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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众人各自将铜片戴在了脖颈上,贴身放好。大浪戴好了自己的号码为“八”的铜片后,又拿起了三三的号码“二”的铜片,掂在手中道:“三三,呵呵!这小子最近可是专心致志地攀龙附凤,为自己的前程筹划呢!还时不时地问我一些历史政治相关的东西,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回去了……他这个‘二’号,我暂时先帮他收着吧,等到他确有想回去的意愿时,我再给他,你们先别在他面前提起这事。”

“嗯。”众人齐声应道,“三三也不知怎么竟变成这个德行了,简直鬼迷心窍了!”

“呵,事关名利生死,难保不变。”大浪又叮嘱我们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牌子也不能让外人看到。”

“放心吧!我们都知道的!”众人认真道。

此刻,桌上只剩下一个菱形的铜片孤单地躺在那里,上面的数字是——“九”,这是属于泡沫的号码。

“哎,你早一步给我们铜片就好了,那样泡沫姐姐也能带上了。”猪猪惋惜道。

“她带着这个进宫反倒不安全,还是阿珊先替她收着吧,等到将来有机会再给她。”大浪道。

“嗯。”我点点头,深吸了口气,轻轻地拿起那枚铜片,用手帕包了,小心收好。

“泡沫在宫里……”我担忧道,“不会有事吧?”

“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一来皇上的后宫没有那么复杂,二来皇上对泡沫也确实不错。不过这也是有时间限制,时间越长就越不好说。所以……”大浪目光坚定道,“等我们一出去,一定要尽快地找到回归的办法来,不能让她在宫里呆得太久。”

“回归?我们还能回去么?”欣欣讶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大浪道。

“可我觉得皇上那么谨慎,应该不会留下一条能让我们回去的路了。”系统摇头道。

“呵呵,除非那是一条他也不知道的路。”皮皮冷笑道。

“如果真有这么一条路,那我可一定得拼了老命把它找出来!”败类忿然道,“妈的,老子在这破地方真是呆得够够的了!”

“哎,你们说,我们真的会很快被放出去么?”猪猪问道。

“这个……也不好说!或许很快,或许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也或许……”大浪皱眉道,“我现在有些担心,他说会放我们出去的话,只是在哄泡沫进宫而已……”

“呵,没错,这事他干得出来!”皮皮道,“反正他说什么我都不信了。我看他那话只不过是想骗泡沫入宫为质罢了!”

“啊?那泡沫姐姐不是白白进宫了?”猪猪叫道。

大浪没有回答,却转头问我道:“对了阿珊,皇上来找泡沫的那天晚上,都说了什么?”

我略微回忆了一下,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我说到不知‘天予天收’这话是否也适用于皇上时,大浪的眼神骤然一亮。待到我说完,大浪的眉梢眼角已有喜色,他不住地点头道:“嗯,好!很好!我猜,咱们很快就能离开这器械监了。”

“为什么?”我愣道。

“因为你那一句‘天予天收’!这话虽重,但我想它必会起作用!”大浪看了看一头雾水的众人,解释道,“昨天我跟那外边的侍卫闲聊了几句,他说这场大雪下得很突然,这个节气下这么大的雪可是几十年间也不曾有的,城里的百姓们也纷纷啧啧称怪。听说京郊地区的雪势更猛,已然成灾……所以,以皇帝的心思,不可能不多想。若说他之前只想骗泡沫入宫,那么现在,他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是否还要再困着我们了。”

“你是说,他会怀疑这场雪是上天在责罚他没有善待我们?”我问道。

“正是!”大浪点了点头,眼神闪亮。

“但皇上那人可是鬼神不惧的,天上地下唯他独尊!他会顾忌这个?”皮皮道。

“会!当然会!他若不顾忌,我们几个早就去见阎王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大浪肯定道,“只要是人,就必定会畏惧不可知、不可测之事,何况是这个时代的古人。就算他之前不信这些,但在看到我们九个超出常理地突然穿越而来,又制作了很多先进的东西后,也必然会变成半信半疑起来。疑心这种东西,不用很多,只要一丁点就足够了。”

“嗯,有道理。”系统点点头,捻着手指道,“偏偏这场雪下得又巧,十九日晚上阿珊刚说完这话,夜里就下起了大雪,而我们从正月十六被抓到这里,到正月二十四雪停,刚好九天!”

