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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九部(5)

然后,当普灵斯亥姆牧师的最后一声“阿门”消逝在空中,四个戴黑三角帽的扛夫走进屋子来。他们的脚步很轻,却走得非常快,以致他们的袍子在身后边胀起一个鼓蓬。他们一进屋就直奔到棺材前面。这四张专门给人家打杂的面孔谁都认识,每次第一流家庭举行宴会,他们总是被雇来端大盘子,人们也总能看到他们在游廊上举着大酒瓶灌摩仑多尔夫酒厂的红酒。此外,碰到第一流或者第二流人家办丧事,他们也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他们做这种事同样驾轻就熟。他们知道得很清楚,棺材这样被几个外人生生从亲族家人之中抬走,而且一去而不返,这是多么沉重的时刻,所以这件事必须办得俐落,办得不拖泥带水。几个轻快敏捷的动作,一点喧哗也没有,他们已经把棺材从灵架上抬到肩膀上,几乎谁都没有来得及意识到这一时刻的惨痛,那被花圈盖满的棺材已经从圆柱大厅抬了出去,既不延宕,又不匆迫。

太太们举止端庄地围到佩尔曼内德太太和她的女儿四周来跟她们握手,而她们也垂着眼皮声音含混地说一些答谢的话,她们的话说得既不太多,也不太少,她们说得恰到好处;而一些男客们,这时则都准备着到外面去乘马车……

于是这长长的一列穿着黑色孝服的送葬行列慢慢地蠕动起来了,他们穿过一条条潮湿的灰色街道,走出城门,沿着一条树叶已经落光的、受着冷雨冲打的林荫路缓缓前进,最后他们来到墓地。乐队在一丛树叶几乎落净的矮树后面奏起丧礼进行曲,人们跟在棺材后面,从松软的土路上走过去,走到一块矮林的边上,这儿,一块顶着一架大砂石十字架、镌着皋塔式的粗黑字体的石碑标志着布登勃鲁克家的祖茔……一块雕着家族纹章的石头墓盖平躺在一个四周环着翠绿的黑洞洞的墓穴旁边。

地底下深处就是为新来的人准备的地方。最近几天议员亲自监督着把这个地盘扩大了一些,把几位布登勃鲁克先人的尸骨向两边移开了一些。在哀乐的尾声里,棺材由绳子吊着摇摇晃晃地向墓穴降下去,最后当棺材噗地一声触到地面的时候,这时已戴上一副腕套的普灵斯亥姆牧师义讲起话来,他那训练有素的清晰、热情而虔诚的声音从墓穴上边传来,飘散到凄凉冷静的秋空里去。最后他向穴坑里俯着身,呼唤着死者的全名,划了一个十字替她祝福。当他的话声停住,所有参加送葬的绅士们都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把礼帽摘下来默祷,这时,天空露出一线阳光来。雨停了,只有零星的雨珠还从树枝上和灌木上落下来,滴滴嗒嗒的雨声中,还有一两声小鸟轻脆、短促的啁啾,好像有所询问似的。

接着客人们一一地走到死者的两位儿子和一位兄弟面前,再一次和他们握手。

托马斯·布登勃鲁克深色厚呢料大衣上挂满了银色细雨珠,当客人们一一走过来的时候,他站在他的兄弟克利斯蒂安和他的舅父尤斯图斯两人的中间。最近一段日子他的身材稍微发胖——这是在他的珍重摄卫的身体上显出的惟一苍老的迹象。在他那两撇上翘的胡须尖后面的面颊也比从前丰润了一些;只是他的肤色仍然是白生生的,没有血色,一片死灰。每一个客人伸过手来,他都稍微握一会,这时他那一双微微红肿的眼睛便带着疲倦的殷勤神色凝望着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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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在布登勃鲁克议员专用的办公室里,写字台旁边的一张皮面转椅上,坐着一个小老头。这个人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雪白的头发一直垂到前额和太阳穴上。他弓着背,两手倚在自己手杖的白色弯柄上,兜翘的尖下巴搁在交叠着的两手上,嘴唇不怀好意地抿得紧紧的,嘴角下垂,一双眼睛又狡猾又讨嫌地紧盯着议员。看了这幅景象,谁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议员竟没有设法避免和这样一个人打交道呢?然而托马斯·布登勃鲁克坐在椅子里,仰靠着身子,神色却安然自在,而且从他跟这阴险狡诈的老头说话的语气听来,倒像是他在和一个普通的善良的市民谈话一般……约翰·布登勃鲁克公司的老板和经纪人塞吉斯门德·高什两个人商量的是孟街上那所老房子的房价问题。

