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的，不大不小正好。不过，你应该要大的。不管怎么说，跟我们这些当兵的住一起，有点掉价！”尤权嘬着嘴巴眨着眼睛，笑容怪异。
“嘻嘻，这也！你得去鼓动子杰啊！花钱的事，让他拿主意。”
“这怎么叫不管不了？老哥在单位是领导，可在家还得听你的，要什么型号的，得你说了算啊！至于钱，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开口。”尤权说着，笑成弥勒佛一样。
呼呼啦啦，一圈圈的人咋咋呼呼往小会议室跑。生怕落到后面什么也得不到一样。
会议室本来不小，可是加上跟着来看现场的家属和小孩子，就显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摆好的抓阄的红木匣，里面几百个房号早已经做好。只等这些老师们去一个个抓出来。谁抓到什么阄，专人就在对应的房号后面打一个对钩。
整个场面有点乱。不讲道理的赚了便宜，抢先抓阄的权利被他们抢在手中。
围绕的人越来越少，就剩下几个不着急的了。他们互相谦让，推拥着对方先去抓。张子杰站在外围，静静地看着他们来抓。
“张校长，你怎么还不过去？”尤权静静地站到他身边，递过一根香烟。
“我不抽烟，你忘了！”张子杰把他递烟的手推回去，“我再等一会儿吧！”
“那就等等，我也没抓。”尤权把烟拿在手里看半天，终于忍不住诱惑地点燃吸起来。
人越来越少。
“也没几个了，剩下的不一定不好。”张子杰背着手，眼睛看着那些正在抓阄的人们。
实际上，张子杰心里也急得要命。可他不能跟他们一起拥挤。
“最好剩下同一栋楼的同楼道同楼层。”尤权吸足了烟，靠上来望着那些抓阄的人，不断地眨着眼睛，计算着还有哪几个房号没有出来。
“那不是对门了？”张子杰扭脸看了他一眼。
“就是啊，剩下对门两户。我们一家一户！”尤权脸上笑得跟花一样。
他有自己的想法，跟校长对门，如果有点什么事儿，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也不错，是个很好的注意。”张子杰马上就应答了。
“哈哈哈，差不多。还有三家，正好是一楼两户对门加一个顶楼。怎么样？等一下，还是赶紧抓？”尤权有点跃跃欲试，把烟头一扔，眼睛瞪了起来。
“你喜欢几楼？高点的还是低点的？”张子杰问他，跟谁对门倒不在乎。
“说实话，我喜欢不高不低的。可是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尤权脸上有些不甘。
实际尤权有些后悔，一直盯着张子杰耽误事儿了。看着好房号一个个没了，心中叫苦。
“随便抓一个吧！你赶紧去，剩下一个是我的。”张子杰推了尤权一把，示意他去抓一个阄。
“你抓吧！我随便，哪一户都可以的。”尤权跟张子杰谦让。谁也不肯先过去。
这时候，一个周丽的女教师过去已经抓走了一个。
“顶楼啊！绝对的！”尤权大喊，期待着剩下两户对门。说完嘻嘻地笑。
“我说尤主任，这你可猜错了。一楼，101户。顶楼，是你的了！”周丽伸开阄看了一眼，抬起头看着尤权笑。眼睛眨呀眨的。
“好！一楼就一楼吧！我看看我的！”尤权掩饰住脸上的失落，走过去一抓。藏在手里却不展开。既然不能对门，自己就要抓个相对好点的。
“几楼啊！看看，我就不用去抓那一个了。”张子杰问他。
“不知道。你还是抓出来看看吧！”尤权很神秘地笑着。
“你看看你手里的一样！”张子杰跟他谦让。
“看看剩下的这个就知道了。反正就是一个，不涉及作弊。”看木匣的老师说完，搬起木匣一翻。
最后一个阄跌了出来。
“那你看看多少号，记下就是了！”张子杰说。
“我看看啊，别着急别着急。”那老师说着，小心翼翼地抓在手中慢慢展开。一圈人的眼睛紧紧望着那个老师，呼吸几乎凝滞。
“是……”那老师拉长了声音，让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
“是……还是你自己看吧！”那老师终于没有读出来，走过去把阄一下子塞到张子杰手里。
“最后一张，谁看也一样。”张子杰接过去，慢慢展开。
“几号？”周围几双好奇的眼睛跟过来，尤权的眼睛更大。
“102号！”张子杰说完，早有人在那房号上做了标记。
尤权的就不用看了，是那个没有做标记的五楼。
“接下来就忙搬迁了。从旧房子搬进新房子。”周围早有人忍不住地喊起来。
除了几个条件特别好的，都是简单地收拾一下，并没有多大的工程。半个月的时间，就几乎全部搬了进去。
子杰妈和在夏蔷薇也不例外，迫不及待地搬离了狭窄的小院。趁着新鲜的感觉，好好地热闹了一阵子。
按着习俗，今天你家，明天我家，互相“温屋”。张子杰开始也跟着参与了几次，后来觉得没完没了，便主动就在别人去之前随个分子钱了事。
“你怎么这么沉住气了？”夏蔷薇看着他坐在新买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电视，心里有些不安。
“不去就不去吧！去了就得喝酒，喝酒就得跟老婆过不去。不喝酒死不了人，可是得罪了老婆就不敢说怎么样了！”张子杰盯着电视慢慢地说。
“嘻嘻嘻，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你实际是心不甘情不愿，是不是？”夏蔷薇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抱着双肩看着他。
“不懂！”张子杰瞟了夏蔷薇一眼，起身进了书房，关了门。任夏蔷薇在外面说什么也不回一句。
见他这么个反应，夏蔷薇心里开始有些不安。一个单位，来来往往的确实是能加深了解增加感情的。但是婆婆的话和他前几次的表现，让她心有余悸。
张子杰的生活逐渐形成一个规律。
白天上班，回家就看书敲键盘，然后就是逗逗孩子，偶尔跟夏蔷薇说几句话。每天都要到很晚，有时候还要半宿半宿地敲键盘。
夏蔷薇虽然好奇他到底是在搞什么，但考虑到进去或者问会影响他思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子杰却没有在意夏蔷薇情绪的变化。
“子杰整天憋在房子里做什么？我问他，他说整理东西。可是，整理什么东西啊！”子杰妈满脸好奇，她误解成夫妻俩闹矛盾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没说什么时候整理完吗？”夏蔷薇问婆婆。
“没，只是说快了。我问了几次，都这么说。”子杰妈脸上有些迷茫，有些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