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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十一部(2)

他把闹钟拨了一下就又睡着了。他睡得那么死,就像一个永远不会再醒过来的人一样。然而,现在星期一已经来了,已经是六点钟了,而他却一点功课也没有做!于是他坐起来,把床头小桌上的蜡烛点亮。但是在那冰冷的屋子中,他的胳臂和肩膀冻得要命,他禁不住马上又躺下去,盖上被子。

时针指到六点十分上……现在再起来做功课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功课太多,差不多每节课都留下一些什么作业,现在才开始已经来不及了,再说他定的那个时间已经过去了……他昨天本来觉得,今天上拉丁文课和化学课都要轮到他回答问题,难道事情真有那么凑巧吗?当然,根据常情去推测,这种可能性是有的。最近拉丁文课讲奥维德的时候,全班的名字是按着字母顺序从最后一个字母叫起的,今天可能会从前面A和B开始,然而这种推测也并不绝对可靠,并不是完全没有疑问!有的时候常规会被打破!亲爱的上帝啊,什么样偶然的情形不会发生啊!……当他这样做着种种自欺欺人的推测时,他的思想渐渐融会在一起,他再度昏昏睡去。

这间小学生的寝室,寒冷、空旷,床上挂着西克斯塔斯教堂圣母的铜雕像,屋中摆着一张桌面可以拉开的桌子,此外还有一个凌乱的书架,一张直腿的桃花心木斜面书桌,一架风琴和一个小脸盆架;这一切都死沉沉地立在摇曳不定的烛光里。为了让日光早些进来,窗帘并没有拉下,窗玻璃上结着很多冰花。汉诺·布登勃鲁克睡着,脸蛋紧紧贴在枕头上。他的嘴唇张开,睫毛深深地盖下来,睡眠中的表情显得又酣沉又痛苦,一绺浅黄色的软发遮住他的鬓角。渐渐地,桌头小几上的蜡烛的火焰失去了红中透黄的色彩,苍白、惨淡的黎明透过结满霜花的玻璃悄悄地溜进屋子。

七点钟的时候,他又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这一段时间又过去了。爬起来接受这一天的担子——此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距离上课只有短短的一小时了……时间马上就要到,作业根本谈不到了。尽管如此,他仍然躺着不动,一想到他要这样残酷地被迫在清晨的冰冷、昏暗中离开温暖的床,走到无情的、充满恶意的人群中去,去迎受灾难和危险,他心中不由得又是痛、又是恨,简直悲愤不堪。唉,我只想再躺两分钟,两分钟,他不胜温柔地请求枕头说。但是接着,为了表示抗议,他又给了自己十足的五分钟,准备再阖一会眼。这期间他不时地睁开一只眼,绝望地凝视着闹钟上的那麻木迟钝、冷漠无情、准确地向前移动着的指针……

七点过十分,他终于咬了咬牙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在房子里来回走动,蜡烛继续燃着,只有曰光还不能把屋子照亮。当他把窗上的一个霜花用呵气融化了以后,他看见外面罩着一层浓雾。

他冷得要命,常常不禁浑身颤抖起来。他的手指尖冻得像发烧似的,全都肿起来,不敢去碰指甲刷子了。当他把上半身洗好,差不多已经麻木了的手把海绵扔在地上以后,他僵直地、无助地在当地站了一下子,像一匹浑身冒汗的马一样从身上冒着蒸汽。

最后,他总算穿好了衣服,呼吸急促、目光忧郁地站在那张折面桌子前边,拿起书包,全力打起残余的一点精神来,收拾当天上课需要的书籍。他站着,茫然望着空中,胆怯地嘟囔着:“宗教课……拉丁文……化学……”一面把残缺不全、沾满墨水的书本放在一起……

不错,小约翰这时个子已经长得相当高了。他已经过了15岁,不再像从前那样穿着哥本哈根式的水手服。他现在穿的是一件浅棕色短外套,围着一条带蓝白点的围巾,背心上挂着一条细长的金表链,这是他的曾祖父传下来给他的。在他纤秀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他家祖传的那个镶绿宝石的印章戒指,这个戒指现在同样也归他所有了……他穿上一件肥大的毛外套,戴上帽子,拿起书包,吹熄蜡烛,就急匆匆地从楼梯走到楼下去,他从那只熊标本旁边走过,向右一拐,走进餐厅。

他母亲新雇的一位女管家,克雷门廷小姐,一个尖鼻子、近视眼、前额上贴着卷发的消瘦的姑娘,也已经在这里。她正忙着在早餐桌上弄什么。

“到底几点钟了?”汉诺从牙缝中进出这个问题,虽然对于时间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差一刻八点,”她回答说,一面用她那像生了风湿病的又红又瘦的手指了指挂钟,“你应该快点,汉诺……”说着她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可可放在他的位子上,又把面包篮、黄油、盐和一个盛着鸡蛋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他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个小面包。他的头上戴着帽子,胳膊底下夹着书包就开始喝起可可来。这杯热饮料弄得布瑞希特正给他治的一个臼齿剧痛起来……他只喝了一半,鸡蛋也没有吃,从他的歪扭着的嘴里进出一声轻轻的、似乎是告别的声音,就跑了出去。

