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心中暗叹，朝着朱血果方向摸去，陷入魔怔的慕容雁实力暴涨，但当其面对的对手是杨帆时候，还不够看。
这小子的底牌，连自己都摸不清楚，绝世的妖孽天赋加上悟性，感觉就算自己底牌尽出，也未必能在其身上讨到便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帆想这句话，慕容雁的魔怔让人惋惜，若是他不能跨过这道坎，这辈子算是毁了。
武道一途，成了他一生禁忌。
长枪刺来，杨帆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灵犀化岩。”杨帆声音在其身后传出，低沉声响有如恶魔呢喃。
狂暴眼眸中出现一丝恐惧。
嘭！
一声巨响，杨帆一拳击在慕容雁背上，全力一击下慕容雁有如被重重巨浪拍打，意识回归后是接踵而来的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剧烈疼痛超出其承受范围，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小雁！”慕容鹤急忙跑到其身边，从身上掏出丹药为其服下，慕容雁气若游丝，但也吊着一口气，死不了。
陈浩然从古树落下，望着慕容兄弟两人微微摇头，他们之间的相识原本会是善缘，可任谁也想不到竟成了现在这般，也许这并非慕容雁本意，但，错了便是错了。
世间没有后悔药。
“自以为是，不知好歹。”陈浩然摇头说道“这般性格迟早会害了他，身为兄长明知其走上歪路，却助纣为虐，你也好不到哪去，先将心修好，再放眼武道吧。”陈浩然说道。
出乎意料，慕容鹤竟面露感激之色微微点头，显然是认可了陈浩然的话。
“方才留手，多谢了。”慕容鹤望着杨帆说道，旁观者清，他知道杨帆从没有全力以赴，之前是，刚才一击也是。
杨帆微微点头，同陈浩然一同转身离去。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慕容雁性格倨傲，他们早挥手告别。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救人一命不过顺手为之，在五行山中的目的，始终都是历练。
龙涯谷。
杨帆立马沉腰立瀑布下，任由瀑布从头顶倾盆而下，冲刷着自己身躯，双目紧闭，有如磐石。
岸上，陈浩然盯着傲立瀑布下的杨帆，百般无聊地翻转手中大鱼，防止被烧焦。
半响，淡淡鱼香味散开。
瀑布下始终不动如山的杨帆，身形一动，脚下一踩竟将水流阻力无视，如履平地奔向岸来。
赫然正是行者无疆第二重，其疾如风。
“鼻子还挺灵的。”陈浩然瞥眼望向杨帆，只见其身躯上留有淡淡红色星点不由说道“想不到你这方法倒是不赖，可惜朱血果消耗太大。”
朱血果，洗筋伐髓之效，一般而言服下后运转玄气，自然会随之化开，化为岩浆流过经脉，将所谓杂质化为虚无。
陈浩然正是这般将朱血果使用，经脉扩充。
而杨帆正欲使用朱血果时候，脑中一个声音将其制止，是府灵，在府灵指导下，渐渐习惯瀑布冲刷的杨帆开始吞噬朱血果，而且还是一口气将所有吞食。
内外兼修效果是明显的，杨帆感受着身躯的强健，朱血果炼得是经脉，在瀑布下身躯被刺激，朱血果的效果被翻倍，但同样的，痛苦也翻倍。
简直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当疼痛到巅峰时候，如果不是出于对府灵的信任，他会选择放弃。
再来一次，他也未必会同意府灵的提议。
代价不是他区区凡人所能承受，有些事一次足以。
“你也可以试下。”杨帆耸肩说道，一把夺过陈浩然手中烤鱼大口撕咬，炼体过程对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切，你当我傻啊。”陈浩然不屑哼道“你身上这些玩意，是后遗症吧，偶尔挑战极限很正常，但你这近似自虐的炼体，或许能求得短时间内实力的暴涨，可留下的暗伤一旦爆发，武道渺茫。”
陈浩然盯着杨帆说道。
“而且……心中一动还是早已知道朱血果的另类用法？我更相信前者，毕竟之前你连朱血果都不认识，可是两眼一抹黑前提下，便敢冒如此凶险……如果不是一路同行，我会以为有高人在指点你。”陈浩然认真盯着杨帆。
啃食大鱼的杨帆微微一滞，斗大虚汗从额角流下。
好在陈浩然也不过不经意间这么一说，视线落到杨帆身躯上的红点。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现在的经脉极其孱弱，敏感，就算区区运转玄气，都会疼痛不已吧。”
杨帆微微点头，朱血果的作用被完全激发，洗筋伐髓得很彻底，自己经脉确实是扩充少许，可是在短时间内，玄气若是刻意引导会刺骨般疼痛，同废了一般没两样。
“有弊有利，倒也正常。不过这般极端举止，还是少做为妙。”陈浩然说道。
杨帆继续啃食着大鱼，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间说道“行者无疆第二层，其疾如风，我已经正式掌握。”
“哦。”陈浩然微微点头应道。
唔……杨帆眼睛一眯，盯着面无表情的陈浩然，是自己期待太高了？
在杨帆注视下，陈浩然起身，朝着瀑布方向走去。
“喂，你干嘛去？”杨帆一愣问道。
“我要试试。”陈浩然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眨眼间，陈浩然又一脸郁闷地回来了。
“朱血果你还有没？”陈浩然问道。
杨帆很诚实摇头，当初古树上的朱血果本就很少，两人分食后更少，方才在府灵建议下，所有朱血果都被自己一口咽下，********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呢。
陈浩然失望叹了口气。
杨帆耸肩，大鱼下肚倒也勉强安慰闹腾的五脏腑，从衣物中拿出地图，赫然正是五行山地图。
踏入五行山前，杨帆便用少许代价换来这张地图，毕竟欧阳修给的是通往云天宗的地图，是路线，小小地图，不可能将整座五行山都给纳入其中。
两个月时间，他们已经行走五行山大半位置，战过超过十指之数的妖兽。
三月之期，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