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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戴蒙德的亡魂

“特雷西.萨菲,你连哥哥都不认了吗!”胖汉扯着嗓子喊道。

“哥哥?”史蒂芬有些惊愕,芙兰朵应该是特雷西唯一的亲人,他从未听说还另有兄长——况且,眼前这两位与美女姐妹的容貌也相差太远了。

特雷西缓缓走下车来,表情十分冷淡。

“拉斯哥哥、斯文哥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特雷西故作惊愕地问道。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瘦男子坏笑道“哼,听说你傍上了贵公子,特来瞧瞧”

“就是,我们来瞧瞧自己妹夫的模样”胖男子傻傻地笑道。

“史蒂芬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要钱的话这里有,拿了就回家去吧。”特雷西扔出一个钱袋。

胖男子捡起来,打开点了点数,跑到瘦男子面前,乐呵呵地说“哥,这次还挺多呢”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瘦男子恶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继续大声说“别那么见外嘛,特雷西,这么久没见你哥想坏你了,要不哥陪你住几个月吧,也为你解解闷。你不会介意吧,公子?”

“你俩别太放肆了!”特雷西怒视着两位兄长,想上前去,却被史蒂芬一把拉住。

“两位既然是特雷西的兄长,自然也是我史蒂芬的贵客”史蒂芬扬了扬头上的金发,“这点小意思,应该能让两位在城中逍遥一阵子了”

说罢,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直接塞入胖子的手中。

胖子一愣,打开钱袋,顿时瞪直了眼。

“哥,全是金币呀!”胖子颤抖着把钱袋递给了瘦子。

瘦男子往布袋里一瞧,半天说不出话。

“嗯。这还差不多……够意思啊,妹夫”瘦男子笑着点了点头。

“行,咱们走,改天再来拜访。”两名男子扬了扬手,大摇大摆地离去。

“他们才不是我的血亲呢,这两个混蛋。”特雷西皱起了眉毛,“你何必为了我……”

“不要为那种人玷污了自己的嘴,亲爱的。”女子刚想抱怨却被史蒂芬温柔地止住了。

“只要你开心,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史蒂芬那柔情似水的眼睛,特雷西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庭院里。

小鸟披着金黄色的羽毛在竹笼中跳跃,不时地鸣叫展现自己的歌喉。特雷西用玉指挑逗着金丝雀,开心的眼神中已经全无方才的烦恼。史蒂芬在一旁默默地坐着,悠然地享受着眼前女子的一举一动。

一名侍从走来,轻声说道,“少爷,老爷来了。”

史蒂芬心头一惊,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缓缓站起,悄悄地随侍从走进了宅子里。

大厅里,奇尔斯曼伯爵正在仆人的帮助下边走边脱下外套,露出那饱满的腹部。

“父亲!”史蒂芬匆忙地低头行礼,伯爵看也不看,径直走向了大厅对面的房间,挥手招呼史蒂芬跟来。

伯爵一屁股坐在松软的椅子上,挺起肚子,翘起那条略显短小的二郎腿,一边环顾着房间一边问道,“我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布莱德家族在矿石价格上始终不肯让步。”史蒂芬的声音有些紧张。

“你不想点办法人家怎么肯降价!”伯爵大声训斥道。

“矿石价格下不来,只会徒增我们的铸造成本!”伯爵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

“可是……”

“别跟我说你没有办法。贿赂他们的主管,或者让他们的开采不太顺利”伯爵有些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嗯……好”史蒂芬低声应了一下。

“如果康巴特有空就好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是不是被女人迷昏了头?”

“父亲,我还没来得及向您介绍……”

“行了,我知道,不就是个舞女嘛”伯爵粗暴地打断了史蒂芬的说明,“贪图富贵的狐狸精!”

“父亲,特雷西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并不在乎我的财富和地位”史蒂芬努力辩解道。

“行了行了,女人在得手之前并不会显露出尾巴的”伯爵不太耐烦地挥了挥手。

“只要事情给我办好,我不在意你玩多少女人”伯爵微微晃着脑袋说道,“只是,你的正室必须是尤诺家的孙女,这个你给我记好了!”

