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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见那女孩仰身倒下,立刻失声叫道:“啊呀,小心!”刚才还乱哄哄的人群,顷刻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为这女孩子捏了把汗。

可谁知这女孩非但没有跌下绳去,反而整个身子稳稳地躺在了绳子上,并随着绳子一左一右地轻轻晃动着,仿佛躺在吊床上一般。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此举是故意安排的,虚惊了一场后,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随着一声锣响,女孩又猛然跃起,在绳子上忽高忽低地跳跃着,蹁跹如舞蹈一般。那锣鼓点一声紧似一声,她也一步快似一步,绳子仿佛粘在了她的脚上,竟比平地还牢固。到最后锣鼓倏地收住,她一个翻身双手抓住绳子,稳稳地倒立在上边。之后,她又起身站在绳上,微笑着向大家施礼致谢。“好!好!”“精彩!”人群中叫好之声轰然雷动。

“哇呀,刚才差点儿吓死我了。”猪猪拍着心口叫道。

“是啊,是啊!”泡沫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好惊险,还以为她会掉下去呢。”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没想到古代的杂技水平竟然如此高超!真是太神了!”我赞叹道。

中场有几分钟休息时间,此时看席里已坐得满满的了,人们喝着茶水吃着果子,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我们三人正等着看下一场时,却听见大浪在门口喊我们回去,说已经过中午了,他下午还有事要忙。我们只好恋恋不舍地出了杂技棚。

大家走过刚才下棋的地方,见系统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人下棋,猪猪喊了他好几声,他方才听见,脸一红,笑着走了过来。

“那破棋有什么好看的,还站这么大半天!”猪猪道。

“你干嘛只站旁边看,直接跟她下两盘嘛!”泡沫也道。

“不行不行。”系统腼腆地摆手道,“我可不行,她们都是高手啊,呵呵。”

我们五人出了瓦子往回走去,边走边意犹未尽地谈论着瓦舍里的表演。

“刚才那些杂技艺人太厉害了,简直就跟会轻功一样!”泡沫兴奋道。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叹道,“唉,练成这么好的技艺,肯定吃了很多苦,也不知道一天能赚多少钱……”

“这里的艺人差不多每天都能收入个上百文吧,温饱是没问题的。”大浪道,“有些很出色的艺人收入更多,特别是表演歌舞的漂亮女子,那些富贵公子们真的是会一掷千金的……喂,我说,你们是出来找人的啊,还是出来玩儿的?”

大家被他一提醒,这才想起还要找人的事儿,一时间都有些失落起来。

“唉,一个也没找到,那三个可恶的家伙到底躲哪里去了嘛!”猪猪悻悻道。

“我刚才自己往前逛了逛,也没发现什么……”大浪道,“嗐,没办法,以后再慢慢找吧。”

我们刚回到酒楼,浪福就迎了上来,说早上派去九宫山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在那九宫观门前的石阶上,发现了一张压在石头下的纸,纸上有很奇怪的字符,他们都看不懂,就带了回来。浪福说着从怀里取出那纸给我们看。

大家纳闷地把纸打开,只见上边竟然用毛笔写着一连串大写字母:“WOHENHAOZHENGZAIXUNZHAOJIUGONGGEZHONGDAJIAWUNIANPIPI”。

“咦,这是英语么?难道这里的人也会英语?”大家见了这一连串大写的英文字母都愣住了。

“不能吧?!哎,会不会是皮皮写的?”我激动道,“可能是她想告诉我们什么……”

“啊,皮皮?对对,应该是她!快翻译一下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泡沫急忙道。

“依我看不像是英语,倒像是拼音。”大浪道。

他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众人立刻照着纸上的字母慢慢拼道:“我……很……好,正在寻找九宫格中……大家勿念……皮皮。”

“哈哈,确实是拼音!皮皮真聪明啊!”众人笑道。

“她没事就好了,这几天一直在担心她!”我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九宫山那帮人还不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泡沫道。

“一个破九宫格这么难找?皮皮姐也太笨了!”猪猪道。

“嗤,你以为那么容易?”泡沫白了她一眼道,“那山可不是普通的山,到处都有人把守,皮皮已经很厉害了,换成你,估计更找不到!”

