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许,程天佑终于回到了明月城程府,这也是其父程霸的宅院,可奇怪的是这程霸的居所反倒不是那么大气豪华,相反的屋舍陈旧,看样子都有些年头了,且在这府外竟无一家丁看守,显的很是神秘。
“少爷到家了。”顺着手下的话,程天佑一个纵身跳下马背,这便走上前去敲打着大门。
过了不久,忽听宅内传出一大吼之声,只听有人骂道:“他奶奶的,哪来的小杂种,敢敲程府的门。”
这不那人边走边骂,就在开门的时候也是满嘴的脏话。
“吱”一声长响,从门内走出一大胖子般模样的人,可以说是头大,屁股也大,活生生一坨肉,本该是骂骂咧咧,当看到了程天佑竟是一个哆嗦,只听他口中打着结巴,道:“少,少,少爷。”随后还没等程天佑指责他,自己便连呼:“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且边说,边扇着耳光。
“好了,好了,快去告诉老爷,说我回来了。”程天佑看着他,摆了摆手,道。
“是,是,是。”只见这下人竟是兴奋的异常,面露喜色直奔府内而去,且口中连呼着:“少爷回来了,三少爷回来了……”
随后程天佑一等人进入了程府,这其中有两个手下正抓着林婉儿往府内走着,在看看林婉儿,正被他们捆着,嘴巴也被堵的严实,虽说想喊,但怎么也喊不出。
进府后,所有碰到程天佑的家丁,皆是端立在原地向他请安、问好,且是各个面带喜色,但心中却各自打着小鼓。
走了不久,忽见不远处走来一位鹤发童颜,脸色润红,精神抖擞的老人,还未等他走近,程天佑立刻赶上前去,忙的就是身鞠一躬,道:“爹。”
伴着这声音,那老人忙上前将程天佑扶起,脸上尽显笑容,只听他笑道:“佑儿回来了啊,快快起来,我们边走边说。”
“是,爹。”程天佑尊敬的回道,随后他尊父命,向内堂走去,且命令手下将林婉儿带下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程霸看了这林婉儿一眼,当时只觉又是程天佑抓的某家女子,也没想去管。可还未走出几步,程霸突然愣住了,口中忙的喊道:“等等。”
随后他便慢慢的走到林婉儿的身边,轻轻的将堵住她嘴巴之物取了下来。
接着,程霸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林婉儿,可林婉儿却是一肚子怒火,只听她大骂道:“老贼,要杀便杀,给姑奶奶来个痛快的。”
对于林婉儿这般无力的举动,程霸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更是聚精会神,看得更加仔细了,不久后,便从口中吐出连贯的几个大字:“像,像……”
“爹,怎么啦?”此刻程天佑被程霸这番怪异的举动所困惑,便上前问道。
但这么一问,反倒被程霸抓住胳膊道:“佑儿,这女子是哪里来的,快快告诉为父。”
“这……”只见程天佑听此一言更是不解,心想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么上心,实在是一头雾水。
但若不据实相告,以程霸的性格必要追问到底,这不程天佑叫来胡正,准备将事情原尾与程霸讲个清楚。
“小的胡正,见过老爷。”只见胡正恭恭敬敬的向程霸行了个礼,且嘴上带这笑意。
可程霸对于此人很是陌生,便多问了句:“佑儿,这是?”
“哦,是这样的爹,这人是我在路上碰到的,他说这女子害的自己二弟被杀,我想关于这女人的事情由他来讲,更合适些。”程天佑回道。
听过程天佑的话,称霸将头立刻转向胡正,且低头看着他,道:“是这样啊!那么你快快道来。”
“是,老爷。”随后,胡正尊程霸命将事情的原尾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关于这之中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让程霸心中不由一颤。
等胡正讲述完毕,程霸忙问道:“那月玉戒指呢?”
于是胡正忙在身上摸了摸,随后拿出那枚戒指,缓缓的递给程霸。
“月玉戒指!”当程霸第一眼看到它时,顿时大惊,只听他喊道:“这……”随后伸出一双颤抖的手,将它接了过来。
众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且有人窃窃私语,就连程天佑也对于程霸这一反常的举动,有些不安。直到程霸在一次用一种欣喜的语气大声道:“是她,就是她……”
伴着这颤抖的声音,迈着艰难的步伐,程霸缓缓的走近林婉儿且早已热泪盈眶,无法言语。
林婉儿看着他竟也是一语不发,此刻她心中只觉:这老人是怎么啦,难道是疯了不成。
当一切谜底,环绕整个程府时,当众人皆充满疑惑时,称霸一句惊人的话语,让在场之人,顿时脸色巨变,各个都是万分的震惊。
“孩子,我是你爹啊!”
