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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幽灵凶手

2016年5月7日

风雨声于窗外彻响,硕大的雨滴重重拍打着窗户,一道闪电将摇曳树影映在厚重的帘布上,滚滚雷声接踵而至……屋外似有百鬼奔逃,在咆哮、在嘶吼、在尖叫……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听到声音,自己应该已经死了……确实是死了……难道天堂也有暴风雨?说来死后或许真的会去天国……黑暗压下——死亡的那一瞬,她还以为天国根本不存在,死后只有无尽虚无与黑暗……

天国确实不存在……

小祉倏忽睁眼,面前一片黑暗,唯有一大团纯白绒球近在眼前,之后照面砸中……鼻尖微微发痛,她揉着鼻尖起身,却觉睡意犹浓……

“提比?”小祉讶异地盯着提比,怔了半响,猛然望向四周……熟悉的森林系壁纸,熟悉的房间家具和布局,床铺恰是她睡惯的柔软程度,各样的公仔将她环绕,提比乖巧地偎在怀中……“我的房间?”记忆如潮水涌来,却更令她恍惚……程莹死亡的悲伤犹在,凶手留给她的恐惧依旧,但她更在意的是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一切都是梦?死亡时那般真切的痛感,太真实的梦了吧……

隔壁——程莹的房间,倏忽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气氛中,格外清脆响亮,莫名的恐惧驱使她望向石英钟——5月7日接近十点……

小祉抱起提比,蹑手蹑脚来到程莹房间门侧,从门缝处向内窥视……即使早有预感,她依然几乎惊叫出声,立即缩回身体,双手紧捂口鼻,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俯身平举长刀的凶手、被刺穿腹部的程莹……

那不是梦!更不是预知未来!小祉现在敢肯定,自己确确实实经历过这段时间……

她并没有惊呼出声,无法确定凶手是否发现自己了,但她听到了凶手迫近的脚步声……慌乱之中爬起、奔跑,可她却在楼梯间前停住了——往哪里跑?如果已经被凶手发现,再次躲入衣橱必然无用,那么她又该逃往何处?吱呀的推门声于身后悄然响起,凶手已走出房间……小祉惊恐地回头,与凶手对视的瞬间,全身力气仿佛被卸去,直接坐倒在地!

凶手缓步上前,小祉则不断向后退怯,直到被逼至走廊尽头。凶手就在面前,居高临下,而她已无退路。后脑撞在竖台立柱上,并没有多疼,但立柱竖台晃了晃,其上放置的花瓶摔落,重重砸在小祉头顶,血水顺着鬓角滑落,双眼晕眩直冒金星,碎瓷片掉落又划伤脸颊……然而并没有留给她多长时间待疼痛缓解,更剧烈的痛感于心口迸发,强行令她清醒……

刀光寒寒于面前流过,视线追随刀光,最终停在自己的心口……刀尖已没入皮肤之下,血水一缕一缕徐徐溢出,甚至真切地感受到心脏无力的跳动正逐渐减弱……血液不再流动,力量丧失,意识随即陷入黑暗……许是将死的缘故,凶手抽刀时,她只感到点点痛楚……

凶手附至耳畔,小祉听到极其痛苦的哀语:“对不起……我爱你……”

将死未死之际,小祉感觉自己应该是被抱了起来,凶手在奔跑,不知她要带自己去往何方。

然而她再没有机会猜测了,黑暗已经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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