“虽然她现在没什么事,但一个人在那里终究是不稳妥,我们还是应该尽早接她回来……”系统道。

“确实如此。”我点头道,“不过,皮皮如果能独自到九宫观门前放字条,那也就说明她完全有机会下山来……之所以不下,还是因为想找到九宫格吧。”

“那不如这样……”大浪道,“我们就再写张回书,也用拼音写,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并说想接她出来,然后派人把信送去放在原地。”大家听了一致赞同,大浪便让浪福取了笔墨和书笺写了回书,嘱咐他派人明天送回原处。

这时,浪财走上前来,回禀大浪道:“主人,歌妓们已经到了,请主人前去安排一下……”

“什么?歌妓?”没等浪财说完,猪猪先叫嚷起来,“表哥,你还找来歌妓了?呸,你这不是正经店!”

“小丫头,你懂个屁,哥哥我这可是最正经的正店!”大浪对我们笑道,“大家先去楼上喝杯茶,我过去看一下,马上回来!”说完,他跟着浪财穿过大堂走去后院。

一楼的大堂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明亮的窗格,雪白的墙壁,漆木桌凳擦拭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两个仆人正在柜台里摆置罐瓶之类的物品。我们四人说着话,迈步上了二楼。

刚来到楼上,泡沫和猪猪便连声惊呼起来,她俩还是头一次见到装修好的二楼。泡沫先跑过去扯着那雅座的珠帘兴奋道:“阿珊阿珊,你看这帘子多好看呐,咱们也弄一个挂堂屋吧!”

“什么啊,这破帘子还不如我家的好呢!”猪猪不屑道,却指着珠帘旁挂着的一个金丝小笼子笑道,“倒是这个小笼子挺好玩的,一会儿跟表哥要来……”

“哎,哎,你们看,这个花灯好别致啊!”泡沫抬头指着屋梁上挂着的灯笼叫道,“跟大浪说说,摘下来挂我们小院去!”

“喂,你俩哪里是来喝茶的,分明是来打劫的嘛!”我在一旁哭笑不得,“对吧系统……咦,系统呢?”我一转头,发现系统并不在我旁边。我忙四下看去,却见他正站在墙边的桌案旁,看着案上的围棋盘傻笑着自言自语道:“呵呵,这里还有围棋呢!”边说边拿出了黑白棋子,放摆在棋盘上。

浪旺端着茶水上楼来,笑着请大家喝茶,泡沫却摆摆手,指着楼上笑道:“哎!咱们等下再喝茶,先去看三楼还有什么好玩的!”说着她又兴匆匆地跑上楼去,还等没到楼上,就听她激动地大叫道:“哇,快来看,三楼是高级雅间呐!”

我和猪猪听了赶忙也跟着跑上楼来。到楼上一看,原来这三楼被分成了一个个装饰考究的小阁子,一共有十来个,都是临着窗边的。每个阁子门边都挂有一个精致的小牌,上边写着邀月、摘星、望湖、听雨之类的名字。如果说二楼是雅座,那三楼真的就是雅间了。

我信步走进一间小阁子,顿时闻到一阵花香扑面而来,细看去,原来这阁子的两个角落里各放着一个长颈青瓷大梅瓶,瓷瓶里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新鲜花枝。

这阁子差不多有五平米见方,锦帘绣帐自棚顶垂下,用彩带流苏结住,木制雕花的阁壁上,挂着山水、花鸟、仕女图等画卷。中间是一张漆木大圆桌,桌周围摆着几张搭着丝绒绣背并带扶手和脚踏的高椅。沿墙边摆放着长条小桌案,案上有香炉、笔墨、棋盘等,靠门边放置有琴台和绣墩,大概是给来唱曲的歌妓预备的。阁中窗子正敞开着,透过窗可以眺望到远处连绵的青山。

