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省三摇头苦笑。“我笨嘴笨舌,能问出什么。金师妹能言善道,还是由你来吧。”他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外孙青云和殷起灵的孙女有点矛盾,协商起来可能有些困难,那边的事,就交给我吧。”
金启明沉吟片刻,淡淡一笑,点点头。“一点小事居然要劳动师兄,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像话。那行,就听师兄的,这边交给我,那边交给你。师兄,你别急着走,待会儿我请你喝茶。多年没见,我们好好聊聊,叙叙旧。”
于省三应了,回到自己的车旁,他的随从张小军打开了车门,于省三坐了进去,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阴了下来。张小军见状,低声说道:“于老,我把褚警官叫回来吧。”
于省三点了点头。张小军关上车门,拿出手机,打通了褚姗姗的电话,轻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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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戈托着腮,看着岳山山在阳台上走拳,眼睛有些发直。
岳山山是个武痴,只要有时间,她总是在练拳,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就像是第一次练习,认真之极。
殷梦云捧着笔记本走了过来,面有喜色。“褚警官刚发过来的资料,你快看看。山山,你也来看看。”
雷戈接过笔记本,看了几页就晕了。“这是什么东西,这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还用毛笔写档案?”
“毛笔写的档案?”岳山山走了过来,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说道:“那至少是民国的东西,可是真正的密档啊。这是怎么调出来的,褚警官居然有这样的权力?”
殷梦云笑了。“看看,还是山山识货。褚警官当然没这权力,这是于老指示的。雷戈,于老对你印象不错,期望也很高,希望你能仔细研究这些档案,尽快搞清自己的情况。听他那意思,他对你成为玉城的猎灵师很有信心。”
雷戈无语,掩着额头,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你们先看吧,看出名堂再告诉我。”说完,站起身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卧室走去。
殷梦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岳山山挑挑眉。“有嗜睡症的人大多有阅读障碍。再说了,这档案的确琐碎,连我看着都有些晕。殷姐,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聪明。”
“好吧,我受点累。在别的方面,我也帮不上他,也就这种事能发点光了。”说完,她拍了拍电脑。“我得去换台电脑,硬盘不够大,资料装不下啊。”
“我陪你去买。”阚商凑了过来,一脸谄媚。
“我需要的电脑市场上买不到,也不需要买。我已经和褚警官联系过了,她会给我申请一台专用电脑。”
阚商失望之极。殷梦云指了指沙发。“有时间的话,你多陪陪小春花吧。”说完,抱着电脑钻进了房间,又打开门,对阚商说道:“你要是有钱,还是升级一下网络吧,最好能直接拉根光纤入户。”
“好吧。”阚商无精打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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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戈歪倒在床上,兀自发呆。窗外的空气忽然一阵扭动,出现了一个人影。雷戈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眼花,连忙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定睛再看,果然是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灵,是那个骑独角兽的骑士,只是现在他没有骑独角兽,孤身一人。他全无凭借,飘浮在半空中,摇摇摆摆,看起来有些不太适应。看到雷戈,他抬起手,行了个礼。
“先生,我可能和你谈谈吗?”
雷戈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去开窗。人灵见状,身影一闪,已经穿窗而过,出现雷戈面前。雷戈拍拍额头,自我解嘲的笑了。“对了,我忘了你是灵,可以穿墙的。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雷蒙德,或者爵士。”
“欧洲人?”
雷蒙德笑了。“对于灵来说,并无东西之分,也没有你们常说的人种概念,之所以表现为不同的形象,只是对于某一世记忆的残存。我经历过十世,有过十个身份,比较喜欢雷蒙德爵士这个身份。”
“你经历过十世,全都记得?”
雷蒙德正要说话,房门“呯”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散,岳山山破门而入,一拳击向雷蒙德。雷蒙德早有准备,侧身闪在一旁,竖起手掌,一掌击在岳山山脖子上。岳山山闷哼一声,向前扑倒。雷戈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抱住她,急声叫道:“山山,山山?”
“她没事的。”雷蒙德连忙解释。“我有分寸,只是打晕了她而已。她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侍从,为了保护你不惜牺牲自己。这样的人,我非常佩服,不会伤她。”
雷戈松了一口气,对门外面色惊骇的雷建军等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和雷蒙德爵士说两句话。”
“雷蒙德,是本家?”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菜刀的雷建军松了一口气。
“是刚刚在菜场出现的那个人灵吗?”殷梦云问道,眼睛发亮。
雷戈点点头,将岳山山放在床上,又搬了一张椅子进来,请雷蒙德坐下。殷梦云等人看不到雷蒙德,只看到雷戈一个人忙前忙后,自言自语,不免有些毛骨悚然。即使如此,殷梦云还是在对面坐了下来,隔着一道门,看着雷戈。
“爵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很好。”雷蒙德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膝盖,点头致意。“今天菜场的事,有点误会。那两个灵,就是拦住你父亲的那两个灵,只是喜欢恶作剧,并没有伤害你父亲的意思。后来冲突升级,的确有些意外。”
雷戈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那长翅膀的大蛇和青色的大狗岂止恶作剧这么简单,菜场最后的情形也不是一场冲突这么轻松,雷蒙德的坐骑独角兽就差点捅死姬临风。
见雷戈不信,雷蒙德有些尴尬。“我也知道,想伤害人的恶灵不在少数,你身为猎灵师,要捕杀恶灵也是职责所在。不过,我想请你相信,作为灵,我对恶灵也没什么好感,我只是希望你能区别对待,不要伤及无辜。如果不分善恶,一律赶尽杀绝,恐怕会引起人和灵的冲突,玉城可能因此陷入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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