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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八部(12)

此外,这种气氛也决不会被那种年轻人的突然一阵笑语声所打破,这一点大家一点也不用担心。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知道,所有聚在这儿的人,都已达到一种喜怒哀乐的表露都早已经定型的年龄。这儿有:托马斯·布登勃鲁克议员,他的脸色苍白,相形之下,他面部的那种警觉有力的、甚至是幽默的表情都显得是一味的做作;他的妻子盖尔达,她一动不动地靠在靠背椅上,她那美丽而苍白的脸向上仰望着,一双生得比较近、罩着一层青圈的眼睛奇异地泛着光辉,出神地凝视着枝形烛架的晶莹闪烁的玻璃柱;他的妹妹,佩尔曼内德太太;他的表兄弟,那个沉默寡言、衣着朴实的尤尔根·克罗格;他的三位堂如妹,佛丽德莉科,亨莉叶特和菲菲,在这三个人中,前两个好像比过去变得更瘦、更高,后者却更矮更胖了,然而这三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点,脸部的表情永远也不变:永远是一副冷冷的尖刻的笑脸。她们对一切人、一切事都怀疑,都不以为然,似乎在不停地问:“真的吗?我们可不信这个。”……最后,还有那可怜的、面色黑灰的克罗蒂尔德,她全部思绪也许都放在马上要来的一顿晚餐上了。所有这些人都已经年过40了,女主人、女主人的兄嫂以及瘦小枯干的苔瑞斯·卫希布洛特则早已60出头,而高特霍尔德的未亡人,另一位布登勃鲁克参议夫人和耳朵全聋了的凯泰尔逊太太则已经是70多岁的人了。

正当青春年华的,只有伊瑞卡·威恩申克一个人。但是每当她那双酷肖格仑利希先生的淡蓝色眼睛向她的丈夫那方面瞟过去的时候——她丈夫的那头发剪得短短的、鬓角已经灰白的头,在画着田园景色的壁毯前边、沙发旁边不断地映入她的眼帘里——人们就可以看到,她饱满的胸脯呼吸急促,但却没有声息地膨胀起来……商业惯例啊,账簿啊,证人啊,检察官啊,辩护律师啊,法官啊,这些混乱而可怕的思想一定在折磨着她;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屋子里哪个人又不为这种和节日气氛不相调和的思绪所苦恼呢?佩尔曼内德太太的女婿已经被人控告了,大家眼前就坐着这个触犯法律、破坏社会秩序、违反商业道德的人,说不定这个人还要更丢脸,要去坐牢。大家朦胧中都意识到这一点,这就使整个集会笼罩着一层奇异可怕的暗影。布登勃鲁克一家人庆祝圣诞夜,中间却坐着一个罪犯!佩尔曼内德太太仰靠在自己的靠背椅上,神色变得更为庄重、森严。布来登街的三位布登勃鲁克小姐的笑容也比以前更增加了一分尖刻……

孩子们怎么办呢?那个一脉单传的传宗接代的人呢?他是不是也感觉到这种不同寻常的气氛有些森冷可怕呢?小伊莉莎自的心情我们是无从知道的。这个小女孩穿着一种镶着大缎子边的小衣裳(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佩尔曼内德太太的格调),坐在保姆怀里,大拇指攥在拳头里,咂着舌头,两个略微外凸的眼睛愣愣地向前望着。有时候她尖声尖气地喊一声,保姆就立刻轻轻地把她摇一摇。另一个孩子——汉诺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母亲脚下的一张矮凳上,像他母亲一样,也在仰望着枝形烛架的玻璃柱……

只有克利斯蒂安不在场!克利斯蒂安到哪去了?直到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屋子里少了这个人。老参议夫人一而再地把手从嘴角往鬓角上掠过去——这是她惯常爱做的一个手势——,好像在把一绺散乱的头发整归原位,而且这动作一次比一次做得更慌乱……她急急忙忙地吩咐了塞维琳小姐几句话,于是塞维琳从圣诗班的孩子们身边走过去,穿过圆柱大厅,穿过那些等待接受赠礼的穷人,走过游廊,在克利斯蒂安的房门上敲了敲。

克利斯蒂安马上就出来了。他拐着两条细瘦的罗圈腿(从害过风湿性关节炎后这双腿就有一点跛),一边用手擦着额头,不慌不忙地走进风景大厅来。

“老天,”他嘁着说,“我差点忘了!”