“哈,是啊!”我心中一喜,“这样看,分明就是老天在责怪他囚禁我们呢!这么巧的事,由不得他不忌惮。”

“对!何况现在泡沫已经进了宫,他心里也会相对踏实一些……”大浪道,“尽管他不情愿放我们,但天意什么的,还是要畏惧一下的……毕竟,他的皇位来得并不容易,坐得也并不安稳。”

“太好了!”猪猪拍手乐道,“这么说,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虽没有十成把握,但最起码七八成还是有的。反正大家先做好心里准备,不至于到时候措手不及。”大浪又嘱咐道,“出去后,大家先别急着互相联系,暂时各过个的日子,等到时机适合,我会想办法约大家重聚。”众人听了,都点头答应。

“‘天予天收’!嘿,这话回得真好!这种人,就该天收他!”败类突然解气似地来了这么一句,接着又冷笑道,“阿珊这话多亏没让三三那个马屁精听见,否则,他肯定会立刻炸了毛,怪你冲撞皇上,连累大家的!”

“呵呵,这倒也是。他若知道,又要叨唠个不停了。”大浪看了看窗外,摆手道,“大家先散了吧,否则三三该起疑了,这小子年龄不大,一肚子鬼心眼。”

众人担心三三疑心,可谁知三三却完全没在意我们,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闷头写了一天,据说是在写什么万言书,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晚饭过后,我回到厢房,默默环视四周,一切如旧。泡沫早上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恍惚间,我竟有些怀疑泡沫是否真的离开了,也许她并没有走,此刻正在厅堂亦或在院中,下一刻就会推门而进,跟我一起接着聊那些开心的往事,就如昨天一样。

我望着空空的房间,鼻子不觉有些酸酸的。回想我们自打到了这里,好像还从未分开过,而如今冷不丁地分开了,心中很是空落落的,说不出的伤感。我小心地拿出那刻着“九”字的小铜片,借着昏黄的烛光,怔怔地看着……唉!也不知何时能再与她重聚,能把这属于她的铜片亲手交给她。

夜已经深了,我却辗转反侧,难以睡去。那些几乎已经淡忘了的回忆,竟逐渐清晰起来……刚穿越来时在街头巧遇泡沫;和她一起在旅店打工;在小院的槐树上喝酒高唱;遇到大浪;又遇到猪猪;去九宫山探山;一起为聚友楼忙碌;一起去清晏湖游船……往事一幕幕逐一闪过脑海,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更加为昨日没能与她一起细数过往而自责后悔。但不知再次一起笑谈往事要等到何年何月了……此刻,身在深宫的她不知怎么样了,是否能在那华丽却陌生的宫殿中安然入睡……我思绪如麻,时而惆怅,时而忧虑,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可刚睡没一会儿,又被猪猪叫起来去吃早饭。

待我们四人来到厅堂时,早饭已经摆在桌上了,可桌旁却只有三三一个人在大口吃饭。

“早上好!”三三心情很好地跟我们打招呼。

“早上好。”我们各自在桌旁落座,奇怪道,“怎么只有你自己?”

“哦,败类还在睡呢!”三三边咀嚼着边含混不清地答道。

“那大浪和系统呢?”欣欣问道。

“他俩已经走啦!”三三喜滋滋地回道。

“走了?去哪儿了?!”我们愣道。

“被放出去了呗!”三三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笑道,“今早天刚一亮,他俩就被柳阆接出去了,估计……不会再回来了吧!”

“啊?真的假的?!这么快就出去了?!”我们齐声惊呼,手中刚端起的碗又都放回到了桌上。

“当然是真的!”三三得意道,“我昨天就说了嘛,只要泡沫一入宫,我们就会被放出去,你们当时还不信,看吧!”

“哎呀,真没想到会这么快!”感叹过后,我们又疑惑道,“可是为什么只放他俩?不把我们也一起放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人多,一起出去太引人注目吧!”三三笑道,“嘿嘿,不要着急啦,反正咱们都会出去的!”

