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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爱一个人

椿回到家里,躲在房间低声哭了一宿,她很自责,因为她的缘故,害死了一条人命。

害得一个小女孩没有了哥哥,若是复活一个人的代价,只需她的命,她是一定要还他一条命的。即使会让爹与娘亲伤心,她也会还的,可是……

想到这里,椿伤心不已,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害怕吵到别人,只能低声咽呜。

湫担心椿,并没有回家,隐身来到她窗外。在她窗外听着她哭,心中难受的很。直到她哭累,睡着了,隐身的湫才化作一阵风离开这里。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与椿平静的生活在仙界,可却不想她伤心。湫知道,要是那个人类不能复活,椿这一辈子都会愧疚不已。

湫必须要做出选择,要是他的力量如以前一般强大,复活一个人类根本不是问题。可这么多世下来,他为了椿损耗的力量,就算每世损耗的不多。日积月累之下,导致现在他已经除了保护她以外,其余的事情已经不能实现了。

他来到后山的湖中,显出身形,跳了下去,即使现在不是冬天。湖中的水也是冰凉的,刚到水里的湫挣扎了起来,他忍住了,停止挣扎,任由自己沉下去。

湫在将仙界移到人间之海下,他就已经失去了水的庇护,成了一个旱鸭子。他是尊贵的天神没错,可他做了那么多伤害这个世界的事情,世界只是逐渐收回给他的庇护,已经是对他最大程度的宽容了。

没有了强大的力量,他能做的事情就很少了,也不会有能力做傻事了。

湫在湖中冷静的思考了一会,最终做出了决定,毕竟这大概是最后一世了。就算还有能有一世陪伴椿的机会,果然还是舍不得她伤心啊……最后实现一次椿的愿望吧……

他的眼睛完全变回金色,头发却还是那么短,水里突然出现一条水龙,将湫托起,带着他飞到岸上便消失了。

“……谢谢,一直以来都包容我的任性之举。”湫看向天空,神色复杂的说道。

此界意识棠棠听到了自家支柱的话,哽咽的说道。

【支柱……我不阻止你的所作所为,在此世命数到了尽头之时,我愿陪你一同消亡。】

曦瑶即使看不见没有身形的棠棠,此刻心中也被它的语气震撼到了,颇为感同身受的流下了眼泪。

【少女,谢谢你让支柱感受到了被真正人关心的感觉,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曦瑶,也就是身为夏,陪着湫过了一阵短暂的日子的她,心中不舍的向棠棠请求道:“能请您让我留下,看着湫最后的选择吗?我们是朋友……我想陪着他。”

【好……在我与支柱消亡那一刻,我会将你送走的。】

“……我知道了,谢谢您。”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她伸手擦了擦泪水,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与棠棠看着湫与灵婆做了交易,他令神之围楼的长老们解除鼠婆子的封印,使其能重见天日,不再惧怕阳光。

鼠婆子是灵婆的爱人,譱与悪两个神转世之后,一个成了力量强大的仙,一个成了人。他们相爱了,其他神之转世的几位长老们不允许人仙相恋,阻止了。

热恋中的他们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加上天灾(湫)人祸(长老们),他们最后被神之围楼里居住的仙们认为是不详之恋。于是鼠婆子一个美丽的女子,名为白,她被长老们用法术封印成了老婆婆,不得见阳光。

一旦触碰到阳光便会被灼伤,暴露在阳光下的她则会灰飞烟灭,她与被派去掌管人类灵魂的灵婆【焱】,从此明暗两隔。灵婆一直与其他人做交易,从他们那里取得的寿命、身体最美丽对于部分(眼睛之类),给在黑暗之中活着的,身为人类的鼠婆子。

灵婆还向长老们求取了一个职责,那就是掌管人类恶(肉身)的职责,让她掌管。管理着这些化成老鼠的肉身,以至于不让她无所事事。

长老们虽然不记得以前为神的记忆,却还是放任灵婆的行为,让他与在神之围楼里居住的仙人们做交易。对于被封印的鼠婆子,他们也不曾去找过她麻烦,更没有让仙人们知道她的存在,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她早已与其他人不同,要是接近正常人,会心有不甘的。到时候,谁知道,力量强大的灵婆会为她做出什么来。这对于鼠婆子来说是种另类的保护,但是她同时也承受着惩罚,寂寞是一定的了。

