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哪?”,张来生揉着脑袋醒来。
四周熟悉的场景,让他瞬间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
“老狐狸!”,张来生骂道:“不说便不说,这般糊弄我又是为何?”。
张来生四下一看,哪里还有九叔的影子。
又瞧见桌上饮剩的茶水,心下更加怨愤,不禁再骂两声“老狐狸”,方才起身离开。
自己寻路离开内室,张来生已无心欣赏两旁的金银碧饰,只顾疾行。
到了外堂,店铺伙计还在。
那伙计见到张来生,忙躬身道:“九少爷!”。
张来生只闷声“哼”了下,气愤道:“那只老狐狸呢?”。
“嘿嘿,您说九爷吧,九爷方才交代,说您若是醒了,便早些回去吧,他一时半晌怕是回不来了”,那伙计赔笑道。
“就知道他躲了!”,张来生似是对自己说道。
张来生无心再叙,径直出门去,不想那两路门神竟还在门外。不禁怒从心起,道:“你们二人便是这么护卫我的安危的?”。
“回少爷,九爷说您乏累,要在内室休息晌时”,阿让回道。
张来生一时无语,愤懑难平。
只沿路乱逛,缓解心气。
这般瞎走,心底怨愤当真平复不少,张来生便开始注意起街上事物。
不足半晌,突地见到前方有人群攒起。
按捺不住好奇,便也凑到近前。
就闻听一人道:“臭丫头,我们少爷请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来生不禁仔细打量那人,那人端的是四肢发达,体壮如牛。和他一般摸样的,还有三人。
三人中另一人道:“就是,我们少爷请人,还从没人敢说个‘不’字!”。
张来生心下不齿,心想:“哪家少爷这么大派头,竟当街抢人!”。
“唉,莫要吓到这位姑娘!”,这话从四位黑壮大汉身后传出。
那四个大汉听这声音,微微闪身。
张来生便见一俊美少爷缓步走出,那少爷眼眸深黑,肤白体瘦,倒是仪表堂堂,且那俊俏比起张来生来,竟也只多不少。
那俊美少爷上前两步,一脸和熏,微笑道:“姑娘,在下只是想请你喝杯茶水,还望姑娘莫要拒绝”。
那姑娘闻言,半惧半羞地抬头道:“对不起,郑少爷,小莲还要给老夫人送药,所以……所以”,
那姑娘手中确是提着药,张来生顺着药向上瞧,瞧到容貌时,不禁一惊:“这姑娘,不就是祖奶奶身边的那个丫鬟吗?小莲?小莲……怪不得”。
“当真不肯赏脸吗?”,郑少爷眉头一挑,沉声道。
小莲支支吾吾,再想不出如何回绝。但那模样已是不愿至极。
郑少爷又候片刻,已然失去兴致,便对手下四人道:“动手!”。
“慢着!”,张来生这时忙挤进人群内里,高声喝道。
“什么人!”,郑少爷微怒,一见来人,便又恢复笑容,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家小少爷,怎么?刚回奉天,就想称王称霸?那我郑南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别以为张家在奉天坐的是头把椅!”
“这城里,可还有好几家人呢!”
……
四个黝黑壮汉附和道。
“便是我张家不敢托大称第一,难不成,你郑家有心叫头把椅?”,张来生早便猜得这少爷的身份,这一番看下来,更是确信无疑,便也不相让道。
“呵呵,牙尖嘴利,我也不与你争论,就这当前,我就能让你知道谁是老大,给我上!”,郑南毫不留情,直接命手下出手。
张来生有恃无恐,自知身边也有两个打手,便道:“你且来试试!”。
“嘿,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今日我便放下话来,你张家来一人,我废一人!”,郑南又道。
这份嚣张,郑家人以前可还不具备,张来生心想,那郑家现在定是有所倚仗。
只是现在不便细想,张来生自知还要顾眼前之事,便回头叫阿成阿让二人出手。
岂料,二人竟没了踪影。
张来生大惊,心道:“这两个家伙!我靠!怎么办?!”。
瞬间,一人拳头已至张来生面门半寸。张来生心一横道:“哎呀呀……死就死了”,说着便朝黑拳挡去,但哪里抵挡得住。
只一下,便被余力推将出去。
眼看倒地之势已成,马上便是一顿拳雷脚雨,张来生干脆闭上眼。
形势,陡转!
那阿成忽地从郑南背后飞跳而出,双脚左右站在张来生面前黑大汉肩上,那黑大汉瞬间便动弹不得。
阿成只一转身,黑大汉便被摔倒在地,再无一战之力。
反观阿成,却是平稳落地,又反手钳制住另一人。
那人的臂膀,被阿成推拉之力一使,便径直垂了下去,顿时没了力气。
而此时另外二人,也已被阿让以此法击倒,失去战力。
一路招数打将过来,阿成阿让仍是气定神闲,手段施完,再去拉起张来生,救过小莲,最后稳稳地定在张来生两边。
张来生再一看去,不禁笑道:“叫两尊护门神,真是再恰当不过!”。
张来生叹完,去瞧那郑南,只见他这时,突变得又惊又怒。
郑南嘴唇颤抖半晌,深觉羞愤难当,便开口骂道:“一群废物”,却是不敢再作停留,连忙退去。
张来生志得意满,朝着跑远的郑南,笑虐道:“郑少爷不请人喝茶了?”。
心情渐复,张来生对小莲道:“你没事吧!”。
“回……回……少爷,没事”,小莲惧意未退,回道。
张来生被这丫鬟一带,便也不住稍有羞意,便道:“没……没事就好,快回去吧!”。
“是!”,小莲应声忙离开。
“哎!等等!”,张来生又道:“祖奶奶生得什么病,却要吃这些药!”。
小莲站定,回道:“回少爷,老夫人说不便知与旁人”。
“我也算旁人?!”
“不……不算……只,只是……”
“唉,算了,你快回去吧”,张来生摆手道。
转身又对阿成阿让道:“那个,刚才……刚才,谢……了”。
说完也不看二人模样,自顾走开,末了道了一句:“我们也回去吧!”。
“得赶快把这事告诉祖奶奶,祖奶奶昨天才说,不得与郑家冲突。哎,我还真是不听话啊……”,张来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