“太好了,这下可算是有盼头了!”猪猪喜笑颜开道,“不过大浪表哥也真是的,该跟我们打声招呼再走嘛!”

“用不着啦,反正我们也会很快出去跟他们重聚的。”三三笑道。

“这倒也是……不过为什么是他俩先回去?”欣欣问道。

“就是呀,应该女士优先嘛!”猪猪嘟嘴道。

“能回去就不错啦,何必在乎先后顺序……”三三道,“听从皇上的安排好啦!”

“大浪现在应该回到聚友楼了吧?好久没打理,也不知酒楼怎么样了……”我有些记挂道。

“嘿,我们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操心酒楼呢……”皮皮又问三三,“柳阆没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吗?”

“没说。”三三摇摇头,信心满满道,“放心吧,肯定呆不了多久的,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

三三的话只对了一半,转天是正月二十七,柳阆果然又来放人了,不过这次放出的却只有猪猪和欣欣两人。

三三见还没他的份儿,不由有些着急,悄悄上前问柳阆道:“柳大哥,昨天我给你的奏疏,你呈递给皇上了么?”柳阆点点头。

“咦……”三三皱起双眉,纳闷道,“那可真怪了!不应该啊,怎么我还……”

“别急!”柳阆劝慰道,“或许是这几天皇上政事繁忙,无暇翻阅……且再等两天吧!”三三没奈何,只好点头答应,恭敬地将柳阆送出院子。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却仍旧没有动静,直到正月三十,柳阆才来把三三接了出去。

于是,此时院落中就剩下败类、皮皮和我三个人了,感觉院落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安静得有些压抑。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放我们三个了!”皮皮气闷道。

“这也不全怨他,谁让咱仨没后台呢!”败类泄气道。

“后台?”皮皮愣道。

“对啊!你看离开的这些人……”败类掰着手指数道,“泡沫的后台是皇上;大浪呢有楚国公罩着;系统则有他师傅照应;猪猪本身就是皇室;而欣欣又有高淑妃帮忙;三三呢,他爹虽然被停职,但毕竟也曾是老皇帝身边的近臣,况且三三自己又积极表现,所以也就出去了呗!”

“别说,还真有点道理!”我和皮皮点头道。

“嘿嘿!”败类两手一摊,摇头苦笑道,“这就跟那《西游记》里的情节一样,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就剩咱们仨没后台的小妖怪……哎,等着被灭吧!”

“哈哈!被灭还不至于……”我笑道,“他顶多就是想多关我们几天,给我们点儿颜色看看罢了。”

“凭什么单单给我们颜色看?”皮皮不平道。

“因为我们三个最棘手啊!”我笑道,“败类是沾火就着的烈性子,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的;我又屡次顶撞皇上,使他难堪;至于你,始终坚定不移地要回二十一世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呀,他故意多关我们几天,好让我们反省反省。”

“呵呵,省省吧!他打错算盘了!”皮皮冷笑,“别说多关我几天,就是多关我几年、几十年,也不能绝了我回去的念头!”

“我们几个确实不听他的,但三三却是个马屁精,乖得很呢!怎么也耗了几天才放?”败类不解道。

“因为之前三三和他爹犯过错嘛!”我笑道,“再说三三虽然很会奉承,很识时务,但未免过于虚滑,有卖友求荣的嫌疑。皇上疑心那么重,肯定不会对他掉以轻心,索性就让他多呆两天,以示惩戒呗!”

“嗯,你这么分析也对。”皮皮点头道,“还有,大浪之前说过,等我们出去后,皇上可能会将我们分散开……而如今,就连我们出去的方式都是分开的,可见大浪的话是没错了。”

“是啊!皇上还真是煞费苦心呢……”我忧虑道,“唉,也不知道大浪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过着跟以前一样的日子……”

“想那么多也没用!”败类长叹一声,“唉!等吧!”