当他走过花园,离开这座红色的小房子,向右一转,沿着冬日的林荫路急急忙忙地跑去的时候,已经是差十分八点了……还剩下十分钟、九分钟、八分钟了。路也远得很。在大雾里简直看不出究竟走了多远!随着呼吸他把这冰冷的浓雾吸进去吐出来,窄小的胸脯努力挣扎着。他的舌头舔在那被可可扰疼了的牙齿上,拼命地运动着腿上的肌肉。他全身都出了汗,但是四肢却依然没有暖和过来。他的两肋开始发痛。早晨的这段运动使他的那点早餐在胃里折腾起来,他感恶心,心头轻飘飘地、一阵紧似一阵地跳动着,弄得他连气也喘不过来。

城门,才刚刚走到城门,而这时离八点却只剩四分钟了!当他这样苦不堪言地和冷汗、恶心、疼痛挣扎着向前走的时候,他不断地向四边张望,看一看是不是还能遇上个同学……没有,他谁也没有看见。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已经开始敲八点了!钟声穿过浓雾从所有的钟楼传过来,而圣玛利教堂的钟声甚至在庆祝这一时刻,奏着《让我们都来感谢上帝》的调子……它把调子都奏错了,汉诺在没命的奔跑中断定说,它丝毫也不懂节拍,而且音调也不准确……可是现在这都是没有用的事,没有时间去为它费心思!重要的是,他迟到了,这已经成了定局。学校的钟比较慢一点,但是他确实来得太晚了。他注意地看着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的脸。他们或者是去上班,或者是去办事,但是都一点也不慌忙,没有什么在逼迫他们。有的人看到他那羡慕、诉苦的目光也回望了他一眼,打量了一下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朝着他笑了笑。这些笑容使他气得要发狂。他们在想什么,这些从容不迫的人在怎样估计他的处境?他真想向他们喊:先生们,你们的笑容是因为你们粗野!你们为什么不了解,我就是倒在紧闭的校门前累死也甘心啊……

一堵红色的长墙,中间嵌着两扇铸铁大门,把前面的校园和大街隔开。当他离开这堵墙大约还有二十步远的时候,报告晨祷开始的一阵连续不断的刺耳的铃声已经传进他的耳朵来。他这时既没有力气大步向前跨,更没有力气跑,他只能向前探着身子,两条腿磕磕绊绊,摇摇晃晃地移动着,勉强支持着身体不跌倒,当这样他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铃声已经响过去了。

守门人施雷米尔先生,一个身体粗胖、胡须扎扎、工人长相的人,正在关大门。“哦……”他喊了一声,让布登勃鲁克钻了过来……说不定,说不定他已经得救了。只要偷偷地溜进教室去,等着在体育馆举行的晨祷做完,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了。他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一身冷汗,悄悄地溜过红砖铺地的院子,穿过一扇嵌着五彩玻璃的美丽的折门就走进屋子里去……

学校里一切都是崭新的,洁净悦目。时代精神已经占了上风,现在这一代年轻人的家长求学时代那种旧式寺院学校的颓朽、灰色的老房子已经被拆毁了,代之而起的是宽敞、壮丽的时新建筑。虽然房屋的整体仍然保留着原来的式样,过道和十字回廊上面仍然是歌特式的雄伟的拱顶,但是谈到照明和取暖设备啊,宽敞光亮的教室啊,舒适的教员休息室啊,化学、物理和绘画教室的试验设备啊,这一切却都是完全按照新时代的舒适原则修建起来的……

筋疲力尽的汉诺·布登勃鲁克挨着墙、向四周侦视了一番……没有人,感谢上帝,没有人看见他。从远处走廊中传来人群的嗡嗡,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涌向体育馆,准备在那里从宗教上得到一些鼓励来应付这一周沉重的工作。但是这儿一切却都像死一样的安静,面前铺着油毡的楼梯这一段路也是自由的,汉诺蹑着脚尖、屏住呼吸,一面紧张地听着动静,一面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他的教室,实科生六、七年级的教室在二楼,对着楼梯口。教室的门正开着。走到楼梯最上一阶他探着身向上边的走廊看了一眼,走廊两旁是两排挂着磁牌子的教室门。接着他悄悄地抢前三步,一下子冲进自己的教室里去。

教室里是空的。三个大窗户仍然挡着窗帘,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瓦斯灯还亮着,在寂静中轻微地咝咝地响着。透过绿色的灯罩灯光照着三行浅色木头造的双人课桌,课桌对面是一座暗色的、道貌岸然的讲坛,讲坛后面墙上钉着一块黑板。四面墙壁下半截嵌着木板,上半截是光秃秃的石灰墙,挂着几幅地图。讲坛侧面另外又有一块黑板架在木架上。

