德先生一到这里,她的哥哥就打听他的经济情况。打听的结果是,X·诺普公司是一家规模不大但非常可靠的商号,这个商号在与以尼德包尔为经理的股份酿酒厂的合作中,盈利很多。将来如果加上冬妮的一万七千泰勒,佩尔曼内德先生虽然不能奢侈挥霍,却足能舒舒服服地过安适日子。这件事他已告诉了老参议夫人。就在订婚的这天晚上,老参议夫人、佩尔曼内德先生、安冬妮和托马斯在风景厅里详尽地商谈了一次。所有的问题都很顺利地解决了,甚至连小伊瑞卡的前途也安排好了。伊瑞卡也将住到慕尼黑去,这本是冬妮的愿望,但是她的未婚夫也很感动地同意了这个作法。

两天以后,这个忽布商人动身走了——不然诺普公司就要吵得一塌糊涂了,但是6月里格仑利希太太又和他在他的故乡见了面。汤姆和盖尔达这次也跟她一起去,以后他俩又陪她到克劳茨浴场住了四五个星期,而老参议夫人则带着伊瑞卡和永格曼到波罗的海海滨度过了夏天。当这两人停在慕尼黑的时候,他们曾经找了个机会一起去看了一下坐落在考芬格街上——离尼德包尔家非常近的一所房子。这所房子佩尔曼内德先生打算买下来,其中一大部分他将来预备出租。这是一座样式很古怪的老房子,一进门就有一座窄窄的楼梯笔直地通到二楼,既没有转弯,也没有歇脚的平台,好像一条天梯似的。到了二楼,人们才能顺着廊子两边回到临街的房间里……

8月中旬冬妮回到家里,准备用几个星期置备嫁奁。虽然她第一次结婚时的东西还剩下很多,但是必须再购置一些新的,她从汉堡定制了很多东西,有一天甚至买了一件睡衣……自然啰,这次用以镶边的不是天鹅绒,而是普通的带子。

这一年暮秋佩尔曼内德先生又回到孟街来;他们不预备再把这件事拖下去了。

说到这次婚礼,一切都是按照冬妮的愿望进行的,和她想像中的一丝不差;这次婚礼并没有大事铺张。“咱们不用摆排场,”参议说,“你这是第二次结婚,很简单,我们就好比你从来没有离过婚似的。”只发出很少几张通知书,但是哈根施特罗姆家的姑娘,玉尔新·摩仑多尔夫却也得到了一张,这是格仑利希太太特意安排的。他们不想做蜜月旅行,因为佩尔曼内德先生不喜欢这种奔波,而冬妮也刚刚避暑回来,觉得到慕尼黑那次旅途也相当劳累了。此外这次婚礼不是在家里圆柱大厅,而是在圣玛利教堂举行的,参加的也只有少数几位家人和近亲。冬妮头上戴着橙花,不是桃金镶,神态非常高贵,科灵牧师在祝祷词里仍然大谈其戒酒,用的字眼也还是那么厉害,只不过声音没有以前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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