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进来，”不用看，于向北都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偷听被抓包了，小姑娘也不害怕，推门进来，说道：“爸爸，妈妈做错事了，你怎么没惩罚她呀！这一点也不公平。”凭什么她做错事了就要受惩罚，妈妈就不用。
“谁说妈妈做错事了？”在闺女面前，素绢可不承认自己做错事了，不然以后还怎么管教闺女。
“爸爸脸黑黑的，肯定是妈妈做错事了。”小慢慢非常笃定的说道，还用谁说嘛！她是用眼睛看到的，别以为她小就不懂事。
素绢和于向北夫妻俩听得是目瞪口呆的，这闺女精的，是要上天啊！
“那是爸爸腿疼，所以才脸黑黑的，”于向北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无论怎么样，媳妇儿的面子还是要保住的。
“骗人，”说完，慢慢就跑了，心里直哼哼，大人骗小孩，现在明明是爸爸帮妈妈捶腿，也好意思说自己腿疼，爸爸也是个坏爸爸，不理他们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小慢慢一看父母同时出现就直哼哼，提醒他们，自己不高兴了，因为妈妈做错事了不受惩罚，这一点也不公平，她不服。
“你是小猪啊！一直哼哼！”多了这么几天了，闺女还在哼哼，素绢感觉自己不能忍了，臭丫头，非得看老娘受惩罚才甘心是不是。
“我才不是小猪呢！”慢慢反驳，她这么可爱，怎么会是又臭又笨的猪呢！
“明天就送你上学去，记得早点起啊！可不能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候了。”素绢拧一把闺女的小脸蛋，戏谑的说道。
“只有一次，”小慢慢生气了，这个坏妈妈，总是让她堵心，她不过就晚起了一次而已，说的好像她每天都睡懒觉似得！
对于闺女的强调，素绢不以为意，“如果你晚上还看小人书到那么晚的话，明早一准晚起，而且上学之后，就不能睡午觉了。”
“啊！”小慢慢大惊失色，她这段时间看小人书正上瘾呢！尤其是孙空三打白骨精，简直是她对抗坏妈妈的精神支柱啊！“要不我不上学了，等我长到丫丫那么大的时候再上吧！”别人都是七八岁之后去学校，反正她还小呢！也不一定非要现在去学校。
“不行，我已经和人说好了，”素绢无情的驳回了闺女的要求，不过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业务她也很熟练，“而且，学校里有好多小朋友，你不是很喜欢在外面跑着玩儿嘛！妈妈允许你，除了自己下水摸鱼以外，什么可以做，而且只要吃饭的时候回家就好了。”
慢慢想了想，觉得还是在外面玩诱惑力大一些，因为小人书跑不了可以慢慢看，“那好吧！这次不许反悔！”没办法，谁让坏妈妈的不良记录多，说过要给她养一只狗，但是又说怀弟弟了，不能养了，把小姑娘呕死了，不过想到捏弟弟脸的事，她忍了。还有去外面玩儿的事，冬天下雪了不许，夏天没有大人陪着，还不许，她都快憋死了。
“一定不反悔，不过，你要保证，没有大人在的情况下，不许到河边玩儿，”这里和老家不一样，这里有一条河，不亲眼看着，素绢是无法放心闺女到河边玩儿的。
“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何况我还不会水，”小慢慢有点不高兴，只在浴桶里玩水没意思透了，“妈妈，真的不能让爸爸教我游泳吗？”爸爸早说教她了，可惜妈妈不让。
素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么点的小豆丁，即使学会游泳又怎么样，没有人看着还能放心她下水不成，况且闺女是个胆大的，别到时候仗着自己会游泳就偷偷下水了，万一出事怎么办，不过也不能一味的拒绝，“什么时候，你和妞妞能中途不休息，跑上5公里，我就允许你们学游泳，妞妞是你小姐姐，你不会抛下她一个人的对不对。”
“好，现在我们就去练去，”说完，慢慢就拉上妞妞去跑五公里了。
看着闺女斗志满满的样子，素绢没有打击她，军属区十来岁的孩子一口气跑五公里尚且不容易，何况是慢慢这个三寸丁，操着那双小短腿儿，得倒腾到什么时候才能跑完五公里啊！况且她们也没有那个耐力，尤其是妞妞。
没过多久，小慢慢和妞妞回来了，还是被于向北抱回来的。
“妈妈，跑五公里好难啊！能不能换一个条件，”小慢慢的脸皱成了苦瓜，五公里就是从家里到营区跑一个来回，可是她和妞妞刚出军属区就迈不动腿了，要不是碰上爸爸下班，她们恐怕就要爬回来了。
“或者慢慢长到10岁的时候也可以学游泳，”素绢无所谓的换了一个条件。
小慢慢的脸更苦了，10岁，还有好久啊！
听了这么几句话，于向北就明白了母女俩在搞什么把戏，也明白了慢慢和妞妞为什么会像小狗一样，坐在路边呼哧呼哧的喘气。