“索菲亚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史蒂芬嘟囔道。

“再过几年她就成年了,你急什么”伯爵并不让步。

“可恶的布莱德家族,等我拿到希尔金的矿石,看谁买你们的烂货!”伯爵恶狠狠地说道。

史蒂芬聋拉着脑袋走出了宅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样子。”特雷西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父亲交代的事没办好”史蒂芬强作笑颜。

“不要紧,后面再努力就行”特雷西突然弹了一下史蒂芬的额头。

“连你都欺负我”史蒂芬嘟起了嘴。

“嘿嘿,谁让你沮丧得都没防备”特雷西俏皮地笑道。

史蒂芬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调皮的女子,她是多么的美丽可爱,以至于心中的阴霾都烟消云散。她,一定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一个懒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床边,身体的疲劳感已经减轻了许多,只是肩部的伤口仍然隐隐作痛。布莱斯缓缓爬起了床,洗漱完毕后来到了餐厅,仆人端上一份精致的早餐。

“有多久没有这么安心地吃早饭了……”青年感叹道。

洁白的桌布罩在长方餐桌上,银质餐具显得格外渺小,自己正坐在深红色的厚重椅子上,布莱斯不得不钦佩瓦福特家的品味。

早餐正用到一半,芙兰朵突然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个轻巧的竹篮。篮子的上方盖着一块白色纱巾,里面飘出阵阵奶油香味。

“我跟厨师学做了一些饼干,不嫌弃的话,你来尝尝。”芙兰朵羞涩地把篮子递到了布莱斯的面前。

解开纱巾,几块形状略微走形的饼干躺在篮子里,布莱斯信手捏来一块放到嘴里,除了浓郁的奶香外,还有一股清新的香料味,只是这甜度,砂糖未免放的多了些。

“味道怎么样”芙兰朵有些焦急地轻声问道。

“嗯,很好吃!”布莱斯堆起了笑容。

“太好了,我生怕自己初次做不好呢”芙兰朵一面笑着脸上浮起了红晕。

“其他人呢”布莱斯边吃边问道。

“根克带着妮可去采购了,伊尔娜小姐嘛,从一大早便没有看见她”芙兰朵盘点着。

“大家一直以来都是集体行动,难得有了单独外出的机会,也挺好的”布莱斯乐着说道。

“饭后咱俩也一起出去逛逛吧,我也得活动活动筋骨”布莱斯邀约道。

“嗯”芙兰朵看了看布莱斯,脸更加红润了。

热闹的集市、庄严的教堂、琳琅的店铺、宏伟的宫殿。青年男女趁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把戴蒙德逛了个遍。回过神来,已是夕阳西下时,肚子叫时方觉饿,俩人摸索着回府的路。

“今天真开心,这里的建筑真漂亮,还有那些有趣的店家”芙兰朵开心地笑着。

“来戴蒙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参观这里的名胜,今天出来真是太好了”布莱斯心怀满意。

“我记得小时候,你也带我这么逛过”芙兰朵说道。

“哦,你指在法瑞斯冒险那次?那时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都市,就兴奋过头了”布莱斯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子。

“后来回教堂后还被祭司大人骂了一通”芙兰朵笑道。

“那老爷子也太凶了”布莱斯乐道。

“能再次和你一起旅行真是太好了”芙兰朵微微低下了头,“不过哥哥你为何会来法瑞斯呢?”

“母亲去世后,我便无依无靠,虽然有村民的接济,但希尔金南部战事越发紧张,都波及到我住的村子了。”布莱斯缓缓道来。

“后来我就去城堡投奔一位将军,他人很好,给了我这把剑,还从他那里接了个任务,护送神秘嘉宾去潘达斯,其实就是史蒂芬啦,我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史蒂芬在希尔金?”芙兰朵问道。

“嗯,他居然跑到那么远”布莱斯笑着,“现在想想,应该是去给他父亲跑腿去的。舞会上听说了希尔金与城邦联盟之间的交易,大概就是忙活这件事吧。”

