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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初见

这样一个丫头,到底怎么跟李煜认识的?……他出国那年,煜还在上高中,难道……“那你和李煜……”李穆然实在按捺不住,还是问了。

许美美眨巴眨巴眼,“你实在想知道?”

“我实在想知道。”

“你真的想知道?”

“我真的想知道。”

“你……”

“我实在真的确实非常地想知道!”李穆然赶紧堵截她一切后路。

许美美笑着点头,“看你这么虚心好学,我就给你个机会不耻下问。你问你堂弟去吧。”说完,不顾李穆然一脸黑线,抬头看看大厅里的坐地钟,喃喃道:他们都谈了一个小时,也该谈完了吧……正说着,就在大厅的西头看到那个修俊的身影,许美美一把拉起倒在沙发上的李穆然,“他们完事儿了,走,跟美美唱歌去。喂,煜,我们在这儿~~”

李煜,与南唐后主同名,性子却大相径庭,是当地业界的一匹孤狼,做事果断老辣,据说从小到大没几个人见他笑过。

这话是李爸爸说的,当时许美美就瞪大眼睛张大嘴:“怎么可能?!我就是因为他笑得太好看才被他勾搭上的……”

旁边喝着咖啡的李煜生呛一下,黑咖啡溅湿了白衬衫,赶紧扭头跑上楼去换衣服。

另一边沙发上的李昊冲李爸爸使了个眼色:他脸红了耶~~

李爸爸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地对许美美笑笑。

那时,许美美十六岁,初中毕业。李煜,十九岁,高中毕业。

他们最初时相识在许美美十四岁的夏天……十四岁,又是十四岁。

十四岁,许美美和姐姐一起情窦初开,喜欢上同一个人;十四岁,一场车祸让许美美知道爸爸妈妈跟她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十四岁,亲生父母忽然出现,要带她们走,许美美坚持留在爸爸妈妈身边,姐姐跟随那对陌生夫妇去了遥远的美国;也是十四岁,许美美在爬墙逃亡住院部的行动中意外落马,砸到了当时正蹲在墙边对着蚂蚁窝发呆的倒霉的李煜同学。

李煜同学对许美美小朋友在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华丽出场一直记忆犹新,甚至是:念念不忘。他记得很清楚,他当时正盯着墙角的蚂蚁内心深处酝酿着某种巨大的哀伤或愤怒,就在这股情绪就要冲出胸膛大爆发的一刻,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从背部砸了下来:“吧唧!”他被压了个狗吃屎,她却扯烂了自己的裤裆……一个女孩子家……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还顺着洋流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就在许美美垂着脑袋满腹纠结有的没的时,好容易挥开一脑门儿金星的李煜晃晃悠悠爬了起来,等到视线终于变清晰,首先映入眼里的是纠来缠去的十根小指头。上移,红扑扑的一张小西红柿脸;下移,恨不得拧成麻花的两条小腿。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场了。许美美立马变成滚进开水的虾米被煮了个熟透,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以保清白。她整条裤子从内测全扯烂了,那景象,“暴露”俩字都还算客气委婉的形容,再加上李煜这一笑……“天啊!来道雷劈死我算了!”是当时许美美内心唯一的独白。

老半天,雷没劈下来,一件衣服披了下来。单棉风衣,很长,穿在李煜身上自然是玉树临风,披到许美美同学身上就成了小长款连衣裙。李煜自以为面无表情其实嘴角一直藏着坏笑,伸手好心帮完全吓傻的许美美同学把衣服穿好还服务周到地系上扣子和腰带,摆弄好了又自我欣赏一番,点点头:“没想到,很适合你。”以为自己砸到一流氓正对自己动手动脚实施报复而抖成筛子的许美美终于镇定下来,看着李煜满嘴角的坏笑出神。老半天,她没反应,李煜也没反应;李煜没反应是在等她反应,她没反应是在等李煜反应,两个相互等待的人在一种莫名其妙又极为微妙的气氛中四目相接对视数秒。李煜终于一步垮了过来,搂住许美美的腰,动作太过突然,许美美吓得尖叫一声,人已经惯性地向后倒,在倒下的过程中清楚地看到了李煜背后砸过来的竹竿,在大脑空白的情况下,一个翻身,体位转换,李煜倒在地上,竹竿砸在许美美背上。

