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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瞎眼老头

焦黑的大地冒出滚滚浓烟,原本的杂草沙石土丘全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一个焦黑的大坑,空气中充满难闻的焦味。

“唔。。。。”艰难地睁开眼睛,王岩感觉全身都酸痛不已,耳朵不住的嗡嗡声响,脑中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散了一般。

“还活着,还好。”庆幸地安慰了自己一下,王岩逐渐调整呼吸。向周围看去。此时四周已不再是之前的景象,到处是焦黑一片,自己是仰躺在这个十来米深的大坑中,背部传来的灼热感觉使皮肤有种刺痛感。

晃了晃脑袋,王岩艰难地爬起。“刘寿大哥!刘寿大哥!你在哪里?答应我一声啊。”王岩不住地喊,但四周没有任何人回应。

“刘寿大哥,别吓我,不能有事啊。”心中焦急地想着,王岩鼓足全身气力迈开腿。可走不到四步,王岩便感觉踢到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

“好痛。。。。。”

王岩支起身,向脚下望去。只见一只人类的手从焦黑的土堆里伸出来。

“刘寿大哥!”

王岩赶紧拉住露在外面的手,使劲地往外拽,可惜却一点都拉不动。他便改变策略,趴在手旁边,用双手扒拉开附近的焦土,尽全力把人挖出来。

焦土还残留着较高的温度,没一下子王岩的双手便被烫的通红,可是王岩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拼命地去挖。两年来王岩和刘寿刘东刘言三个人相处的十分愉快,他们三人对年纪最小的王岩照顾颇多,很多粗重的工作都主动去承担,有好处也会第一时间让给王岩,这让王岩打从内心觉得感动。生长在单亲家庭的王岩,第一次感觉到兄弟的关怀。因此他完全不想刘寿出事,他不希望刘寿有任何意外。

“咦,这是。。。。。”

过了不知多久,当王岩终于扒拉开泥土,将手拉出来时,他却发现这明显不是刘寿的手。王岩也不多想,继续扒拉泥土并最终将这人拉了出来。这是一个穿着十分简单的黑色武者皮甲的男人,年纪应该挺大,头发和胡须都发白了。身材不算高大,体格也不是那种很壮硕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个普通人。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他的脸,这不是南潮帝国那样类似原来世界东方人的五官,反而是类似西方人,更加深邃立体,一道极深的剑痕伤疤划过他的双眼,让本来还算端正的五官变得有些恐怖。

“他应该瞎了吧。”王岩心想。不过发现挖出来的不是刘寿,王岩也赶忙起身在四周继续寻找刘寿的身影。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肚子咕噜的响声告诉王岩已经临近中午了,他没办法,只能先会岐江城,向刘德荣等人说明情况,叫人过来寻找刘寿了。

“可这人可怎么办呢?”望着依旧倒在那里的老头,王岩有些犹豫。刚将这人挖出来时王岩已经可以肯定他还活着,但是就这样扔在这里,估计他就活不成了。但是现在的王岩只有八岁左右的身体,而且全身十分疲惫,这样的状态是不可能背的动这个老头,估计连自己都很难回到岐江城。

思前想后,王岩还是下定决心帮老头一把,毕竟把人扔在这里,是明显的见死不救了。带走他,兴许路上能遇到可以帮忙的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王岩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本来他在被火球击中后就浑身酸痛,更何况现在还得拖着个人走。按着脑海中记忆的路线,王岩不断告诉自己在坚持一下就到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王岩拉住老头的双手袭来,一个拉拽王岩便被撂翻在地。王岩捂住被扭伤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呼喊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握住他的脖子,强大的力量使得王岩根本来不及开口,只剩不住的咳嗽。

袭击王岩的不是别人,便是他从土里刨出来的那个老头。此时老头骑在王岩身上,右手掐住王岩的脖子,脸上表情峥嵘,配上那到显眼的伤痕和两眼的窟窿,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

王岩此刻也没心情去恶心老头的长相表情,他感觉自己呼吸极为困难,老头的手十分有力,自己瘦小的双手压根掰不开老头的手。他只能无助地盲目地拉扯老头的手臂,这看上去更像垂死的挣扎。

“咦。。。。。”兴许是听到王岩内心绝望的呼喊,老头突然惊咦了一声,慢慢松开掐住王岩的右手。得到解放的王岩立刻不住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他毫不怀疑如果老头再晚一些放开手,自己就彻底归西了。

过了一会儿后,老头开口道:“你是谁?”

“咳咳。。。我。。。咳咳。。。救你。。。。的。。。。咳咳。。。。”王岩困难地突出几个字,就继续不断地咳嗽了。

“哼,救我?就凭你?如果不是感觉到你是个普通人,刚你就死了。”老头沉声道。

“咳咳,你个老头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我把你挖出来,你早就闷死在土里了,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哈哈,闷死在土里,如果我能这样死,那就简单了。”老头不在意的说道。随后起身,问道:“小子,这里是哪里?”