“慢慢，答应的事情不可以半途而废，现在做不到没关系，你们可以慢慢来，军属区的小哥哥们一开始也跑不了五公里，现在不是可以了，他们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对不对。”于向北循循善诱道，当然他刻意忽略了闺女和那几个男孩子的年龄差距和身高差距。
“对，一定能，”小慢慢的斗志又被鼓起来了。
于是小慢慢就掉坑里面了，从上学的那一天开始，就拉着妞妞每天早上练五公里，跑成什么效果还不知道，反正妞妞的饭量是明显增加了，脸蛋上也有了一丝红润。
慢慢上学之后，素绢的养胎生活就更惬意了，可惜，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又有事情找上门了。
这天傍晚，素绢和杏花正在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服，一个军嫂，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找上门了。一看这架势，素绢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都苦了，“王家妹子，这······”
“嫂子，要是孩子们打打闹闹的小事，我也不会上门给你添堵，可是你瞧瞧我家小霞头上的包，这可是你闺女干的好事，”那军嫂气愤的说道，孩子们在一起玩，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可是现在闺女头上砸出这么大一个包，她怎么也要上门讨一个说法。
素绢扶着肚子，脸上都要挤出苦水了，她忘了这茬儿了，闺女可是个暴力小萝莉啊！“王家妹子，实在对不住啊！是我的错，这段时间疏忽管理，才让慢慢打了小霞。”不论打架的起因是什么，人家孩子吃亏了找上门告状，那就要道歉，“不知道小霞还有没有别的伤，有伤的话，一定要及时去看，医药费我出，真是对不住你了。”
看着二营长媳妇儿的大肚子，那军嫂气消了不少，都是从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也能理解，“不，不用了，别的也没什么伤，其实我家孩子也有错，就是看孩子额头伤的有点重，才忍不住找上门的。”人家已经道歉了，再死揪着不放就是自己没理儿了，况且打架的起因也在自己闺女这儿。
见来人还是非常讲理的，素绢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是在是没精力和别人闹腾，转头对扶着自己的小姑子说道：“杏花，去拿10个鸡蛋让小霞补补，”吩咐完之后，见那军嫂想拒绝便说道：“王家妹子，你别拒绝，不管打架的起因是什么，小霞总是吃了亏，这是我们当大人的一点心意。”然后，又对着抽抽噎噎的小姑娘说道：“还有，小霞，慢慢打伤你是她不对的，回来之后，我让她去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记恨她，讲和之后，以后还一起玩儿，好不好？”
“嫂子，不用了道歉了，”军嫂拒绝了慢慢道歉的事，既然对方已经拿出态度了，那自己也要拿出态度，“小霞受了疼，这鸡蛋我厚着脸皮也就拿了，可是让你家闺女去道歉的事，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我家孩子也有错，回去之后我也要好好教训她，不能助长她错误的习性。”说完她就拿着东西走了，道什么歉啊！自家孩子被打伤的事，人家大人已经有表示了，可是打架的事，起因在自家，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她坚持受了委屈要安抚，可是做错了也要坚决惩罚，一码归一码，绝不混淆！
“嫂子，慢慢会不会吃亏啊！”杏花非常担忧，毕竟慢慢还那么小。
吃亏，那是不可能的事，七八岁的男孩子她还能打的过，一个女孩子那就更不在话下了，不过，一不顺心就挥拳头这事，必须好好掰一掰啊！于是，素绢说道：“不用担心，要是吃亏了，早就回来了找大人做主了。”
杏花一想，也是啊！吃了亏，可不得回家嘛！“那我去做晚饭。”
“好，不过这几天吃的太油腻的，接下来几天咱们吃素菜就行，再煮几个鸭蛋。”素绢笑眯眯的说道，她打算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次可没有人给闺女当靠山了，看那臭丫头要怎么办。
闻言，杏花心有悻悻然，嫂子不愧是嫂子，收拾人总是打在人软肋上，对她是这样，对小侄女也是这样，不过，即便心里清楚，她也没胆量反抗，只能应声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