磋商花了很长的时间,因为高什先生出的价钱——两万八千泰勒,议员觉得太低了一些,而这位经纪人却赌咒地说,再多加一个铜子儿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托马斯·布登勃鲁克夸赞这所房子地点适中,地皮又大得出奇,而高什先生则一面虚张声势地指手画脚,一面咬牙切齿地挤着嗓门发表演说,表示他出这样的价钱已经是在冒倾家荡产的大风险了。他这场解释性的演说,从其感染力和生动性来看,几乎是在朗诵诗篇……哼!他要是把这所房子再脱手,那得等到几时?谁肯要?要的人又肯出多少钱?需要这样地皮的人一百年里能遇得上几个?他最尊贵的朋友和庇护人能不能向他担保,明天从布痕来的车就载来一位在印度衣锦还乡的人,准备在布登勃鲁克家的老屋安家落户?这所房子将要窝在他——塞吉斯门德·高什的手中……他将要弄到一个累赘,那时候他就什么都完了,他没有时间再爬起来了,因为他的时辰已经到了,他的墓穴已经挖好了,已经挖好了墓穴……因为忙很迷醉于最后的一句话,于是他又补充了几句,什么嗦嗦发抖的鬼魂啊,噗噗地落在棺材盖上的士块啊等等。

然而议员仍然不能表示满意。他又谈到这块地皮具有种种可以分开的优点,谈到他对自己的弟妹所负的责任,他坚持非要三万泰勒的价款不可,以后他摆出一副烦躁和愉快交织的神色再一次倾听高什先生针锋相对的反驳。高什先生的话差不多说了两个小时,在这两小时里,他把自己全套的作战本领都使出来。他好像扮演一个两面的角色,扮演一个假仁假义的坏蛋。“咱们就一言为定吧,议员先生,我的年轻的恩主,八万四千马克……这是我这个诚实的老头儿能出的最高价钱了!”他甜言蜜语地说,头歪在一边,那张老是挤眉弄眼做惯鬼脸的面孔摆出一副天真老实的笑容,一只白白的大手向前伸着,长长的指头微微颤抖着。然而这只不过是谎言和欺诈而已!即使是一个小孩子也看得透在这张虚伪的假面后面,这个开狡成性的无赖汉正在做什么样的丑笑……

最后托马斯·布登勃鲁克宣称,关于价钱的问题他需要有一段时间考虑考虑,至少要跟他的弟妹们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是否接受两万八千泰勒这个房价,虽然看情况这个条件是很难成功的。他主动把谈话转到别的话题,他打听起高什先生的生意和他的健康情况来。