“哼,糟老头,这里是岐江城城郊”

“岐江城?听名字是南潮帝国咯?”

“对。”

“唔。。。没想到来到这里了。”老头沉默了一会,问道:“小子,你叫啥名字?”

“我叫王岩。”

“王岩?你过来。”老头向着王岩招了招手。

“你想干嘛?”王岩警惕地问道,并没有过去。

“放心吧小子,刚没杀你就不会再杀你。”老头没有多说,只是再招了招手。

王岩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当来到老头身边时,老头的右手突然抓住了王岩的头,王岩紧张地赶紧想躲开,可是老头手上传来的力量却让他动弹不得。

“别乱动,不会害你的。”老头说了一句后,只见抓住王岩头部的手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白光迅速笼罩了王岩全身,让王岩感觉到似乎体内有一股暖流流过,不过身体并无任何不适,相反,从爆炸后感受到的不适反而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恩。。。体质一般,有一定的施法天赋,本源魔法元素是。。。。咦。。。。”

就在老头还在探查王岩的体质时,突然从王岩体内迸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一阵更耀眼的白光,生生打断了老头对王岩的探查,强大的能量迸发使得老头抓住王岩头部的手都被弹开了去。

白光很快便消失无踪,老头稳了稳身形,语气冰冷地对着王岩问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老头的询问,王岩一头雾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头二话不说,再一次伸手抓住了王岩的头,手上继续散出白光,不过这一次白光并没有一下覆盖王岩的全身,而只是隐隐闪现在老头的手中。王岩感觉这一次体内的热流不像最初灌满全身,而更像是一条溪流,从东到西,从北到南那样在自己的体内游走。王岩注意到,老头的表情也随着体内热流的游走,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露出惊讶。

不一会儿,老头收回了手。“哈哈,有趣有趣。”老头笑笑说道:“小子,没想到你还挺有趣的。”

“什么意思啊?”王岩不解道。

“哼,说了你也不懂。小子,要不要跟着我学功法啊。”老头问道。

“哈?功法?”

“哼,乡下小子,果然连功法都没见过。”

“谁没见过,不就是个功法嘛,有啥大不了的。跟你学?看你被人打成这样,眼睛都瞎了,肯定功法不咋滴。”王岩不服道。

“哼”听到王岩的话老头神色冷了下来,一声冷哼,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老人周围扩散开来,将王岩笼罩进去。被压力所笼罩的王岩顿时感觉自己脑子一时停顿,身体内想血液也停止了流动,冷汗再一次流出,不过他知道老头是在报复自己,一股倔强由心里升起,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至于软倒下。

看到王岩死撑地站着,老头也没多加为难,收回了散出的压力,冷哼了一声说道:“行了小子,别不识好歹,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实话告诉你,你的体质比较特殊,想当初做本源测验时你是没有结果的吧。如果不学我的功法,你这辈子顶多就是个炼金师,还得是能得到不错的师承才能成为炼金师,不过在这个小城镇,你是不用指望的。”

“你这老头真奇怪,一开始想杀我,现在却想教我功法。一会一出的,我怎么敢信你。”

“信我?没必要。我从没打算得到任何人的信任,也不需要任何人信任。你也别搞错了,我不是特意为你做什么,只是不希望我的功法失了传承,本来它就是需要比较苛刻的条件才能修习。其实你的条件只是比较特殊,也并不具备学习的基础,但是我已经没时间再等了,既然遇到你,就算是个缘分吧。”

“说的你的功法那么特别,别是什么伤身的邪功吧?”王岩怀疑道。

“哈哈,你要这么想也行。本来确实不是啥正统的路子,我也不求你,要不要学你自己考虑吧。”老头无所谓地说道。

“学,还是不学?”王岩的内心不断地争斗着,虽然表面上他对老头的话很不屑,但实际他自己很清楚,老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不学,靠着殷景炀石项链里的那些炼金术的书,自己顶多只是懂个基础,还是皮毛那一型的。这两年自己也下功夫去研读,但发现很多东西其实需要不小的实践才能掌握,而松山旅店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别说松山旅店,就算是自己毛遂自荐去了城主府,在没有大的天赋光环的支持下,估计也得不到这样的实践资源吧。所以老头才会说,没有好的师承,自己将来注定只能是个普通人或是极为底层的炼金师。好的师承不仅仅是知识的教授,还有相关资源的扶持。一时间,王岩几乎想下定决心学老头的功法,可是一想到这老头奇怪的来历,却又不住地打退堂鼓。

“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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