汉诺的位子差不多在教室的中央;他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把书包推进抽屉,一屁股在硬凳子上坐下,双手放在书桌的斜面上,把头伏在手里。他的全身洋溢着一种无以形容的安详舒适的感觉。这问空旷、冷酷的屋子本来是丑陋的、讨厌的,而且他的心上还压抑着这一令人心悸的上午各式各样的危险。但是目前他总算平安了,肉体的紧张结束了,可以静心地等待着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再说第一堂课,巴雷史太特先生的宗教课性质是很安全的……从墙上边通气孔圆口上纸条的抖动,可以看到暖空气怎样流进来,此外煤气灯的火焰也帮助使这间屋子暖和起来。唉,现在可以伸直了身体,让冻僵了的四肢慢慢地融化过来,暖和过来了。一阵舒适的、但是不太健康的灼热升上他的脑袋,他的耳朵嗡嗡地响着,眼光朦胧起来……

忽然他听见身后一阵□□□□的响声,他不由得浑身一颤,急忙扭过身去……瞧啊,从最后一条板凳后面露出凯伊·摩仑小伯爵的上半身,这个年轻的小贵族爬了出来,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土拂掉,容光焕发地向着汉诺·布登勃鲁克走过来。

“啊,是你啊,汉诺!”他说,“我在那后边藏起来,你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个先生进来了呢!”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正在变嗓子,这件事在他身上比汉诺来得早。他跟汉诺长得一般高,但是除了这点以外他还是从前那副样子。他穿的仍然是一套说不出颜色的衣服,扣子零零落落,屁股上补了一块大补钉。他的手还是不很干净,但是很秀气。样子特别高贵,手指纤长、指甲尖尖的。他那随随便便从中问分开的黄中透红的头发仍然像过去那样垂在石膏一般洁白无瑕的额头上。额头下边,闪烁着一双淡蓝的眼睛,又深沉又锐利……他的鼻子略微勾曲,上层微微上翘,他这一副骨骼纤秀的高贵相貌和他那不加整饰的仪表之间的对比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触目。

“咳,凯伊,”汉诺歪着嘴说,用一只手摩挲着心口,“看你把我吓了这一跳!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也迟到了吗?”

“哪里,”凯伊回答道,“我早就来了……星期一早晨谁都是恨不得早一点到学校来,你自己也知道得非常清楚,亲爱的……我没有迟到,我躲在这儿只是为了好玩。今天是那位‘饱学’的教师值日,他认为把人赶下去做祷告不是什么蛮横的行为。于是我就一直紧贴在他的脊背后面……不管他怎么转,怎么东瞧西看,这个神秘家伙,我永远紧挨在他身后边,直到他走下去,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可是你呢,”他充满同情地说,温柔地挨着汉诺和他坐在一条凳子上……“你又跑来啦,是吗?可怜的人!看你跑得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头发都贴到太阳穴上了……”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根尺,认真而小心地把小约翰的额角上的头发挑开。“你又睡过头了吗?我坐的这是阿道尔夫·托腾豪甫的位子,”他打断自己的话,向四周望了望,“班长的宝座!没什么,这一次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睡觉过头了么?”汉诺又把他的脸放在胳臂上,“我昨天看戏去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以后,开口说。

“噢,对了,我忘了!……好看吗?”

凯伊没有得到回答。

“你这就很不错了,”他劝汉诺说,“你应该想到这一点,汉诺,你瞧,我还从来就没有进过戏院的门。以后的多少年内,我也很少可能有希望进去……”

“如果事后没有这些叫人担心的事就好了。”

“不错,这种情形我也懂。”凯伊把他朋友那放在凳旁地上的帽子和大衣捡起来,轻轻地拿到走廊上去。

“那么你一定没记熟那段《变形记》的诗吧?”当他又走进来的时候,这样问。

“没有。”汉诺说。

“也许地理测验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什么也没有准备,什么也不会。”汉诺说。

“化学和英文也都不会吗?好啊!咱们俩真是难兄难弟!”凯伊的样子显得轻松起来。“我跟你一模一样,”他高兴地宣布。“星期六我没有念书,因为第二天是星期日,星期日也没有念,因为这一天是主日……不,这叫胡说……主要的是,我要做些更有意思的事。”他的语调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淡淡地泛起一层红晕,“是的,今天这一天可真不好过,汉诺。”

“我如果因为不及格再记一次,”小约翰说,“我就要留级了;可是在拉丁文课上先生要是问到我,我一定不及格。今天该轮到B字起头的学生了,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就等着吧!该撤怎么说来着?‘恐吓我的东西只敢在我背后装腔作势;它们一看见该撒的脸……’”可是这一段话凯伊并没有背诵完。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他走到讲台上,坐在老师的扶手椅上,阴沉着一张脸摇动着椅子。汉诺·布登勃鲁克仍然把前额放在交叉的双臂上。两人默不出声地对坐了一下子。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嗡嗡声,很快地这声音变成了高声喧嚣,不到半分钟便紧紧地涌过来了。

“那群人回来了,”凯伊狠狠地说,“老天爷,我的上帝,他们结束得好快啊!这堂课他们连十分钟也没有占去”

他从讲台上下来,为了混进人群里。但是汉诺却只把头抬了抬,嘴唇动了一下,他一直坐在位子上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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