高什先生很不如意,他姿势优美地一甩胳臂,竭力否认他境况顺利这种说法。他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正像他刚才所说的,他的墓穴都已经掘好了。每天晚上他喝热酒的时候,在酒杯举到嘴唇上以前,每次都要把一杯酒泼掉大半杯,真是见鬼,他的胳臂竟哆嗦得这样厉害。可是咒骂又有什么用?……他的意志已经不能发号施令了……可是这也随它去吧!反正他这一辈子已经见识了不少东西了。世界上什么大事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革命和战争的惊涛骇浪他都经历过,而且,可以这样说吧,他的心也受过这些波浪的冲击……啊,想当年在那次有历史意义的市民代表大会上,他和议员的父亲约翰·布登勃鲁克老参议并肩站在一起,镇压住暴乱的群众,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真是令人惊心动魄啊……啊,他这一生是丰富的一生,他并没有白活,就是他的内心也并不贫乏。该死,他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的,有什么样的力量,就有什么样的理想——费尔巴哈这样说过。甚至到了今天,甚至现在……他的灵魂也不是空虚贫乏的,他的心仍然是年轻的,他的心从来没有失去、也永远不会失去对伟大的事物的感受力,他的心将永远忠实地、热烈地把持着自己的理想……就是到棺材里他也不会放弃这些理想,绝不放弃!可是理想之所以存在,难道是为了人们能达到它们,实现它们吗?绝对不是,正像天上的明星,可望而不可即……啊,希望啊,人生中最美好的东西应该是希望,而不是现实。不管希望多么虚幻,至少它能带领我们从一条愉快的道路走完人生的旅途。这是拉·罗什福考说的话,这句话说得很俏皮,不是吗?……是的,他那高贵的朋友和恩主是不需要知道这类东西的!一个飞黄腾达、幸福显露在眉宇间的人,用不着记这些话。但是一个孤独地埋在生活底层,在黑暗中梦想的人,这些话却很需要!……

“您是幸福的,”他突然说道,一面把一只手放在议员的膝头上,用泪水模糊的眼睛仰望着他,“……一点不错!不要否认这一点,否则您就犯了渎神的罪!您是幸福的!您把幸福抱在胳臂里!您出去作战,用您的强有力的胳臂征服了它……用您的强有力的臂膀!”他改口说“臂膀”,因为不愿意连着说两次“胳臂”。他沉默了一会,议员的谦让推辞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带着阴悒、梦幻的脸色直勾勾地望着议员的脸,过了一会,他突然站起身来。

“我们在说闲话了,”他说,“我们本来是谈正经事的。时间宝贵,不要在踌躇不决中浪费时间吧!您听我说……因为这是您……您懂得我的意思吗?因为……”高什先生好像又要进行一次长篇大套的议论,然而他控制住自己,他激动地、热情地把胳臂一挥,大声说:“两万九千泰勒——八万七千马克作为令堂这座产业的房价!一言为定啦?……”

布登勃鲁克议员接受了这个价钱。

不出所料,佩尔曼内德太太认为这个价钱低得不像话!除非有人能珍视她对这所老屋的种种追怀回忆,一次付清一百万马克的价款,她才能认为这是一件公平交易——要不是这样,什么她也不看在眼中。但是她很快也就习惯于她的哥哥告诉她的这个数目了,特别是她这时整个思想精力都被未来的种种计划所占据了。

看到自己分到手的这么多好家具简直使她心花怒放,虽然最初还没有人想到把她从这所祖传的老屋撵出去,她自己却早已兴致勃勃地到处奔走,忙着为自己和自己一家租赁新居了。离开老房子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这是一定的,一想到这件事就使她热泪盈眶。但是另一方面将来的改换环境,的确也很有迷惑人的地方……这不简直等于重新建一次家,第四次建家吗?她再次审视新居,再次和室内装饰匠雅可伯斯讨论问题,又到店里购买窗帷和地毯……她的心激烈地跳动着,这位饱经生活磨练的老妇人的心在这些日子里的确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跳动得厉害!

这样过了几个星期,四个星期,五个星期,六个星期。这一年的头一场雪已经降下来了,冬天来了,炉火劈劈啪啪地燃起来,布登勃鲁克家的人开始忧愁地考虑着,这一年的圣诞节该怎么过……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完全使大家愕然失措的很富戏剧性的事。事情的发展忽然引起一个值得每个人注意的转折;出了这样一件事……好像是平空降下来似的,弄得佩尔曼内德太太事情正做到一半就直僵僵地愣在那儿!