我们三人又等了两天,才终于等到了来放我们的人。可这人却不是柳阆,而是小羽。许久不见,小羽的气色比以前更为丰润,人也更加精神了。他快步上前来与我们寒暄,脸上仍挂着往日温和的微笑,如久违的朋友一般……这使我刹那间想起了我们最初一起在川月旅店打工的情景来,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暖意。当得知他是奉旨来接我们出去时,皮皮和败类便忙着回厢房收拾东西去了,而我则想借此机会,向他问清楚盘结于我心底已久的疑惑。

“泡沫怎么样了?”我首先问道。

“宫中之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别担心……”小羽憨厚地一笑,“皇上是不会薄待她的。”

“唉,希望如此吧!”我叹口气,伤感道,“她离开这里的前一天晚上,还跟我回忆起我们一起在川月旅店打工的往事,真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一转眼,竟然快一年了!”

“是啊,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小羽也感慨着。

“说起来,小羽,你还是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呢!当初我们一同在旅店打工,也算是曾经共患难过。”我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小羽,小心地问道,“小羽,我很想问你一件事,但不知你愿不愿说……”

“娘子请问,凡我所知之事,自然会说。”小羽想也没想,顺口应道。

“好,那我可就问了!”我没犹豫,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当初我们在旅店里相遇,真的是巧合么?”

小羽一愣,随即点头道:“当然是巧合。怎么,你仍旧疑心是皇上派我去的?”

“不,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未免总会多想一些,你别介意啊!”我抱歉地笑了笑。

“没事,这么想也是正常的。”小羽宽和地微笑道。

“我还记得你当时一直说要找一位朋友,那位朋友就是当今皇上吧?只是,你为何会来京城找他呢?”我回想起那时小羽经常出去找他的朋友,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回的事。

“哦,这个……说来话长了!”小羽低叹一声。我本以为他会随便找个理由推脱掉,可没想到他竟丝毫没有迟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

却原来小羽乃是河西人氏,父亲本为参军,只因忠正耿直而得罪了安太傅,于是,便被听了安太傅谗言的老皇帝罢免了官职。而安太傅那身为河西路转运使的小儿子,终日在河西一带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巧取豪夺,无恶不作。小羽之父为此忧愤成疾,病废家中。一日,小羽服侍父亲吃了药睡下后,便去街上一家小酒馆借酒浇愁,偏巧当时还身为越王的九哥正微服在此用餐,见小羽愁眉紧锁,叹息不断,便与之攀谈起来。二人言谈投机,一见如故。小羽便借着酒意,将心中愤慨一并说与了九哥,九哥听罢也是义愤填膺。之后的几天,九哥便常请小羽去饮酒,又遣人登门看望小羽之父,还送了很多礼物。最后,九哥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与小羽,并让他暗中探察安太傅及其子作恶不法之事,掌握具体情况以及证据,将来汇报给他。谁知当小羽收集了情报只身赴京,准备报告给九哥时,九哥竟不在京城,而九王府又没人认识他,所以他不得不在旅店边打工边等候。直到后来九哥回到王府,他才离开了旅店。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道,“难怪听他们说安太傅之子被革职也有你的功劳!”忽然间,我又想起一事,我们九人是去年四月十五被皇上不知做了什么法招过来的,那么当时皇上应该就在城外的九宫山中,又怎么可能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不回京城呢?呵呵,也许,他那时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迹,知道小羽跟我们在一起,所以故意不见小羽,以便让他多多掌握我们的情况……

“那当初你在九宫山下巧遇皮皮,又驾车把她送到我们酒楼……”我问道,“这个,总不是巧合吧?”

“这……呵呵,的确不是。我是听皇上的吩咐,在九宫山下专候皮皮娘子的。”小羽眼中有些许歉意,“不过皇上为何要如此,我却并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我就说嘛,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儿!”我摇头失笑。看小羽说话不疾不徐、从容诚恳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骗我。本来我还打算问他知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但现在看来,恐怕皇上是不可能将此事告之于他的。

“呵呵,皇上这样做,想来也是为了你们大家能够团聚,娘子不要太多心了。”小羽劝了一句,又替皇上开脱道,“皇上自打登基以来,每日忙于政事,近来又因雪灾之事而夙夜忧虑……”

“雪灾?”我忙问道,“灾情如何,严重么?”

