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只见父亲的氧气机一点点的趋于平滑,马小伟急忙正要回头叫医生,被父亲支吾的声音喊住了。上前紧紧的握住父亲的手。
“爹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父亲用低吟的声音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马小伟把头凑到父亲嘴边。
“……书,……镜子”。
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书和镜子的事。
“爹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什么破书和镜子啊!”。
心想,是不是父亲昏迷期间变傻了。
见父亲情绪越来越激动,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马小伟感觉这事有点不对。
重新把耳朵凑到父亲耳边,认真的听着。
“家里……地底下……书……镜子。”
说完这话,握住他的手突然松开了。
“爹、爹……”
他疯了一般的叫着,只见显示屏上的曲线,已变成了直线。
他知道父亲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安葬好父亲。
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在他耳边叮咛的话。
回到茅屋,马小伟从院里找了个耙子,把家里的地,找了个底朝天。
都没有找到什么书和镜子。
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
“刘……什么来着?”,马小伟边挠头边想着。
“刘军”
“哦,对,你娘不是病了吗?”
“我娘……她”。
说着刘军脸上不禁的涌出泪水,用袖子不停的擦着。
马小伟也大概明白了。
马小伟把胳膊往刘军肩膀上一搭道:唉,小弟啊,咱哥俩还真是苦命相连啊!”
要说刘军,他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上次马小伟给他钱和金链子的事,他一直记在心里,只是还没等到带他娘去医院,他娘就不行了。钱和链子他一分都没动,这次来他是来还钱的,顺便来谢谢他。
“大哥,这个给你,我一分都没动,现在我也用不着了。”
“你拿着吧!哥不差钱,这点钱不是什么。”
虽然刘军也是一再的不肯收,最后还是拧不过马小伟。只好收着了。
虽然他俩是刚刚认识,但根据他多年在江湖经验来看,刘军确实是个信得过的人,这点识人能力他还是有的。
于是他就把这个找书的事儿告诉了刘军。
两人商榷一番后,决定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书和镜子找出来。
说着这两人就开始行动了,刘军负责找外屋,马小伟负责找内屋。
刚刚还穿着整齐的马小伟,不一会儿从头到脚布满了灰尘。
他一向可是十分注重干净的人,为了找书和镜子他也不管那么多了。
“他娘的,这鬼天气,热死老子了。”,说着脱掉了布满灰尘的上衣,就连穿在身上的背心一并脱掉。
上衣一脱,满身的纹身就露了出来。
刘军回头一看,吓得后退了几步,他一个小农民,从来可没见过这么大面积的纹身,除了胳膊上没有,其他地方布满印痕。
“大哥,你这身上的……是?”指着马小伟身上的纹身问道。
见刘军问道,马小伟神情一阵恍惚,陷入了深深的记忆中。
这纹身是马小伟18岁那年,在一个叫青龙帮的帮派里纹的,只要是那个帮派的一员,每个人身上必定有一条靑龙图案。这个纹身的汁墨用的是一种叫“陨汁”的墨水,是根本洗不了的,只要纹在身上,就跟随一辈子。所以后来马小伟都习惯穿一个遮掩的背心,来遮住身上的图案。即使天气很热,他都穿着这个背心,只是现在他已不是青龙帮的人了,这也是马小伟至今不能提起的秘密。
要不是阿西,说不定现在马小伟早已死了,就算不死,顶多也是个残废。
回过神,热的一身大汗的马小伟,立马把扔在一旁的背心和上衣穿在身上。
对刘军道:“我身上纹身的事儿,不许跟任何人说起。”
“大哥,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刘军虽是村里的一个穷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纹身也不是一般人有的。
正在此时,只见一道黄光从两人眼前划过。
这么阴森的小屋,本来就让刘军很害怕,要不是知道恩人在这儿,平时他是打死都不会来这里的,这间屋子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晦气所,只要和这间屋子沾上边的,几乎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就看刘大云一家最后的下场就知道了,中年妻离子散,晚年没得好死。
“啊!什么东西?不会是……鬼吧!”,刘军吓得哆嗦道。
“哪儿有鬼啊?爷爷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说着露出了凶煞的表情。
马小伟从小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江湖规矩,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传说。
正在两人摸不着头脑时,只见一个黑影在屋内快速闪过。
“谁?给爷爷滚出来。”
马小伟从小就对黑衣人有一种莫名的仇恨感。
五岁被黑衣人带走,18岁步入青龙帮,帮派服也都是黑色的。昨天又见黑衣人进入家里没出来。
这一幕幕都让马小伟后背发凉。好像从小到大都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盯着他。
片刻后,感觉又没什么动静了。两人这才安心下来。
商量一番后,两人决定顺着刚刚黄光发出的地方往下挖一挖。
没挖多久,只见一道强烈的光散发了出来,瞬间,照的本来黑漆漆的屋子亮堂堂的。
由于光线太强,两人用手遮了遮眼。
“大……哥,大哥,这……”,刘军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这道强光就消失了,马小伟低头一看,挖出来的是一个铜色的古镜。样子、大小都和普通镜子没什么差别。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用青铜做的。
“刚刚是这玩意儿发出的光?”
拿起镜子,用诧异的口吻问着刘军。
“大哥,刚刚光线太强,刺眼的很,我没看清楚。”
马小伟拿着镜子左右端详,心想,既然镜子找到了,那书籍肯定也就在这下面。
于是两人卯足了劲儿一阵挖。挖到不到五米深的地方,一股浓烈的朽木味儿飘了出来。
马小伟捏着鼻子道:“艹,这他妈什么臭味儿?”
顺着味道散出的地方摸过去,马小伟感觉自己的手碰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箱子。
“刘军,快,把耙子拿过来”。
接过耙子,他硬是把箱子挖了出来。只见是一个上面刻着了很多人物的方木箱,大概有鞋盒子那么大,看上去很古旧。
马小伟刚要搬起箱子时,不慎闪了一下腰。
“艹,这什么玩意儿,这么大点儿的破箱子,竟然这么重。”
见状,刘军也过来帮忙,两人把箱子抬上来后,马小伟迫不及待的要打开了箱子。
“等一下。”
刘军按住了他那刚要打开箱子的手,他飘了一下四周,向马小伟使了一个眼色。
马小伟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走出屋外打量一番,感觉没有什么异常,就把屋内的门反锁上了,两人这才放心了。
刚打开箱子,只见一串会发光的金色文字突然跑了出来,落在了漆黑的墙上,两人傻傻的注视着这一切。他们已经完全傻掉了,并没有在意上面写着什么内容。
不一会儿文字就消失了。
缓过神,马小伟往箱子里面看去,只见是一本没有封面的厚厚古书,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压压的繁体字。