“托马斯,”她说,“是我神经失常了,还是高什在讲梦话!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太荒谬了,太不可思议了,太……”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用两只手捂住太阳穴。可是议员只耸了耸肩膀。

“亲爱的孩子,事情连什么都没有决定呢!只是这种想法,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你如果平心静气地思考一下,你就会觉得这并不是一点也不可思议的事了。当然,有一点出人意料之外。高什第一次对我说的时候,我自己也倒退了一步。可是要是说不可思议……难道这有什么行不通的吗?……”

“我死也不想看到这件事。”她说,在一张椅子里坐下来,一动也不动地呆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事呢?——只不过是房子已经找到了一个买主,或者也可以说,一个对这件事表示有兴趣、希望仔细看一看这所产业以便进一步进行磋商的人而已。这个人就是大商人兼葡萄牙帝国参议亥尔曼·哈根施特罗姆先生。

这个消息第一次传到佩尔曼内德太太耳中时,她好像麻木了、瘫痪了,好像迎头挨了一棒,不能相信,也没有力量往深处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越来越成为一件事实了,哈根施特罗姆已经站在孟街的门前,等着进来看房子了,她又振奋起来,好像灵魂又回到她的躯壳里一样。她抗议,她拼命反对。她寻找一些最激烈、最尖锐的话,像火把、像战斧一样左右挥舞。

“一定不能这么办,托马斯,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这么办!就是卖一条狗,也要看看是谁来买。而我们要卖的是母亲的房子!咱们家的房子!风景大厅!”……

“可是我倒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阻碍着这件事?”

“到底是什么阻碍着这件事?老天爷,阻碍是什么!阻碍他的、阻碍着这个胖家伙的是几座高山,托马斯!是几座高山!可是他就是看不见!他毫不注意!他连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他是一个畜牲么?自古以来哈根施特罗姆就是咱们家的仇人……老亨利希当年对咱们的祖父、咱们父亲就玩弄过卑鄙的手段,如果说亥尔曼还没有让你吃过大亏,如果说他还没有对你下过什么毒手,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机会……我们还小的时候,我在大街上曾经打过他耳光,我当时有十足的理由,他的那个宝贝妹妹玉尔新为了这件事差点把我抓个稀烂。当然,这都是小孩子打架……倒也罢了!可是每次咱们家遇见倒楣的事,他们总是幸灾乐祸地看热闹,而我又差不多每次都是他们嘲弄的对象……也许这是上帝的意旨……可是在生意上亥尔曼怎样让你吃亏,他怎样厚颜无耻地排挤你,这只有你自己知道得最清楚,汤姆,我在这件事上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伊瑞卡配了一门好亲事,也弄得他们寝食不安,一定要千方百计把威恩申克经理从世界上弄掉,把他关起来才甘心,这都是她哥哥一手干的事,这只野猫,这个魔鬼检察官……现在他们竟有这么厚的脸皮……竟异想天开要来……”

“你听我说,冬妮,第一,咱们对这件事没有说话的分了,咱们已经跟高什办妥手续,他愿意把房子卖给谁就卖给谁,这是他的权力。自然,我也同意你的意见,从这件事看来,命运好像有意在嘲弄咱们……”

“命运有意嘲弄咱们?汤姆,这是你的说法!我可把这看作是耻辱,是一记清脆的大耳光,正是这样!……难道你就不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应该想一想的,托马斯,这意味着:布登勃鲁克家完蛋了,永远也翻不了身了,他们搬了出去,让哈根施特罗姆一家笑语喧哗地搬进来……不成,托马斯,我绝不演这出戏!这件可耻的事,我一个手指头也不沾,让他来好了,要是他的脸皮真是那么厚,他就来看房子吧。反正我不招待他!我跟我的女儿和孙女坐在一间房子里,把门从里一锁,不准他进来,我一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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