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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动手

狄云见汪啸风抖动马鞭,将那锭黄金舞弄得忽上忽下,神情举止,颇有轻浮之意,便道:“适才我听那鱼贩头子称呼两位是铃剑双侠,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汪啸风怫然不悦,道:“你既知我们是铃剑双侠,怎会不知我的姓名?”

就在此时,常印又怪声怪气地开口道:“你自己已说了铃剑双侠乃是个不堪入耳的名字,却教人家怎么能知道你的匪号?”

水笙怒道:“我表哥是跟你谦虚来着,怕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吓死。铃剑双侠的名字在江湖上响亮的很,又怎么是什么匪号了?”她声音清脆,就是发怒,听来也没有半分怒意,反而觉得颇为好听。

便在此时,一阵江风吹了过来,拂起狄云身上所穿僧袍的衣角。

水笙一声惊噫,道:“他……他是西藏****的……的……血刀恶僧。”汪啸风满脸怒色,道:“不错。哼,滚你的罢!”

狄云大奇,道:“我……我……”向水笙走近一步,道:“姑娘你说什么?”水笙脸上现出又惊又怒的神态,道:“你……你……你别走近我,滚开。”狄云心中一片迷惘,问道:“什么?”反而更向她走近了一步。

水笙提起马鞭,刷的一声,从半空中猛击下来。狄云万料不到她说打便打,转头欲避,已然不及,不由闭上了眼睛。狄云闭眼良久,却不觉脸上疼痛,睁眼一看,原来是常印站在身前,拇指、食指捏住了水笙手里的马鞭。水笙用力想要夺回马鞭,那马鞭却好像在常印手上生了根一般,怎么拽也纹丝不动。常印脸上笑吟吟的,不见任何异状,水笙却因用力过猛,满脸通红。

水笙一鞭打落,场中人都只道狄云要被狠狠抽中一下,却突觉眼前一花,刚才几番开口讥讽的文生公子已经挡在狄云身前。但见他手臂随随便便一抬,那气势汹汹落下的马鞭不知怎地就被他捏住,如同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死蛇,再也动弹不得。

汪啸风道:“阁下请放了手!你言语中一直对我江湖正道不满,现在又攻击我表妹,莫非是这小淫僧的同党不成?”

汪啸风言语颇为阴毒,常印只讥讽他们两人和水岱,他却扯上了整个江湖正道,若是别人,一定吓得不敢开口。汪啸风正心中冷笑,却听常印懒洋洋答道:“对正道不满,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了?正道中人的人品,比饿了多日的野狗,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汪啸风勃然而怒,道:“果然是邪道妖人,今日留你不得!”说罢催马过来,纵马蹄往他身上踹去。汪啸风那匹马乃是大宛良驹,自身重便逾千斤,此时挟冲刺之力,更是凶猛。两旁人吓得脸都白了,暗道这狂妄的公子哥只怕小命不保。

汪啸风眼见座驾一蹄子就要踹在常印身上,嘴角露出了冷笑。却不料马蹄及身,常印不闪不避,伸手在马蹄侧面一按一推,整条马腿就不受控制地向外甩去,只听“咔擦”一声,整条马腿应声而断。

原来常印这一下用上了太极的手法,他虽没学过太极拳,对太极之“意”也全然没悟通,但仗着电脑分析,对太极的“劲”已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借力化力,出神入化。他一下将马蹄子按了个小半个圈子,再顺手一推,将冲力全数还在了马腿上。他手掌向外推,马腿自然向外甩,一下就折断了马腿。

常印一招折断了马腿,并不停留,身形一闪,来到了马身侧面,照着马头就是一拳。只听“嘭”地一声巨响,汪啸风连人带马居然被打飞了起来,摔在地上,滑出几丈外才停下。周围一干人等见常印如此神威,纷纷吓得面色发白,如畏鬼神。

“狄大哥,你可看见了吧?混江湖的,什么正道邪道,全都是放臭屁。只要你拳头够大,那就是道理。铃剑双侠算什么东西,南四奇四条老狗在我面前也得老老实实的。”常印受了一群“正道中人”围攻,九死一生,险些送了性命,对连城诀中的正道中人更没什么好口气。

狄云早就看的呆了,口中道:“常兄弟,这少……少侠可没事吧?”

