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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站:守候

第二天,过往的车辆发现了他们,拨打了120,巡逻的交警抵达现场,救护车不久也到了,小雪先被抬上了担架,拉回了医院救治。由于汽车侧翻,撞在桥墩那侧的主驾室严重变形,与消防员协商后,现场救援人员决定破拆车辆营救文亮,文亮终于被消防员抱了出来,但呼吸微弱,放上担架后赶忙送往医院抢救。

小雪先醒了过来,她又看到了许旺夫妇还有大虎,然后问了句“文亮怎么样?”,许旺夫妇默默的看着小雪没有回答,大虎忍不住说了句“现顾好自己个吧”,小雪要起身,但一阵剧痛,让她摸着额头,“快躺好,小雪”许旺连忙说了句,“我没事吧?”小雪又问了句,春芬应道“不碍事,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突然病房的门被撞开了,文亮娘哭喊着“许小雪你还俺儿啊,还俺儿”,说着往小雪身边冲,被春芬拦了来说“亲家母又话慢慢说”,文亮爹紧随其后进来说“呵,慢慢说?好啊,那俺就听听小雪怎么说”,小雪捂着头问“娘,文亮到底怎么了?”,文亮娘哭嚷着“你们昨晚到底干嘛去了?”,小雪思量半天,正准备开口。

“你们这是干嘛呢?”医生走了进来说,所有人都没有作声,“病人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安静休养,你们谁是冯文亮家属啊?”医生又说了句,“俺是”文亮娘擦着泪应答,医生转过身说“那跟我来一趟吧”,文亮爹搀着老伴跟了出去,小雪不放心,许旺差大虎跟了去。

走进医科室,医生问道“二老是冯文亮父母?”,文亮爹应答“嗯,是,医生,俺儿情况咋样?”,医生看了看诊断报告然后说“你们先坐吧”,文亮爹娘坐下了,大虎站在一旁,“现在人是抢救过来了”医生说,文亮爹娘长舒一口起,“哎呀,可是得谢谢你们啊”文亮娘站起来说,“阿姨,您先别谢,坐下来,听我说,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医生边说边拿起CT,文亮爹娘和大虎凑了过去。

原来文亮车祸侧压时间太久,加上失血过多,两条骨折的腿,血液供应组织无法修复,可能有蔓延的风险,所以主治医师建议截肢,来延续文亮生命。“啥?截肢?”大虎惊呼道,文亮爹娘也坐不住了,“医生,就没有其他法儿了?”文亮爹追问,“我知道,这个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但是这是最妥当的方案,你们考虑考虑,尽快签字吧,时间不等人”医生说完将诊断报告和手术单递给了文亮爹,二老又坐了下来,动弹不得,文亮娘又嚎啕大哭,大虎走了出去。

走进病房,小雪见是大虎回来了,连忙询问“哥,文亮咋样了?,许旺夫妇也注视着大虎,“好,这下好了,不用打他,他自己却成了瘫子”大虎说完坐了下来,许旺又问“到底杂啦?啥瘫子不瘫子的”,“医生说了,文亮腿保不住了,那不就成瘫子了?”大虎低着头说,小雪慌忙坐了起来说“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许旺夫妇安抚着她,大虎也犯难的挠起头。

原来许旺早就听村里人风言风语说文亮有外遇,就叫大虎去瞧瞧,如若文亮出轨就好好教训他一顿,谁知大虎一顿苦打,文亮全招了,大虎便警告文亮再有下次就打断他狗腿,后来文亮又出轨了,如今也是遭了天谴,为顾及小雪脸面,许家一直隐忍没说。

大虎在病房主张小雪离婚,认为文亮不忠在先,如今成了瘫子,更没必要过下去了,春芬也赞成,许旺只是一直望着小雪,小雪坚决不同意,他也没有表态。门又来了,文亮娘跪了下来,哭着说“小雪啊,你现在可不能离开文亮啊。”,原来文亮爹娘想找小雪商量,在门外听到了,春芬和大虎赶紧过去搀扶,小雪也在床上急着说“娘,您这是干嘛啊”,文亮爹拿诊断报告给小雪看,小雪忍不住抹起眼泪说“只要文亮能活着,他是什么样儿,我都愿意跟”,文亮爹连应几声“好,好,好,那俺就签了”。