呵,这酒楼真是一层比一层奢丽,一层赛一层豪华。我从小阁子出来,正感叹不已,却见泡沫跑到最东边的木门处,推开门往外看。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叫道:“哈哈,你们快过来,这里还有露台呢!”说罢她迈步出了木门。我和猪猪忙跟了过去,只见这门外竟是一个大露台,露台上摆放了两张方桌和几个条凳,周围是彩画栏杆,栏杆上挂着红绿花灯和小彩旗。

“嗬,这楼可真高啊!”泡沫扶着栏杆往下看,不住地叹道。

话说古代房屋架构高,三层楼差不多相当于我们时代的四、五层,与周围的二层小楼和平房相比起来,这酒楼也算作是高楼大厦了。

“啊,那边有条河呢!”猪猪忽然指着远方叫道。

“哇!真的!”泡沫笑道,“好大一条河,还有大桥呢!”

我顺着猪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的东南方向,有一条盈盈碧波,河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一架长长的虹桥卧于河上,桥上行人如织,桥下商船往来,十分热闹。岸边还有很多装船卸货的工人,正在辛苦地忙碌着。

我们正看着河水出神呢,却听屋内的楼梯上一阵脚步响动,转身看去,只见大浪从楼梯处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孩子。他看到我们在露台上,便径直走了过来,笑道:“怎么样,风景还不错吧?”

“岂止不错,那是相当地不错!”我们赞道。

“表哥,这两个是……”猪猪盯着他身后的女孩子,皱眉道,“是你家歌妓?”

“什么歌妓!”大浪摆手笑道,“这两个是我的侍女,吉祥,如意。”说着他又转身向她俩介绍我们,她二人忙频频向我们施万福礼。

这俩女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双丫髻,簪花带钗。那吉祥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皮肤微黑,圆圆的脸,弯弯的双眼,憨厚的笑着,看起来很喜庆;她上身穿石青色褙子,内束印花围裙,下穿烟色喇叭裙裤。那如意有些偏瘦,个子比吉祥高半头,鹅蛋脸,杏眼薄唇,抿嘴笑着,看上去比吉祥多了分伶俐秀气;她上身着一件淡红色窄袖褙子,内穿柳黄色长裙,外围合欢式短笼裙。大浪给我们介绍完毕,便吩咐她们去准备酒席,二人应声下楼去了。

“哈哈哈,大浪,也有丫鬟啦!”泡沫笑道,“吉祥,如意……这又是你给取的名字吧,我看你快把吉利词用遍了。”

“过几天就要开业了,讨个吉利嘛!”大浪笑道。

“你从哪里找来这两个小丫头的?”猪猪问道。

“从牙人那儿买的,花了我三百贯!”大浪道。

“啊,还可以买人?那不是买卖人口么?”泡沫忙叫道。

“别说的那么邪恶,在这里是正常交易,回头我让吉祥去给你们当差。”大浪笑道。

“得!我们用不起。”我笑道,“我们本来都闲得腻歪,哪还用的着人来侍候,还是你自己留着受用吧。”

“是啊,我们还真用不着。”泡沫笑道,“不过,偶尔过来帮帮忙啥的也行。”

“没问题,随叫随到!”大浪笑道。

“哎,大浪,这河水叫什么名字?”我指着那远处的河水问道。

“叫京州河,流经整个京城,东南地区的粮食土产等各种商品,都是从这里运入京城的。”大浪道,“不过这河上的风光虽好,但比起城外的清晏湖来,还是略逊一筹……诶,你们来了这么多天,还没逛过清晏湖吧?明天端午,那边有赛龙舟……”

“真的假的?这里也赛龙舟?”我们讶道。

“当然是真的!你们明天去看吧!”大浪又指着西边道,“走,咱们去看看那边的风景……”说着带我们走进屋内,来到紧西边的一间名叫“邀月”的阁子里,打开窗子让我们往外看。

我们站在窗前往外眺望,只见远远的西北方向,有一处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建筑群,其间宫门罗列,朱墙纵横,碧瓦飞檐,大殿巍峨,十分的壮丽恢弘。

“啊……”我惊讶道,“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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