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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成全

“你别拦我,我今天高兴,想和然然说说话。”何羽又将自己的酒杯满上,又是仰头一杯。

“程晨,你就别管她了,今天晚上让她去我家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聊天了。”莫然这么说,程晨和程功两兄弟也没辙,只得充当护花使者将她们两个送回家。

当莫然搀扶着何羽走进自己家门的时候,管家来迎接她们,将她们两个扶了进去。程晨和程功不太放心地离开了,程晨一直在向莫然家的管家说“要照顾好她们两个”。

其实莫然并没有醉,当程晨和程功离开后,她就立马清醒了。她带何羽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以前的布置,熟悉的场景。

“小羽,真好,我们又回到我们的秘密基地了。”莫然对着床上躺着的何羽说,随手帮她捋顺弄乱的头发。

“是啊,真好。”何羽迷迷糊糊地说着。

“你是真得喜欢程晨,对吗?你是打算嫁给他吗?”莫然想知道何羽对程晨是否真心的,这个问题真得很重要。

“当然啦,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答应他要去美国呢!”何羽还是处于喝醉的状态,说话也有些大舌头。

“既然这样的话,那没事了,我希望你幸福。”莫然听到这样的答案,内心觉得这次只能是对不起傅轩了。

“我也希望你幸福,然然。”何羽忽然就没有声音了。莫然以为何羽睡着了,于是便忍不住将傅轩的故事对睡着的何羽说了出来。

“可是你知道吗,还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你,即使知道你可能会误会他,他可能会失去你,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我想你应该永远不会知道了,傅轩其实当年是在他爸爸的威胁之下才假装跟我出国订婚的,而我们之间也是有协议的。在国外的那几年,他一直没有忘记你,每天都望着你的照片一言不发。而他对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爱情,你知道吗?他告诉我,他希望让自己变得强大一些,靠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你。而我相信他,他对你的爱情从来没有变过,甚至是越来越深。小羽,如果你真的已经不爱傅轩了,我希望你能和程晨在美国好好地过日子。这样,对傅轩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了。”莫然一个人小声地静静地将傅轩的事情讲述给“睡着”的何羽听。

何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如果莫然这个时候能够仔细地看何羽一眼的话,她就能够发现何羽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其实何羽根本就没有醉,在职场的这几年,她的酒量好了很多,但是她还是习惯装醉,这样她就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或者是伪装自己了。

莫然为何羽将被子盖好,然后就去洗澡了。

傅轩缓缓地推开何羽,看着她冻僵的脸庞以及泛着泪花的双眼,他心里似乎知道了原委。

“怎么了,小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手脚冰凉,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一夜吧?”傅轩不可思议地看着何羽。

何羽使劲点点头:“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何羽的情绪还是很激动。

“你知道什么了?”傅轩假装不懂。

“我知道你是为了守护我才不得不离开我的,我知道你这几年在美国吃了很多苦,我知道你一直是喜欢我的,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何羽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了。

“你?”傅轩终于明白莫然最终还是告诉何羽了,他看着泪眼汪汪的何羽,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是我不好。”何羽在傅轩耳边说。

“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了,好吗?”傅轩为重新夺回何羽的爱而激动不已。何羽在他的肩上使劲点头。当她抬头的一瞬间,目光正好扫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程晨,一动不动。何羽的心揪了一下,她推开了傅轩,失声喊了一声“程晨”。傅轩也转过身来,这个时候的程晨迈开了步子转头加速离开,他知道了结局,不希望自己更加难堪。何羽看了一眼傅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由始至终爱的人就只有傅轩,但是程晨却又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傅轩握了握她的手,用坚定的语气对她说:“去吧,我会等你的。”何羽便也飞速地朝程晨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何羽拼命地往前跑,程晨的脚步很快,何羽花了一点时间才追上他。何羽拉住程晨的一只手,想让他停下来听她的解释,但是却被程晨猛地甩开了。可能是因为手劲太大,而何羽本身也没有站稳,所以何羽在程晨甩手的那一刻重重地摔倒在地。何羽“啊”地一声跌坐在地上,程晨听到了何羽的声音担心地转过头来,发现何羽跌坐在地上,心疼地去搀扶她,嘴上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心里却是对自己深深的责备。

