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进到屋内,看到林白氏坐在铜镜前梳头,她走过去接过林白氏手中的梳子。
“有什么消息。”林白氏的声音轻轻地像鸟儿在唱歌一样。
“大小姐那也没遇着什么事,和平常一样。就是今天二小姐去了她那一趟,吃了饭就走了,但有人说二小姐今天的样子看起来不太一样。”露华俯身在林白氏的耳边,尽量也压低声音。
“哪有一下子就出洞的猎物。小丫头?小丫头一直不都是痴痴呆呆的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说完自己倒是轻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原妻是做了什么孽。
北苑
回到北苑以后,林念儿就一直装着打哈欠的困倦模样,云鹤见她这样,想必也是乏了,交代了几句便服侍她睡下了。林念儿眯着眼,看着云鹤关上了门,一直使劲的去听云鹤的脚步声。过了小一会,她估计云鹤也不会杀回头枪,打算就这么翻出去。
翻窗户这倒是没什么难度,只是她翻过去以后就傻眼了。窗户翻过去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两边都让人砌起了墙,这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其实这两边之前是没有墙的,虽然以前的林念儿有些痴痴呆呆的,但是对于翻窗户却是情有独钟,她一翻出去,要找到她就难了,所以就砌了这两道墙。林念儿无奈之下又翻了回来,她看了门,又看看窗。心里不禁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傻,这大门敞开着,自己为什么不从门口走?
这回算是顺利的出了房屋,她按照今天的思路和推算在心里默默的画了一下地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南苑离自己最远,先去远的地方看看。
林念儿虽然对地形不太了解,但是乱走她总会的。这一路上,也是偷偷的躲过不少下人,也算是听到不少的信息。她现在发现,这个府上的人数明明多得不行,可偏偏在她的院子却只能见到云鹤一个人。
“北苑现在都不让其他下人过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南苑,哪知道北苑的事情。”
“不去也好,去北苑的下人都说二小姐难伺候,痴痴呆呆的。”
“哪有南苑的小姐难伺候,脾气也是大得不行。”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去说。”其中一名丫鬟看看四周,推攘着另一个离开了
林念儿这一路上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身体原先是个痴呆儿,那么,现在不让外人来的原因是?她正思考着,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人挡住了,她没敢看,只是灰溜溜的假装看不到想逃走。怎奈对方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并没有让她想走的意思。
“想走?你是哪个苑的下人,在这干嘛?”林念儿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脸打量着抓她的人。然而她除了觉得眼前抓住她的这个妹子有点俏丽清纯以外,好像一点都不认识。
露华举起了灯笼照看眼前的人,发现竟然是林念儿!她道:“二……二小姐?”她本来只是出来散个心,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人蹲在这鬼鬼祟祟的,担心是贼,就过来看看,没想着竟是二小姐!
“看起来你认得我啊,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已,没想到迷路了。”林念儿看对方好像认识自己的样子,就随便扯了一个借口。然而,她发现对方的眼神里除了讶异还有质疑。
露华看着眼前这个说话流畅,表情灵动,眼神光像天上星星一样闪烁的林念儿,心里更多的是猜疑。二小姐明明是个痴呆儿,而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她使劲的捏了林念儿的脸,现在江湖不是流传着画皮的易容术,这个人不会是易容的吧。林念儿被捏了脸疼却不敢出声,只是拼命的嘴角上扬,想着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露华又是捏捏揉揉了一阵,确定这人的确是林念儿二小姐,连忙道歉:“对不起二小姐,天色太暗,奴婢刚刚没能认出您。”虽然一下子不能接受,但是对方怎么也是府上的小姐,自己刚刚又那么对她,也不知道这恢复正常的二小姐是怎么样脾气的一个人。
林念儿点点头,转了身抬起一只脚,又扭了回来,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没事,就是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回去吗?”她原以为自己可以记得路,但没想到,这要真是想找到回去的路,还真是一个难题。露华自然是十分乐意,也正巧能好好的接触一下这个二小姐,看看恢复正常的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露华把林念儿送回房后,急忙的就回南苑,她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早些告诉奶奶。回到南苑后,她问门外的丫鬟:“夫人睡下了吗?”丫鬟做了嘘声的动作,只是动口型说,睡下了。露华想着那就明日再说吧,二小姐这次怕是因祸得福了。
清晨
云鹤按照平常的点来喊林念儿,推开门发现她已经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的像是在想些什么?她走近林念儿,从妆台上拿起梳子,正想要帮林念儿梳头。
只听见林念儿悠悠道:“云鹤,你究竟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她昨日同露华回来虽是没套着什么话,却也勉强用身份压着她知道了些事情。云鹤手中梳子一抖,掉落在地上。小姐为什么会这么问她?
林念儿弯下腰,捡起梳子,自己梳了起来:“我昨晚偷偷出去时,遇见露华了。”她这话一出,云鹤只觉得自己三魂六魄都快没了,小姐与南苑的人见面了!
林念儿抬起头盯着云鹤问:“我是一个怪物,对吧?”其实露华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婉转的告诉她自己以前是个痴呆儿,又见不着听不着说不出话。怪物这个词,是她穿越时的那个梦。
云鹤抢过林念儿手中的梳子,有些慌乱的帮林念儿梳起发髻:“小……小姐胡说什么!明明是个正常人,怎么就变成了怪物?!”她不知露华和小姐说了什么,竟让小姐问出这样的问题。
林念儿不语,从首饰盒掏出一个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说道:“若是不说清楚,今日,我就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