“史蒂芬还挺能干的嘛”芙兰朵娇笑道。

“他是能干,路上遇袭两次,要不是运气好,他早就命丧黄泉了”布莱斯笑道。

“就是在潘达斯遇到了伊尔娜,当时她正想要史蒂芬的命。”布莱斯挑了一下眉毛。

“怪不得他这么怕她。”芙兰朵点了点头。

“当时真的很凶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布莱斯笑了。

“那伊尔娜小姐为何后来又跟你在一起了?”芙兰朵问道。

“唉,杀手的世界其实也是很复杂的……”布莱斯叹了口气。

远处一辆马车慢慢驶来,从俩人面前经过。

“嗯?刚才马车上的人不是史蒂芬吗?”布莱斯眼睛一亮。

“我还看到了特雷西,他们这么晚出城去干什么?”芙兰朵望着马车,正是向北门驶去。

“好奇怪,咱们跟上去看看。”布莱斯建议道。

“可是人家饿了。”芙兰朵嘟起了嘴。

“跟着史蒂芬少爷,还怕饿肚子么?”布莱斯拉着芙兰朵一路奔去。

戴蒙德北城门外除了几所农户外,就是一座广阔的坟场。一块块木牌林立,历经风吹雨打之后上面的名字都开始模糊了。

史蒂芬和特雷西跟着安德莉亚沿着坟间的土路行走,沉下山头的太阳已无余光,史蒂芬牵着特雷西的手,防止心爱的人在乡间野道上跌倒受伤。

“周围都是艾比斯帝国时期北伐战争死去的士兵的坟墓,他们大多贫穷,连口像样的石碑都竖不起。”史蒂芬略显哀伤地说道。

特雷西放眼望去,在夜色的笼罩下,墓地漆黑寂静,微风吹过,野草晃动,几只乌鸦啼叫,木牌黑压压地漫丘遍野,令人倍感凄凉。

“那场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牺牲了这么多人?”特雷西感叹道。

“艾比斯的末代皇帝艾拉斯六世蛮横****,荒淫无度,那场进攻北方部落的鲁莽行动就是他的任性带来的灾难。”史蒂芬说道。

“进攻北方?那种荒蛮之地?有何利可图?”特雷西有些不解。

“有的人说他贪图草原的骏马,有的人说他爱蛮族彪悍的女人,更有说他是想要雪山上的仙草而长生不老,哼,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流言罢了。”史蒂芬摆了摆手。

“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就涂炭生灵!”特雷西罕见地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亲爱的,你是不会理解帝王的野心的”史蒂芬微笑着叹了口气。

三人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座石碑面前,这座墓地比周围的木牌显得豪华许多。

“我们到了”史蒂芬停下了脚步。

“妈妈,我们来看你了”安德莉亚把一束鲜花轻轻地放到墓碑上。

“妈妈?舞会那天伯爵身边的是……”特雷西略显惊讶。

“那位夫人并不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史蒂芬平静地说道,“她是康丝坦斯.尤诺,大祭司的侄女,父亲的正室。我和姐姐只是庶出。”

“那你们还有其他兄弟?”特雷西问道。

“是的,大哥康巴特擅长外交,而二哥蒂亚戈则率军驻守在戴蒙德南侧。他俩都是嫡出。”史蒂芬答道。

“那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就算母亲死了也不放过,居然把她葬在这种荒郊野外!”安德莉亚咬着嘴唇说道,眼中露出了仇恨的光芒。

“至少母亲与同乡们沉睡在一起,死后也不寂寞。”史蒂芬说道。

“就是你这种不上进的性格,才令伯爵无法中意你!”安德莉亚突然气愤地指责道。

“姐姐不开心就罢了,干嘛总是指责我。”史蒂芬有些委屈地抗议。

安德莉亚长叹了一口气,眼中隐隐一丝泪珠。

“既然是拜祭母亲,为何会选在深夜?”特雷西有些不解。

“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马车都是借用朋友的”安德莉亚舒了一口气,解释道,“如果被那贱人知道我们来祭奠生母,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花样来。”

特雷西听后沉默不语,看了看史蒂芬。

史蒂芬面色有些阴郁,一言不发。

“我听说你向父亲提特雷西的事了?”安德莉亚突然问道。

“嗯,父亲并没有完全反对”史蒂芬答道,“这次带特雷西来拜祭母亲,也是希望能够得到她在天堂的祝福,当然还有姐姐你的肯定。”

“我是没什么意见,但你可别小瞧了伯爵,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安德莉亚眯起眼睛说道。

“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全力克服它的”史蒂芬坚定地说着,拉住了特雷西的手。

安德莉亚看着弟弟的任性,无奈地摇了摇头。

“呃……居然是坟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布莱斯走在坟间小道上,一边看着周围的墓地,一边抱怨道。

“自然是来拜祭亲友咯,不过为什么带特雷西来呢”芙兰朵有些不解。

“呵呵,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俩的关系。这附近阴森的气氛好诡异,是城里平民的墓地么”布莱斯看着木牌林立,不禁心中忐忑。

“听说是战争中阵亡的士兵们,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托姆会保佑他们在天堂中平安”芙兰朵倒是很泰然。

“他们是往这个方向去的么?”芙兰朵走了许久,有些失去了耐心。

“我们亲眼看到马车停在墓地旁,墓地里大路也就这一条,不会错,再走会就能碰到他们了,到时候我们突然蹦出去吓他们一跳”布莱斯坏坏地笑着。

两人在小道上行走,地面上的雾气越来越大,渐渐遮去了天上的新月。

“糟糕,我们好像迷路了……”芙兰朵快走了几步,有些畏缩地抓住布莱斯的胳膊。

“居然在这个时候起雾,真是麻烦……”布莱斯极力向前望去,视野却不出百步。

“这异样的感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布莱斯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放慢脚步,继续前行。

