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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惩罚

昨晚是项北家的司机送我们回来的,所以并没有耽误宿舍楼下关门的时间,明天起就要正式军训了,和舍友也没有聊的太久,大家早早就去睡了.

我的大学生活,似乎算正式开始了。

但第一晚体验并不那么美好。

胖子的呼噜彻夜了整晚,和我一样睡不好的应该是除了胖子的所有人。

第二天一早,除了胖子,大部分舍友都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原因,自然是胖子雷鸣般的呼噜声,不时还伴有磨牙声和梦话。

八点按班为单位集中在操场集合,但大家穿着并不合身的迷彩服,排着乱七八糟的队伍,一个个像霜打过的茄子蔫怏怏的,好像打了败仗的伪军似的。

军训开训前学生处处长在体育场主席台上讲了话,在他旁边还有几个挂着军衔的武警军官和一队战士整齐划一的在一旁列着。学生处长半小时的废话中这些当兵的居然一动都没动,甚至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九月的早上其实还是很热的,能做到这样,实在很了不起。

大学的军训十五天,第一天大部分同学都是揣着好奇和新鲜在等待着会发生什么,可谁能想到,这只是魔鬼十五天的第一天。

分到我们班的是一个一期士官,大概也就比我们大个三四岁的样子,中等个子,身材显得有点消瘦,但步子很有力,眼色带着一股狠劲,一口四川普通话。

九点开始训练,正式训练前我们二十分钟的熟悉过程,我把名单给了带我们的教官,他首先介绍了自己,四川蓬安人,他叫****,然后开始点名,点名过程中能感觉到这个教官是个蛮认真的人,明显他对大家有声无力,不统一的应答方式不满意,但因为还在休息时间内,所以并没有发作,互相介绍完,还有五分钟留给大家,这期间可以上厕所,也可以去喝水,五分钟后正式训练,不准迟到。

解散的时候碰到了赵宇航和王帅,他俩是244班的,军训他们班和我们班挨着一起,背对背。周娜班离得我们也不远,看到我时还摆了摆手,做了加油的手势,迷彩在她身上穿起来似乎有种不一样的味道,有种英姿煞爽女兵的感觉。刘洋洋心情还不错,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微笑的打了招呼。

五分钟之后,操场上响起了急促的哨声,这是集合哨。

操场上的学生顿时乱做一团,有的从厕所匆匆往自己的队伍回跑,有的在慌乱的寻找自己的队伍,当然也有少数不慌不忙的,手里或拿着零食或慢悠悠的从校园走来的这些懒散学生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肯定会老实的。

我们班还好,只有两个同学迟到了,教官还算满意,并没有很严厉的惩罚,只是一人做了十个俯卧撑完事。

背靠背的赵宇航班似乎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的教官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不怒就有三分恶的样子,被惩罚的同学排了一堆,倒霉的赵宇航是最后一个跑回队伍的,而且他的迷彩长裤还换成了和大家不一样搭配的短裤,看到跑回队伍的赵宇航,他们的教官吼了起来:那个穿短裤的,出来!声音之大,引起了周围班同学的一致侧目,短裤的解释争辩并没有换来同情,而是更重的惩罚,二百个俯卧撑,照他们的教官话就是如果你在战场上裤子破了难道还要回去换了裤子再来打仗吗!

二百个俯卧撑对他们这些当兵的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挑战,更何况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军事专业训练的大学新生,倔强的短裤愣是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软话,几次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仍然爬起来继续做,最后十下在全场学生逐渐统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的的分贝倒数中完成的。

自此,赵宇航在大一年级中名声大振,更多的人并不知道他名字,只记住了那个穿短裤的学生被教官罚了二百个俯卧撑,后来这小子又做了几件让我们瞠目结舌的牛逼事,之后五年,学校只知有短裤,而赵宇航这个名字逐渐被遗忘。

军训枯燥乏味但却极其考验人的意志力,第一天上午大家都领教了,几个简单的队列口号为了达到整齐的目的愣是练了一上午,加上灼热的阳光照射,陆陆续续已经有学生开始出现晕倒现象,看着晕动被送到阴凉处休息的同学,不少同学也开始装着摇摇欲坠的样子假装快不行了,只是被教官识破后又换得了更痛苦的惩罚。

我是第一排的排头,队伍的基准兵,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也得到了教官的格外照顾。

正式训练之后,大家那种慵懒的状态改变了不少,特别是看到短裤那二百个俯卧撑之后。

我们的班的进度还以,很快已经要学步伐前进的科目了,李教官先讲解了下要领,又十分标准的做了一遍示范,然后退到边上,下达了口号:第一排,稍息,立正——,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立定。李教官走到动作不规范的同学面前,手把手又纠正了下动作,接着又下达了命令:向后转。第四位置的老虎从相反位置的方向转了过来,引起了后边三排站着休息同学们的一阵哄笑,按照之前说好的规矩,老虎要在二十个俯卧撑和三十米蛙跳中任意选择一个惩罚,老虎选择了俯卧撑,只数了五个之后老虎就力不从心了,撅起的******快要顶到天上去了,教官毫不客气的抓起对面休息的一个同学负责监督。

现在应该是接近十一点的时间了,天气逐渐升温,地下蔓延出如若会流动的热浪包围了整个操场,就在这样一个锅炉似的环境里,考验着自己也考验着训练我们的教官。

刘洋洋前排的位置因为一个晕倒的同学空出了位置,面对面不到六七米的样子,我该感谢那个晕倒的同学,让一直懵撞在自己脑海中的影子清晰了起来,就像一道光划过黑夜照在那个温柔的背影上,她转过了身,刘洋洋。

老虎结束了惩罚,走回了队伍,李教官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第一排,还是上一个科目,步伐前进,都有,向前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和刘洋洋的距离越来越接近,近到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立定”。我出错了,慢了一拍,直接带乱了整个队伍,而我和刘洋洋面对着只有两个拳头的的距离,就这么看着那清晰红润的脸庞,几乎想要伸过手去抚开挡住她眼睛的那缕头发。而她的大眼睛也带着些许好奇,些许疑惑注视着我,似乎要看穿我脑海里所想所念的东西,大家哄笑一团,比刚才老虎声音又了一些,但一切太过短暂。

李教官直接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向后转。他似乎给我这个班长留了面子,直接走到我面前,重新讲解了动作的要领,最后又告诉我,保持注意力。

十一点半,操场上集合哨响起,上午的军训要结束了,李教官集合了队伍,简单点评完便解散了队伍。

大家迅速哄散开,或向宿舍或向食堂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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