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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败而胜胜而败世事无常1

韩、贺、薛三人以快斗快,转眼之间,便已然拆过了数十招。韩延徽经验丰厚、火候老到,贺、薛二人血气方刚、招势勇猛,是以数十招已过,尚是平手之局。正自势均力敌、相持不下,忽听一声大叫声传了过来:“韩将军,本监军助你来了!”便见一人飞身跃入斗场,一掌拍了过来。

韩延徽力斗贺、薛二人,虽是一时取胜不得,却也不会败于二人之手,今听得呼叫声,更是心神大振,见得他大刀使成刀山相似,直向贺、薛二人滚将过来。韩延徽招式正使得酣畅淋漓,忽觉背后劲风袭来,识得有敌暗算。他虽欲躲避,但身子被贺、薛二人死死缠住,却又哪里能移动得开来?却被一招击个正着。韩延徽身子一震,肺腑一阵翻腾,便觉血气上涌,口一张,一股血箭便喷出唇外来。他身子一晃,差点栽倒于地。韩延徽费力转过身子,向了偷袭者瞧了过去。他一瞧之下,直气得目眦尽裂,身子颤颤地抖个不停,当下以手指了偷袭者,切齿道:“韩勍,你这奸贼,亏你还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竟然乘人之危,暗下毒手,做出此等卑鄙下流之事,真是贼性难改!尔身为大梁监军,竟叛国投敌,卖身求荣,便不怕遣臭万年了么?大梁江山早晚定会葬送于尔等佞人之手!”

“嘿嘿,乘人之危?老本家忘了兵不厌诈了么?本监军若不如此,怎能如此快便制住了你?老本家,大梁江山姓朱,不姓韩,它的兴衰存亡,关你何事,操这份子闲心作甚?”韩勍阴阴一笑,又道:“老本家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术,太祖爷才给了老本家你一个柏乡主将之职;韩某原为唐朝龙武统军,唐亡,韩某便投奔了太祖皇帝三皇子朱友珪殿下,蒙三皇子不弃,被他擢为柏乡监军。哈哈,老本家,如此看来,为人不能过于死心眼,过于固执了,当认清形势,趋吉避凶,相时而动,方是正道!韩某今日反戈一击,立下大功,晋王千岁还不赏韩某个大大的官儿当当么?”

韩延徽见韩勍无耻之尤,心中厌极,且是怒极,以手指了韩勍的鼻梁,大骂道:“韩勍,韩氏门中竟然出了你这号货色,真是天下韩姓者的奇耻大辱!”

“老本家,骂得好!老本家,一笔写不出二个‘韩’字来,正是冲着这个‘韩’字,在此性命攸关之当头,韩某才劝你一劝:老本家文武全才,提笔便写千篇妙文,上马能挡百万雄兵,若是如此便大去了,岂非千古憾事么?老本家,流芳万世固然荣耀,但性命若是发生危急,亦须顾上一顾吧?”韩勍奸笑道。

“呸,韩勍,贪生怕死的鼠辈,卖国求荣的奴才,如此恬不如耻,不觉得可怜么?”韩延徽向地上唾了一口,怒声骂道。此时,他识得利在速战速决,却也不再多说,手中大刀一挥,对了韩勍当头劈下。韩延徽招式才出,便觉腹中一阵绞痛,手臂一软,大刀便垂了下来。他识得自己真气已散、功力尽失,再也出手不得了,心中一阵悲哀直涌上来。韩延徽将心一横,丢掉手中的大刀,将全身力气凝于脑袋之上,猛然向了韩勍直撞过来。

韩勍身子一闪,避了开去,口中大叫道:“韩延徽,既然如此执迷不悟、冥顽不化,不听韩某良言相劝,韩某便为你开开窍吧!”手出如电,右掌向韩延徽当头劈下,左手一翻,径扣韩延徽的琵琶骨。

韩延徽一撞未中,却再难发招击敌,他见得韩勍招式袭来,哪里又能招架?只得身子后退一步。此时,韩延徽识得自己已无自保之力,难免被敌人生擒活捉,与其落于晋人之手受辱,便不如自己痛快地去了为是。想至此,他对了韩延光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大声祈祷道:“二弟,但愿你能护了百姓突围而去!”

韩延徽话音才落,便听一声冷笑传将过来:“韩先生,休做清秋大梦了,别打如意算盘了,你的二弟韩延光将军不幸以身殉国了,你的柏乡百姓亦从容就义了!”

韩延徽大吃一惊,转身瞧了过去,却见一人身子奔行似电,直掠而来。韩延徽瞧了一回,抖声道:“周统军,你说的可是真的么?”

“哈哈,韩先生,周德威身为一国统军,岂能信口雌黄?”周德威敛了笑容,又肃声道:“韩先生,令弟韩延光将军等确是为大梁朝尽忠了!”

韩延徽面上恢复了平静之色,叹声道:“周统军,天意如此,强求不得!”“得”字才出口,便未有了声息,见得他的身子摔倒于地。原是他嚼舌自尽了。

李克用拿下柏乡,亦不歇马,又折而向北浩浩荡荡地扑将过来。大军一路行来,才过定州,走不多远,便见迎面开来一队人马,直奔过来。李克用心中吃了一惊,定睛向了对面兵马仔细地望将过去,但见帅旗上书了一个大大的“刘”字,又向了帅旗下瞧了过去,便听李克用“哈哈”地大笑出声:“刘仁恭,反复无常的小人,是你来了么?你识得本王要去何处么?本王是去掏你的老窝去的!料不得不用本王去拿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当真苍天有眼!”

