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府中,各种鲜红的绸布已经高高挂起,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林相府正厅的庆堂上。
五彩的帘巾起落有致的垂挂在各个门房的侧窗上。
看起来精神颇为不错的柳姨娘,忙忙碌碌的样子哪里看得出,当时吃瘪的样子。
她手里捏着一方绣着牡丹的手绢,另一只手倚着塘庭院中的柱子。脸向上仰着,嘴里也没有闲着,
:“你们都加快速度切莫将活搞砸了,明个就是二小姐出阁的日子,你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见了吗?
如若让本夫人看见有谁没有尽心,那么紧着你们的小命儿。”说完了继续倚着,满脸的笑意。
好像她已经是封王的岳母了是的。下人们心里有对柳姨娘不满的,可碍于自己是下人,也就敢怒不敢言了。
依月阁
“小姐,您也过于欣喜了,新婚的嫁衣您也抱在手里有将近一个时辰了,奴婢知道您待嫁时的欣喜。您还是听奴婢一句吧夫人交代了您一定要沉静些,免的坏了您封王妃的名声。”一个身着粉衣的婢女在一旁好言劝说着。
在床沿边坐着的林依儿哪里听得这些,只是不耐烦地摆手,
“娘亲派你来是给本小姐做陪嫁丫鬟的,并不是让本小姐听你的管教的,过了明天本小姐就是堂堂正正的封王妃,
谁也不能当了我的路,若然你说是不是。”林依儿说着眼角的眸光瞥向的是眼前立于一旁的粉衣奴婢。
那眼神似乎在说着,“你越矩了,何况本小姐明天当的是封王的正妃,即使你随本小姐一同嫁去只是陪嫁丫鬟,
将来顶多也就落得个姨娘的微分,今日你穿着喜庆的粉衣在要出嫁的封王妃面前,不知意欲何为。”
听着这有些近乎是威胁的话,若然身子微颤,“小姐说的自然是对的,奴婢再怎样也会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万不会坏了小姐的好心情,奴婢今日有一处要向小姐自罚认错。”说着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这跪地时的重重一声响,让林依儿的眼神略显柔和些。她的语气依旧严苛:“哦?你自己竟有一处错。你不是娘亲派来的吗,你怎会有错。”
那会拿捏分寸的丫鬟,还是跪着“小姐,奴婢不该在您即将要出嫁的前一天,在您的面前穿着粉衣,让奴婢失了自己的身份,奴婢陪您一起过府,若然依旧是您的丫鬟。奴婢多嘴,不该以下犯上。还请小姐责罚。”
“起吧,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本小姐只想听见这种话最后一次。从今以后在封王府里,还需你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儿为本妃,出谋划策呢。本妃是不会亏待了你的。”
听着这比刚才还为狠绝的话,若然只得暂时掩下心中的不甘,“是王妃娘娘,若然一定谨记身份,不会妄想不属于自己的。”
听着这话,林依儿轻笑出声“这才对嘛,待我告知母亲以后定为你寻个好的小厮嫁了”轻笑的功夫,将若然扶起继续打量自己的新嫁衣,沉浸在即将要成为封王妃的幸福中。
而在丽贵妃的寝宫中。
“母妃,儿臣看那林氏一家,都在为难依儿表姐,终于明天依儿表姐就要嫁与大皇兄为皇妃了,表姐也算是熬出头了。母妃您看看儿臣穿什么衣服去呢,一定不能盖过依儿表姐的风头,又不能穿的太过于失了作为公主的身份了。”
“我家的裳儿天生丽质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既想不盖过你表姐的风头,又不失身份的话,让宫女为你找出你,在你父皇宫宴时献舞时所穿的羽衣,既不张扬又显贵气。”丽贵妃慈爱地看着百丽裳。眼中满是对这个女儿的喜欢。
“是,母妃的话在理。儿臣就听母妃的。”说完便将头埋在了丽贵妃的身边,极尽作为女儿的职责。
也是,丽贵妃能凭仅诞下一个公主,就在后宫获盛宠达数年之久,怕也是这个公主套皇帝的喜欢了吧。
洞穴的石床上,相拥着的两人都在浅眠,凌儿在睡梦中反转了下自己的身子,因为身上缠上了白衣公子的衣带。
在凌儿转身的功夫,身子侧向了石床的外侧,结果就是凌儿连同白衣公子一起,从石床上掉了下来。
“诶呦,我的屁股。”凌儿本能的要喊出来了,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凌儿心想:“这就怪了,
我的屁股怎么没有一丝的痛意。”凌儿还在心想时,身下传来一声呻吟。
“姑娘,劳烦,劳烦你动一动。我就在。。。”
原来自己正好巧不巧地坐在了那位病号的背上,那位正以仰天的姿势趴在地上呢。
“白衣公子,你没事吧。我不知你在我身下。没有压疼你吧”凌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可是因为这不好意思,
凌儿竟忘了起身,惊呼的时候,说道“诶,我这就起来。”起来时,又好巧不巧的被同样的衣带绊倒,
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起来,白衣公子的呻吟声又加重了几分。凌儿调整好姿势,先站稳了身子。
“白衣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没事吗?”凌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咳咳咳。没事。”白衣公子虚弱的回答,“我怕是时日无多了,你快走吧不必管我。”
“怎么会,我不会离开你,我会守着直到你伤好了。何况你与我有救命之恩。”凌儿心里有些许小小的愧疚。
“我看这石洞外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向地面上,我扶你上去吧,到了城中的医馆,为你寻得一位大夫,
为你重新包扎一下。也好不让伤口发炎了。”凌儿揪着自己的衣袖,小声的说着。
“既如此,我救姑娘是恰巧路过的,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姑娘既提出要一直照顾我,那便请姑娘搀我一下了,
看姑娘便是上次,在宝华阁中的那位有缘的人了吧,还未请教姑娘名姓。”白衣公子柔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我叫林淩儿,公子唤我凌儿就好。”“姑娘莫不是即将要嫁与封王的王妃?姑娘是冰凌公主?”
“我已经不是什么与封王有婚约的林大小姐了,现在有婚约的是我的二妹林依儿,对了公子上次你赠与的玉佩,
雕工似天成,美极了。谢谢你的相赠,可否方便告知我该如何称呼公子。”凌儿一脸的无奈,自己得为自己摆脱了,一份并不期许的婚约而高兴。
“姑娘唤我晨吧”“是与宸质子一个字的?我总感觉晨你与宸质子有些神似,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我在梦中竟然感觉有人吻我了。你知道吗,以前的时候,有个杀手在晚上抽风似的追杀我,
亲了我一口之后就在空中留下了一种药香,人就嗖的一下不见了。”凌儿的小嘴开启了话痨模式。
而仍然在底下的白衣公子“凌儿,劳驾将我搀一下。”白衣公子弱弱地出声。
“额,我竟忘了,”凌儿赶快将白衣公子扶起,扶她先坐在了石床上休息片刻。
“凌儿,我竟不知你有这么离奇的经历,想是那杀手确实是在抽风。不过我与宸质子很像吗?
他有我风度翩翩吗?你感觉有人在梦中吻你,怕是错觉吧。我一直在昏迷,多亏了你我才能醒来呢。谢谢了。”
听着白衣公子的话,凌儿在风中凌乱:“呃呃呃,对不住了要不是我的一压,公子你能再睡一会儿呢。”凌儿潸潸地开口,满脸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