“你终于肯停下来了啊。”何羽抬头看着程晨,程晨的眼睛通红,因为在何羽一夜未睡的时候,程晨也发疯似得将整座城市都找遍了,最后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傅轩的公司的,没想到却不巧的看到了那一幕。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心都会碎的,愤怒也是无可厚非的。

“对不起。”何羽在这个时候除了这三个字真的想不出任何更加合适的话语对程晨说。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我没有机会了,对吗?”程晨握着何羽的肩,绝望地望着她。

何羽不想再伤害程晨,她低下了头,一时无语。

“我知道了。”程晨起身想要离去。

何羽也立马站了起来,她站在程晨身后,极力想抓住他:“你能听我解释吗?我不想让你恨我。”

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程晨和何羽尴尬地面对面坐着。这时候的处境看起来还真是奇怪,昨天晚上还是开开心心的一对情侣,还在计划这两个人的将来,可是才短短几个小时,却连面对面坐着也不自在了。

“我。”何羽尝试着打破僵局,“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何羽便将莫然告诉她的关于傅轩如何用心良苦为了守护她而不得不暂时听从他爸爸的命令去美国和莫然假结婚的事情如实告诉了程晨,那感觉就像何羽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说真的,何羽从始至终都有一种直觉告诉她傅轩一定是有苦衷的,直到这次在公司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她的这种感情更加强烈了。

程晨听完何羽的一席话,自己也被震惊了,他不知道原来傅轩为了何羽竟然甘愿忍受这么多的痛苦。虽然自己也愿意,但是自己所做的那些相比于傅轩的假结婚真的微不足道。程晨的心情也平复了很多,他从小到大唯一喜欢过唯一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女孩子就是何羽一个。现在看到她能够有傅轩来守护,他也放心了。

“真是委屈了傅轩,不过现在好了,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程晨笑笑对何羽说。

“程晨,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好的男生,如果不是傅轩的话我真的会嫁给你的。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何羽发自内心的对程晨说。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但是我想我这辈子是不会娶别人了。”

何羽心头一阵难受,她想程晨的伤也只能交给时间来抚平了。

“好了,我没事儿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你分手了。”程晨还故作坚强地拿自己和何羽开玩笑,“你赶快去找傅轩吧,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至于我嘛,我得回去补觉了,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可是整整一夜没睡,对了,还有我哥和莫然,我得通知他们一下。以后你课不能再像这次这样不告而别了,担心你的人可不止傅轩一个啊。”程晨突然变成了何羽的大哥哥,完全是以关心加玩笑的语气在和何羽聊天。

何羽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下来了。

程晨看看她,想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但还是将手止住在了半空中,然后趁何羽发现之前收了回来。以后,这样亲昵的动作自己再也不能做了。

程晨起身离开了咖啡厅,何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脆弱。何羽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才回去找傅轩。为什么每一次都不能两全其美呢?

当她回到公司大楼前的时候,傅轩如他所说的依然在原地等她。何羽远远地就看到傅轩站在原地对她露出温暖的微笑,她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好转,她微笑着向傅轩走过去。傅轩看着她,没有开口问她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简单的温暖的拥抱。然后便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何羽边走边问他。

“今天为了你而给自己放一天假。”

“可是?”何羽为傅轩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而有些担忧,毕竟傅轩现在是总经理,他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天,肯定会引起公司的混乱。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夫人。”傅轩的那两个温柔的“夫人”二字说得何羽脸都红了,但是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谁是你夫人啊?”何羽小声嘀咕,傅轩紧紧牵着她的手。

傅轩就这样一直牵着何羽的手在清晨的街上闲逛着,这样的漫无目的,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感到的自由和幸福。

“我们要去哪儿啊?”何羽问傅轩。

“哪儿都不去,我就想这样牵着你的手重新走一遍你以前一个人走过的路。”傅轩停下脚步,深情地望着何羽,何羽的眼眶里已经泛着泪花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强作坚强,不用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默默地孤独地奋斗了吗?

“傻姑娘,哭什么,以后我会一直陪伴你的。”傅轩伸出手将何羽的眼泪擦去,然后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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