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沉的战舰已经坠到地上，在轰鸣中激起火光。
而被神耀入侵的那艘飞船业已冒出滚滚浓烟，其余的战舰一致将火炮的炮口对准了它，所有的蓄能都已准备完毕，只等长官的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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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耀吗？”
银时也无法抑制自己的讶异。一旁的神威也稍为严肃。
“终于...克制不住了吗...”
凤仙的表情还是如先前一样，但又宛若为逝者送葬的出殡人般肃穆。
“要得到越强的力量，代价往往越大，我们这一族背负的厄运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夜王缓缓的道来中，银时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寒夜。
“没想到，神耀身体中藏匿的鬼，这么...”神威说着，竟然阴阴地笑了起来，“这么令人兴奋，难怪呢，凤仙你一直遏制她的杀念。”
神威记得自己曾经还因为凤仙让神耀遏制杀念一事嘲笑过凤仙。
“哼，夜兔血脉的力量爆发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谁知道她的身体里是不是仅仅藏着恶鬼”，凤仙不耐地哼了一声，看向天上的局势，眉头紧锁，“现在的情况，可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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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舰，射击！！”
阿呆提督以如同咆哮的分贝呐喊着发出这道命令。
所有战舰的舰长同时按下了火炮的发射键。
哪怕她是恶魔，还是鬼神，还是其他什么的，都去你的吧，就算你是恶鬼，这也是你的终焉。
他们怀着圣徒般的想法，用宛若盼望天罚的目光注视着那艘被层层包围的飞船。
地上，凤仙不由得闭上双眼，能救神耀的，只有神迹。
紧接着，是连锁的爆炸声响起。凄厉的火光将一切吞没。
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看见的绚丽光景，用以长距离远行的航空舰上搭载的舰炮每一架都是毁灭级的能量武器，它们的轰击在湛蓝的天空中绘出一幅盛世的红莲。
耶和华的一指，这是所有看到这幅图景的人心中惟一的想法。
真的是神迹，也惟有耶和华的一指，能造就这种毁灭崩坏的末日之美。
那是超过五十架战舰同时被击毁，从春雨舰队的更为外层袭来的炮火宛若雨落，那是陨石之雨亦或是红莲箭雨，太过于密集的炮火覆盖式地以惨无人道的方式对春雨的舰队进行了肆虐，几乎是在一瞬间，除了搭配有量子防御的指挥舰外，春雨舰队，宣告全灭。
整片空间都处在火海之中，剧烈的高温将空气都灼烧，钢铁融成液态，这场“屠杀”——舰对舰的屠杀所掀起的热浪让处在遥远的人们都有所感受。
而整个被火浪填充的空间中，处于最正中的位置的神耀所处的那艘飞船，竟在炮火来袭的那一瞬中消失，然后眨眼间在另一方向现出身影。
只有处于那艘飞船之中的神耀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一道漆黑的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可怖的眼球和触手，突然出现在飞船下方，宛若天空被凭空割裂开了一般，随即神耀和整艘飞船都陷入其中。
但神耀已经无瑕管这诡异的事情了，她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来大量的记忆片段简直要将她的大脑撕裂。
也不管身旁的地面上满是自己刚刚屠杀后的血污，大脑撕裂般的疼痛使她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痛感不断抽搐，她用手掌按住额头强迫自己耐住痛觉，但大量的记忆洪流再次将她冲垮。
...
“...四面均为王土，
无论海洋抑或大陆。
他的战士随他远航，
归来满是敬意与服从...”
年迈但不失沉稳的声音慢悠悠的诉说着古代英格兰英雄的史诗，老神父慈祥地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迷茫的女孩。
这是来自更深远的故事。
...
“你可以叫我圣白莲。”这个是谁？好熟悉...
还有...
...
突然陷入黑暗，一丝光亮都不存在的深邃。
“无论你去了哪里，无论多久，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的。”
清亮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腔。
这是谁？
神耀挣扎着想要回想起她的名字，但脑袋的疼痛却愈发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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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春雨舰队，并发动了那场毁灭式袭击的，是一支规模更为浩大的舰队。
密密麻麻的战舰几乎将半个天空占据，领舰上挂着的旗帜已经表示了他们丝毫没有隐瞒身份的打算。
天道众，来人已经大大方方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为首的战舰里，穿着道袍样式洋装的女人心不在焉地玩弄着自己的一绺金色发丝。
“剩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
目光丝毫不在意地掠过前方依旧在燃烧着的火海，就好像刚才下令射击的命令不是由这个名叫八云紫的女人下达的一般。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是八云紫通过隙间在运输天道众的舰队到达此地的同时，也将神耀所在的飞船移出了轰击区。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张开一道诡异的裂缝，八云紫以优雅地姿态走进了那没有一丝光折射出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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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春雨舰队中仅剩的阿呆提督所待的指挥舰。
神耀现在安全了，尽管他也诧异那神乎其技的空间转移是怎么做到的，但显然眼下不是去追究那些东西的时候了。
日轮，还在那艘指挥舰上。
既然小辈都能豁出性命了，他又怎么能差呢？
巨大的伞面在空气中舞出气旋，在火光与烈日的交织中，他已然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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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内的血腥仅仅是让八云紫略皱眉头。
她看见了躺倒在血污之中，痛苦挣扎已至气若游丝的少女，心疼的感觉再次漫上心扉。
她还不是神耀，八云紫再次给自己灌输这个理念。
八云紫略微蹲下以至她能抚上神耀的脸颊，她丝毫不在意血污沾上她白色的手套。
要开始了呢，她想。
“你来了...”
已经是无意识的呓语了吗。
仿佛是遭遇梦魇的少女一般，神耀紧紧地抓着八云紫的手臂。
“你来了。”
她又重复。
“啊，我来了。”八云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