文亮手术成功,已脱离生命危险,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一个月,终于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小雪也恢复的不错,她特意打来一盆热水给文亮擦脸,她轻轻的擦拭着,生怕惊动熟睡中的文亮,文亮还是醒了,小雪高兴的摸着文亮的脸叫了声“老公”,文亮皱起眉头回了句“滚出去”,文亮爹娘听到后,走过来教训儿子,小雪心里明白文亮并没有原谅自己,她将毛巾放回了盆里,哭着出去了。

文亮爹娘开始责备文亮,文亮有些撑不住了,他想坐起来,文亮爹过去搀他,由于下身使不上劲儿,费半天功夫才坐了起来,文亮娘一直拉着被子有意遮掩,“娘,你坐下吧,别忙活了,我有话要说”,文亮说着自己提了下被子,他才发现被子是瘪着的,他好奇的掀了起来,满满的全是纱布,又抬头看了看爹娘说“我的腿呢?啊?我的腿呢?爹娘”,文亮娘低头哭泣起来,文亮爹也转过了身说“为救你,让截了”,文亮紧紧的抓住被子,甩到了一边,然后哭笑道“哈哈,腿让截了,没腿了,哈哈哈”,文亮娘抱住了儿子,安慰他,并告诉文亮小雪没有嫌弃他,还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

文亮哭的更凶了,除了失腿后的痛苦,还有对小雪的愧疚,刚刚他差点批判小雪的不轨,可看看眼前的残疾,再想想曾经的偷腥,小雪何尝不是一直陪伴他左右,而他为什么却不能宽恕小雪,想到这里,他萌生了离婚,因为他不想再拖累小雪,更不想让小雪陪伴自己度过那暗无天日的将来,他说了出来,爹娘没有同意,他执意坚持,就是不肯唤小雪回来。

接连几天,小雪都没再来医院,文亮娘急了,她说“这种女人真是靠不住啊,当初说的天花乱坠,现在可好,一句气话就没了踪影”,文亮爹在一旁说“你少唠叨几句吧,想走的留不住”,尽管文亮有些很失落,但内心还是开心的,因为自己的话,可能真的骂走了小雪,也算是对小雪的补救吧,毕竟自己都不知该如何继续生活,更何况能给小雪带来什么,除了负担就是累赘了吧。

这时,医生进来了,小雪也跟了进来,然后走到文亮床前,检查伤口后说“明天就开始康复治疗吧,别让肌肉组织也坏死了,争取早日佩戴假肢,对后期恢复有很大帮助”,小雪连忙答谢医生“谢谢您了,那就麻烦您了”,“不客气,都是应该的”说完医生就走了,文亮爹娘赶紧询问小雪医生那段话的原由,文亮也在床上仔细听着。

原来那天出了病房,小雪就去询问医生,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文亮再站起来,医生说如果康复训练能够提前,并早早装配假肢,后期恢复,站起来行走基本无大碍,只是康复费用和假肢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望小雪量力而行,医生这番话让小雪心里有底。

说完文亮爹娘又犯了愁,“这大概得花多少钱啊?”文亮爹问道,“得大几十万呢”小雪回答,文亮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来是无望了,文亮爹娘也没了办法只能干瞪眼,大几十万对于这样的家庭,无异于杯水车薪,“爹娘,钱我已经交了,你们就放心”小雪突然说道,“哪来的钱?要是借的,就还回去,我不治了”文亮气冲冲的说,文亮说的正是爹娘想问的。

从医院到家,小雪就一路上思量着怎么筹钱,回到家后,她想到了,于是又拿出了林栋和秋岚的日记,然后内心在询问远方的父母,这样做对不对,她感应到了父母的回复,秋岚留给她的这套房子,地处黄金地段,能卖个好价钱。尽管她在这里没住多久,还没感受到家的温暖,但能够给予她平静生活的男人需要这笔钱,从小雪被抱走的那天开始,这个家就不属于她了,尽管她现在已经拥有这里,但她内心更想拥有幸福,哪怕是没有这套房子,她也要守候在恋人的身旁。

轨道上的列车依然在行驶,那一站站都是人生必然和偶然要面对的经历,经历更像一张车票,因为途径每站都要检票,核查人数,不要因为眼前的困难而弃车而逃,更不要因为眼前的诱惑而提前下车,与你坐在同一车厢的人很多,但能一直陪你欣赏沿途风景的人很少。

珍惜那个最初给你心动的女人,为她化作人生轨道,让她在你的世界自由行驶。故事总是真真假假,但有一天你会发现若有雷同,那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决定她是否还在你的世界继续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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