刘仁恭见了李克用,却似狡兔见了苍鹰、老鼠见了狸猫一般,魂儿魄儿早吓得飞到九天云外去了。他使劲定了定神,抖声道:“柏乡失守了么?你、你、你怎的来得如此之速?”

李克用见得刘仁恭熊包模样,大笑道:“刘仁恭,如此胆小如鼠,亏你还想去救柏乡!”

“啊,啊,不……刘某是……”刘仁恭语无伦次地道。

“啊,是了,本王明白了!刘仁恭,狡诈的东西,可是要逃命么?”李克用大笑一阵,又“呸”了声,耻笑道:“刘仁恭,你此时此刻便到了定州,想来是你尚未听到柏乡失守之讯,便早早的弃幽州而逃了。真真令人好笑!哈哈,刘仁恭,你既然想逃命,怎的不绕道而行,偏偏要往本王的枪尖刀口上碰?”

“啊,啊,刘某、刘某、刘某哪料得你会来得如此之快!”刘仁恭上下牙齿叩得“啪啪”作响。刘仁恭如此说话,原是他二日前便弃幽州而逃了。刘仁恭率兵南下,原拟过了定州,再折而东行或西行,绕道渡河南下,直趋汴州,哪料得李克用会马不停蹄,向了幽州疾速进军,是以未及绕道而行,便与晋王兵马撞了个正着。本来,刘仁恭早便发现了对面的大队人马了,只是他做梦亦想不到会是李克用的兵马,是以才迎了上来,不者,只怕他便要早早地逃之夭夭了。

刘仁恭听得李克用的大笑声,早已苦胆吓破,由口中流出苦水来,哪里还敢再待片刻?见得他一催坐骑,率先便逃。幽州兵马见得节度使大人逃命,各自唿哨一声,竞相溃逃。四十万大军叫嚷着、拥挤着狂奔乱逃,直激得尘土漫天飞扬。如此景象,却也颇为壮观。

李克用见得刘仁恭与幽州兵马如此草鸡,仰天发出一阵大笑之声,手中令旗一挥,大喝道:“追!”便见百万晋国雄师摇旗呐喊,向了幽州兵马冲杀过来。

幽州兵马见得晋军铺天盖地滚将过来,却似被摘了魂儿一般,早已吓得身子发抖,双足挪动不得,双手颤颤地举兵不起,哪里还敢抵抗,纷纷缴械投降;一些降得慢了些的兵丁,或做了兵下之鬼,或做了“鸦儿军”战马铁蹄下之鬼。

此一役,便只有刘仁恭单人匹马逃去,幽州兵马或死或降,再无一人漏网出去。

李克用恨刘仁恭入骨,眼下他见得刘仁恭脱网而去,心中自是恼怒至极,见得他滚鞍下马,顿足大叫道:“本王去打幽州,便是为了去捉拿刘仁恭这个奸贼的,以出胸中的恶气,料不得竟然又让这个奸贼跑了,真真令人好恼!”李克用心中一急,怒火上涌,不觉大声咳嗽起来。

周德威见李克用面如紫茄,额角青筋粗如豆角,且是剧烈地跳个不停,巨口大张,出气如牛,不觉心中难受。周德威身子上前一步,以手轻拍李克用的背心,柔声劝慰道:“主公不须烦恼,刘仁恭这个奸贼,脱得了初一,还能脱得了十五么?便让他的脑袋暂且寄于脖颈之上,咱们改日再取便是了!”

李克用听周德威如此说话,想想确是如此,且是又无法可施,便也释怀了些。李克用胸中怒火一息,出气便也均匀了些,听得他叹声道:“只是便宜了这奸贼,便让这奸贼多活几日吧。”

“晋王千岁,咱们还去幽州么?”周德威见李克用面色好转,笑问道。

“周统军,刘仁恭弃城而逃,幽州已成一座空城,再去何益?”李克用大笑道。

周德威点了点头,笑道:“晋王千岁,看来咱们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便该是郑硕了?”

“哈哈,周统军果有先见之明!”李克用双目一亮,大笑一声,赞许道。李克用敛了笑容,又肃然道:“周统军,传谕各营、各队,用饭、喂马,连夜去抢沧州!”

“连夜去抢沧州?主公,兵马连克数城,甚是劳乏,便不让他们歇歇足了么?”周德威黑面一肃,口中发出惊疑之声。

“周统军,本王岂识不得军兵辛苦?只是兵贵神速,咱们此时若不去抢沧州,只怕时机一过,梁军有备,且是外援来至,再取沧州便要大费周折了!”李克用大声笑道。

“父王,此理威儿岂能识不得?只是您老人家的身子……”周德威轻笑道。

“威儿放心,父王这点小恙已是多年之疾,料来一时半会还是无妨的。”李克用低声微笑道。却也作怪,他说“无妨”时,口中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克用道“这点小恙已是多年之疾。”原是十数年前,李克用于汴州封禅寺遭大休袭击,失去一耳,且又留下一脸的疤痕来,所带的数万“鸦儿军”尽数毙命;李克用一生之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才搏了个“飞虎子”的美名儿,又哪里吃过如此的窝囊气儿?李克用自汴州逃回太原后,便觉胸口发闷,不觉大咳起来。他一咳这下,竟然吐出数口血来。当时,虽经医治,将此疾压了下去,但时过不久,却又复发。此后,虽是多方治疗,却也时好时歹,终是除根不去,竟成宿疾。近些年,李克用南征北战,东挡西杀,饱受颠簸之劳、风霜之苦,是以旧疾便又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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