湫自然知道灵婆他们是谁,但是那时看着他们幸福快乐,他心里自然不好受。湫的心情会影响仙界的季节变化,于是热恋之中的他们便被,一直关注着灵婆长老们发现了。仙界神之围楼也就那么几个家族的仙人,长老们就没有不认识的仙人,理所当然的发现了,鼠婆子她是人类。

长老们虽然转世了,但是他们转世前有留下书籍记录,里面记载了要将人间、仙界的季节变化之类的,给予所剩不多的仙人们分别管辖。里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人类与仙人们相恋,否则天神会难过。天神难过,仙界就要倒霉,他们自然是要阻止的。其次是要好好照顾,身在仙界的天神,保护着他。

——————

灵婆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天神的交易,算起来还是他占便宜了,毕竟天神只是换取了那个人类男孩的灵魂罢了。养大它所需的力量,完全不用灵婆出,当然,灵婆也付不起。

天神将这条取名为鲲的白色小鱼,养在了如升楼外边的湖中,灵婆便通知椿来看这条鱼了。与此同时,灵婆也开始为爱人做打算,此界勉强维持的平衡,要是它的力量被抽取。平衡打破,仙界必定遭难,他得想个法子将爱人送到人间避难才是。

神之围楼

阳光从窗户直射到房中,被刺眼阳光催醒的椿,梳洗了一番,与家人吃完早膳。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梳妆台的小抽屉,从一个雕刻精美的小木盒子中,取出了那个核桃。

核桃此刻却发出并不刺眼的光芒,椿见到核桃的异样,便拿着它飞快的跑出房间,往楼下跑去。

椿母听到脚步声,便走出房间,看着她匆忙的样子,担心的问了一句:“椿,你这么着急是准备到哪去?”

椿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找湫玩,不用煮我的午饭了,我们自己解决。”

“可不要玩太晚啊!”椿母叮嘱道。看着椿远去的身影,她叹了口气说道:“从人间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是在人间遇到什么事情了,希望椿早点释然吧……”

椿小跑去那座山顶上,之见那山下是延绵的群山,深不见底,周围飘着淡淡的云雾笼罩着群山。完全不见晚上时,云海一般的模样,椿见状摇了摇手中的核桃。

周围开始出现大量云雾,快速的形成一片云海,很快那撑船人三手,便划着船出现在了椿面前。

等椿来到如升楼外边,刚下船走到有着个猪头的红色大门前,门就自动打开了。灵婆走了出来,走到椿附近,看向前方的景色也不先开口。

椿按耐不住,先开口问道:“灵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姑娘,你已经成年了,可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爱吧。”灵婆答非所问的说道。

“是像娘对爹那般的吗?想和一个人过一生的那种感情吗?”虽然不知道灵婆为什么说起这个,椿还是将她所能理解的说了出来。

“呵呵……理论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嘛。小姑娘看看那是什么?”灵婆伸手指向一个地方。

椿向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如同镜面的湖面上,一条白色的小鱼正在跳跃着,它的额间有着一个长长的红色三角形。椿觉得很眼熟,加上她想起了昨晚灵婆说过的,所有人死后的灵魂,都会来到如升楼变成一条小鱼。

这条鱼额间的印记,正是救了她,而被恐惧之中的她拍入漩涡害死的人类男孩。

椿不可置信的指着它说道:“怎么会……是,是湫与你做了交易吗?”

“他不是说过,他是你的守护神吗。更何况,他是为了你,才留在神之围楼的。天神,他又怎么舍得你难过呢……”灵婆稍微向她解释道。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明明已经故意远离他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还帮了我,我不想连累他的啊!!!”椿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不是作为天神,而是你认识的那个熟悉的青梅竹马。他想,平凡的与你生活一世。”灵婆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多说了些。罢了,就当作是还天神的恩情吧。

“……可我不爱他,我还没喜欢上他啊,他对我就像是哥哥一样。”椿泪流满面的低声说道。

“他对你的爱不求回报,要是他能对众生平等,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看过众神记载的他,叹了口气说道。

“抱歉……我先走了。”椿过了良久,声音沙哑的说道。

向灵婆告辞之后,乘船回去椿,一个人靠在那石貔貅像下待了许久,许久……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跟一个人过一生的准备。我们……还有时间好好相处……更好的认识对方吗?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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