“……”
“爹。”仅仅在常人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字眼,却让林婉儿为之大惊,她用一双迷惑不解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似乎真有一种无比亲近的感觉,正向她扑面而来。
可这一切听起来又是那么的荒谬,程天佑的父亲,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程霸--程老爷,竟会是自己的亲爹,这简直就像是在写小说,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程霸看着林婉儿,满脸都是对亲情的渴望,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想去摸摸她的脸,可林婉儿却使劲的将头甩向一边,竟满是怒气。
这不程霸方才反映过来,林婉儿还被捆绑着,于是立刻命令手下将她身上束缚之物除掉。
林婉儿不知程霸是何用意,心觉:如此一来,正是自己逃跑的好机会。这不家丁帮他将身上束缚之物尽除后,林婉儿立刻拔腿就跑。
这时,在旁边的胡正立刻要去追她,却被程霸伸出手臂挡了下来,随后便从他口中喊出:“玉儿,我是你爹啊,这戒指上生生刻着个程字,难道这还证明不了你的身份吗?”
“戒指!”当这句话传入林婉儿耳中时,她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便停下了脚步,关于这戒指连自己都不知道它的由来,只是听师傅说捡到自己之时,这戒指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而今这程霸却说这是程府众人身份的象征,这不由让林婉儿心中在次一颤。
于是林婉儿在艰难中,将身子转了过去,看着远处的程霸正手拿月玉戒指向她展示着。
对于这枚戒指,林婉儿只觉呼吸困难,无法言语,而在她心中却暗自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显然程霸心知关于这个事实,在短时间林婉儿是难以接受的,但事已如此,不得不将事情的真像全部告诉她,于是程霸转过身去,用一种凝重的语调对程天佑道:“佑儿,把你的戒指拿出来,让玉儿看看。”
面对二人,程天佑不知所以,只是有些发呆,但自是父亲下命,他也只能遵从,于是他从身上掏出那枚闪着墨绿色光影的“月玉戒指”,它的样子竟和林婉儿的一模一样。
程天佑手拿戒指,慢慢的走进了林婉儿,随着戒指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林婉儿的心也开始急速的跳动着,“砰,砰”似难以呼吸,直到程天佑走到她的身前,向她完完全全的展露这枚戒指时,林婉儿顿时连向后退了数步,且边走边摇头,口中还喊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爹不会是他,我爹不会是他……”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件,致使林婉儿精神难以承受,随后竟是双手紧按头部,一声大喊,晕了过去。
“玉儿,玉儿”只听程霸连呼着林婉儿的名字,未曾多想,便忙上前抱起林婉儿这便往宅内跑去。
看着林婉儿被父亲匆忙的抱入房中,程天佑在脑海中中满着疑惑,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他只觉得事情来的太过突然,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自己准备玩弄的女人。
想到此处,程天佑不由打了个寒颤,随后跟在程霸的身后,走进了房中。
这是一间古朴,但不失雅致的房间,而在这屋内,林婉儿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坐在她身旁的大夫正细心为她把脉。在床边,程霸满脸焦急的看着林婉儿,目光竟是不移半寸。
经过就诊,程霸得知林婉儿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事实,心情过于激动,在加上之前被捆绑导致身体虚弱,这才昏了过去,而如今只需要好好将养,方可无事。
随后大夫,为林婉儿开了副补药,这便离去了。
大夫走后,程霸一直是寸步不离,守在林婉儿的身边。在这期间,他一直注视着林婉儿这张熟悉的面庞,且口中不由说出:“这么多年了,爹终于把你找回来了,总算对的起你死去的娘亲了,我可怜的孩子!”
大概过了有一小段时间,林婉儿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程霸见状,立刻喜色直冲面门,忙亲切的靠近林婉儿,却见林婉儿直呼:“别过来,别过来。”
“孩子,我是你爹啊!”
“你不是,你不是,我没你这样的爹。”
程霸见林婉儿如此这般,不觉有些心寒,带着伤心,他又开口道:“玉儿,你好好看看我,在看看佑儿,你的长相哪一点不对,你看看你这张脸,跟佑儿是那么相像,你们本就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姐弟,当年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混蛋,将你掳了去,才孩的我们父女相隔天涯不能相认。可上天有眼,终念为父一份执子之心,让你回到了爹的怀抱,从此以后爹一定好好补偿这么多年来欠你的一切……”
在说话间,程霸眼眶饱含热泪,就连手也有些颤抖,这不林婉儿看着他,从内心深处竟是不由萌生一丝不忍之心,眼前这个人,实实在在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从小到大,她多么渴望有爹爹的疼爱,有娘亲的呵护,可那也只是一种奢望罢了,如今爹爹终于出现了,自己却不敢去相认,难道自己真得要错失这份亲情,对眼前这位渴望父女相认的老人狠心的说声“不”字吗?
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汇聚林婉儿的脑海,或许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也是最难以舍弃的东西,林婉儿终究没有抵挡爱的召唤,竟是一声大喊:“爹”,扑通拥入程霸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