“嗯!很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小羽蹙眉忧心道,“这天气本欲回暖,河水也已有开化迹象,不料却突降大雪……京城还好,京郊一带雪势略重,而灾况最重者要数京北路州郡,平地积雪就有四尺厚。大雪苦寒,牛马家畜多有冻死,百姓亦冻馁不堪,贫困老弱冻饿而死者有百余人;大风雪又致房屋损毁坍塌,亦有百姓因此伤亡;就连执勤守卫的兵士也有被冻死的……”

“啊,这么严重?!”我惊道,“那可怎么办?!”

“皇上已派遣官员前去核查灾情,赈灾放粮了。目前已经调拨了十万石米来赈济百姓,妥善安顿屋损饥寒者,又赐给伤亡者家属钱粮,极其贫困无力丧葬者,官府也将给予安葬并祭祀。皇上还下诏受灾地区免役免税,百姓可以到皇家园林砍伐树木做柴烧。凡流移于京城的饥民,皆可暂居于福田院……”

“福田院?”我愣道。

“嗯,这京城中原本有两座福田院,年前,皇上下诏又增设了两座。福田院每院有五十余间,可容纳三百余人,专门收留一些孤幼老弱、贫病不能自给之人,籍定姓名,由内府出资,供给钱粮。”小羽道,“此次大雪,皇上下诏福田院一并收容因饥寒交迫流滞京城的乞讨者,直供养到二月雪化春来之时。”

这福田院听起来倒很像我们时代的福利院,没想到这个时代就有这种社会福利机构了。我暗自思忖道,这从内府出钱,不就等于皇上自己掏腰包救济百姓了么……

“皇上近来因此事悲悯痛心,避开正殿,减少饮食,又降诏责躬,求直言,直到昨天才恢复饮食,上殿听政。”小羽继续道,“皇上又恐有对灾情隐瞒不报或申报不实者,亦或有趁机抢夺百姓财物、中饱私囊者,以及有邻路邻州灾伤而辄闭籴者……遂派遣五将军沿路赈恤,巡查监督。”

“五将军?”我心中一动,“是……李五郎么?”

“正是。”小羽点头道,“皇上因极信任他,故而派他前去。”

很久没听到小五的消息了,我正待要细问,却见败类和皮皮已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

小羽带着我们出了院子,但见守在前院和大门口的侍卫都已撤得差不多了。迈步走出大门,温暖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柔和的晨风轻拂过面庞,空气中充满了久违的春天的气息。我们三人不敢也不愿再回首看一眼那阴冷如噩梦般的院落,径直上了马车,逃也似地离开了。

终于又“自由”了!这些天里一直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而此时我的心中却是彷徨大于喜悦。半个月前,也是一辆车子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当时是九个人,而如今却只有我们三人一同回去。我不知道,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车子一转弯上了大街,瞬间就如同重新把我们带回到了人间一般。听着车外喧闹嘈杂之声,我忍不住掀起车窗帘向外看去。但见街上繁华如旧,人群熙攘,十分热闹。男女老少皆簪新花、着新衣,兴致盎然,往来不绝。小羽道:“今天是二月二踏青节,众人都纷纷出来探春踏青,簪花迎富,故而格外热闹些。”

若是往常,我们几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样的节日,必要出城踏青,然后归来大摆宴席,而如今却……唉,也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如何了?大浪此时应该正在酒楼忙碌吧?猪猪会不会跳墙出来迎接我们?欣欣应该早已将小院和屋子收拾好了吧……

车子很快来到了川月大街,在川月东巷的巷口停下。我们三人就如出笼的鸟儿一般,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抬眼间,首先看到的是酒旗招展、宾客盈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聚友楼。

“啊!”我不禁一声低呼,激动欣喜之情瞬间从心底涌起,哽住喉咙,泪随之溢满眼眶。

“哈哈哈!老子终于又活着回来了!”败类伸展双臂兴奋地叫道,“噢,我得赶紧去喝两杯才行!”

“哎,等等!”小羽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

“怎么,连酒都不让喝了?!”败类面露愠色道。

“不是不是!只不过……”小羽指了指聚友楼,低声道,“这聚友楼——已经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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