“你差点忘了……”他的母亲学他的话说,僵在那儿……

“可不是,差点忘了今天是圣诞节了……我坐在屋里看书……看一本南美洲旅行的书……哎呀,圣诞节我可不知道过了多少次了……”他补充说。正当他想给大家长篇大套地说一段他在伦敦一家第五等的歌舞场过圣诞节的故事的时候,忽然屋中的严穆气氛在他身上发生作用了,于是他皱着鼻子,踮着脚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欢乐吧,你郇山的女儿!”唱诗班的孩了唱起来了。前一刻钟,这些孩子还在外边乱笑乱闹,以致议员不得不在门边站了一会,才把他们镇服住。如今他们唱得这么美妙。那响亮的童音,在比较低沉的管风琴的伴奏下,清脆、欢腾地飘扬起来,带着所有人的心升腾,使三位老处女的笑容也变得温和多了。歌声使老年人想到自己,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也使中年人暂时忘掉了自己的烦恼。

汉诺本来一直抱着双膝,这时他把手放开。他的脸变得惨白,手上抚弄着矮凳边的穗子,舌头舔着一颗牙,嘴半张着,脸上的表情宛如呆痴了似的。每隔一些时候,他才想到要深吸一口气。因为空气中荡漾着的是这样美妙的歌声,像银铃一样的赞美歌,他的心不觉在一阵几乎使他痛苦的幸福中紧缩在一起。圣诞夜啊……从现在还紧闭着的高大的白漆双扇门门缝里飘出一阵阵的枞树香,引起他对里头的东西产生无限美妙的想像,但是每年一次他总是把它们当作拿不到手的、人世少有的瑰宝似的等待着,小小的心脏兴奋得噗通噗通地跳着……里头为他准备的是什么呢?没有错,一定是他一心盼望的东西,除非这件东西根本不可能得到而大人也事先就劝他打断这个念头以外,他拿到手的都是他希望着的东西。是一座戏院!一座木偶戏院。这座戏院马上就要冲入他的眼帘,马上就要把他召唤到自己的跟前去。在他给奶奶一张渴望得到的礼物单中,这件玩具列在最前头,而且下头特别用粗线条画得清清楚楚。自从看过一场《费德丽奥》以后,一座木偶戏院几乎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不久以前,家人为了犒劳他到布瑞希特先生那儿去治牙,第一次带他到市剧院去看了一次戏。他紧靠着母亲,坐在包厢里。屏息凝神地全神贯注在《费德丽奥》的音乐和表演上。从这一次起他连睡梦中梦到的也全部是歌剧的场面,他对戏剧的深情笃爱,几乎弄得他废寝忘食。有时他在街上看见那些和他的克利斯蒂安叔父一样的人,戏院的常年看客,像多尔曼参议啊,经纪人高什啊……他说不出有多么羡慕,像他们那样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可以在戏院消磨掉,这种幸福怎能消受得了呢?如果他每星期能有一次在开演以前望一眼剧场,听一听乐器调弦的声音,看一看那紧闭着的布幕,这该是多大的幸福啊!不论是煤气灯的煤气也好,座位也好,布幕也好……戏院里没有一件东西他不喜欢。

他的木偶剧场大不大?宽不宽?幕是什么样的?一拿到手马上要在那上头剪一个小洞,市剧院的幕上头不是也有一个窥视孔吗?奶奶或者塞维琳小姐——因为奶奶管不了这么多的事——能不能找到上演“费德丽奥”用的所有的布景啊?明天早晨他就找个清静的地方躲起来,一个人演一次……在幻想里,他的角色好像已经唱起来了,因为在他脑子里音乐和剧院是紧紧联在一起的。