慢镜头分析:李煜看到倚在墙边的竹竿倒向许美美同学,于是,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许美美同学看到竹竿要砸到李煜,奋不顾身舍己为人。

两位高尚情操的同学从地上爬起来又对视三秒,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李煜笑完了,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拍掉落在许美美肩膀上的灰尘,好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叫李煜,跟南唐后主同名,性格相反。”

许美美有点花痴地看着他,丧失正常语言组织能力:“许美美,许美美的许,美美的美美……”

李煜又忍不住嘴角轻翘。

“李煜……李煜……”许美美喃喃自语几声,李煜就翘着嘴角看着她,美美粉嫩的小嘴唇一咧一撅,煞是可爱。“煜……”

“恩?”李煜眯起眼睛应一声。

“煜,你笑得真好看。”

李煜僵住。笑吗?……不自觉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原来我还会笑……

就在笑美男莫名其妙发呆的时候,许美美很不厚道地趁人之危,伸出小手,捧住人家帅哥的俊脸一本正经道:“煜,我们认识了啊,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哦,煜以后要多笑,煜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一边装清纯一边内心感叹:乖乖,这小哥皮肤真好,手感不错,我嫉妒~~

就这样,许美美十四岁,李煜十七岁,那个夏天,李煜无意的坏笑勾搭上了貌似单纯可爱的许美美,许美美一脸的灿然俘虏了貌似温暖和煦的李煜。

李煜真是长了冰山脸,这是全世界公认的事实,也是许美美一辈子也不会相信的真相。她至始至终都一厢情愿地相信李煜是一位外冷内热极富爱心和情操高尚有才有貌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小少年。所以,当许美美十七岁第一次被邀请到李家做客,华丽堂皇的别墅和李家的财大气粗没让她抬下眼皮,李爸爸的话到让她吃了一惊。

“从小到大没几个人见他笑过……”

“怎么可能?!我就是因为他笑得太好看才被他勾搭上的……”

“噗——”

扫一眼儿子上楼的背影,李爸爸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地对许美美笑笑。“你跟李煜很熟?”

许美美颇为奇怪地看李爸爸一眼,“叔叔……你对煜的称呼……好凉快啊……”

李爸爸一愣,好凉快?

李昊终于忍不住笑场,“哈哈……爸,她是说你对小煜的称呼太冷了,呵呵……”有意思的小姑娘。

“哦?呵,那应该怎么称呼?”

许美美傻眼两秒,“呃……煜……不行,我才这么叫他。那就小煜……不行,哥哥这么叫他。那就……煜宝宝,宝宝煜,煜宝……嘿嘿,这名好,煜宝,恩,可爱!”

李氏父子一边看着她自说自话一边扮可爱,明知道她是故意耍宝,却还是透着朝气,鬼灵精怪,讨喜得很。

李爸爸笑问:“你爸爸平时都怎么叫你的?”

许美美大声说:“宝贝美!美宝贝!”

李爸爸大乐,“叔叔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许美美低头,“不太好……爸爸会吃醋。”

李昊放下手中的红茶,捂着肚子趴在沙发上快要笑抽了……

李爸爸强忍着问:“那叔叔该叫你什么呢?”

“美美,就叫美美好啦。大家都这么叫。”

“美美?……恩,煜宝也这么叫你的?”

煜宝?!老爸你还真活学活用!李昊彻底傻眼……小煜听了一定吐血!

“他才不呢。他高兴的时候小美小美的粘人,不高兴了就嚷,许美美!”许美美皱着小鼻子告状。

李爸爸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美美,叔叔很喜欢美美,给叔叔当儿媳妇好不好?”

李昊一僵,扭头看向这个素有虎将之称的老爸。他老人家该不是认真的吧……

就在李昊肚子里的担忧如肥皂泡一样涌向脑门的时候,许美美一个干脆利落的“不行!”把一片稀奇古怪的气氛打破。

李爸爸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啦。”

话音刚落,李昊扭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一脸苍白的弟弟,不约而同跟爸爸对视一眼,父子两默契地心底哀叹一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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