常印摆手笑道:“死不了。关心这群废物的死活干什么,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常印说罢拉着狄云就朝一个茶棚走去,竟没理水笙。水笙见常印手段如此暴戾,也是吓得直发抖,等常印两人走远了,才敢过去看汪啸风。她把手放在汪啸风颈上按了按,发现汪啸风只是昏了过去,心中庆幸,赶忙抱了他上马跑走了。

常印跟狄云在茶棚中坐下,要了两壶茶,和几样点心,跟狄云边吃边聊。原来狄云要来救常印,却被人群冲散。他手上拿着长剑,常印教给他的几招连城剑法又颇为犀利,众人把注意力放在常印丁典身上,竟没几人来拦他,一路给他杀了出去。狄云杀出去之后没过一会,脱力昏倒,等醒来时众人早已散去了,他就只好沿着路走,想要找常印三人。

狄云一路走一路找,竟然阴差阳错地又还是在破庙中碰上了宝象,常印听了不由感叹原著的惯性真是巨大。狄云此时武功虽不算高,但比原著也强不少,手中还拿着常印的机关折扇,对血刀门武功也是了若指掌。虽然没有丁典尸身上的剧毒助力,苦斗良久,终于也还是杀了宝象。后来就将宝象的僧袍穿上,一路走在了这片程家集,看到有老者被人偷袭,这才出手相救。

“只是我明明救了他家老仆,却怎地要来打我?”狄云怎么也想不通。

常印明知是狄云所穿僧袍让人误会,却道:“狄大哥,你怎地直到现在,还这样糊涂?什么正道邪道,那都是自封的,不能听见他说是正道中人,就以为是好人。是不是好人,非要仔细看过他的为人后方知。你日后在江湖上,可要多长几个心眼。邪道中人坏,那是摆在了明面上的,正道中人要跟你下毒手,你却还以为他是好人,那岂不是死定了?”

狄云诺诺称是,不再聊此话题,转而问常印那晚如何逃得性命。常印将事情说了,狄云“啊”地一声,叹道:“没想到凌退思谋夺了多年的连城诀还是给人夺了去,不过能救常兄弟你性命,那也是值得了。”

常印冷笑道:“他们拿的那是什么狗屁连城诀,那都是兄弟自己做的假册子,把宝藏地点写着满天下都是,让他们找着玩去吧。”

常印与狄云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喝了两壶茶,就听见不远处又是一阵阵鸾铃之声响了起来。狄云惊道:“铃剑双侠回来啦!”常印道:“不必管这两个废物,狄大哥,继续吃罢,一会兄弟还要送你一桩姻缘。”

原来常印不止听见铃剑双侠回来了,还感觉到集市西南角上一股极强大的气血之气,这内力家数与南四奇并不相同,北四怪少来南方,想必这就是血刀老祖了。狄云和水笙的姻缘,那是阴错阳差之下才有了感情,常印懒得设局,既然血刀老祖来了,正好让他把原著里该干的事都干了。

过不多时,就见是四个公人站在了面前,两个拿着铁尺铁链,后面两人手执单刀,满脸戒备之色。水笙扶着已经醒来的汪啸风站在后面,汪啸风骂道:“背后下手的王八蛋,还有那个小淫僧,今日非要拿你们归案,为被你们害了无辜人等报仇!”

常印扫了汪啸风一眼,道:“你说什么?我耳朵可不太好,你再说一遍?”汪啸风被这一眼扫过,简直感觉自己立身于尸山血海前,常印的两道目光如同钢刀一般在身上刮过,不由后退了几步,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哼,废物。”常印收回目光,继续喝茶,仿佛周围根本没人。汪啸风被常印一眼瞪得吓退几步,大感丢脸,旁边的水笙也正好带着关切看过来,汪啸风猛地一股子火气冒上来,吼道:“邪道奸人,滥杀无辜,莫非你还敢杀官拒捕不成?劝你还是识相点,老实……”

汪啸风话说道一半便说不下去,捂着嘴蹲下来,满脸痛苦。原来他越说越有兴致,正要威胁常印几句,就见茶棚里飞出一只茶杯来,不偏不倚,一下打在汪啸风嘴上,他满口的牙齿瞬间被打掉了一半还多,满嘴是血。常印收回手,若无其事道:“伙计,再拿一个茶杯。”伙计看他如此凶狠,一言不发就打掉别人一口牙,哪敢迟疑,赶忙又拿了一个新茶杯过来。

常印又倒了一杯茶,说道:“狄大哥,我之前教你的连城剑法,你学的怎么样啦?”

狄云道:“还……还成吧。你那几招剑法,确实高明的很,不然我可就死在宝象手里了。”

“那也好。”常印点点头道:“不如狄大哥这次你来出手,我看看你的实力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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