“尽情欢笑吧,耶路撒冷!”赞美诗已经唱到了尾声,按照赋格曲形式此起彼落的不同的声音,唱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平静而愉快地叠合为一。清脆的和弦沉静下来,深沉的宁静笼罩住圆柱大厅和风景。似乎是受到这种寂静的抑压,在座的人都把眼光垂下来;只有威恩申克经理和佩尔曼内德太太不在此例:前者的一对眼睛仍然是肆无忌惮地东张西望,后者不时发出一两声干咳,这种干咳什么东西也压抑不住。老参议夫人慢慢地走到桌子前边,坐在沙发上一家人的中间(顺便说一下,这张沙发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孤零零地摆着,现在已经移到桌子前头了)。她把桌子的灯移近了一些,把那本金边已经褪色的其大无比的《圣经》一拿过来,戴上眼镜,解开绑住书的两个皮扣子,翻到一处标着记号的地方。这时在她面前摊开了一面粗厚、发黄、印着特号字体的书页。她又喝了一口糖水以后,就开始念起这章记载圣诞的书来。

她故意把这些非常熟悉的词句读得很慢,读得简单有力、深入人心。她的声音在屋中的肃穆虔诚的气氛烘托下,显得既清晰又动人。“给世人以福音!”她读到。她刚刚停住,从圆柱大厅那头就传来了《平安夜,圣诞夜》的三重唱,于是风景大厅的人也都跟着唱起来。他们唱得很小心,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音乐修养,时不时会听到有谁把音唱低了,完全唱走了调子……然而这并没有破坏这首歌的感人力量……佩尔曼内德太太一边唱,嘴唇一边抖动,因为在所有这些人中只有她的过去充满辛酸,只有她想在这神圣节日的一刻、短促的平静中回忆一下过去,而这首歌恰恰最能使这种人产生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触……凯泰尔逊太太低声饮泣着,虽然她的耳朵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这首歌唱完以后,老参议夫人站起来,一手拉着她的孙子约翰,一手拉住重孙女伊莉莎白,向屋子外边走去。年长的人都跟在她后边,年轻一些的人走在最后。经过圆柱大厅的时候,仆人们和等待领受馈赠的穷人也加入了这支队伍。这时大家齐声唱起《噢,枞树》这支歌来。克利斯蒂安叔叔走路时故意像个木偶人似的把腿甩得老高,又怪声怪气把“噢,枞树”唱成“噢,松鼠”,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就这样大家穿过完全敞开的高大的双扇折门,好像走进天国里去,人人眼花缭乱,脸上浮着笑容。

整个大厅里飘散着烧焦了的枞树枝的香味,无数闪烁耀目的小火光把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绘着白色诸神雕像的天蓝色壁毯更增加了这间屋子的光亮。在挂着紫色窗帷的两扇窗户中间摆着一株高大的枞树,树尖几乎碰到天花板。树上点缀着银线和一朵朵的大百合,树梢上一个全身发光的天使,树底下有耶稣诞生的全副模型。这株枞树从上到下缀满小蜡烛,在屋里一片光海中好像是点点繁星。一张铺桌布的长桌,一头靠着窗户,另一头差不多快要抵住房门。桌上除了各种礼物以外,也摆着一串挂着糖果的小树,树枝上同样缀着许多小蜡烛。此外墙上还挂着煤气灯,房屋四角摆着几只镀金烛架,也都点着粗大的蜡烛。一些长桌上摆不下的大件礼物都并排摆在地上。两张小一点的桌子同样铺着白桌布,陈列着礼物和小枞树,摆在屋门的两边:这是给下人和穷人准备的赠品。

这些灯光和这间面貌一新的老屋弄得大家眼花缭乱。他们首先唱着歌围着屋子走了一圈,看一看躺着蜡制的耶稣童身像的马槽,接着,在大家把屋中的东西看了个大概以后,就各自站在自己的位子上,静默下来。

