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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返乡务农

端午节期间,女主人要回老家,帮助父母干农活,这是昨天中午她们母女通电话时,大咪哥听到的。小咪公主我一般不会做这种窃听的事情。大咪哥才不管呢,愣是赖在女主人腿上一顿磨蹭,然后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在一旁侧耳倾听。我有时觉得大咪哥非常有间谍的潜质。

女主人的老家,据说现在正是樱桃成熟的农忙季节,年过花甲的老农父母,清晨就得早起摘樱桃。亲亲,这可不是你去樱桃园游玩的那种采摘哦,要一直摘,一直摘,不停不断地摘,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老农父前几年摘苹果时从梯子上摔下,摔断了腰。而现在家里也只有他能踩着梯子摘树头树梢的樱桃,这并非因为老农父心理素质高,没落下阴影,生活逼到那份儿上了,也只能硬挺着干。

而老农母呢,高血压不能抬头仰望,只得蹲下身采摘低矮处的樱桃果,蹲累了就直接跪地上了。老农母无奈地说:“哎呀,咱家樱桃长得又大又好那都是有原因的,哪棵树我没给它下过跪?跪完这棵跪那棵……”

要把当日熟透的樱桃摘完,每每都要到下午2~3点。然后回家吃午饭。下午老农母就在家里把百十来斤的樱桃剔除畸形的,鸟啄的,按照大小,质量上乘一一归类,这对于去年刚做过眼部手术兼有腰间盘突出老农母来说,是相当吃力的事情。

即便让小咪公主我这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山似的樱桃捡来挑去。我也是不情愿的。我宁可去山上摘樱桃,我擅长爬树啊,但也许爬多了也会累,而且到下午才能吃到中午饭我也会觉得委屈。

而老农父吃完午饭就继续上山,去给苹果套袋子,因为现在也正是桃子苹果需要悉心照料的时节。

等到晚上七八点钟,天已经黑了,老农父回到家,见老农母还在挑拣樱桃,就会主动得做些简单的晚饭。饭饱食足,樱桃归整完了,立刻上床睡觉,因为凌晨两三点钟就要赶到大樱桃批发集散地,那里北京的,大连的,长春的,黑龙江的等等,各地大主顾早已云集,商贩们需要把收购到的樱桃按照市场脉向,重新挑选,归类,装箱,同时为了保证樱桃的新鲜度,当天的樱桃要火速贩运到城里。

樱桃按照品种,质量好坏给价还价,称重。给价合适的话,老农们立刻就会卖掉。倘若价格太低,也许就会干耗几个小时,老农父母才带着满肚子的委屈与怨气回家,打探一下邻居的买卖价格,发一顿子牢骚,然后一天的劳作重复继续。

听女主人说,这不是他们一家的故事,整个桃村镇的村庄,农忙时节,家家如此。青年人都去城里打工,农村的劳动力也就是年老体弱的花甲父母。

我知道,亲亲你会说:“儿女挣大钱养活父母啊?”

喵哦,可是呀,老农们辛苦操劳一辈子,怎能耐得住清闲?只能活到老干到老,除非卧床不起,永远没有退休的那一天!

我跟大咪哥听着女主人的讲述,都觉得心酸,女主人说,今年樱桃的收购价低到了一块多,价低伤农,价低伤人心呐。可是也总不能看着樱桃红彤彤的坠满枝头,不摘吧!一个大日头粉嘟嘟的樱桃就变成了黑红色,熟透了虽然好吃,却再也无人问津,因为商贩运输途中不好保存,熟大了的樱桃也就只能烂在地里了。所以在烈日当空的近几日,老农母实在无奈,打电话催姑娘回家帮忙。女主人工作自由也乐意回去。她认为这是女儿应尽的孝心。

‘孝’,并不是给钱就完的事情,‘孝’,首先要让父母高兴,做他们想让你为他们做的事情。这一点,小咪公主我极其赞同。喵呵呵,希望女主人以后也能对小咪公主我尽心孝顺。

“喵哦,小咪,好像反了吧?女主人把你当姑娘,尽孝应该是你我的义务才对呀!”大咪哥嚷嚷起来。

我喵:“所以我说,这是我的希望啊。希望只是个愿望,愿望并不代表事实呀!”说完,我被我的辩才感动到了。喵哦,小咪公主我太厉害了。然而,紧接着,我就感到了悲哀。女主人还有父母,有老家可回。而我们呢?

我喵:“大咪哥,你记得父母的样子吗?”

大咪摇摇头,有点伤感:“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我被关在笼子里,在寒冷的天气跟几个伙伴儿挤来挤去。我看着许多人的脚,在笼子边驻足,然后远离。”大咪突然抬起泪眼婆娑,喵:“小咪,你对父母还有印象吗?”

我摇了摇头,喵:“当我醒来睁开第一只眼,我就发现我跟你一样是只猫,我们最初的女主人冷卉不是说我比你小半岁吗?那我怎么会跟你就成了兄妹呢?难道是我们的母亲下半年生的我吗?我跟你是同父同母,还是同母异父?大咪哥,这里面有太多的蹊跷。冷卉不是说你是猫贩子手中解救的吗?那我又是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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