“这附近怎么突然起雾了?真是怪异……”安德莉亚微微皱着眉头。

“这雾来的真快,我都快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史蒂芬左顾右盼。

“我们是走在回去的路上么?”特雷西有些担忧。

“没错啦,我记得就是这条道。”史蒂芬强装镇定,抓紧特雷西的手。

“嘘”安德莉亚停住脚步,示意弟弟安静,她警觉地探听着周围的动静。

“你们听见树枝折断的声音了吗?”安德莉亚轻声问道。

“好像是有点”史蒂芬赞同道。

安德莉亚的听觉绝非空穴来风,噼啪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有什么东西在向我们靠近?”安德莉亚拔出了腰间的细剑。

“史蒂芬……”特雷西抓紧了卷发青年的手。

“特雷西,躲到我的身后!”史蒂芬挡在特雷西身前,与姐姐一前一后,准备应对意外的发生。

“前方有黑影!”安德莉亚轻声喊道。

史蒂芬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浓雾中晃动着几只黑影,越来越近。那形状,好像是几个走动的行人。

“这么晚还有人来祭拜?”史蒂芬疑惑道。

“怎么可能,尤其是在这大雾天。”安德莉亚否定了这愚蠢的猜想。

黑影们逐渐靠近,逐渐露出了真面目,那是几副带着泥土的尸骨,摇晃走着还拖着木棒。

“骨头居然会行走?!”史蒂芬差点喊了出来。

“不,这是受邪恶法师操纵的骷髅,当心了史蒂芬!”安德莉亚警告道,她哼起一阵短暂悠扬的曲调,特雷西突然觉得身体中的力量在缓缓涌动。

“我发出攻击后大家一起往前冲!”史蒂芬喊着,一发火球飞向前方,在黑影中间炸开了花。

安德莉亚对自己快速施展了一个魔法,一阵淡绿色光芒笼罩在身周。光辉迅速散去,女士挥剑向前冲去。

细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骷髅应声碎作一片。

“不要停,我们继续向前!”在安德莉亚的指挥下,史蒂芬频频施法,姐弟默契配合,杀出了一条道路。

“我记得这颗大树,我们走对了路!”史蒂芬高兴地喊道,一边拉着特雷西的手继续向前跑。

前方突然出现大量黑影,气势汹汹地缓缓靠近。

“史蒂芬,快,再来一发火球。”安德莉亚喊道。

“杀不完的怪物,看招”史蒂芬喘了一口气,又一发火球出手。黑影倒下几个,但仍有许多继续逼近。

“可恶,这些骷髅没完没了,根本杀不光。”汗珠从鬓角中滑落,焦急浮现在史蒂芬的脸上。

突然,黑影中冲出两个面目狰狞的怪物,直扑向三人。

“史蒂芬,小心”安德莉亚勉强挡下一只,却无暇他顾。

“哎!看招!”史蒂芬用力施出法术,几发火焰箭命中了冲来的怪物。怪物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下。

安德莉亚奋力连刺数剑,另外一只也跪倒在地。

安德莉亚穿着粗气,走近一看,脏乱的毛发披在人型生物的头顶上,全身青紫色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这怪物……好像是食尸鬼,这可麻烦了”安德莉亚皱紧了眉头。

食尸鬼究竟是什么东西,史蒂芬并不知晓,只是看着地上怪物那可怖的面孔,就令自己心生恶心。

“史蒂芬,你还好吗?”特雷西扶着气喘吁吁的金发青年,关切地问道。

“唉,看来他的法力将尽。”安德莉亚看着弟弟憔悴的面容,焦虑地叹了口气。

“没事,我还能撑一会。”史蒂芬强撑着挺直了腰。

“希望我们能尽快走出这片迷雾。”安德莉亚祈祷着,看着前方晃动的黑影,手臂不禁有些发抖。

“你们快看,右边又来了几个!”特雷西警觉道。

姐弟二人看向右方,只见两个黑影快速地靠近过来。

“切,刚解决两个,又来一对”安德莉亚继续对自己施展法术。

“我,我还行”史蒂芬吟诵着法术,却不见有火光从手中发出。

“可恶,真……真累啊”史蒂芬觉得头昏眼花,一时没站稳,靠在了特雷西的身上。

“史蒂芬,你不要紧吧”特雷西焦急地问道。

“唉,今晚如果带上他们几个就好了……”安德莉亚长叹一声,提起剑,怒吼着,向两个黑影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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