汉诺迷迷糊糊地好像失了神一样。他一进门,一双如饥似渴的眼睛早已发现了那座戏台……戏台摆在桌上其他礼物中间,显得这么大,这么阔气,他在睡梦里也没敢想要这样漂亮的一个。可是他的位置换了,他站的地方正和去年的方向相反。这件事使得汉诺有些愕然,他甚至怀疑起来,这座美妙的戏台究竟是不是给他预备的。此外,戏台底下,地板上,还摆着另一件庞大的奇怪东西,一件形状好像是五斗橱似的家具,这本来不在他的愿望单上……难道这是给他的礼物吗?

“来这边,孩子,看看这个,”老参议夫人说,掀开这件东西的盖子,“我知道,你很喜欢弹赞美诗……费尔先生会教你怎样弹……弹的时候踩得踏板……有时候轻,有时候重……手不要抬起来,只要这样一点点地换着手指就成了……”

原来这是一架风琴,一架小巧漂亮的风琴。琴身漆成棕色,两边各有一个金属柄,踏板是花的,还附有一张精巧的转椅。汉诺按了一个和弦……立刻响起一声轻美的琴声,旁边的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这边望过来。……汉诺抱住他的祖母。老太太也充满爱抚地把他抱了一下,然后把他放开。她还要接受别人的感谢呢!

他向那座玩具戏院走去。风琴简直是一个令人目眩神摇的幻景,他现在还没有时间观赏它。当人们的胸怀洋溢着过多的幸福时,他对个别的事物简直无暇顾及,他需要把每件东西很快地浏览一遍以后,才能回过头来对事物的整体加以考察……噢,这儿是提台词人的小箱,一个贝壳形的小箱,这个小箱后面就是那华丽壮观的金红两色的布幕。布幕已升了起来,舞台上正演出《费德丽奥》的最后一幕。可怜的罪犯合着手掌,唐·庇夹罗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边,穿着一件鼓蓬蓬的大袖口的衣服。大臣全身穿着黑绒衣,匆忙地从后赶来,为了把一切转化为欢乐的结局。这一切跟市剧院演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要笑一些。在汉诺的耳朵旁边又响起歌剧的终曲,欢乐大合唱的声音,他坐在风琴旁边,把他还记得的一段曲子弹了出来……但是他马上又站起来,去取那本他渴望已久的书,一本讲希腊神话的书。书是红颜色的,封面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帕拉斯·雅典娜像。他从自己那盛着杏糖和姜汁饼的盘子里捡了几块糖吃,就开始玩弄起一些小东西来,什么文具啊,本子啊等等。最后,他拿起一支钢笔杆来,这支钢笔杆上嵌着一个小玻璃泡,只要往眼睛上一放,就好像有谁施展魔法似的看到一片瑞士的田园风景,这时他把别的什么都忘在脑后了

不久,塞维琳小姐和使女到处走动,为大家送来了茶和饼干,当汉诺一边用茶浸着饼干吃的时候,他抽空向四周望了望,人们有的站在长桌前边,有的沿着长桌走来走去,大家指点着礼物。互相品评,有说有笑。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磁的、镍的、银的、金的、木头的、丝的、布的,无所不有,对称地嵌着杏仁和糖渍果皮的大姜汁蛋糕和刚出炉的、还松软的其大无比的杏仁泥面包,交叉着摆了一大长串。佩尔曼内德太太手制的和经她装饰的几件礼品:一个手提包、一个花盆垫、一个脚垫,都镶着大缎子飘带。

不时地有人走到小约翰的跟前,一边用胳臂搂住他的脖子,一边带着一副过分的、含有几分嘲弄的惊叹神情瞧一瞧他的礼物,这种神情在大人们欣赏孩子们的宝贝时常常会流露出来。只有克利斯蒂安叔父不懂得这种装腔作势,当他戴着一个钻石戒指(这是他从他母亲那儿得来的礼物)悠悠荡荡地走到他侄儿身边,看见这座傀儡戏院的时候,他的喜悦和他侄儿的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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